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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夏,管季超游学南昌,未能与张国功先生谋面,一憾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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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 19:09:05 | 只看该作者
金川鸿泥录初编序
作者:邵鸿(曾任南昌大学副校长,现为全国政协常委、副秘书长,九三学社中央常务副主席)

   中国古代文献中,向有地域诗歌总集一类,多为当地诗人作品之萃集,也有兼收甚或专收外地作者之作的。其总源,可远溯《诗经》之十五国风及《楚辞》,而其成型,则不晚于唐代。唐殷璠辑《丹阳集》,是已知最早者。宋代其书渐多,如《会稽掇英总集》《吴都文粹》《成都文类》《严陵集》等均是。明清时期,数量激增,省、府、州、县以至乡镇及许多名胜地,每有此类诗集(或诗文集)出现,名编佳辑,不胜枚举,蔚为大观。据介绍,仅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所藏地域诗文总集就多达约400种,而日本学者松村昂《清诗总集131种解题》中著录有清一代的郡邑诗集亦有68种,可见此类文献之丰。

   地域诗歌总集的发生发展,大的原因有二:其一,随着社会进步,诗歌作品和相关文献不断增多,导致分类编选成为必要。《隋书·经籍志》曰:“总集者,以建安之后,辞赋转繁,众家之集,日滋以广。晋代掣虞,苦览者之劳倦,于是采擿孔翠,芟翦繁芜,自诗赋下,各为条贯,合而编之,谓为《流别》。是后文集总钞,作者继体。属辞之士,以为覃奥而取则焉。”这一叙述,也适用于地域诗歌总集的出现和发展。其二,这还和地方文化发展需求有关。一方面,地域诗集可以为地方增光添彩,以为人文昌盛之标榜;另一方面,则可保留乡邦文献,为诗人2400多家,数量远超此前同类总集,并创按地域论诗人和为诗人立小传之先例,为清代省级诗歌总集中的杰作。明泰和郭子章著《豫章诗人作品选》,叶维恭《咏赣诗三百首注》,曾子鲁、胡迎建等《江西古文精华丛书——诗歌卷》,陈永正《江西派诗选注》,以及《江西名胜诗选》《滕王阁诗选》《庐山历代诗选》《九江名胜诗选》《信江诗选》《古今咏丰城诗三百首》《樟树历代诗歌选》等多种。省内各地兴起的诗社组织作品集,更是所在多有。在此基础上,近年总集性诗辑也开始面世,有两项代表性成果:一是孔煜华、孔煜宸编辑整理的《江西竹枝词》,共收集江西历代竹枝词131种1509首,填补了江西文史资料工作的一个空白。二是郑翔主编、胡迎建副主编的《庐山历代诗歌全集》,汇集历代吟咏庐山诗歌16300余首,为江西迄今规模最大的地域诗集,置于全国,亦属少有。此外还应提到胡迎建的《近代江西诗人、诗作和相关文献的研究、整理用功最深,贡献亦最大
     胡氏有言:“大凡编选之事,不离乎创作繁荣,且有物质条件作后盾,更需得古道热肠之内行,与有力者支持,凝神不分,必克臻此业。”地方诗文集的编撰和成就,是需要条件的,既需有适宜的时代环境,也需要编撰者必须具有特殊的秉赋和精神。在当下,后者可能更为重要。我以为,所谓“古道热肠之内行”和“凝神不分”,其实也即是兼具热爱、才学和专注。这既是迎建先生的夫子自道,也是前代优秀地方诗歌总集编撰者的共同特点。从更大的方面说,欲期江西历史文化研究有所建树,必雅好古学,不为世俗诱惑所动,长期坚持,学识厚积,方能有所成就。这正是当下学术界最需要的精神。倘若取巧为学,但求速显,纵使能获一时之名,其作其人,终不足道。

     诗人的诗歌1058首。方之前代,虽然不是江西已有县邑诗集中数量最大的(如裴汝钦《清江诗萃》收诗达2298首),但考虑到已将本地诗作排除在外,则其实相当可观。作为一部地方总集,本书的搜辑是较为周备的。曾君在搜辑过程中充分利用了各种已有电子文献数据库为检索工具,自然较历史上的编撰者方便很多,收获亦大。但古人诗歌,涉及人、地、事物等多用雅称故名,而且同一名称往往多人多地共有,故阅读检索之中,每每需要精细考证方能确认。故是编之成,并不容易,实非某些繁而不难的编书工作所可比拟。于此又可见曾君的历史功力和治学毅力。

   三是较便利用。《金川鸿泥录初编》以时系人,以人系诗,每人之下有人物小传,诗目下标明出处,诗后间出注释。传、注简明精审,颇见才识,尤其是对金溪士人、地名、掌故的介绍,于读者特有裨益。书后另附有作者、官师、人名、地名索引和征引书目,甚便读者。这些,也都需要较好的学术功底并付出大量劳动。

