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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业余作家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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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4-24 23:08:3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一个业余作家的梦
文   /   蔡先进
    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我刚迈出学堂门的时候,还是个花花公子,一无是处,胸无大志。那时,我还没有萌生业余作家的梦想。当时,托老爸的福,我挂靠街镇一个建筑公司。名义上是建筑工人,其实头半年干的是镇上的通讯员,主要在镇委办公室看看报纸,接听电话,帮助领导跑跑腿,相当于镇上的勤杂人员。在这半年的时光里,我还不时帮镇里负责党报的发行员做些分外的事情。为此,还引起了公司领导的不满。后来,县里农业综合开发工作开始了,我被派往下面总支建设水电站,在指挥部工地当差。再后来,我在清泉饮料厂干了一年半临时工,在那以后两年时间内,我对心理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致,看了二三十部心理学专著,还像模像样做了大量的阅读笔记。九十年代中期,我成了县图书馆的忠实读者,开始爱好文学。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我开始了长达七年的苦力生涯,先后学过油漆工、电工、泥工,踩过人力三轮车,还摆过地摊,这七年的人生历练为我的写作提供了丰腴的生活积累。从那时起,我就零零碎碎写起了新诗,年少轻狂的我颇有些孤芳自赏,在报刊发了少量习作,主要是通过助销的方式入选文学集,一度引起老爸的极度反感,他多次撕毁或没收了编辑部寄给我的所谓“获奖喜报”和“作品入选通知书”,气得我差一点就离家出走。在此之前,我便认识了知书达理的未婚妻,在她的关注与鼓励下,我发奋读了不少诗刊杂志、中外经典名著,为以后当业余作家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2001年初冬,一个电话为我走上业余作家之路搭起了一座桥梁。电话是罗光胜老师打的。经过诗人王腊波老师的热情引荐,作家罗光胜老师推荐我担任长江文艺出版社麾下《白桦林》杂志社兼职编辑、驻新洲工作站负责人。当时我正在做着经营流动书摊的差事,听到这个消息,我感到非常振奋,马上从街镇赶赴罗光胜老师的办公室。罗光胜时任区教育局督学、兼任《白桦林》杂志社第四采编部主任。经过一番磋商,我欣然同意罗老师的意见,然后赴汉拜见杂志主编赵国泰先生。没有基本工资,完全靠发行提成,主要靠在学校集体征订和书店零售的方式发行,而学校的运作则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学校这块主要归功于罗光胜先生,经过他运筹帷幄、组织协调,我较好地完成了杂志社分配的任务。我到学校搞宣传活动,发放杂志,约稿组稿,改稿的任务基本上由罗老师来承担。2002年,我们的发行业绩突破了三百份,即使是这样好的发行成绩,我每个月也只有三四百元的收入,还得靠在《作家与读者》、《素质教育与论坛》等刊做特约编辑补贴家用。尽管这三年来的物质生活比较清贫,但是精神生活却丰富多彩。杂志社还与学校签订合同,义务为他们搞文学讲座。由于老罗是业余作家,他还兼任《白桦林》杂志社校园文学版主持人,讲座的任务就自然落到他头上。每次讲座完毕,我和老罗通常会在小排档搓一顿,一边小酌,一边畅谈文学。老罗眉飞色舞地讲述着文坛的奇闻异事,听着他爽朗的笑声,我陪着他笑,那种场景甭提多融洽多惬意。跟着老罗干了三年,我历练了人生,受到了艺术熏染,萌发了当业余作家的梦想。
    《白桦林》杂志社改体后,由私人承包不到一年,听说因为刊登鬼故事而被取消刊号,刊号转到华中师范大学的《文学教育》杂志名下。《白桦林》成为过眼云烟之后,我开始如饥似渴阅读各类文学作品,在邮局订阅杂志,频繁出入书店和图书馆,开始在家读书写作。我一边写散文,一边写小说,一边写书评,正式开启了我的业余作家之路。
    为了增强自己的文学理论修养,2002年我报考了汉语言文学大专班,于三年后拿到专科毕业证书。从2004年开始,我全面投身入网络文学,首先成为红袖添香网站注册会员,之后相继在热人社区、人到中年网、枫叶论坛、汉网论坛、涛声依旧文学吧、荆楚网等网站担任文学版主。我的书评在多个网站受到读者好评。2007年2月,我因为书评创作成绩突出,得到作协官方的认可,被武汉作家协会破格吸收为会员,正式成为一名业余作家。
    2008年9月,由著名作家、冰心散文奖得主任蒙先生作序,我的处女散文集《灵魂劲歌》由武汉出版社出版。同年12月,《灵魂劲歌》签名售书活动在新洲区新华大厦门口举行,新洲文化名流近二十人前来祝贺,罗光胜先生为活动致辞。翌年春天,我加入了省作家协会。五年来,我共推荐近二十位文学作者加入武汉作协,有幸参加阳逻作家张英长篇小说《妈妈,我在》首发式,参加武汉文艺理论家协会第一次代表大会,成为区作协会刊《问津文艺》编辑。
    迄今为止,我写作文学评论七十余篇,总计字数突破二十万字,评论作品先后在《散文选刊》《安徽文学》《白桦林》《文学教育》《语文教学与研究》《文化艺术报》《世界汉语文学》《乐山日报》《绿城文学》《楚天声屏报》《汉水文苑》《江山文艺》《阿拉善文学》等省内外报刊发表,成为业余文学评论家。四年前,我正式参加工作,分到局办公室。近年来,不时有同事用充满好奇的心理问我,蔡作家,你每年发表作品获得的稿费大概有多少?说实在话,我是写散文和评论的,很少写小说,稿费虽然得的不多,但是我非常满足。外行人自然不知道业余作家的辛酸苦辣,如今文坛的风气就这样,像俺这样小有名气的评论作者,有些正规刊物不但不给稿费,甚至还会收取几百元的版面费呢。业余作家的路其实很寂寞很清苦,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美好,最值得自豪的,是作品写完后或发表时的那种由衷的成就感,这份快乐、个中滋味,外行人永远体会不到。前不久,我在省作协编的一部书中发表了一篇三千多字的报告文学,得了310元稿费,同事们真真假假地闹着要我请客。在别人看来,我这篇稿子来得好像十分容易,殊不知为那篇稿子,我骑摩托车到几十里外的村采访多次,仅汽油费就花了好几十元,稿子修改多次,打电话询问当事人不下二十次,稿子我不记得看了多少遍,不知道损伤了多少脑细胞。说出来很惭愧,这是我目前得到的最大一笔稿费。
    在许多业外人士看来,作家挣稿费易于反掌、不费吹灰之力,出书能够得到稿费和版税,他们只听说某某写了一部畅销书,得稿费上万元。殊不知像我这样的业余作家,出书完全靠自费,花上一两万元钱出版一千册书,能够保本的很少。倘若作者当个局长什么的,就另当别论了,他不仅可以拉到商界朋友的赞助,书出来后自有下属主动前来购买,只需一个电话,几个在要好的政界朋友每人认购100册,轻轻松松就解决了经济负担,有这样背景的业余作家,出书才能稳赚不折。当然也有例外,追求利润的作家,写第一本畅销书就可以净赚一两万元,第二三本书的稿费会逐步上涨。我身边就有这样的畅销书作家,写作完全是以文养文,为了经济效益,依托大众文学市场,在通俗文学的领域大显身手。一般说来,我写东西比较纯碎,基本上按照我自己的意愿进行,什么样的体裁适合我,我就写什么,该写什么就写什么,有感触就动笔。我写作主要是愉悦身心、修身养性,稿费对于我是次要的。我这样说,并非就表明我很清高,我是因为喜爱文学才去写作的。尽管我不知道我今生会不会成为著名作家,但是我坚信在这个物质富有的时代,只要坚持下去,我的文学修养会逐步得到提高,我将努力做一个精神的富翁,我也会试图通过写作来影响我的后辈做有精神追求的人。
    (参考字数:2821个)
    【作者简介】蔡先进,笔名纳寒、童颜无忌,武汉新洲人。文学作品散见于《散文选刊·下半月》《安徽文学》《中国散文家》《西部散文家》《作家林》《问鼎》《文化艺术报》《白桦林》《文学教育》《世界汉语文学》《世界华文作家》《文学家》《绿城文学·校园》等报刊杂志。系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武汉文艺理论家协会会员,武汉作家协会会员,新洲区作协《问津文艺》编辑。著有散文随笔集《灵魂劲歌》。文学评论集《怀揣月光上路》即将付梓出版。
   用稿请寄:武汉市新洲区农业局办公室蔡先进(收)
  邮      编:430400     联系电话:15927567266
  电子邮箱:
cxj1972511@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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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24 23:15:03 | 只看该作者
东湖社区文联谊会素描
    金秋十月,秋高气爽,丹桂飘香。应荆楚网东湖社区文学版主一泓秋水之浮萍(以下简称浮萍)、南竹盛情邀请,我们一行人在阅马场中惠宾馆聚首,游人文底蕴深厚的省博物馆、逛秀美博大的东湖、登雄伟的黄鹤楼,虽然参与人数只有几个人,可我们玩得欢欣惬意,脉脉温情漫溢于整个旅途。参加这次活动的有鄂侠、雨的符号、南竹、浮萍、冰川紫电、阿尔卑斯山。限于篇幅和时间,今天特为几位朋友塑个像,以示纪念。

