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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和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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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5-9 04:30: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个人和他的脸

2016-05-04
来源:共识网作者赐稿 作者:谈建勤



摘要
一个人过了四十岁,便要对他的脸负责。

  记得林肯总统说过,一个人过了四十岁,便要对他的脸负责。随着自己也是奔五的人了,对这句话才有了真切的认识。
  因为工作关系,笔者认识并熟悉一位很著名的作家,属于数十年蛰伏而一鸣惊人的先生,也可以叫做大器晚成吧。当然,了解一位作家,除了接触他的作品,品味他的作品,还有什么更好的途径呢?他的作品如雷贯耳,在中国的文学史上可以独树一帜,直到现在也可以倨傲并引领风骚。多少间杂从叙事方式、艺术手法到意识形态的争论与褒贬,除了更加突出作品和作家的地位以外,似乎没有任何相悖的结果。相同的爱好者或者叫崇拜者,反复咀嚼着这本书的枝枝叶叶,考证它的渊源背景,寻找它若隐若现的历程脉络,还是得出了相同的结论,几乎都是:文若其人。
  一个社会的变迁同样不会因某个人的意愿而改变自己的轨迹,就如同河边的一根野草并不能改变一条河流的走向或者性格一般。大河东流去,天性使然。但野草可以在风和日丽时独自青青,在风霜雨雪时固守生命,守望日月。其形可能暂时枯槁,甚至了无行迹一般,但根还在,一缕春风徐来,还是一样的独自芬芳。如同这本立体的书,风物自然,生命来来往往,或有激荡,如同天上雷电,亘古有之,或者平缓,家长里短,柴米油盐,晴耕雨读,娓娓道来。先生的脸便如同这一本书,骨相庄严,厚重得略有些黝黑,目如鹰隼,口含矜傲。额头有两条竖纹,如刀刻一般,记录着自己的旅程。最有神的是眼睛,谈笑间和善缥缈,不经意间尖锐深邃,有着无穷的穿透力。任何做作、虚饰顷刻便不自在。
  先生是有故事的人,出生在古原之下,大河之滨,多少烟云。为了生计而曾执教乡村,也曾侧身于基层政府,奔忙芸芸生计。苍茫厚重的古原给了他沉静好思的底气,虽然不能改变什么,但却要探究苍生,勾连久远,寻摸着天地渊脉和先贤祖治,记录梳理着故土最古老却流传不已的至理通则、民约村规。是文学给了他一个梦,一个在沉重艰苦的生活之余籍以喘息和透气的出口。文学也好,文艺也好,其造诣水平的高低和社会体制并无正相关,即便在生活艰苦的时代,依然有艺术的昙花。先生便是早早露出这昙花的人。只是囿于可以理解的情势和原因,他只能表达环境允许他表达的东西。不能表达并不会憋坏他,而是换作更深的思考和积累。这样长久地日积月累,长久地深思细辨,长久地透彻观察,贯通融会,便造就了先生这一张秦人特征明显,饱含思索、有棱有角,却波澜不兴、睿智庄重的脸。
  这几年,为了这本小说,我多次到过这个古原,其气势辽阔,与咫尺的终南几相呼应。千百年的风蚀雨侵,呈现出沟壑纵横、满目苍胰之状。即使是葱茏生机的盛夏,也掩盖不住岁月遗留的迹痕。从原北的王后陵寝到原南的白鹤梁,隐隐间似乎能感觉到远古时代华盖熙攘、车鸣马嘶的景象。在风雪交加的寒冬腊月,一片白茫茫的所在,纯净、明丽,却分明蕴含着重若磐石的厚实与庄重。春天的野花打扮着鲸鱼沟的一泓碧水,秋天的果实坠满了农人的欣慰。只有天地自然才是宇宙亘古变而不变的王道;只有苍生安命立身,才是顺应通理、扣应人道的普世法则。这个沟壑遍布的雄浑莽原,何尝不是这座城市、这个古老的省份,以至于这个文明古国的一张脸呢?
  下一次,见到先生,我会说,你就是这本小说的脸,就是这个古原的脸,是这座古老城市的脸。(2015.11)
  说明:这是2015年11月写的随笔,发在自己的新浪博客上。今陈老师不幸辞世,震惊、悲痛、惋惜!谨以拙作深切缅怀大师。愿他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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