  因此,虽然《金川鸿泥录初编》难免尚有不足,但可以说它接武前贤,为江西新增一部地方诗文总集的佳著,将在江西文化史上留下自己的地位,可喜可贺。  曾铭在大学学的是旅游专业,然而多年来他一直潜心从事临川文化和金溪文史研究,曾参与《金溪县志(2007年版)》《金溪人物》《东乡县志(1986~2005)》的撰写工作,是金溪县史志工作的骨干,也是江西市县文史研究者中较为引人注目的一位。他对鲁迅祖父周福清在金溪的研究曾经引起学术界的关注,此次《金川鸿泥录初编》的面世,将更使人对他刮目相看。据告他近期还将完成明清实录中金溪资料的汇辑,这又是一项较有学术意义的工作。我读其书,不禁有少年老成、人才难得之感。热爱、才学和专注,在曾铭的身上有突出的表现:不仅酷爱文史,能沉下心来读书,而且非常注重传统研究方法的学习和继承,又长于利用现代学术资源,这是非常难得的,也是当今某些号称专家学者的人所不及的
     值得注意的是,曾铭并不是一个孤立的个体。他和南昌张国功、丰城毛静、进贤邹农耕等人一起,组成了一个他们自称为“乡土江右”的小群体。这个群体的基本特点是:成员较为年轻且多非科班出身,但特别醉心和执着于江西历史文化研究,文史功底较厚,重视田野调查和乡土资料搜集,并取得了很好的成绩。群体成员之间的互相砥砺和交流研讨,也是他们各自工作的巨大动力和助益。一支新兴的、非学院系的力量正在江西文史界崭露头角,对于江西学术界来说,这是一个可喜的现象。虽然他们还不够成熟,但却极有希望,因为在他们的身上,有着可贵的精神和素质。我们有理由期待曾铭以及“乡土江右”的朋友们将有更多的优秀成果面世。

    2012年3月13日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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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 19:11:19 | 只看该作者
天地间的大聚散
——评《易堂寻踪》
2007-09-07  来源: 大江网-江西日报

本期主持:张国功
  在天崩地解的易代之际这一特定历史情境中,遗民常常是一道由峻伟渐转为衰飒的风景。《易堂寻踪——关于明清之际一个士人群体的叙述》(江西教育出版社2001年版,赵园著),将笔墨对准明末清初僻居赣南的一个士大夫群体——易堂九子。它不仅重新豁显了这个文学集团、教育集团的历史面目,更重要的,由
  此而得以窥见特殊历史机缘中“士”群体的心理。
  “易堂故事也如其他故事,有其发端以至尾声;发生于其间的大小事件,波澜迭起,为叙述提供了动力。”1645年,为避战乱,南昌士大夫彭士望携眷南下,在宁都临河的一处宅第前与当地名士魏叔子魏禧一见如故,定交平生,由此在乱世中拉开了“易堂九子”聚集的序幕。像时代促成的约会一样,魏际瑞、魏禧、魏礼、邱维屏、林时益、曾灿、彭任等人相继汇聚。1680年,灵魂人物之一的魏禧病卒,是“易堂”由盛而衰的转折点。此前后三四年多位人物的相继逝世,以及此后魏氏子弟的相对黯淡,“终于有一天,易堂在风尘澒洞中失去了消息。”《寻踪》以一种随意的文体,讲述了这一群体的聚散盛衰。涉及其中的,如患难时世中的友情,孤危中的道义以及相互之间近乎自恋的叙述——在这种叙述中,折射出一份纯净的伦理感情。在避地以居的翠微峰上,易堂九子以一种严密的组织生存。在山上,有群体间苦难中的和诗聚会,相互砥砺修身;还有方以智等名士大儒的到访。作者浓墨渲染了易堂中人的个人魅力、交游过程等等。
  对于易堂的消散,作者说:“事实上,使易堂成其为易堂的那些条件,至此不复存在,易堂子弟不可能再聚成一堂,重演前辈故事。当那个充满危机的时刻渐成过去,沉重的道义要求,已显得不大合于时宜。将一种精神的承继,寄托于生命的链接,本是不可期必的事。”“很少有人能像遗民那样,保持着对于岁月流逝的极度敏感,如此持久而紧张地体验着‘时间’的。瓦解遗民群体,使这一族类最终消失的,确也是时间,是时间中无可避免的死亡。这是发生于天地间的大聚散。不止一‘族类’,一种人文风貌、文化意境,不也系于一代人、几代人的存殁?”这种言说,在知识群体旋聚旋散的时代,无异于近于自我拷问。
  赵园在获得首届长江图书奖的《明清之际士大夫研究》一书后记曾说,自己最初只是被明清之际的时代氛围与那一时期士大夫的精神气质吸引。对于“人”的兴趣,始终是她写作的动力。在《易堂》的后记中,作者再次强调:“较之遗迹,我所要寻找的,毋宁说是‘气息’,是一些不赖有实物指证的东西。我来到这里或许竟不是为了寻找,而是指望一个尘埋已久的故事,借诸其发生地的潮湿空气,在我的笔下苏醒。”书名“寻踪”容易给读者以当下流行的“行走文学”的意味;实际上作者走马观花的赣南之行(她没有登上易堂九子隐居的翠微峰)也算得上是典型的寻踪踏勘,但全书更重要的仍是文献的追索与寻踪。作者对这一领域文献的娴熟,使她明显地带有“先见”。因此很难说是寻踪拓展了作者对易堂原先因文本而来的想像,还是因文献读解而限制了作者的寻踪。她悟察到“出于特定目的的阅读”往往会舍弃感性、个人、日常,丰富的差异、多样,而这正是“学术方式的代价”。这也造就了书的沉重文风。赵园文字一向以涩重而沉郁甚至有些隐晦。这里有乃师王遥先生远宗魏晋的影响,但更重要的,恐怕是因为自我拷问的学术取向所致。在女性被大面积的轻盈所濡染的时代,这是一种真正的学者的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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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 19:15:43 | 只看该作者