一、      风流倜傥诗人南竹

    南竹兄算是我的老相识。第一次是在大约半年前的黄陂区红岗山,我们一同参加了当代网络散文大赛颁奖活动,下榻于木兰湖的竹之屋,同居一室,做了“一家人”。南竹的机敏风趣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是我与南竹第二次相聚。
    南竹,原名谈云龙,诗人,荆楚网东湖新诗版版主,汉南区文联《汉之南》责任编辑,汉南区作协秘书长。每次见面,《汉之南》成为他的绝密武器,常常以此震慑我们这帮文学青年。南竹是《汉之南》杂志的义务宣传员,他的每次出外活动无疑成了《汉之南》义务宣传日。这家伙善于笼络人心,一句“向你约稿”便让你俯首称臣,心甘情愿地拜倒在他的将军肚下。这家伙见了美女网友,便会不遗余力为她们背包,然后大献殷勤。上了餐桌,就摆出一副“大腕”架子,喝起啤酒来扭扭捏捏,人家符号千里迢迢从苏州赶来,他却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我有些“不满”,对着他“虎视眈眈”,他才不得已地向符号提杯,然后将矛头对准我,诗人气质勃发,大有一山不容两虎之势。这家伙明知道我带了几本书来,背的包袱够沉,一遇见我就将《汉之南》诗歌校对稿塞进我的挎包,他自己倒当起了“甩手干部”。总之,他还算有点良心,到了博物馆看到我力不从心的样子,主动请求接过我的挎包。南竹微笑着说自己是见了女人头发晕。听见冰川紫电、阿尔卑斯山MM大哥长大哥短地叫着南竹,南竹那时候心醉神迷的表情让人不由得歆羡不已。乘着睡前的空当,我坐在咸丰宾馆套房里的电脑前聆听南竹朗诵他的新诗。南竹的诗歌情感饱满,清新灵动,意象丰满,体悟深刻,仔细品咂足见其文字功底之深厚。南竹看了我的签名,委婉批评我字写的差。是的,这么多年来,我的字一直没有多少长进,基本上是原地踏步走,写的字总也潇洒不起来,更谈不上风流。唉,如此看来,南竹兄的潇洒诙谐风流倜傥我只有艳羡的份啦!

