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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优雅的叙述到爆炸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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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1-19 21:45:1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从优雅的叙述到爆炸的力量


            ——海南之于江非


辛泊平





近两年,接触江非的诗歌明显少了,后来才知道他去了海南。离开了那片成就他诗歌的齐鲁大地,在改革开放的最南端海南——充满着异域风情的亚热带地区,诗人会有什么变化?他的作品又会有什么变化?这是我得知这个消息后一直思考并想弄清的问题。收到江非新作《独角兽》的第一反应,还是那个问题。虽然我对地域写作一直持怀疑态度,总觉得写作虽然和地域有一定的关联,但并不是绝对的。写作在很大程度上还是个人的事情,地域指标绝对不是衡量诗人写作的不二法则,更不是为了省事起见可以随便滥用的标签。因为,一个人的写作资源是多重的,传统的影响有,但现代的文学思潮也许更直接。尤其是互联网时代,地球成了一个村落,文化与文化之间、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和对话已经极为便捷。除去少数边远地区,人们的文化接受方式和地域差异在现代文明的侵蚀下,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你从书报、网络接收现代信息,他也不会还使用信鸽传书、狼烟报信。就是这么简单。所以,在收到江非新作《独角兽》的时候,心里有一种隐隐的期待,那就是作为70后诗人重要代表的江非能在写作上印证我那种或许偏颇的观点。



系统阅读完《独角兽》,我觉得这部所谓新作里,仿佛都是熟悉的作品。为了准确起见,我又拿来江非早期的《纪念册》和《江非李小洛诗选》对照阅读,结果依然没有更多新的发现。不是指诗歌的数量,而是在江非的新作里,有明显海南地域特征的诗歌并不多见,椰林,沙滩,天涯海角,这些海南独特的风物似乎被江非有意屏蔽了。海南诗人符力以江非一首诗的名字评价江非的《独角兽》:“劈柴的那个人还在劈柴”,似乎海南并没有在诗人那里发生任何作用。这种印象的出现是有根据的,并非空穴来风。然而,随着探险式的深入阅读,我渐渐感受到了诗人内心的隐约变化。可以这样说,在最近的诗歌里,原来那种优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速度的冲击力;原来那种迷人的忧伤不见了,更多的是深刻的迷茫;原来那种乡村庄稼气味不见了,更多的是酒精的张扬;原来如玉兰一样的明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罂粟花的迷乱与妖冶。一句话,原来那个忧伤、明晰的江非突然变得生猛和含混。从某种意义上说,江非失去了昔日那个以农耕文明为肌理的“场”,却获得了一种后工业文明的“势”。“场”强调的是感受,而“势”则强调力量。这样说,并非否定江非以前作品的锋芒,而是说江非原来的力量被一种温和调配得相对均匀。在我看来,由过去的“场”到今天的“势”,绝非江非写作策略的自觉调整,而是海南那片燥热、暧昧的文化的一种文本反应。



熟悉江非的人都清楚,江非诗歌的动人之处在于,他对玉米叶子上的毛刺,麦子的芒,劳作的农人隐忍的泪光,以及那种源自诗经传统的优雅呈现与情感恰到好处的把握。而今,这种气质隐退了,更多的金属的碎片以及欲望之兽撕裂的声音。不同于乡村生活的现代节奏,多种纠葛在一起的情感指向,它们互相否定,又相互支撑,犹如突然爆发的泥石流,滚滚而下。可以说,在海南的江非是焦虑的。失去了平敦湖的故乡背景,诗人被骤然抛到一片辽阔陌生之中,身份的归属感便成了时时刺向是人神经的刀刃。诗人无法回避,也无法化解,惟有置身于那种风向不明的飓风中,任回忆与渴望之剑一次次深入自己的灵肉,生长出带有美好回忆与疼痛现实的词语方阵。



平敦湖是江非的根,离开了那里,诗人仿佛失去了泥土的滋养,变得游移不定、进退两难。南方的速度让诗人发现了时代的快感,但也饱尝了离心的疼痛。在这种状态下,江非的诗歌变得异常含混。词语的密集,情感的互否,价值的冲突,共同营造了江非海南作品的品格。这是农耕文化与所谓的后工业文明碰撞和融合的结果,是诗人的诗学理念在地理迁徙之后的下意识调整。可以这样说,海南之于江非,绝非地缘意义上的位移改变,而是因为那片经历了改革开放最前卫裂变之后形成的文化现场对诗人的化学反应,它不允许你简单的认同或摒弃,而是拥有与时俱进的发展理由,对诗人情感空间和意义世界进行强行的干预。诗人别无选择。在此之前,江非虽然对乡村文明进行了诗意的书写,但更有对乡村苦难近距离的体认,那里有何时代相悖的缓慢和贫穷,有切割良心的苦难,早已经不是原本意义上的精神家园。所以,面对这种裂变的江非是矛盾的,是迷惑的,他可以怀疑,但无法否定,只有把自己融入那种暧昧不清的生存困境。而置身于比故乡更接近时代中心的文化现场,诗人也无法保持一种纯净的姿态,他必须接受不同于家乡的人间烟火。这不仅仅为了所谓的意义,更取决于现实的生存。“而此时南方什么也没有/南方只在北方之南”(《给你的第二首低吟诗》),诗人尚未在南方找到精神的理由。所以,我们无法在江非的诗里找到海南明媚鲜艳的影子,因为,面对这片被速度异化的土地,诗人无法敞开赤子的心扉,更无法违心地赞美。所以,海南在诗人的作品里并没有获得足够的文化认同与尊重,这种似乎无意的疏忽,恰好表达了诗人面对后工业文明的情感和态度。



在《耶路撒冷酒吧》里,诗人的笔触是冷峻的,他直面了那种混乱迷醉的生存现场:“空气中飘满了烟雾/偶尔混杂着少女的喘息/一只手伸向奶子/另一只手插入紧张的下体”一切都是粗砺的、肉感的,以狂欢的形式完成了对意义的颠覆。所以,即使是经常出现的植物,也显得极为突兀,泥沙俱下,指向迷茫。在《燃灯》中,我更感觉江非似乎得了郭沫若狂飙突进的女神精神,诗人的灵魂在爆炸,手中的笔也在爆炸,词语也在爆炸,失去了平敦湖文化背景下的节制和打磨。昔日的价值已经不再完整,而未来的价值尚未分明。“灯市在山谷中熄灭的,有一个不出声的人/用手合乌鸦捂住了我的眼睛”,“这些年我在北方,鞋子不知道南方的事情”,“糊里糊涂的江非先生/你们的家乡在哪里呢”,地理意义的、情感意义的、价值意义的疏离感让诗人刻骨铭心。诗人处于一种身份未明的焦虑之中,在尴尬里寻找着此行的目的与生命的意义。也正因如此,在江非的新作里,书信这个传统的意象频繁出现,它是一个重要的信息,是诗人继续上路的渴望,是他精神还乡的情感中介。



可以这样说,在海南的江非是分裂的,一方面,他渴望还乡,另一方面又不得不直面当下膨胀的欲望现场,所以,他才会写出《女儿之书》那种相互纠葛的诗句。正所谓去路未明,来路苍茫。海南不过是人生的一个驿站,或许也是江非诗歌再次超越的一个可能。因为,他有《诗经》“风”、“雅”、“颂”的艺术操守,有对现实生存苦难的关怀,有对文化现场的敏感,有对语言的自觉,有对良知的叩问,这一切都将成为他诗歌写作再次飞跃的艺术基础与准备。09、7、15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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