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高等教育学会语文教育专业委小学语文教学法研究中心副秘书长管季超创办的公益服务教育专业网站 TEl:13971958105

教师之友网

 找回密码
 注册
搜索
查看: 219|回复: 0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语文教学绝不能开历史倒车 ——《燕园梦》作者悠哉给徐晋如的公开信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1#
发表于 2016-3-1 09:15:1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语文教学绝不能开历史倒车
  ——《燕园梦》作者悠哉给徐晋如的公开信

  悠哉/文
http://www.pkucn.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353865&page=1&extra=#pid1219148994
源地址



徐晋如先生好!
  打从1997年初在燕园晤过一面,后来电话交谈过一回,互赠过彼此作品,咱俩不通音讯已经好久了。胡马兄的执拗脾气依旧,在网络发过许多高论抑或歪论,悠哉读毕淡淡一哂也就罢了,不怎么放在心上。日前在新浪博客上读到胡马兄博文《语文需要恢复为国文》,心有所触感,兼之自己从事语文教师培训,职业所系,不能不一吐为快。不当之处,敬请见谅!
  从胡马兄上文中,悠哉读到的是四个字:“一派歪论”。试申说如下:
  首先,“言文合一”是语言发展的规律。从古罗马帝国的拉丁语演变为西欧各国语言,就是例证:“言文合一”,即“我手写我口”,而不是传统的“言文分离”。如果按您所说,那么英语、法语、意大利语等也必须废除,西欧人回到学习古奥的拉丁语就得了。胡马兄所谓“母语教育必须回到几千年来教育的正轨上来,即通过念诵的方法学习古代经典,用对对子、作文等方式训练其母语运用能力”,纯然是开历史的倒车,这是绝不可能的,而且是对中华文化的巨大摧残。试想想吧:古代中华文明自成系统,不存在各国交往问题。如今世界各国交往如此频繁,岂能出现“我手不写我口”的情形呢?鲁迅在《青年必读书》中愤激地写道:“少看中国书,其结果不过不能作文而已。但现在的青年最要紧的是‘行’,不是‘言’。只要是活人,不能作文算什么大不了的事。”鲁迅还渴望“不必更在旧书里讨生活,将活人的唇舌作为源泉,使文章更加接近口语,更加有生气。”[鲁迅:《写在〈坟〉后面》。]依我看,鲁迅讲得很对!胡马兄的弱点,恰在于能“说”而不能“行”,而且还是信嘴胡说!
  其次,胡马兄所谓“中小学语文课必须恢复成中小学国文课,只教文言,不教白话”,更是胡子眉毛一把抓,颟顸得叫人喷饭了。什么叫“文言”?什么叫“白话”?胡马兄并没有搞懂这些名词术语的含义,就信笔一挥胡乱发言,这是很不严肃的。所谓白话,有古代白话和现代白话(欧化白话)两种,例如话本小说、章回小说所使用的,虽然点缀着若干文言,可是其主体是古代白话。试看王熙凤、贾宝玉、刘姥姥嘴里吐出的,可不就是古代白话?难道这些也得摒弃么?可是胡马兄文中又明明提议“就算要选白话文,也该选《三言》、《二拍》、《红楼梦》、金庸小说这些真正的中国人的白话”,这岂不是自打嘴巴?