二、      柔媚细腻雨的符号

    雨的符号也算是我的老相识。我们最初“相识”于涛声依旧文学吧。符号是涛声依旧网站的元老、首批版主。最早见符号的文字,那时候我刚在涛声依旧“新锐作家”版当版主。符号的创作以情感散文为主,温婉柔媚是他的文字风格,这种文字风格这对苏州人的风味(符号现在是苏州某装饰公司经理,白领)。在我看来,符号现有的文字风格可能跟他创作题材局限有关吧(当然,性格影响是最主要的)。在最近一次QQ对话中,为了让他的文字风格尽量达到我理想中的期望值,我还大言不惭地对他提了建议,让他换种笔法去写,要敢于作各种写作尝试;尽管尝试有时候难免稚嫩粗浅,却是一个写作者展示潜能乃至取得进步的手段。
    在游览了博物馆后的第一次聚餐,我撺掇大家举杯欢迎他的到来,符号表现得大方而有风度,粗犷中还挟裹着一丝拘谨。我想这是初次相识的心理因素所致吧!到了第一天吃晚饭,冰川紫电和阿尔卑斯山之后,符号果然放开多了。符号不时地献殷勤,邀请大家下次到苏州去玩。在和冰川紫电一起上黄鹤楼途中,符号打开了他的话匣子,俨然成了冰川的蓝颜知己。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在他们之间找到那么多的共同语言并将冰川征服的,反正我被他滔滔不绝的口才所折服。符号来一次武汉不容易。这次活动所到之处,符号都留下了见证,浮萍无怨无悔地举起相机为他拍下精彩的瞬间。在饯行酒席上,符号主动要了小瓶白酒。分别在即,符号恋恋不舍的情绪感染了大家。符号不时地给大家添汤,为大家盛饭,接连三次给南竹兄夹菜,南竹无可奈何不好意思地望着我笑。我和符号住一间房。由于我很少住宾馆,洗澡前符号详细给我介绍了热水器的用法,还热情地给我递梳子和牙刷。符号洗完澡,习惯性地拿起电话机,他准备让服务员给他洗衣服(这是苏州人的习惯)。符号在户部巷吃了正宗的若干面、螃蟹、羊肉串,还知道了武汉人鸡蛋待客的禁忌(两个是骂人),了解到武汉的岳母娘喜欢给女婿煮荷包蛋,在湖北博物馆、东湖磨山和黄鹤楼留下了一串串脚印,收获了一段不平常的友情。我想他应该心满意足了吧!

三、      东湖社区情侠鄂侠
   
    鄂侠是多情公子,性情中人。鄂侠写的关于张学良与赵四小姐的散文《红尘一笑和你共徘徊》,读来情动于衷,颇有荡气回肠之感。
    第一次与鄂侠这小子见面也是在黄陂区红岗山。那次我们在红岗山相聚,鄂侠的身影大多与白云轻轻相随。白云轻轻这个小妹很调皮,她动人的笑容挺有魅力,哪个帅哥见了不怜香惜玉?感觉鄂侠上次在红岗山玩的很开心的,这其中一部分快乐应该归功于白云轻轻吧?
    这次活动的组织者除了浮萍、南竹、天河及我以外,还有白云轻轻。白云轻轻这次爽约,的确让大家比较失望。因为白云轻轻是这次活动组织者中唯一的女同志。据浮萍解释,这次白云轻轻这次没来是因为她老公生病了。白云轻轻失信,弄得我们一整天精神萎靡,特别是鄂侠兴致索然。吃完中饭,鄂侠本来想陪我们逛完东湖再打道回府,上了公交车突然变卦:为了保证赶回仙桃,就此与大家分手。鄂侠半途中与我们好说好散,还是请系铃人白云轻轻去安慰吧!