张国功http://bbs.tianya.cn/post-books-35500-1.shtml9月30日从南昌寄来他责编的“灯下学术文丛”四种:《诗性的燃烧:张承志论》(黄发有)、《世纪彷徨:老舍论》(孙洁)、《在现实和文学中的爱》(余凤高)、《历史想象的现实诉求:中国当代小说历史观的承传与变革》(路文彬)。


张国功11月22日从南昌寄来《从传统中求变:晚清思想史研究》(汪荣祖)、《知识分子与近代中国的现代化》(张朋园)。何倩从上海寄来《识荆集》(何倩)。邢延生从北京寄来《画花果技法》(吴藕汀)、《画菊技法》(吴蓬)。董宁文从南京寄来《开卷》(02.11)。傅天斌从湖北十堰寄来上海仿古书店民国廿五年一月初版本《晚明小品》(笑我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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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 19:18:53 | 只看该作者
原文地址:漫谈《自在客》作者:萧亮美术
作者:萧亮




    《自在客》是作家、艺术评论家陈政先生和大陶艺家白明先生谋划的,他们是忙人,需要一个合适的人来执行,想到了我,为此我们多次聚谈。《自在客》试图倡导的是慢生活或诗意栖居,实质是生活审美化,关注精神生活的品质与多样性。其中的道理我懂,但我内心有些狐疑,我做事有个原则,要么做自以为有意义的事,要么不做事。当时我认为最有意义的事,是被我太太骂作老愤青的种种言行。其实我早过了愤青的人生阶段,正以平和的理性睨视生活,在自己内心的小路上行走,有时也拣块石头朝生活扔去。钱权勾结加紧自卫,邪恶之花在帮闲的掌声中开遍大街小巷。这种情况下做《自在客》,势必两头都不讨好。我的朋友兼同事詹幼鹏,也是一位作家,他就说过这不是“准风月谈”吗,似乎证实了我的狐疑有些道理。
    白明的陶艺作品享誉世界,但他不是一个只关心如何创造审美客体的艺术家,他的艺术品似乎载不动他的心思。虽然我认为,纯粹的艺术家仿若蜜蜂,它们可以从牢笼的铁栅间飞进飞出,几乎感觉不到禁锢的存在,因为它们的翅膀太小;而正视社会的作家就没有这么幸运,这种作家是鹰,翅膀太大。白明有家国情怀,执意用蜜蜂的翅膀传递鹰的心情。“正因为现在很多人不自在,我们才倡导自在。”白明的微笑在我看来是灿烂而深邃的。
    陈政本人就是一个作家,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第二次思想解放运动中创作了可以载入史册的作品,可他是体制内出版社的社长,一心想做既有意义又被栅栏忽略的事,“创造是另一种批判,做我们可以做的事。”陈政的劝导更具东方智慧。不喜欢的人和事,一概敬而远之,我和白明这点相似。而陈政有个我和白明都不具备的优点,他不仅能跟自己意见相左的人打交道,而且能够裹挟他们实现自己的主张。这种人格是我敬重却又难以学到的。说陈政是朵莲花,至少我不怀疑,而且我知道类似的莲花,在体制内并不少见。
    经过多次交谈,我们三人算是初步达成了共识,其中陈政在我身上花的心思更多。以上是我接受执行主编《自在客》的过程。
    但是我的思想并没有完全转过弯来。首先,我是一个活得很不自在的人,当下我就遭遇了一起官司,我用四年时间创作的一个剧本分明被人剽窃,被告居然有能力左右司法得到不侵权的判决,司法不公落在我头上,我能自在吗?其次,我习惯把眼睛盯住受欺侮受迫害的弱势群体,我说的弱势群体甚至包括一个个被关进牢狱的贪官,他们是被不受监督的权力所害,那么在当下所有的社会悲剧中,又有谁不是被不受监督的权力所害呢?不改变不受监督的权力,只惩罚人性的贪婪,这是以人性为敌,以人类为敌。然而凡是存在的都有它的合理性,因为对贪官的惩罚只是选择性的惩罚,目的是保护更大的贪官。常言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现在水不但没有覆舟,而且水似乎还想变成舟呢。我在网上注意到,父辈在文革期间惨遭迫害的五毛们居然不遗余力地歌颂文革,歌颂一把杀害自己的刀,还有比这更愚蠢的人吗?由此看来,自我意识的觉醒该是多么重要。