在一篇文章里自相矛盾,依阁下的高才竟吐如此糟糠,窃为汝摇首再四,叹息复叹息!袁进指出:“欧化白话文改造了汉语,促使汉语精细化、明确化,扩大了汉语的表现能力。但是语言是文化的表现,汉语欧化的结果,也导致了不少传统文化内涵的失落,使汉语变得‘平面化’,失去了原有的厚度。”的是笃论!于是叶圣陶先生谆谆嘱告:“古文要学,不厌其多,只嫌其少,但不可一味的读古书。”如此着眼,很有眼力;如此发言,诚良言耳!后子悖逆傲矜,偏偏听不入耳,奈何兮?奈何兮?
  再次,胡马兄文章结尾:“说实在的,白话文还用得着学吗?”嘁,可笑之至!你问得胡闹也么哥!问得戆懵也么哥!文学语言不同于日常口语,它是高度诗意化的,又是所谓“陌生化”的,不学习怎么行呢?汪曾祺评沈从文的《边城》曰:“他从来不用生造的,谁也不懂的形容词之类,用的是人人能懂的普通词汇。但是常能对于普通词汇赋予新的意义。”这也就是老舍讲的:“我们创造人物、故事,我们也创造言语!”(《文艺的工具——言语》)对于自己的文学创作,老舍夸耀地声称:“烧出白话的原味来。”他一直这样努力追求着,而且创作成就斐然:试读读他的《骆驼祥子》和《茶馆》,我们就明白了。偏偏胡马兄逐日浸淫于发霉的线装典籍,对于“五四”以后的文学作品寡少阅读,即便阅读也读不出感觉来,读不出境界来,于是妄议现代作家作品,胡说什么“白话文运动倡导‘我手写我口’,相对文言文的渊雅,是文化的堕落,白话文对学生掌握中国文化,没有一点用处”。诚然固然,悠哉承认《西厢记》、《牡丹亭》等是不朽经典,但是试问:《茶馆》之经典性难道劣于它们吗?
  又次,胡马兄抨击语文教学,态度也左趔右趄,偏轨和偏激到悖谬的地步。固然目今中国的语文教学毛病很多,中学语文教师教不出现代文学的三昧,就连大学教授也未必都能教出现代文学的三昧。试问:许多教授自己连文章都写不好,又岂能教出好学生来?但是,若因此而否认鲁迅、沈从文、老舍等现代作家的巨大成就,那就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了,而这恰恰是胡马兄文章的病症所在。诚然固然,悠哉承认《左传》、《史记》、《聊斋志异》等的伟大,但是坚决反对开历史倒车,让我们的语文教学回到“只教文言,不教白话”的腐板境况,缘故在于:胡马兄忽略了文言的巨大缺陷,那就是表现力存在严重的匮缺。这一点,从林纾翻译欧洲小说不得不削足适履,胡乱地大砍大删,就看得很是分明。试问:用文言翻译普鲁斯特《缅想逝水韶光》、福克纳《喧哗与骚动》可能吗?用文言翻译川端康成《雪国》、陀思妥耶夫斯基《卡拉马佐夫兄弟》还叫人怎么阅读?如果不能胜任这种功能,那么其“我手不写我口”的巨大缺陷,不改革怎么行呢?白话文运动顺应了历史发展潮流,胡马兄竟然对它信口雌黄,真是头脑发热发昏,高烧到40度以上了!
  最后,中国幅员广阔,国情复杂,语文教学城乡差异巨大,东部与中西部的差异更大。胡马兄长期困囿于书斋,摇着脑袋孤自哦诗,哪里会明白改弦更张的难处?未必中学教师都到北大中文系求过学,还有幸拿到了博士学位,让他们放弃教白话,全部改为教文言、对对子,你以为他们都能愉快地胜任?这不是任性的胡闹,又是什么呢?
  中国瞎折腾多少年,够了够了!
  中国书生胡乱发议论,于今为烈,可以休矣!
  欢迎切磋,顺祝愉快!
  《燕园梦》作者悠哉
  2013-10-3写于北京