四、      欲掩琵琶冰川紫电

    冰川紫电是红袖添香网站我的文友。冰川紫电是在看到我红袖添香的文章后,才加了我的的QQ好友的。这是在我的一番追问下,她坦言相告的。就这样,我把冰川紫电带进了涛声依旧文学吧,因为我认为涛声依旧里面有许多才华横溢的文学写手,那里文学氛围较浓,交流更具有民主气氛。冰川作为文学写手,小说散文诗歌都有涉足,迄今已完成长篇小说两部。相对而言,我比较喜欢她的小说。我们这次在阅马场见面,我劝她多写一些小说。她的小说更有风格,我觉得她近年创作的重点应放在小说上面。
    在聚餐时,冰川紫电告诉我,能够见到蔡大哥非常开心。冰川紫电见面后始终称我蔡大哥,说明她在心中一直视我为兄长。翌日游览黄鹤楼,我与她合影,她主动大方地挽起我的手臂,让我体会到一个妹妹的温柔与依恋。我一直想找到这样一位妹妹,冰川紫电让我圆了这个梦。在临别的阅马场公交站,冰川紫电对我说,著名作家谢克强曾看过她的文字,指引她今后的创作应主攻中长篇小说。站在公交站牌旁,灿烂的阳光照射在略显矜持的冰川身上,衬托出她的端庄内秀,她红红的脸庞顿时红润光亮起来,就像秋天熟透的红苹果。

五、      宅心仁厚秋水浮萍

    浮萍算是我的同仁,也是东湖社区新散文版版主。我比浮萍迟半个月进驻新散文版。我们都是在新散文版几近低落凋敝的境况下,响应谷未黄先生的号召进入新散文的,颇有“危难之中显身手”的气魄乎?我们在新散文版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内同舟共济携手并进,已达成一种默契,彼此算是心有灵犀吧!浮萍的散文朴实无华,情感真挚,从容自如,稳重厚实,如同其人。
    作为这次活动的主要倡导者和组织者,从组织到实施,浮萍是最辛苦的人。在这两天的游览活动中,浮萍充当着秘书长兼后勤部长,卖水、点菜、预定宾馆以及接洽景点事宜,他做得有板有眼有条不紊,大家对他充满感激。作为全程摄影师,浮萍曾站在东湖的电动游船边沿为我们拍照。上了岸,便是楚城。浮萍又变成导游,虎乳子文,楚庄王出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等历史典故,他讲起来绘声绘色头头是道。在彭刘杨路,我们知道了这路是为了纪念三位辛亥革命烈士而命名。首义广场,有都督黎元洪辛亥革命起义授衔纪念碑。户部巷中,留下了浮萍忙不迭为我们采购方便面、豆腐脑、豆皮等汉味小吃的身影。在整个活动中,浮萍为我们拍下了许多精彩的瞬间,这些都成为我们游览博物馆、东湖以及黄鹤楼的生动见证,更是我们温馨友情的鲜活见证。直到把符号、冰川和我送到公交站牌旁,交代好该乘坐哪一路公共汽车,浮萍才如释重负与南竹一起离去。疲惫的我在返城的客车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我醒来准备给妻子打电话通报音讯,才看到浮萍提醒注意安全祝福吉祥字样的短信。浮萍,我只想对你说,你既是一个称职的秘书长,也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认识你真好!
        (字数:3180个)
                2009-10-27   草于武汉邾城淡朴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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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24 23:25:08 | 只看该作者
原文地址:用文字抵达生命的蓬勃:读枝丫间散文组章《时间的荒野》作者:湖北作家蔡先进
   
用文字葳蕤贫瘠的生命:读枝丫间系列散文《时间的荒野》
文   /   蔡先进
    读惯了一般女性网络写手风花雪月、婉约华美的“小女人”散文,再读枝丫间意绪奔放、简洁凝练的散文,顿生某种新鲜陌生之感,不禁让人眼前一亮。
    枝丫间的散文意绪奔放,如汪洋恣肆,行文如流水,完全没有一般女性写作者的那种骄矜与拖沓,主观感性色彩浓郁,文章散发着思索的况味,诗化的文字与感性的体悟相互渗透,读起来颇有哲学意蕴,让读者蓦然沉醉其中,并产生情感共鸣和心灵的共振。具体说来,感想如下:
    枝丫间注重新鲜思维的开掘,表现手法多样化。枝丫间擅于运用白描、比喻、拟人、象征及通感等手法,于是她的文章便显得生动鲜活、摇曳多姿,在形象思维方面有独到而充分的开掘。著名作家张炜曾经说过,充分用好动词和名词是写作成功的关键之一(张炜语录的大意)。我想枝丫间是深谙此道的。动词与名词融会贯通、交相辉映,使得枝丫间的散文语言简洁凝练流畅,一般女性写作者行文通常具备的啰嗦散漫,在枝丫间的散文中消失得几乎无影无踪。
    枝丫间散文语言诗化,意味隽永。由于枝丫间散文几乎通篇使用白描、比喻、拟人、通感等写作手法,生动鲜活的语言便无形中有了诗化色彩。于是,枝丫间的散文或多或少具有了“诗化散文”的质地。诗化语言很容易与哲理产生摩擦和交汇,枝丫间的诗化语境下的散文便时而冒出一些新颖别致的警句,达到了耐人寻味的意境。如“生活有时候就像烧烤,得用合适的火候慢慢熬,才能有异香扑鼻。”(见《时间的荒野之一:坐在时间的荒凉处》)“生命的脆弱,仅一根电话线的长度便可丈量。”(见《时间的荒野之二:掉落时光缝隙里的花籽》)
    枝丫间散文挣脱了理论的桎梏,注重文字的感性描摹,因而意绪纷呈,意象丰满而灵动。枝丫间主张不需要理论来进行写作,她说:“凭感觉写作的我,在那样没有束缚的天空之下,行走得更为舒适、自然而又随心所欲。”“跟着感觉写作”这样创作思路,笔者比较认同。由于少了理论的制约与桎梏,枝丫间行文如流水,笔随意走,于是意绪奔放、淋漓尽致,丰满而灵动的意象漫溢于枝丫间散文的字里行间,因而枝丫间的文字爆发出不可遏止的生命激情,焕发着一股蓬勃的生机,让读者不知不觉间陶醉其中,唤起读者的情感共鸣与心灵的共振。
    纵览枝丫间系列散文《时间的荒野》,她的文字形象而富有质感,意绪奔放流淌,意象丰满空灵,在充满思索况味的字里行间渗透出忧郁、疼痛、幸福和伤感,枝丫间完成了“用文字葳蕤贫瘠的生命”的写作旨趣。不足之处是主次略显凌乱,叙述语调比较单一,读起来感觉有些累,建议试着转换一下写作风格,尝试一下万种风情、气象万千等多元化散发式写作模式,适当阅读与自己心灵相通的文学大师的创作心得,自觉地摆脱文本意识的桎梏,这样她的散文才能彰显更加璀璨夺目的艺术魅力。相信枝丫间散文尚有爆发的潜能,文学成就有望再上台阶。
    (参考字数:1144个)
   
