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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京辉:创作者尽量少想着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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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4-21 06:50:2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孟京辉:创作者尽量少想着观众



实际上作为创作者来讲,没有“观众“这个词在我们心里。但是观众又存在,我觉着作为创作者尽量少想着观众。只有那些特别不自信的人才动不动就想着观众。就比如说姑爷去见丈母娘,你肯定很紧张,丈母娘这些人就是你的观众,但是你紧张你发挥不了。


  头一回在非演出时间去到位于东直门附近的蜂巢剧场,入口处的犀牛并不陌生,跟随着紧张有序的演出海报,在那里踏进一步,都像是不小心闯入了大幕落下后的戏剧伊甸园。每一次夜晚的7点30分,这个魔幻“黑匣子”如期而至地释放能量,野蛮或温柔地俘获着台下的每一双眼睛、耳朵,和颤动着的心。
  这就是孟氏戏剧的魅力,座无虚席的演出现场,背后可能是导演孟京辉在剧场里长期和演员的训练和交流,不无关联。在戏剧上,他是骄傲且虔诚的,他感叹着自己正走着的路和以后的风景,不惜用“太漂亮、太美丽“来形容;在创作者的角色里,他自信,很少想着观众,当众孤独。当他语气轻柔地和你聊着曾做过的梦、最近在养的植物,或是因《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引发的对于爱的探讨,“先锋”的意味浮了上来,也令人更加坚定了对这位“神奇的导演”所有的敬意。这和他所有演员的描述不谋而合——“孟导就是一神人,音乐、美术、书啥都懂。在这些之外,最影响我们的就是他的情怀“,也和他在微博中浪漫写着的”对深夜充满爱情“,和那些零零散散却总能激发人们的,诸如“花朵,女人,滴在花朵上的男人,陌生,聚精会神的伤害,太阳出来了,灯暗”这样闪闪发光的只言片语如出一辙。
  ▲导演孟京辉
  ▲ 孟京辉戏剧作品《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正在北京蜂巢剧场上演 | 主演黄湘丽是孟京辉的爱将之一,孟京辉称她为戏剧界的“百变女郎”,这从《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就可看出:2小时里黄湘丽独自一人站在舞台上,诠释“陌生女人”跌宕起伏的一生与执迷的爱。这部话剧黄湘丽已演180多场。从最初演过众多“小角色”,到现在独自一人挑大梁:自我挑战和翻越,每次首演前笃定心态,在这位年轻女演员身上所见的除了“演戏”以外,也是一个女孩的勇敢与担待。
  Q & A
  “我是个业余导演,就是业余混成专业的”
  良仓:在先锋戏剧中,对于导演来说,您觉得演员起到什么样的职能?如何体现表演艺术的魅力?
  孟京辉:先锋戏剧它首先是一个美学,它是基于一种不断进步的美学的一个承袭。另外一个呢,先锋戏剧不断地在实践、不断地在生长的过程当中,从某种角度来讲实际上它已经在当代的艺术、当代的文化生活里面,它的先锋的意识、先锋的思想已经成为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和特别重要的一个状态。所以,演员在先锋戏剧里面也是非常有活力而且有品质的因素。导演跟演员之间有一个信任、互相的这种磨合、促进,共同成长,而且往前不断地找出新的空间,这么一个过程。这个空间包括艺术的空间,还包括演员他自己内心的成长,内心的那种无限被扩大的、具有想象力的黑洞。有了这个,我觉得一切就变得特别的好玩了。
  良仓:您的戏里,演员通常有着强烈的情绪起伏,比如《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的黄湘丽,台下您是如何启发、引导演员的?
  孟京辉:我是个业余导演,就是业余混成专业的。我大学学的是中国语言文学,然后呢比较喜欢表演,喜欢戏剧艺术,也有自己的想法。当我上了硕士研究生以后,我发现原来演艺这方面,你可以按照这个门进去,你也可以从旁门进去。我呢,等于是在原有的基础上钻了一个洞,就溜进去了。我其实对表演的这种控制,完全是放羊式的。但是到关键的,在一个精神状态上和一个美学的水准上,这两个我比较注重。技术,是个演员他都可以成为特别好的一个表现。
        良仓:在排练当中您给演员的空间和自由度都特别大,他们的发挥怎样能打到您觉得“对了”的那个点?