    我喜欢把自己工作的意义最大化,正是通过上述思考,我试图寻找自己的理想与《自在客》的公约数,我找到了它们的公约数,这个公约数就是“自在的生活是人心所向”。从绝对意义上讲,自在永远是人类的梦想,人们能够切实地得到的只是自在的碎片。这个梦想跟我的社会理想完全相通,尽管它的题旨不如我的理想宏大。
    但这本连续出版物不是我一个人做得了的,于是在陈政的支持下,我就近拉了些南昌的同仁进来,比如著名学者叶青、文师华、著名诗人程维、著名出版人邱建国、李贤平、张国功、著名摄影家毛翼、著名作家刘勇、匡建二、邓涛、江子、詹幼鹏、李永林等,请他们领衔主持各个栏目,呼朋引伴,吸引全国有影响的作者加盟。
    把陈政、白明灌输给我的思想,转而由我灌输给这些可爱的主持人,其实也是一个克服困难的过程,从已经出版的《自在客》第一卷可以看出,离我们想达成的目标还有不少差距。不止程维一个人曾向我叫苦,申明他也是一个不自在的人。在首卷中我们曾想请陈世旭在书上露个脸,陈世旭说他现在过得不自在。
    由此看来,什么是自在,自在客是什么样的人,是需要本书不断探讨的话题。

    自在客是个非常好的书名。开始并不叫这个名字。经过几轮酝酿之后选了“自在”二字,后来增加一个“客”字,得多谢本书合作者、东方传媒总裁涂馨之女士。
    对于自在二字,不同的学说有不同的解释,作为《自在客》的执行主编,我想在这里多说几句,以期引起同仁们的深入思考。
    《自在客》的书名前后请过多位书法家题写,最后封面选定著名书法家范坚先生的手迹,扉页由我的同乡、青年书法家朱晓光题写。经常看这三个字,使我越来越觉得这三个字意味无穷。
先说这个“自”字。
“自”是指个人、自己、自我,这是自在客的核心。
    若想成为自在客,先得拥有自我。
    一条生命来到世上,是否就自然地拥有自我?不一定。拥有自我必须拥有足以把自己与别人区别开来的特质。
    先看自我的构成。它无非包括肉体与精神两个方面。从肉体上看,人类存在男女老幼、健全或残缺以及人种等不同,每个人的高矮肥瘦、四肢长短、五官排列存在差异,每个人的基本生理欲望形成机制和表达强度不同,但是,只要稍微深入观察,可以发现人类的肉体构成除了大脑之外,在物理成分和化学成分上和一般动物是基本相同的。在动物性上,人类个体可以找到一些表浅的自我,但它的人格意义非常有限,根本原因是我们在这里强调的自我,是指人与人的不同,而不是动物与动物的不同。因此追求自我,不要从动物性上下功夫,在这方面功夫下得再多,无非还是个动物。
    自我只能从精神上寻找。
    精神自我的构成比较复杂,它包括人类意识产生的全部原因和作用结果,从个体而言,自然与社会环境、经历阅历、知识结构、思维方式、性格、爱好,以及世界观、社会观、哲学观、美学观、价值观等,既是不同意识产生的原因又是意识产生的结果。比较精神世界,人与人的差别极大,鲁迅所言“人与人的差别大于人与猿人”,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说人的精神自我构成复杂,是指感性和理性的探触能力具有一定深度的人。而大量的人是浮浅的,浮浅到无法把他与另一个人或另一群人区别开来。在强调自我意义的人眼中,这种人从来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他只是个赝品。当然,从来没有天生的赝品,只是自我意识没有觉醒,这有个人的责任,也有社会的责任。可悲的是,很多人自我意识还没醒来,一生就过去了。
    自我是个中性的事物,并非因为有了自我就有了多么非凡的价值。比如大独裁者希特勒,我们毫不怀疑他拥有鲜明的自我,但是他的自我导致了惨重的人间灾难,因此我们鄙视对人类有害的自我,我们倡导和追求的是对人类有益至少无害的自我。
    由此涉及到基于社会的进步价值观。
    自我是否有价值,首先看它对人类是否有利,对多少人有利,在对人类有利的同时对自然界的所有事物是否有利,如果有利,这个自我叫做大我,也可以叫做大善,叫做天道。
    有趣的是,具有大我特质的自我,古今中外都是一样的。在所有同质复制的自我中,唯有大我拥有崇高的价值。这是不能动摇的价值标准。
    人类以社会的形式生活在一起,不是源于人性的需要,而是无可奈何的理性选择。社会与个人是人性中的两面,社会即个人,个人即国家,就是在这个意义上的结论。就人性而言,每个人都希望拥有不受限制的自由,无数个不受限制的自由者聚在一起就是一场终将导致人类毁灭的灾难。利他主义就是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扮演了救世主的角色。在具体生活中,这种人就是勇于担当、备受尊敬的公共知识分子。
在人世间,知大善者众,行大善者少。正常的社会需要大善者支撑,但是,社会的目的不是为了社会,而是为了组成社会的所有成员获得尽可能大的个人利益。这是文明社会的发展方向。
由此我们再来说自我中的小我。
    所谓小我是指对个人有利而对他人无害。对自己有利是容易做到的,而对他人无害则是社会对个体最低的道德要求,这是人类理性对自由或私权划定的边界。