   【被评作者简介】枝丫间,女,1970年代出生,广西北海人,文学作品散见于《岁月》《文学与人生》《青春美文》《北岳》等刊物。系天涯论坛散文天下资深写手。枝丫间的新浪博客:http://blog.sina.com.cn/u/1974852131
   【作者简介】蔡先进,笔名纳寒、童颜无忌,武汉新洲人。系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武汉文艺理论家协会会员,武汉作家协会会员,《绿城文学·校园》杂志编委,新洲区作协《问津文艺》编辑。著有散文随笔集《灵魂劲歌》。文艺评论散见于《散文选刊·下半月刊》《安徽文学》《文学教育》《世界汉语文学》《语文教学与研究》《文化艺术报》《楚天声屏报》《武汉作家》《江山文艺》《阿拉善文学》《汉水文苑》《楚天文学》《沫水》《大江》等报刊杂志。 
    【作者通联】武汉市新洲区农业局办公室蔡先进(收)
  邮      编:430400     联系电话:15927567266
  电子邮箱:cxj1972511@sina.com
       深呼吸。深呼吸。我要把时间酿成蜜。
                                   ——题记
  
  月光流出来,象一架长长的软梯子。我只记得自己原本是打算沿着它,小心翼翼地攀爬到时间之外的,一不小心,跌落睡梦的深井里。
  猛然醒转来。
  镶嵌在窗子里的月亮象一枚眼眸,它向我投来一瞥。仿佛被前世里一声柔软的呼唤召回。对于柔弱的力量,我总是无法抗拒。
  面对浩瀚的时间之海,我是酣睡在它心底的那艘沉船,周围汹涌着无边的荒凉。
  
  一
  
  思想一脱轨,我便倒栽入梦中。
  我梦见自己坐在一条湍急的河流边,那应该是一条时间的河流吧。阳光不动声色地将河岸上的石头晒得熏香。从石头夹缝中杂乱地爆裂开深紫色的野花——阳光那么炽热、那么明亮,隐秘的花瓣被迫从挺直的墨色枝干中冲出——色彩如此浓烈,仿佛是阳光的电光一闪,便有了这一朵朵深紫色的烙印。天空的脸渐渐变得明媚,流动的云象一些循循善诱的话语。在阳光的利诱之下,那些野花从怀里掏出一缕缕幽香。空气变得浓酽。单调而重复的水流声夹杂了几声零碎的鸟鸣,仿佛在青绿的枝叶间冒出几点腥红的色彩。此时若河面投下枝叶的影子,倒象是河里的幽灵隐现,坐在河中的石头上,拨弄着长发。  
  云落入河中,洁白的奶糖似的它们却并未让河水变浑浊。河岸上到处是石头,不管我如何也走不出石头布下的阵。野花重重叠叠,在河岸上形成潜流着的漩涡。石头的坚硬变得有温度,接近滚烫。它们从河流的呜咽声中站起来,悄悄耳语于我,“畅游的鱼儿是河流潜藏的音符;花香中有一缕属于未来的果子;夕照的辉光将染红整条河流。等到一轮皓月从水波中洗浴而出,一朵白莲便将绽放在明澈的空中。只要你愿意,我满腹被太阳晒软的心事,将一直为你讲述。”
  然后,我醒了。醒在一本书的沉甸里。桌子上的书不知何时跌落手中。我轻吁了一口气。在河岸边摊开了身子晒太阳的石头在我睁开眼的瞬间形成一小股旋风,全部从河岸上消失。它们听从一股神秘力量的召唤,整齐有序地排列成队,扑到书页里,变成一行行的字,不再象河滩上那样杂乱无章,而是密密麻麻、挤挤挨挨地排列着。手中的书陡然沉重。  
  我不是那片承载河流与乱石的旷野。 
  一条清澈的河流在依稀的梦里,近似于一缕浓烟,充盈满我的胸腔。
  