        孟京辉:实际上艺术,尤其是表演艺术,它没有对或者不对,甚至也没有准确或不准确,再甚至,可能连所谓达到了一个水准和没达到一个水准,你都可以忽略它。就跟画画儿似的,你想要画什么,你能画什么,你画成了什么,这中间都是一步一步的。那我觉得演员他跟导演的合作,最重要的是导演必须要把演员装到一个特定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面,演员很舒服,他有安全感,但是他又有危机感和紧张感,是合在一起的。他就像在家里面招待客人一样,既要展示主人的魅力,同时演员又要依据一个步骤来进行。这样的话,演员的空间越来越大。演员的空间越大,导演所能使得劲儿就越多。就像一个杠杆似的,你拿一个杠杆不就能把地球都撬起来吗。所以呢,最重要的就是这个杠杆。好的导演,就找支点这部分的杠杆,好的演员找到支点那部分的杠杆。那么什么是支点呢?支点就是对艺术的一种爱。有了这个支点,我们又有技术,又有杠杆,表演被无限放大了,演员的魅力嗨起来了。就对了。
  ▲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的舞台上,观众会听到主演黄湘丽弹唱歌曲——歌词意境饱满,悠长或爆发的旋律伴随黄湘丽动情演唱,反映陌生女人不同阶段的心境——这些歌全部都是黄湘丽自己作词作曲。这个要求最初来自孟京辉,让原本几乎毫无作曲经验的黄湘丽最终找到突破,并发现了自己的更多可能。而像这样的挑战,在排练中无处不在。“尝试了99次的失败之后,第100次,可能才会找到正确的路”,最辛苦的排练过程之后,才让最终舞台上的2小时无比深刻。
▲“舍我其谁”,孟京辉在黄湘丽首演《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前如此说。这场独角戏对黄湘丽来说,是一次极大的跨越。黄湘丽说,这部戏从排演到演出,大部分时间其实都是“自己一个人”,“曾在国家话剧院3楼排练厅排练,有的时候下午到晚上,都是我一个人。晚上要吃饭,我就订餐。送外卖的新疆小哥因为经常看我一个人在排独角戏,一个人拿着一把菜刀在那儿切菜、念着台词…都不敢进来”,舞台上2小时的倾力演出背后,是不被孤独吞噬的坚持。
  ▲“陌生女人”的舞台上,主演黄湘丽用变化多端的肢体语言表达对W先生无法自拔的爱,同时舞台最前方的料理台,伴随黄湘丽不同的烹饪方式诠释角色心境。各种细节的设定,都是通过“一遍遍尝试与寻找”得出的,这来自孟京辉,也来自黄湘丽,以及整个工作室的集思广益。最终在舞台上的每一分钟都会让你发现“意外”,或是找到“影子”,以及对爱的深刻感受。
  “我从来对观众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良仓:孟京辉戏剧工作室的微信公众号里的一篇文章,曾提到过一台亮相频率最高的电视机,它是您戏剧舞台上最忙的。在您的每一部戏里,这部电视机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孟京辉:它分不同的状况下吧。比如说在《活着》里有一台电视机,它侧着,但实际上它有一个功用。演员回去的时候周围有很多壕沟,演员其实相对来讲有一点点危险。这样的话它起到一个照明的作用。然后《恋爱的犀牛》它前面有一个对着观众的(电视机)。当所有光都关了的时候,电视机对着观众,观众的眼睛会瞬间有一个小的失明状态,这个时候演员正好用这个换景。从美学上来讲,我觉得它在我们的暖光之下出现一个冷光,实际上很能集中我们要的这个焦点。再有一个,我的电视机还可以充当一个表演角色。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里,那个电视机从头到尾都亮着,都闪着雪花,最后当女主人公割破自己的手腕的时候,血流下来,这个时候音乐也到了最后了,和电视机的光亮同时收了。这个时候你感觉到电视机就像脉搏的一种表现。所以,也挺好玩的。
  良仓:孟氏戏剧美学有哪些关键词?
  孟京辉:孟氏戏剧如果你要说起来的话,我觉得有几个挺重要的,比如说激情,比如想象力,比如幽默,还有就是神圣和世俗的一种结合,还有批判精神,还有一个颠覆美学。这些词都共同构成了我所追求的东西。其实也不是完全是我的了。当我在看到卓别林的电影的时候,我看到马雅可夫斯基的诗的时候,你读到屠格涅夫的散文的时候,你看到达里奥•福戏剧的表演,你油然而生一种,你觉得人家这些大师吧,他在用艺术来表达自己,你呢跟在他后面,看着这些,真是叹为观止。你能够跟他们进行对话,跟随他们来继续走这条路,那么这条路以后的风景简直太漂亮了太美丽了。
  良仓:您觉得一部戏里,所有的导演语汇是服务于观众、还是演员,还是戏本身?
  孟京辉:其实观众这两个字啊,你要看。实际上作为创作者来讲,没有“观众“这个词在我们心里。但是观众又存在,我觉着作为创作者尽量少想着观众。只有那些特别不自信的人才动不动就想着观众。就比如说姑爷去见丈母娘,你肯定很紧张,丈母娘这些人就是你的观众。但是你紧张你发挥不了,所以你别把他当观众,你当一个很普通的事儿,就可以了。但是由于我们的演出是必须在跟观众的交流下进行的,所以我们在排练和演出的时候,我觉得应该有一个假想的观众和听众。你作用于耳朵和眼睛,这个东西其实简单。最重要的是作用于心灵,作用于身体的全部部分。所以这个我觉着可能你要老想着观众的话你可能发挥得不那么正常。所以我对观众有一种全新的理解,我从来对观众并不是特别的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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