    在这个边界内,小我有巨大的发展空间。
    概而言之,自我是某种活性精神的存在,是某种能力,是某种追求,它的根本原因在于,人是可以自我塑造的,进而社会也是可以由人类塑造的,如果把人看做文化产品,他和其他一切产品不同之处是,人既是这个产品的创造者同时又是这个产品的使用者。大我与小我的关系是,大我因保护小我而彰显存在价值;没有小我的拱卫,大我便岌岌可危;没有小我的充分自由,整个人类便失去存在意义;小我若与大我尖锐对立,大我受损,最终必然祸及小我。

    接着说“在”。在《自在客》中,“在”不仅表示自我的存在,更是指自我的表现。作家江子曾给《自在客》做过一个很好的定位,即“呈现人的自在状态与自由的精神境界”。这句话说出了自我表现的形式与质量的重要性。
    表现自我的重要目的是实现个人的独特价值。那么,每个人应当如何表现自我呢?下面仅概括指出几点。
第一,取决于每个自我中到底拥有什么?它决定了一个人具备怎样的能力,能做什么,做得怎么样。
第二,取决于表现形式的个性。在人类社会中,大我必须求同,比如追求、守卫自由、平等的价值观,这是大我中的核心,人类必须努力达成共识,在这一点不应容忍个人或群体玩弄任何个性化的花招。除了大我之外,没有个性的小我除了传宗接代之外,没有存在价值。个性的终极意义在于建设文化的多样性,使每个人成为他人无法替代的“这一个”。在生活中,有的人善于发现,有的人善于思考,有的人善于总结,有的人善于行动,有的人善于创造,有的人善于完善,无论从哪一块下手,都有广阔的个性化施展空间。
第三,取决于小我的质量。并非任何标新立异的个性化追求都有价值,对小我个性化的最低要求是,必须符合对本人有利同时不损害他人的原则;中等要求是不对抗、损害大我;最高要求是追求、守卫大我。这里指出一个有趣的人类现象,无论哪个国度,无论是本文所称的大我追求者,还是邪恶的独裁统治者,对于便捷的交通工具、舒适的住所、优美的艺术以及美景美食美人等等,都会表现出完全一致的喜欢。两个尖锐对立的主体,居然喜欢相同的事物,这是怎么回事?其实原因很简单。以上列举的种种事物,属于人类纯粹的生活,是人类向往的基本生活内容,这些内容不仅不触犯独裁统治者的利益,相反,独裁统治者想多吃多占的就是这些东西,因为独裁者的特质就是拒绝利他,所以独裁者绝对不会拥有惠及大众的思想精神。从本质上看,所谓独裁统治者无非是些极端的自私自利者,他们的手段无非是利用武力充分掌控公权力。而余下的未能掌控公权力的极端自私自利者,他们全是候补的独裁者。大我的主要任务就是与掌控了公权的极端的自私自利者作斗争,批判未能掌控公权力的极端自私自利者,启发他们脱离愚昧,恢复理性,进而使所有人获得在平等的机会下自由地创造生活和享受生活的权利。
当下中国低级小我泛滥,个性表现也有精采之处,他们以拥有两面讨好的技能而自鸣得意,他们确实得到了自己的利益,也没损害他人的利益,但是他们对大我的漠视,对权贵的谄媚,客观上助长了极端自私自利者的嚣张气焰。因此,高质量的小我不仅仅是个性化风姿卓然、心灵体验深邃,还要追求在有利于自己的同时有利于他人,特别要追求朝大我靠拢,与极端自私自利者对立。这样的自我才是具有高质量和大价值的自我。
    第四,取决于小我实现的难度。这里是从创新的角度强调质量。我发现人类社会有个普遍现象,美的、善的、真的所有积极事物,实现它都相当困难;假的、丑的、恶的所有消极事物,实现它相对容易。比如,活着难,死容易;做好人难,做坏人容易;聪明难,愚蠢容易;上进难,堕落容易;把事做好难,把事做砸容易;想美难,想丑容易……这种事例充斥于人生之中,不胜枚举。我曾私下惊疑,人类为何如此作贱自己,偏要选择困难的活法?经过深入思考,我得出一个结论,如果人类选择容易的活法,最终的结局是人类全部毁灭。思考过程此处从略,请大家自己去想。
    不久前我结识著名翻译家、诗人马永波,他正计划在北京主持一个学术会议,题目就是“难度写作”。彼此衷曲暗通,因此相谈甚欢。人类在各个行当的创造已经累积起相当的高度,可供开辟的处女地已经不多,要么另辟蹊径,要么自甘平庸,要么在前人搭起的高台上迎风起舞。

    最后说“客”字。
    在“自在客”三个字中,“自”说的是主体,“在”说的是个性,而“客”说的则是态度。
    客是相对主人而言。万物赖以生存的地球好似一个家园,这个家园的主人是谁?在西方国家,好些民众认定主人是上帝,而在当下中国,主流的观念则坚信人类就是这个家园的主人。因此他们认为万物皆备于我,嘴馋了,什么动物都吃,为了眼前利益,翻天钻地,移山填海,毒化大地,污染江河……其实谁心里都明白,这不是主人的态度。除了制造物质垃圾之外,当前人类进入互联网时代,精神领域还面临着巨量的信息垃圾的围堵,使人类个体的精神穿越混浊进入澄明世界变得更加艰难。
