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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散文诗语言的陌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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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26 13:42:2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原文地址:论散文诗语言的陌生化作者:白炳安
                                  论散文诗语言的陌生化
一、散文诗的语言特征
    从文体的外形分,散文诗有点类似散文,但从语言的构造、意象的运用、意境的形成来看,散文诗是诗的外延,具有诗的灵魂,恰当地说是用散文形式写的诗。
    散文诗的语言精致、优美、凝炼,具有意象性与跳跃性,魅力在十足诗的韵味。散文诗的语言特点就是散发出诗意美、情趣美、境界美……如果说诗的语言是高度的浓缩,那么散文诗的语言则是适度的稀释,身上兼备诗的特质与散文的外形。
   “河流取出囤积了一个冬天的冲动,开始释放波涛的次数抱紧冰雪下剽悍的大地,一夜之间,曾经雄性的冰凌在逐渐苏醒的体温里疲惫不堪。”(灵焚《生命·女人》)
    透过这些生动形象的语言,我们惊喜地发现作者散文化的写法蕴含着十足的诗味,散发出浓郁的意境与情愫,创造了独特的具有陌生化的艺术语言。
二、散文语言与散文诗语言的区别
    散文语言散漫、随意,倾向对事物的整体叙述或细致描写,其特征仅有外在(表面)的诗意,而内蕴是散文的因子,由其语言创造出的文体,是散文的特征。
    而散文诗的语言凝炼、留白、通感,表现为意象的组合与音乐的节奏,灵动着诗质,活跃着哲思,排斥对事物的整体性书写,只限于局部的跳跃性展现。其语言少陈述,多抒发,讲浓缩,喜省略,善隐喻,通过陌生化的语言结构形成新的结构法。
三、怎样形成散文诗语言的陌生化
    日常交流语言和一般书写语言都有人们司空见惯的语法形态,即语言的惯常化。创作散文诗,就是要偏离语言的惯常化,换言之,就是打破语言的格式化,在语言的结构上进行扭曲、变形,造成感觉的陌生感,由此传递出鲜活的审美价值。
    陌生化作为一种语言艺术修辞,在散文诗创作中,不仅对语言的运用进行反常特性的重组,而且对语法的规则进行大胆的变异,变习见的句法为新奇的结构,造成新的审美感受,彰显新的语言质感,使惯用的形式受阻,同时增加感觉的难度,设法延长感受的时间,目的使语言穿上一身陌生化的外衣。
   诗是语言的艺术,散文诗亦是。在此不妨举个例子说明:
   有点文学常识的人都知道,“搬弄是非”是句日常惯用语,与成语“搬唇弄舌”是同义,如何把这个惯常用语在诗创作中用好用活,运用陌生化的技法是解决的好方法。
   “一个破漏的亭子可以接纳沧桑的身影/却无法遮挡暴雨搬弄的是非”(白炳安《我与一个亭子在路上相遇》)
    将“搬弄”变形为“却无法遮挡暴雨搬弄的”结构,再扭曲成“是非”的句法,从而产生新奇的陌生化效果。从阅读的感受来分析,这是反常特性的句子结构,并非只是为着新奇,而是通过新奇使人对语言生成感受到陌生化带来的另一番意味。
    再举一例赏析:“花香滴着太阳的血,花瓣留下结不出果实的伤口。”(灵焚《生命·女人》)
    显然,这是语言陌生化的句法,目的为了使主观感受的对象与客观产生的事物在语言的表达上形成如同人们见到的那样,重新唤回人们对世界的认识。
    如果不用陌生化修辞,我们通常惯性地说:花滴着血,花瓣留下伤口。一旦变形为“花香滴着太阳的血,花瓣留下结不出果实的伤口”的结构,增加了语言的长度,令句法复杂,构成难度,使理解的对象有些陌生化,人们习以为常认识的花具有了一种新的意义。
四、语言陌生化的建构意义
    陌生化作为语言修辞的美学,不仅广泛地应用于散文、小说的写作,同时也被诗与散文诗作者广泛地接受,并且作为语言艺术的创造方法。
    陌生化理论对诗与散文诗的语言、形式起到一种推动创新打倒惯性的作用,那么,语言陌生化的建构意义是什么?
