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孝感的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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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孝感的市声


文/沧海一声笑



        老孝感多姿多彩的市声都拿捏得恰到好处,很有穿透力。挎着竹篮卖麻花的、卖蚕豆的、卖瓜子的,吆喝声高而脆:“蚕豆——焦蚕豆——”、“麻花——枯麻花——”、“焦瓜子——香瓜子”。孝感麻花细长酥香焦脆,是很逗人喜爱的零食。挎着竹蓝卖油条、烧饼、米粑的,吆喝声绵长婉转:“饼子泡(包)油绞“条——回火油绞——”、“热米粑——粑——热米粑”、油条是孝感的传统早点,孝感民谚云:“西门的油绞,北门的汤锅。”西门油条铺半夜点灯炸油条供小贩到乡间叫卖。卖豆腐脑的、卖桂花赤豆汤的,用木桶盛装,裹上棉絮保温。他们的吆喝声婉转悠扬:“豆腐脑——”,“桂花——赤豆汤——”。铲刀磨剪子、补缸补碗的工匠声调高亢:“铲刀——磨剪子——”、“补缸——补碗嘞——”,其中主词“刀”、“剪”、“缸”、“碗”运用甩音。著名的相声艺人潘占奎惟妙肖地摹仿当年武汉、孝感、黄陂的小贩吆喝声,听后无不佩服当年那些吆喝者的本事。
把响器与吆喝声结合起来,有奏有吆喝、绘声绘色,这也是老孝感市声的又一特色。卖化妆品的小贩所用的响器是几副直径约三寸的铜钹,用硬丝串在一起,握着铁丝一端上下杵动便发出,“锵锵锵”清脆的悦耳的铜声,接着便可听到小贩有说有唱的吆喝:“雪花膏——美人焦——玫瑰香油——冰片扑粉,蚊子一来就全滚,宝宝一夜睡安稳。”语音快慢有分寸,合辙押韵,常常引得一些家庭的媳妇步出庭院,来到门前观看,驻足一户则吸引四邻。卖广货的小贩背后背着镶有玻璃的小柜。所用的响器缀有一面小锣小鼓的木柄,举过头摇着便发出金鼓齐鸣的“卟咚咚”的响声,接着吆喝:“三叉老牌钢针……丝光袜子嘞……”吆喝声字正腔圆最后一句为下滑音有韵味。小柜里的商品除有广货如扣子、橡皮筋……还有花样子。每种商品大都要轮流吆喝到。“花样子”是绣花底样。旧时孝感妇女多喜爱在鞋面、枕套、手帕上绣花使之色彩艳丽,色调明快。更多妇女是被花样子吸引过来。小贩便展开了一本花样子任她们挑选。
时下,这些响器也销声匿迹了,吆喝声也渐行消失了。市声亦是一种承载地方昔日特色风情与神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因此不让市声失传具有重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