    因此本书主张,人类尤其是国人,必须改变态度,人类不是这个家园的主人,而是客人。我们劝导每一个人,做个好客人,我们可以假设自己应邀而来(其实这个家园从来没给人类发过请帖),当主人不在家的时候,我们可以到厨房里吃点东西,到书房里读书交谈,到庭院里唱歌跳舞,到树阴下赋诗作画,到小河边谈情说爱,发现桥坍路塌,可以去尽力修补,看见有片荒地,可以去耕耘播种……永远要记住,我们是客人,我们不会在这里久留,我们要永远对这个家园怀揣敬畏之心。离别前我们要处理掉所有的垃圾,如果不能留下有价值的创造,也要把洁净的环境留给后面的客人。

    以上对“自在客”三字的诠释,看似有穿凿拔高之嫌,陈政和白明也多次警示,《自在客》要“接地气”,总体上它应该是一本令人愉快的书,我完全赞同。然而,《自在客》确实潜在如此深广的空间,它所超越的现实有谁愿意终生相伴?它所倡导的生存状态有谁不愿乐而往之?因此它值得朋友们在这里麋集栖居,蓄养自我,张扬个性,竞相展示灵魂深处的花香鸟鸣、阡陌原野、高山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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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 19:19:37 | 只看该作者
又见世间课子书
http://www.jxnews.com.cn 2006-10-26 21:40
——读《众妙之门——中华传世作品三百篇》
  □ 张国功
  如今,读书人的知识涵养日益被大面积覆盖的程式化教材和以大课堂为特征的师授方式所铸造;流水线式的速成化传授,生产出一批批“单向度的人”,催生着前所未有的知识同质化倾向。幸好,与主流“官学”不同,总有一些“守旧”的有心人,在延续、力挺着中国源远流长、别有幽怀的私学教育方式,个体性地传承、流播着中华文化。前些年,蛰居湖南的著名出版家、学者钟叔河先生,为了给自己的几个孙女提供合适的读本,训练孙辈写短文章的能力,自己动手精选出一百字以内的短文数百则,每则短文后均加以语译和评说,后来陆续结集出版为《念楼学短》、《学其短》两书。字字珠玑的原文,简洁风趣的译笔,意味深长的随感,令读书界大为叹赏。这种别致的课孙读本,表面上看近似于一位退休老学者的游戏笔墨,实则却是一位文化长者长期研读中华精美古文、广涉中华文化之体验结晶。
  近日偶得一册《众妙之门——中华传世作品三百篇》(江西人民出版社出版),令笔者惊讶地发现:世间又见课子书!这同样是一册个性化的教子选本。编注者,是史学家周銮书先生。为了给自己和亲友的孩子阅读、补课,周先生用心编选了这册共收录、注释三百三十三篇古人诗词曲赋、笔记散文、言论语录、小说故事的选本。所收每篇作品,均加以注释和说明。与许多选本的通行分辑有所不同,《众妙之门》分为读篇、词篇、曲篇、辞赋篇、小说篇、笔记篇、散文篇、故事篇、言论篇。特别值得注意的是,选本中单立“笔记篇”,收录了选自《世说新语》、《归田录》、《冷斋夜话》、《容斋随笔》、《草木子》、《玉堂丛话》、《梦溪笔谈》等历代笔记中的十六则作品。这是与一向注重攻读经史等高头讲章的传统所不同的地方。每篇所选篇什多寡不一,但皆是中华民族优秀文化传统的精华,是其中最基本、最闪光、最精彩的部分。对传统文化浸淫极深的曾国藩一向认为,“唯读书则可变化气质”,要求子侄读书注重“虚心涵泳、切己体察”。就像本书书名所揭示的,作为当代史家的周銮书先生,深信古人这些博大精深的作品,“对于今天的孩子们如何做人做事做学问,仍然具有极大的指导意义。尤其是在今天竞争如此激烈的时代,是引导人们走上健康之途的正确门径和将来事业有成的可靠基础,对于涉世未深的青少年,更为重要。历史已经进入二十一世纪,人类社会已有巨大的进步和飞跃的发展,可说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是,做人做事做学问的基本道理、根本原则,总体上看,许多是相通的,先贤们要求和希望人们具有和遵守并执行的为人品质、道德准则、待人风范、工作态度、学习意志、自强精神、刻苦作风等等,在今天看来,许多都是正确的,可取的,值得学习的”。所谓“天不变,道亦不变”,中华文化的“众妙之门”,总在吸引着后来者去探幽朝圣。周銮书先生以一位史学家的身份,躬身编选中华传世作品读本,嚼饭哺人,却不失文化本来之精粹;披沙拣金,更可谓一苇渡航之无量功德。
  与正文互相呼应,书后附录有编者写给后辈的两封论学家书和旧年撰写的治学、笔试、面试、卡片、读书治学提要,皆是自身多年心得之结晶。与正文互读,更可以看出选本的作用和作者的良苦用心。作者在信中提及熟读中华传统文化精华的好处:一是知道中国古代文化最基本的内容,了解祖宗的伟大思想和渊博学识,不至于迷外非中;二是知道怎样做人做事,继承先哲先贤的优秀文化遗产,以便学以致用;三是通过学习古代的诗文,知道怎么作文章。“学到它,这一生就多少有了点根底,比给你们多少金钱、任何遗产更有价值和意义”。这些话语看似平常之论,却是一位文化长者对其一生所学所思总结升华后得出的深切诤言。