  翻着手中的书。那些字,于我是那么的熟稔,甚至深植入我的记忆,但它们都不认识我。只要动一动身子,就能感觉得到分布细密的树根如脉络一般,安稳地穿插于我的体内。再动一动,甚至听到了叶子在风中的声响。我的身体成了一片被森林覆盖的土地。这块土地,却是那么的贫瘐。它已被掏空。  
  从时间的旷野,发出荒凉的回音。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阅读着它们,如在河岸边,赤脚走过一块又一块的石头。我必须不停地走,不能停。猛烈的阳光将石头烤得滚烫,只要停下来,便有被灼伤的危险。  
  河水变幻着,不断地堆砌许多的风景到我的心里。它们不知道啊,我的心如一块玻璃,虽然曾经留下无数的影像,但它们并不属于我。透过玻璃,你可以看到任何的景象,仿佛那些景象就根植于玻璃的内部,在它们的身体里。它们都只是过客,不属于玻璃,它们未曾将彼此放在心底。
  这是一条时间之河,不断向梦的深处流淌,执意将荒凉进行到底。  
  晴天明澈,雨天浑浊;白天枯竭,夜晚流淌。河流如一把闪亮的刀刃切入我的梦境。
  岁月之于我,我之于岁月,彼此又何曾有过相守的约定呢。我只感觉到大片的荒芜,在这样的深夜,被我细细地栽种着,又一根一根地拔除。
  
  二
  
  月光照着我,象照着深秋田野里一株不愿意枯萎的庄稼。在梦里,我不顾一切地顶着初冬微凉的风生长,哪怕是青黄不接。就这样倾斜着身子,就这样坐在床上,不知道自己瞌睡了多久。
  书本还是摊开着的,如一朵硕大的开了千年的花,花瓣执拗地不肯合拢。蜷缩在它身边的我,只是一只慵懒的昆虫,就那么一动不动地趴在它的花瓣上,如临深渊般望着内里甜蜜的花蕊。  
  我试图活动一下僵硬了的手脚,发现自己就象一个画中人,却幻想着要走出画面那般的无奈。
  感觉自己象一个守望秋末之稻田的稻草人,被遗弃在时间的荒野里。
  
  三
  
  当我醒转来,床上放置的小桌子,还是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那本又厚又大的书卷曲地张开着,象一张疲倦的打着呵欠的嘴。那支白色的笔已经睡得挺直,那本小小的蓝色笔记本无精打采地摊开在桌子上,陪着同样无精打采的我。
  当我在这样的状况下醒来,发现时间如月蚀般又被偷偷啃去一小块。在它们抽身离去时,留下巨大的空洞,等着你掉进去,将你吞噬。
  睡梦是一座荒野,它让你一无所获。
  时间呼呼地跑起来。一场无法阻止的风。
  
  小书桌安静地蹲了下来,象一只小火炉,架在它上面的书是一口锅,锅里装满密密麻麻的豆子。
  我还能做什么呢?当时间准备将你遗弃,我只有坐下来,为自己的精神烹制一餐美食,以期让自己有足够的力气追赶上时间。哪怕只占到它的一席之地,哪怕那一小块安身之处寸草不生,栽满了荒凉。
  有时候行走在人流里,比独自坐在月光下,感觉更为孤独。人潮愈涌动,你愈容易被一种盛大的荒凉感淹没。
  荒凉,与周围环境无关,它只与内心有关。
  当所有的寂廖如刀割破纸面,我不知道那张洁白的纸,会否渗出鲜红的血丝。
  面对书本,我时常想,当所有不想面对的时刻都成为过去,而我可以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我会不会面临更大的虚空。就象一个人为了他的心爱的糖果,煞费苦心弄到一只精美的罐子,手里的糖果却所剩无几。和那个罐子有着同样形体的空洞象一只空睁的眼,就那么呆呆地望向你,它所形成的漩涡,将你深深地吸进去。
  
  四
  
  从年初开始。那时候天气还没变暖和,季节也还未走出荒芜。我深陷孤独里出不来。一种时间的荒凉感在体内漫延,将我淹没。我必须藉由不断的诉说来掩藏自己的慌乱。在这一年里,凡是熟识的人,都听见我把生活的状态挂在嘴上,象狼吞虎咽把饭扒下肚子里时残留在唇边的米粒,这样的次数多了,便显出了狼狈。其实我只是想改变它而已。而要改变状态,必须藉由通过一次考验,与时间有关。我是一个居危也不肯思安的人,躲在文字砌成的避风港里,一直都逍遥自在。如今,这座港口正面临风暴。而时间越紧迫,我却似乎越来越享受一种把自己架于刀锋之上的感觉。
  在生活与幻想之间,我举棋不定。很想就这样沉下去,沉下去。是接受考验还是继续沉溺于文字中?每每躲闪在这些念头之间,我象极一枚垂挂在秋末枝丫间的果子,在落与不落之间犹疑。
  我任由文字的野草疯狂生长,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它气势汹汹地吞噬我的时间,长势茂盛如一块完整的绿玉,没有风停脚的间隙。而我如那块被它覆盖的土地,通体碧绿。
  总感觉在这一大片茂密中隐藏着什么,或者掉落了什么,草色太浓密,我看不清。风吹过,随着草的涌动,便有一些荒凉不易觉察地轻轻漾动。
  而在另一个应该为之奋斗的园子里,是一片荒芜。
  是的。荒芜。而我利用时间的荒凉来种植大片大片的茂盛。面对写作,如面对我的人生,我甚至可以将生活置之度外。热爱写作的我,却是一个缺乏理论知识的人。丰富的理论之于写作,如一根精雕细刻的梨花木拐杖,你可以拄着它,上高山,越平原,借助它的一臂之力,你可以行走自如。同样是创作,具有理论的人,就好比一个经过训练的模特,他走出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正统而专业的训练,那样的训练让他的身段走起路来是如此地婀娜多姿。但我不需要。凭感觉写作的我,在那样没有束缚的天空之下,行走得更为舒适、自然而又随心所欲。面对时间的荒芜,以心灵作拐杖,已经足够,再多的,也只是负担。我始终相信,我的双腿比你的矫健,它将比你的拐杖走得更远。当然,这可能得益于内心里泛滥的时间的荒凉感,它象一个影子,我要摆脱它,就必须不断地奔跑,而奔跑只会让我双腿的肌肉更为发达。
  我时常把自己架空于一种凌然的状态。那些所钟爱的文字被我砌成一道悬崖,而我就义无返顾地在悬崖边行走,我要藉由一种巨大的恐惧感来让自己忘记时间所带来的荒凉感。
  其实人生就是一片荒野。时间把它荒凉的草籽随处撒播。如果你足够软弱,那么,在你思想的夹缝里,必定有一颗草籽,能在你这里寻找到它的生长所需要的阴暗和潮湿。
  你知道么?我害怕被时间的荒凉淹没,害怕被它席卷,被它吞噬,所以,我会一直努力强大,和文字一起。
  
