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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的女儿——西藏和平解放6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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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9 11:56:28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西藏的女儿——西藏和平解放60年

  今年是西藏和平解放60周年。在时空的坐标中,一个人生的辗转轮回、一段历史的沧桑巨变由此定格。从女性的立场来看,西藏妇女的解放与发展更具有典型的意味。由中国藏学出版社出版的《西藏的女儿——60年60人口述实录》一书给我们提供了这样一个独特的观察视角。透过这些口述的历史,从跨越几个时期的长者到新生的一代,如溪流般平实自然的语言使往事不再遥远,那曾经的贫苦、目睹的惨状被幸福的生活所替代。这其中,藏族女性艺术家的艺术人生不仅呈现着一份独特的艺术风景,也显现着藏族文化艺术的接续传承与绵延发展。为此,我们特选载了该书中由池雨花采访整理的两位藏族女性艺术家的口述实录,通过她们的视角见证这里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倾听她们为这一片雪域高原践行艺术使命的诉说……

  德珍:古格壁画引领的绘画之路

   现在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时代。因为原先西藏的女孩子就不能画画嘛。当时的绘画形式基本是唐卡,唐卡是女孩子不能学的。现在,好多女孩子都在学画唐卡,也自己出了一些作品。

  1976年,我出生在尼木县,5岁之前我们家一直住在尼木县,后来才搬到了拉萨。尼木县离拉萨不远,现在坐车去要3个小时。 小时候我见过的最漂亮的东西,至今我还认为是世界上最漂亮的东西,就是我的长辈带我们去祭水。因为藏族人对环保非常重视,他不是说你要环保啊,要保护水,而是说水里有神,不能破坏它。然后山上有神,树上有神,东西里全都有神,所以就忌讳去破坏它。我们去祭水的时候,我奶奶她拿了一些糌粑和青稞,祭水的时候要洒的。我们去到湖水边,我奶奶,她带了树枝,树枝上缠了好多羊毛,然后羊毛都染了色,染成红色、黄色等颜色。奶奶在那边祈祷,念经,我也跟着她祈祷,闭着眼睛在祈祷,我也学着。这时候,太阳从东方升起,我睁开眼看过去,阳光照在树枝上,我至今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景象。

考上西藏大学美术班时,我18岁。在藏大学了5年,老师进教室讲课了,我的心思就溜出来了。因为本身我不是很喜欢绘画,所以对它不是很感兴趣,学得也不是很有耐心,总是觉得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后来到大学四年级的时候,我们老师教临摹壁画,临摹古格壁画。我一看,好有感觉啊,一开始就喜欢上了古格壁画。古格壁画是阿里地区古格王朝时期的,古格遗址中的壁画。当时看了觉得非常漂亮。因为大学前4年都是学素描、速写,就是打基础。我们学得非常杂,多得很,什么素描、速写、油画、水粉、水彩、雕塑什么的,反正什么样的艺术门类都学了。一看古格壁画,就觉得有种酥油的味道,就是非常藏族的东西,像酥油的味道。我不知道怎么讲,形容不好。反正它非常吸引我。然后我这才开始对绘画真正产生了兴趣,我就喜欢看,一直长时间看古格壁画那些东西,看一些相关书籍。因为当时去不了阿里,就看一些书籍,找它们的共同点,它们的色彩非常鲜艳,我就被它们的色彩深深吸引住了,后来临摹了好多。

拉萨大部分都是唐卡形式的壁画,唐卡是先打好线条,然后再画轮廓。古格壁画好像没打线条,或者只打一些简单的线条。唐卡到后来越来越细,连眼睛的长度、鼻子什么的都要打上格格。我认为古格壁画造型上比较现代,虽然它有一千多年的历史。我从临摹古格壁画中学到了很多的东西,我现在画画的色彩感觉都是从古格壁画里学来的。 大学毕业之后,我被分配到拉萨市地毯厂,但是我没有去。那是1999年,我表姐在这边一个盲童学校做义工。原先盲童学校不在我家附近,现在就在隔壁。她就一直对我讲,盲童学校的孩子如何如何,然后一直讲,后来盲童学校搬到我家隔壁来了。毕业以后,我就留在了盲童学校。