    首先,建构的意义在于语言形式的确立,其次,令词语结构带来奇特化的效果,唤起人们新的艺术感受。
    陌生化理论最早由俄国批评家什克洛夫斯基在《作为手法的艺术》的著作里提出来的:“艺术的存在,是为了唤回人对生活的感受,使人感受到事物,使石头显出石头的质感。艺术的目的是使你对事物的感觉如同你所见的那样,而不是如同你所认知的那样。艺术的手法就是使对象陌生化(O c T P a H e H N e),使形式变得困难,增加感觉的难度和时间长度,因为感觉过程本身就是审美目的,必须设法延长。艺术是一种体验事物之创造的方式,而被创造物在艺术中已无足轻重。”
    在这段论述里,陌生化作为艺术范畴,其核心意义“是一种体验事物之创造的方式”。
    散文诗语言要陌生化,必须突破语言的格式化,弃用惯常化的语言来指称事物,创造新的方式表现见到的事物,实行艺术命名。
    没有语言的陌生化,散文诗就会固死于格式化的语言或陈腐于惯常化的语言,失去对艺术的创造力。无需辩论,散文诗语言是对习惯语言的智性超越,其打破常规结构的一个重要手段,就是陌生化。
五、语言陌生化的策略——有机化的内在联系
    既然艺术的手法就是使对象陌生化,增加感觉的难度和延长审美心理的时间,那么,就要寻找一种策略,而这种策略就是语言与对象有机化的内在联系。
    创作一章散文诗,运用语言写自己对事物的感受,既要借助陌生化的修辞,也要考虑由此造成对象的陌生化与指称事物有没有必然的内在关系,没有,就失去艺术功效。
   “纵横交错的皱纹爬满了她衰竭的身体。”(灵焚《生命·女人》)
    这是典型的语言陌生化的句子,妙用了“皱纹”、“身体”两个词语,用活了“爬满”的动词,构成陌生化,诚然,“纵横交错的皱纹”与“她衰竭的身体”是有机化的内在联系,因而用“爬满了”来表现对象是恰当的,能让人体会到这种陌生化的妙处。
   “允许我放纵声音的缰绳,把你的名字从我紧紧捂住的喉咙放还给一声颤抖。该有多大的草原,才能放下你温暖的风声?”(爱斐儿《非处方用药》)
    这是更为丰富的奇特的局部语言陌生化,但指称性的对象——“你”与“我”,对应着马与草原,由此构成“声音的缰绳”、“捂住的喉咙”、“一声颤抖”、“温暖的风声”,由草原串活起来,产生的意象给人以新鲜超常的感受。从这个语言案例中,可以看到叙述的方式或者说结构的排列独特到非常陌生的程度,但没有失却彼此的联系,完全是有机化的整合。这种活用、妙用词语造成的陌生化策略,值得散文诗作者借鉴与学习。
六、局部陌生化与整体陌生化
     散文诗语言的陌生化,可以划分成局部陌生化与整体陌生化。局部陌生化是指一章散文诗某些词语、句子、意象构成,产生新奇的审美体验,把熟悉的表达变成陌生的表达。而整体陌生化是指一章散文诗的结构从头到尾呈现反常特性,以新奇的语言拓宽了审美空间,延长了艺术的时间。局部陌生化在散文诗创作里被广泛地使用,因此最为常见;而整体陌生化作为散文诗结构,为数较少,这是由散文诗这种特殊的文体所决定的,因为创作一章散文诗(尤其较长篇幅的),从整体上造就一种陌生化效果相当困难,把握不当,容易滑向散文的叙述方式又或者变向成诗的结构排列。
    局部陌生化的系列成分:
1、陌生化的词语
     单个词没有决定性的意义,仅处在不确定里,当它与另一些词语搭配在一起,妙用出诗意时,就产生了不同寻常的意味。比如“是阳光被嫁接后的苍凉。”(姚园《下一个路口》)这个句子里出现的“阳光”没有确定的意义,但前面增加一个词“是”,并与“被嫁接后的苍凉”组合在一起,就带来了陌生化的结果。
2、陌生化的句子
     一个句子有没有给人以超常的新鲜感受,确定的因素在语言的结构,而在语言的结构上又反映出是否运用了陌生化手法。
    “惊涛裂岸于前额,伸出双掌顿成滚滚而去的十条河流。”(李仕淦《最初的苍茫》)
    上面这个句子之所以给人一种陌生化的感受,功在摄入了两个关键词“顿成”、“河流”,马上会使人联想到事物的形状与特征,感觉置身于情境之中。
3、陌生化的意象
     一章散文诗除了掺入某些叙述因素,基本上由意象构成。但由多少意象构成,是不确定的,既取决于作品的容量,又决定在作者的个人能力。下面举一个陌生化意象的例子:
   “蝉声拉长了白日的咒语。野风撕扯的炊烟成了语言的障碍,诡异的影子都埋头于温暖的迷失。”(染香《等秋》)
     这是由“蝉声”、“咒语”、“野风”、“炊烟”、“语言”、“影子”六个意象构成的散文诗片段,既各自指涉各个事物的名称与问题,又相互有内在的关系贯串,可视作局部的陌生化意象。其中“炊烟”扭曲为“语言的障碍”,作了夸张的处理。这种不按常规搭配语言,实则是异化为奇特的意象,形成新鲜的语言方式。