  附录:
  语文需要恢复为国文

  徐晋如/文

  不管你承不承认,在中国,中小学语文教材的编选都是政治。
  七零后都有一个共同的记忆,小学语文课本中曾经学过一篇课文《朱德的扁担》,但在某一个历史时期,这篇课文曾经题为《林彪的扁担》,然后又到了一个重要的时间节点,这篇课文又神奇地恢复为《朱德的扁担》。如果对比一下新中国各个不同历史时期的中小学语文教材,作一番研究,一定非常有价值。至如语文教材选哪些作家、每位作家选文多少、文章是否要经过删改,这些都不是教材编定者随性为之,背后都有极强的意识形态的作用。
  在中小学语文教材中,被赋予了最高地位的现代文学作家是鲁迅,鲁迅的文章长期是中小学语文的第一重头戏,这当然纯粹是因为政治因素。现代文学那句著名的六字真言“鲁郭茅巴老曹”,本也是从政治地位上给作家排座次,不是文学水平的客观评定。鲁迅的文字佶屈聱牙,是失败的文学尝试,学生不爱读,教师不爱讲,却偏偏是教师、学生绕不过去的大山,岂非咄咄怪事?
  受限于中国的高等教育现状,大多数人的人文水平到高中毕业就止步不前了,终其一生,他们的人文视野、文化程度都没有超过自己的高三阶段。中小学语文教材,是绝大多数中国人获得那点可怜的人文知识的惟一途径。因此,教材可以造神,教材也可以天然地屏蔽掉编者不想大家知道的知识。比如钱穆、潘光旦这样的国学大师,教材里就从未给过他们哪怕一丁点儿地位。据统计,人教版初中语文教材六册,在2008年之前鲁迅的作品多达9篇,分别是《风筝》、《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社戏》、《阿长与山海经》、《藤野先生》、《雪》、《故乡》、《中国人失掉自信了吗?》、《孔乙己》。2008年后去掉了《中国人失掉自信了吗》、《雪》,2013年又去掉了《风筝》,但仍以6篇的总数蝉联入选作品最多的作家。正因如此,鲁迅已经成为绝大多数中国人心中的神祗。对鲁迅文章的每一次裁减,都会引起社会舆论的一波狂欢式的批评。
  几乎人教社每删去一篇鲁迅的文章,网络上就会流传一次“鲁迅退出语文教材”的谣言,并同时对删去鲁文作出全然政治化的解读。最有代表性的言论来自“梨花体”诗人赵丽华——“《孔雀东南飞》被删是因为这个时代不需要爱情;《药》《阿Q正传》《纪念刘和珍君》被删是因为这个时代害怕出现更多的鲁迅;《雷雨》被删是因为周朴园远胜过如今的煤老板;《过秦论》被删是因为“于是废先王之道,焚百家之言,以愚黔首”;《六国论》被删是因为“苟以天下之大,而从六国破亡之故事,是又在六国下矣。”
  这种政治化的解读,已经脱离了在中小学开设语文科目的本来目的——提升学生的母语表达能力,而在事实上认同语文教材必须政治挂帅。这样思考问题,永远不能让教育回复到它的本来面目。
  几乎所有人都承认,在中小学阶段,课时量最大、老师下力气最多的课就是语文课,而学生最不感兴趣的也是语文课!这是因为,语文科目从根子上就是错了。
  语文一词,是语言学家吕叔湘先生的发明创造,语指的是口语,文指的是书面语。吕先生认为语文课必须“语”、“文”并重,他有挥斥八极的勇气,指责传统上只教书面语,不教口语的做法,认为从推广普通话、以及语文合一的要求出发,必须对口语和书面语教学予以同等的重视。吕先生还彻底否定了全面学文言的必要性。这些观点,都是基于一种机械的进化论,以为白话文比文言文先进,比文言文更适应新的时代,却不知口语也好、白话文也罢,只要会说话就能胜任愉快,完全没有必要浪费学生的大好光阴,至如推广普通话的问题,今天电视已经侵入到几乎所有的家庭,还需要学校的语文教师教口语吗?
  吕叔湘不惮于否定传统读书作文的训练,提出他的语文教学理论,其实不过是学习外语的一套方法。他又十分看重字义、语法的训练,试问中国几千年都没有这样的一套训练,难道中国人便不会说话、不懂作文了?这些卤莽灭裂的分崩离析式的训练,对于学习外语可能有效,用以学习母语,却是大错特错,生生把学生对母语的爱好毁灭掉了。
  母语教育必须回到几千年来教育的正轨上来,即通过念诵的方法学习古代经典,用对对子、作文等方式训练其母语运用能力,让学生不仅能亲近母语,更能亲近中国传统文化。好的母语教育必须同时也是文化教育。现在的语文课,显然无法满足这个要求。目前的语文课以白话文为主,点缀式地有一些文言文和古诗。选的文言只是像解剖尸体一样地分析字义、语法,对学生阅读文言的能力和文言阅读习惯的养成用处不大,选古诗不讲平仄、格律,使得学生完全被隔离于古典诗词殿堂的墙外。这犹在其次,最不可原谅的是,就算要选白话文,也该选《三言》、《二拍》、《红楼梦》、金庸小说这些真正的中国人的白话,教材编者偏不作此图,却选了很多民国时期受翻译文风影响的伪白话,里面的很多句子,用马季相声里的话说,就是“不说人话”。为了尽量抹平“不说人话”的地方,教材的编者可算煞费苦心,他们不得不对入选的文章加以改动,使之符合实际的语言习惯。真是难为这群编辑了!然而,无论怎样改,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白话文运动倡导“我手写我口”,相对文言文的渊雅,是文化的堕落,白话文对学生掌握中国文化,没有一点用处。
  语文作为一门科目,早年间叫“国语”,更早则叫“国文”。这三个词的转换,体现出文化的一步一步的沉降。中国文化,本就极重“文”。孔子说:“周监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推崇文雅,是中国文化的最根本的特征。国文改作国语,已是不承认文雅的崇高地位,国语改为语文,则是把俚俗无文的口语与书面语等量齐观,薰蕕同器,除了造就对中国文化漠然无知、对中华文明毫无真切爱恋的黄皮白心的香蕉人,不能有别的功用。因此,中小学语文课必须恢复成中小学国文课,只教文言,不教白话。就是让学生大声念诵经典的文章,学对对子、学写诗、学作文言文,而不是任由老师讲得满头大汗,学生在台下神游八极。只有这样,我们的文化才能传承下去,素质教育才不是一句空话。
  说实在的,白话文还用得着学吗?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QQ|联系我们|手机版|Archiver|教师之友网 ( [沪ICP备13022119号]

GMT+8, 2024-4-29 21:54 , Processed in 0.177190 second(s), 21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1 Licensed

© 2001-2013 Comsenz Inc.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