  五
  
  在自己变得强大之前,我决定还是回到现实里。在文字的河中游得太久,我可能需要上岸来喘口气。看看岸上的风景吧,它们的叶子和枝丫在四季的轮回里流动不一样的色彩,而根却始终深扎于土地里。其实这也是我所喜欢的生存方式。
  接受考验的那幢大楼气宇不凡,刚走进大门,整个人便被它的气势所吞没。
  只有她一个人在屋里,正统的制服套在略微发福的身上。我忽然发现自己在走进这个房间之前,心还是空的,现在却斟满了羡慕,象一杯倒满了并溢出来的啤酒,不断地往外冒泡泡。很沉。我提着它,缓慢地走到她面前。象走近一件历史悠久的文物,我害怕自己的呼吸会融化掉遮盖在她身上的浓重的神圣的气息。我是屏息静气的,仿佛自己是一幅刚从画家笔下完成的静物画,一不小心,那些还未定型的色彩便会面目全非。她连抬眼皮的时间也舍不得浪费。她在全神贯注地做一件事。时间对谁来说都是宝贵的,但是,套上了威严制服的时间,纵使是被浪费,也是有着冠冕堂皇的理由的。我不能也不敢打扰她。我确信自己并非通体透明,但她确实把我当成了随意路过的一阵风。我忽然有想掀翻屋子里某一件物品的冲动。时间象水一样在我们面前流啊流,触指冰凉。
  我把资料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很谦和地站着,也不言语。我期待着用我膨胀的羡慕来惊醒她。
  阳光在这样宽敞的空间里,显得特别的明亮,仿佛吸足了水份似的,盈盈欲滴。而她的兰花指因为背向阳光,便象倒扣于暗影中,似乎能看到从她的手指边象绒毛般辐射出去的光线。微张着嘴,她细心地用小刷子往指甲上描着红色,绿色,黄色。图出来,我看到在红色的底上,几朵小黄花极细致地开在绿色叶子上。嘟起嘴,她吹着那些花和叶,但没能将它们掀起来。我想象着在花和叶子的底下藏着如何污垢的泥土,心里不禁一阵颤栗。将手放远了,侧目欣赏着,她随手拿起旁边放着的桔子,塞一瓣进嘴里。我看到时间从她如兰花般微曲的手指间就那么流走了。而我的时间仿佛凝固了般,它低低盘旋在我的身体里,嘶哑着声音,不能言语。弄一片小小的指甲,仿佛在耕种方圆几百里的土地那般勤勤恳恳。可是她不知道啊,没有什么东西,它衰老的速度能抵得上对时间的漠视。她在种植生命和岁月的荒芜。陪着她,我忽然惶恐不安,仿佛在一瞬间就被挥霍掉了几年的时间。
  在同样的时间面前,为什么会看到时间的两个面孔?一个闲得时间里长满荒草,一个却渴求能将有限的时间掰开成两瓣用。
  是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调得太低了,还是阳光还带着昨夜露水的阴凉?我不知道。我只感觉在心里,迅速覆盖上一层暗绿的苔藓,它吞噬了我面对阳光的快乐。
  什么时候,我也可以如她这般拥有大段大段空白的时间?我将在人生这个纯白的大调色盘里,倒入大团大团的颜料,而我挽起袖子,把自己当成一支狼毫画笔,恣意地将心情涂抹。
  当一切都在等待实现,只有幻想聊以慰藉时间的荒凉所带来的寂寞。
  