  以课子为宗旨的传统文化读本,从稍长远的视野来看,与诸葛亮、颜之推、朱熹、曾国藩的“教子书”以及备受推崇的《傅雷家书》等代有流传的家书、家范、家训等,都属于同一谱系的文化结晶,有着一脉相承、异曲同工之妙,都可以从中看出家学对于文化传承的莫大贡献。史家陈寅恪先生论述家族在维系、保存中国文化方面的作用时曾说:“地方大族盛门乃为学术文化之所寄托。”庭训家教,对于中国文化的意义不容忽视。而家教之建设,端赖于不惮烦难的文化细节——自然包括为子女编选切己合适之读本。从这个意义上说,课子书并非自娱自乐的一己之事、一家之事,而是攸关中华文心学脉的大事、要紧事。作为一位读书人,在公共课本越来越程式化、同质化的今天,私心期望有着越来越多的课子书出现,向人们演绎出“学在民间”的魅力和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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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 19:21:16 | 只看该作者
全国第九届民间读书年会发言摘要

大会发言
(2011年10月14日上午,温州市图书馆一楼)
    谢智勇:首先,我代表本次年会主办方温州市图书馆,热烈欢迎各位嘉宾的到来,衷心感谢各位的关心和参与,同时感谢协办方中国阅读学研究会、中国图书馆学会图书评论专业委员会的大力协助。
前八届民间读书年会,先后在南京、湖北、北京、江西、内蒙古、山东、成都举行,本次年会在温州召开,我们有机会为阅读推广活动尽一份力量,与全国各地的书友交流经验,增进共识,感到十分荣幸。
    为什么选择在温州召开,我想温州上还算得上一座有底气的城市,温州的经济、温州的商业、温州人的创业精神撇开不说,温州文化的发展近年来也是很有特色,成果喜人,这方面市文广新局崔局长会接下来具体介绍。
    在促进阅读传播方面,温州市图书馆十四年来坚持编发《温州读书报》,受到学术界人士的肯定,也得到兄弟图书馆和广大读书人的欢迎。在座的董国和先生、萧金鉴先生和瞿光辉先生,还有子张先生、王振羽先生(两位临时有事来不了),在我们这张小报上开过专栏,韩三洲、李传新、阿滢、周维强、董宁文、汪应泽、韦泱等许许多多先生热情为我们写稿和组稿。借此机会,我代表图书馆全体同仁对大家的支持和帮助表示衷心的感谢!
    崔卫胜:我代表温州市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代表温州市文化界的广大同仁,对远道而来参加本次年会的专家、学者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
    近年来,温州市委市政府提出了建设“文化大市”的战略目标,从硬件和软件两个方面加大投入。在新城区兴建了图书馆、档案馆、博物馆、科技馆和大剧院等大型文化设施。温州整个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这一块,温州原来说地域宽广,基数比较大,温州市人口百万以上的县有三个:瑞安市、乐清市、苍南县,最早时候是苍南和平阳两个合在一起是一个县,220万人左右,十年前这两个县分了,苍南县还是有130多万的人口。基数比较大,温州的乡镇有292个,行政村是5465个,这么大的行政范围内构建服务体系是比较难。所以我们温州市委市政府提出来,统筹城乡建设,进一步做大做强,就是我们的中心任务,现在把乡镇整合成50多个省级中心镇和市级中心镇。5000多个行政村整合856个农村社区,构建温市、县、镇、农村社区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图书馆也要打造市、县、镇、农村社区四级图书馆的网络。进一步打造戏剧故里、歌舞之都、书画明城、百工之乡等城市名牌。全力打造“戏曲故里”、“歌舞之都”、“书画名城”、“百工之乡”等城市文化品牌,还组织力量整理、出版《温州文献丛书》《温州文献丛刊》《温州学人文选》《温州乡土文化书系》《温州南戏大典》等一系列图书,举办叶适、高则诚、南戏新编、刘伯温、孙诒让、“温州学”、“三生融合幸福温州”等全国性学术讨论会。不久前实施“六城联城”,重新启动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的申报工作,还启动《温州通史》的编纂工程,修复东瓯王庙,评选温州历史文化名人,力求系统梳理温州的历史脉络,深入挖掘温州地域文化内涵,丰富和改善广大市民的精神生活,提升温州转型发展的后劲。
    周维强:尊敬的民间读书年会各位同仁、尊敬的温州本地的书友们,中国阅读学研究会会长徐雁教授因公务不能与会,我受徐会长委托代为宣读致词。(全文请参见徐雁秋禾话书博客)