整体陌生化的结构:
1、叙述方式的陌生化
    有些散文诗的陌生化特色与成就,主要体现在非同一般的叙述风格之中。由此到终把叙述的方式贯穿整体,形成整体的陌生化。这类作品绝大多数出现在叙事性的散文诗。比如楚楚的长篇散文诗《出尘之想》,就是个性化的叙述方式形成整体陌生化的结构。
2、叙述方式加意象群的整合
    有些作者创作散文诗,同时交叉使用叙述方式与意象群来整合整体,让意象与陈述一同碰撞,擦出陌生化的艺术火花,闪亮在读者面前。阳飏的散文诗《风起额济纳》就是这种结构风格的典例。
七、语言的陌生化技法
    创作散文诗运用陌生化技法,可以打破语言的惯常化,唤起人们从麻木状态中惊醒起来,从而获得诗意感受。既然陌生化的语言具有文学性,那么,掺进散文诗创作,也就具有诗性的特征。
    陌生化作为艺术技法,如何在语言的层面打破感知的自动化,以悖离常识的谎诞建构意象,从而在读者的感觉中彰显诗人的创造力,是广大散文诗作者必须面对的问题。
    创作散文诗不能以散文惯常方法来结构形式,否则,只能是散文而非散文诗。运用陌生化修辞,造成语言的奇特化与诗意性,就能衔接通向散文诗的“轨道”,得到创作者想要的艺术效果。陌生化技法的特点,就是对日常语言进行扭曲、变形,疏离语言的自动化对应,更好地表现作者感性的情绪活动,从而获得审美愉悦。因此,怎样运用及用好这个陌生化技法,不但需要创作者的聪明才智,而且要把理解力、想象力发挥到极致,使散文诗的语言形成反常化的艺术张力。散文诗人杨剑文的《马》中有一个句子可以解读陌生化技法:
   “岁月在它的蹄起蹄落间凝聚成一把尘土的密度一部书的厚度一个故事的长短一个传说的跌宕起伏一个神话的奇奇怪怪。”
    从这个不间断的句子中发现,“岁月”作为一个时间概念,先在马的蹄起落之间变形成“一把尘土的密度一部书的厚度一个故事的长短”,然后扭曲为“一个传说的跌宕起伏一个神话的奇奇怪怪”,使人感到惊异、新鲜与陌生。这句话没有语言自动化生成的倾向,进入到陌生化的视野之中。其中有个词语按惯常的说法是“一个奇奇怪怪的神话”,但作者打破了这种惯常的说法,改变为“一个神话的奇奇怪怪”,这是语言扭曲中的变形,唤起人对事物的新鲜感受。
   “一棵树上吊着表情不同的句子,每一张叶片落下都有新鲜的泪水。”唐成茂在《遥望大师》的这句话,虽然不是说陌生化技法,却是读者审视和理解这种创作技艺的最接近的途径与方式。
八、陌生化的不足与过度修辞
    语言的陌生化,开创了诗歌的独特方式。因此,可以理解为陌生化技法把一种奇特的结构形式从惯常化的状态中开创出来,从而重新构造人对世界的感觉。伸延开去,可以这样说,语言的陌生化,给散文诗的结构排列带来了形式的革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陌生化只着重于语言的层面,存在着严重的形式主义,况且这种创造性的扭曲与变形,让理解变得困难,不是每个读者都能喜欢、接受。其实陌生化只是一种技术性的东西,在散文诗的创作中,只解决了语言的结构问题,必须与别的修辞手法如比兴、象征、通感、暗喻等一起发生作用,才能把成功的散文诗展现给我们。因此,只有正确地理解陌生化才能正确地使用。
    我们要清醒地认识到陌生化只是一种技术手段,开拓了散文诗语言结构的新境界,功不可没。但是,它有自身的局限性,只表现纯粹的语言形式,只在自身的范围内检验自身。创作散文诗,一旦过度使用陌生化修辞,对词语进行任意肢解、移位嫁接,不仅对语言的理解出现很大困难,而且营造成另一番非驴非马的怪特色。例如“鼾声像情歌的音符在月亮的眼眸上弹跳”(摘自木京《乡村的夜晚》),初看新奇,却似通非通;虽然有别样的意味,但是,是故意嫁接错位造成的。
    我们应该从仅以语言陌生化的新奇感受里跳出,在更高的层面上把形式和内容结合起来运用陌生化,才能把握这种技法的正确方向,写出更好的散文诗。
                                         2011.12.12
   
      补记说明:此论文发表<<中国散文诗人>>2012年卷,中国文联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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