当时盲童学校的孩子经常问我:老师,你回家以后干吗?有点好奇。我说:回家画画呀。他们就说:什么是画画呀?我就解释不清楚。因为他们看不到。这些盲童里面有些是后天的盲童,他们就说我们看过画。他们就在那儿讨论嘛。我就想,咦,我要是能教他们画画,不用口述,用实际行动让他们了解绘画是什么,挺好的。然后,我就想了很多的方法,我就想,对于盲童来说,手就是他们的眼睛,可以通过手让他们了解色彩。用冷暖对比可能好一点。然后,我就说:我们去学画画吧。

他们就说:唉,我们眼睛看不到啊,怎么学画画呢。我就说肯定有办法。有一次,我就说:今天跟你们讲色彩。我问:你们知道什么是红色吗?他们说不知道。有些说:红色我见过,以前见过。现在不知道什么是红的了。我就把全部学生带到室外,我让他们伸出手,让他们感受阳光,阳光照到手上,我说:有什么感觉?他们就说:暖暖的。我说:这就是红色。他们就说:啊,红色原来就是暖的。然后小孩很好奇,问:蓝色是什么样子的?我就把他们带到自来水那里放水,他们说:噢,有点凉。我就说这就是蓝色。然后他们又问绿色是什么样的?我就把他们带到林卡(藏语“花园”)里头,让他们去摸一下植物,当时林卡里头有草啊树啊,有些学生就摸那个草,有些学生去摸树叶,他们说,噢,原来绿色就是这种啊。

有些人说才不是呢,绿色是扁的。他们又问黄色是什么,我就让他们去摸土,土是黄色的,然后土不是颗粒状的吗,他们说土是突出的那种,全是用触摸式的。后来他们说黑色是什么,我就说你们把手抬起来,我说使劲往桌上打,他们说哎哟疼死了,我就说这就是黑色。教他们这些,也不是一次就都教了,是循序渐进教的,他们觉得很有意思,一直就这样去了解颜色。他们挺神奇的,能把感觉与颜色对应上。所以到后来我教一个汉语或藏语的什么词,他们就说这是什么颜色,反正他们不觉得我在教他们字,而是教他们色彩,我在教他们课时突然觉得,哎,他们的眼睛看不到,是黑暗的,但他们的世界里是有颜色的,每个字都是颜色,我就感触很深。 他们后来也画画,一个学生的单幅画还拍卖了。到后来他们对颜色的感受非常深了,我就让他们在纸上画,我调好各种各样的颜色,有些小孩就是不敢下笔嘛,我说你想画什么,他说你说嘛,我说你自己想好,我帮你。小孩说我要画个冰箱啊,画个什么水啊,我说你要什么颜色,他说要红色;有些小孩说我要画大地、阳光,我就给他们颜色。

教盲童的这段经历对我只是一个生活体验,但跟盲童接触还是给我心里一个很大的触动。好像是2004年我们在北京、上海、深圳办过一个“雪域彩练”巡回画展,当时就有一个记者问我,他说你为什么画那么多大眼睛,我自己以前一直没注意到这一点。我说:啊,是吗?他说你的画里的眼睛一直都是大眼睛,我想一想,我自己确实没有意识到,我一时也无法回答这个记者的问题。后来有人提醒说是不是跟盲童有关系,我才觉得,噢,肯定是,跟他们接触后,从内心想表现这种大眼睛。后来回家后我就看我的画,对比一下别人的画,确实觉得我画得眼睛很大,我画里头的,不管是动物还是人物,眼睛都很大。

目前西藏学画的女孩并不多。藏大美术系每年毕业的一个班里有三四个,或一两个,但最后搞绘画的不是很多,因为有种种原因,有些生小孩后就不画了,有些做专职教师就不画画了。我觉得现在的西藏妇女的状态确实非常好,我觉得自己只要把自己的分内事情做好,就没有其他顾虑,什么都没有。现在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时代。因为原先西藏的女孩子就不能画画嘛。当时的绘画形式基本是唐卡,唐卡是女孩子不能学的。现在,好多女孩子都在学画唐卡,也自己出了一些作品,可以去卖。我觉得现在这个时代非常好,很自由。 我会一直待在西藏。上次去意大利,我就是数着天数过的。我到内地也是这样,除了参观博物馆的时候把时间忘记了,其他时间在宾馆里,我就想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西藏是我的家,我离不开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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