  六
  
  喜欢在夜晚思考,时间却总是猝不及防地将我孤立。是时间的荒凉出卖了我。
  经过了太多这样的夜晚。当烧成黑炭的火柴聚在一起,凭借相互之间残余的热量,它们或许可以再次燃烧。
  时间是有软肋的。我用手触摸着,在它瘦瘠的胸脯上,将自己的心跳镶嵌进去。
  蜷缩在夜晚冰凉的臂弯里,我开始假想某一天的清晨。
  我醒过来的时候,阳光清淡,安静,象一个腼腆的小姑娘。她永远只坐在窗台的一个角落。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吧,她才跳下窗台,往屋内走来。推开一扇薄薄的黑暗之门,吱呀一声,屋内亮敞起来。她身后的长裙甩动着,带动了尘埃象蝴蝶一样飞舞。她按住我的翕动的睫毛往瞳仁里张望,把微热的呼吸吹到我的脸上。她想从我的心里揪出一丝梦的形状,还有声音,象扶着井沿向幽深的井底探着头,细心地看。但是她只能感觉到,袅娜的水草不动声色地将水染绿。
  昨夜一切安好。梦没有被惊吓。夜是清醒的。
  我的梦象熟透的芒果,它垂挂在心空,透着香甜。那些气味有金黄色的皮肤,摸起来柔软可人。时间之河永远不停地流淌,在我的脚边欢唱。因为经常在岸边走,我的脚印便总是湿漉漉的。一路走着,那些脚印便象野花般开遍岸边。
  在梦中,我又来到了那条时间的河流边。我沿着一条溪流的方向,赤脚走在茂密的草丛间。细碎的小草花,脸颊被雾水打湿了,它们嘟起嘴,迫不及待地吻着我的脚面。它们也怕流逝,也害怕失去,它们的吻如一小股风,缠绕在我的脚边,想阻止我的脚步。是的,此刻清凉的风正吹着,溪流里鱼影恍若记忆。波光将星光揉碎了,一片闪烁,象开了一大片雪白芬芳的茉莉花,象沉淀在心底的一抹微笑。对,我就是在那样的笑意里轻松无比地走着。捂住心房,我发现原来那些悦耳的叮当流水声响自我的内心。溪流的清澈,它的源头就是我的心。
  我从床上站起来,离开了它温暖的怀抱。这样的清晨就是一片希望的田野,我必须适时地栽种以后日子需要的粮食。把这样的清晨的阳光记录下来,它象一片新抽出的嫩芽;把这样的清晨的风描画下来,给它添上曼妙的身姿和好听的声音。屋子里的家俱占倨了大部份的空间,但它们是沉默的,不会制造任何的流言蜚语。我怀着感恩的心与它们和平共处,我们将暂时地日夜相伴,在我还没有想好而坚定地打开屋门、迎接可能到来的黑暗之前。我希望它们的呼吸声轻柔,用轻得象风一样的语气交谈我美好的未来。我希望它们是敏锐的,在我感到烦躁的时候,用玻璃的透明过滤我的疲惫,用红木的沉香稳住我的呼吸,用不锈钢的光泽一遍遍地擦亮我的期望。一颗小小的心住在我的心房里,一个小小的我呆在屋子里,一切都是有所期待,而又漫不经心。
  在时间的荒野里呆得久了,我必须走出去。我要象一粒种子,及时地清醒在假想的一个清晨。纵使是陷入时间的荒凉中,我也要抽出思想的触须。
  那样飘乎的心思如草原上翻涌而过的一个碧浪,又被风弄破,以极快的速度消失。
  原来我丢失的只是一个心境。
  在这样的清晨,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它给找回来,用破碎的镜片,拼出一片完整的阳光。
  好了,开始吧,象晨光一样苏醒。从这一刻开始,真正为自己而活。
  这是假想中的一个清晨。我必须积蓄力量实现它。
  接受和改变,究竟哪一个更容易让人接受,抑或痛苦?
  我只知道,当悲伤与你依偎久了,便成了你身上的一块鳞片,你难以觉察它深嵌于你身上的疼痛。
  当我陷于伤痛中不能自拔,就让我端坐于这寂灭一般的荒凉里,勇敢地走进夜色中,做这夜色中的一抹花蕊。
  在时间的汪洋大海里,我必须沉静。所谓沉静,就是,将一颗躁动的心,培育成一朵晚睡的莲,固执地开在池塘一隅。在我所感觉到的时间的荒凉里,我被虚空填满。所谓的虚空,就是,我把悲伤装在心里,太满了,只好将自己挪开,让悲伤彻底占据,因此丢了自己。
  而所谓的荒凉,只是我与时间握手言欢之前的一次真情表白。到了我该对生活倾诉的时候了。当我面对并倾诉,心里的荒凉便如一块烈日下的冰块,在慢慢地融化。
  生活有时候象烧烤,得用合适的火候慢慢熬,才能有异香扑鼻。
  而我却时常感觉到时间是那么荒凉,它全然不顾我的感受。我听到自己的心变成了一只蟋蟀,它在空旷的夜色里,放肆地大声鸣唱。
  这一种感觉,如天已经阴了很久了,而终于把一场酝酿很久的雨,酣畅淋漓地落下。
  
  七
  
  岁月貌似强大,但在它的身上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穴位,它们藏在时间的皮表之下,触之疼痛。但你可以经常以思想来对它进行针灸。我的忧郁,伤戚,不满,期待,都将在文字里消融。时间的荒凉并不可怕。你看那娇艳的花,不也是从沧桑的枝丫里钻出来的么?一朵花是赢弱的,但促使它绽放的力量是强大的。
  借助文字来呼吸,将成为我存在的方式。
  面对时间的荒凉,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藉由文字打开一扇又一扇的窗口,在它们的怀抱里苟延残喘,深呼吸,再深呼吸。时间是一片荒芜的原野,走出去,象那片从井沿攀爬着探出头的月光,用一汪澈亮的水映照出自己的内心。
  打开自己,象一朵花向着春天打开它的花瓣。我要把时间,一点一点地酿成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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