   倪建明:我参加这样的大会是想和专家学者们学习点东西,做藏书票不和读书的人在一起,藏书票就做不好。想知道你们对藏书的一种感受,能让我体会一点,这是我参加这次会议的希望,我就说这么几句。
    陈子善:我来的时候跟方韶毅先生在微博上交流,我讲了比较有趣味的话,在座大家可能对毛边本还是有点感情,作为图书的一种特殊的形态,在座有一位沈毛边,他在做专门的研究,我也是“毛边党”的老党员,“毛边党”有一个特色就是平等。在民间读书年会也应该贯彻这样一种精神,不管是谁,从事什么工作,什么职业,只要有一个纽带把我们联系起来,这就是书。
    方韶毅:刚才陈老师点到我的名字,我就说几句。我想用三本书的书名来谈一下我今天的感受。第一本书叫《久仰久仰幸会幸会》,这是民间读书年会一位参与者出的一本书,很多老师专家都是我很久仰的,今天相聚在温州,我深感荣幸。第二本书叫《瓯风》,《山海经》说瓯居海中,“瓯”代表古老文明,“风”既有传承又有创新。第三本叫《书生活》,用它来讲我对读书的感受,读书在我看来就像生活一样,不必要钻得很高深,也不必要做得特别的高雅,就像生活这样健康,呼吸那样自然。  
    蔡玉洗:我们的民间读书年会能够从一届走到九届,说明民间读书的活动是有生命力的,是有生长性的。民间读书无论从经济支持上,还是从政府的倡导,应该比公方的读书还是弱很多,但是没有哪个人来阻挠,没有哪个人来倡导,就是靠我们喜欢读书的读书人,能把民间读书活动从一届走到九届,我觉得很不容易。这两天中央会开一个全会,全会上要对文化体制改革有重大的决议,决议的内容还不太清楚,这就说明整个国家对文化的发展处于一种重新选择的问题。大家最近关注到美国有很多普通的老百姓在华尔街静坐,我很关注这个事情。他们静坐的目的是什么?像我们现在看西欧意大利、西班牙这些老牌的资本主义国家,也出现了国家债务的危机。这种国家债务的危机,实际上是西方文化发展到一定尽头,它也要重新思考。我们感觉到我们的社会制度有很多问题,西方社会他们也感觉到他们国家发展到一定的程度,也有问题,究竟我们读书人应该怎么样来倡导精神上去,把一个社会向一个良性发展。其中有读书人应当承担的社会责任和文化责任。
    胡念望:接蔡先生的话讲两点,第一读书是为了生活,第二读书是为了发展。
    我是来自农村,对我来讲,喜欢读书并不是读书给我很多乐趣,也并不是自己对读书多么感兴趣。首先,是为了生存。其次,为了温饱。第三,为了发展。
    从我的个人经历讲,我的读书,我的写作是为了工作。第一没有文化的背景,第二也没有经商的背景,第三也没有亲戚当官的背景。所有调动工作都是靠伯乐的赏识,只能通过自己的文字让别人来赏识你。而读书的目的是为了地方发展的更好,使自己发展的更好。
    陈云昭:这位先生,你好!你读很多年后,发现你的命运没有得到改变,你会不会抱怨读书?
    胡念望:我从来不抱怨。人是要适应生活,而不是生活来适应你。有很多事情都是人最弱的一把是决定你发展的高度,如果你在哪些方面心高气傲的,就是心高气傲决定了你发展的高度,那么你不可能发展。
    瞿光辉:我想谈自己思考,读书让我思考的问题。这里的读书还有一个来源的问题,智慧来自什么地方?举一个例子,就是异化的问题。八十年代我国学术界曾经开过一场关于异化问题的讨论,后来,我偶然在旧书地摊上发现了一本,是《关于人道主义和异化问题》。胡乔木说,他们把马克思用于描写资本主义制度下工人劳动和资本的对抗关系的概念就异化引申到运用到社会主义社会。说的异化,就是本体在发展过程中由于自己的活动而产生出自己的对立面,这个对立面作为一种外在的应急的力量转过来反对支配本身。我的理解很简单,一个资产者雇了几十个工人劳动,后来工人觉得太累,就创造了一种先进工具或者机械,工作轻松了,但是资产者因此不需要这么多的工人,于是工人失业了,这就是异化朴素的理解。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认识,我是读书,读什么书?英文是这么说的,我觉写的很好,译成中文是这样的“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写的事,后必再写,日光之下没有新事。”
    [size=+0]在座的读书是不少了,但是有一本书很少会有人读,那就是《圣经》。
    杨河源:我又不是教徒,但是基本上每天翻两页《圣经》。广东电视和报纸的言论尺度还是可以的,民间在那里显示出非常壮实一种力量。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接触到各位,大家都努力用自己的方式编了这么多刊,与大家交流,这种力量可能是中国的希望。   
    李树德:从去年到温州大学当特聘教授,我在学校中看到读书的队伍在青年一代当中逐渐的缩小,读书的力度在萎缩,另外还有很多的说法。现在是读图时代,谁看文字。我们做书做到图文并茂,但是图片不能代替文字,图片是一个表象的,它的思想和表达深刻度远远不如文字。
    陈寿楠:我退休二十多年,一直在期待着哪一天我能够参加这样一个年会,为什么呢?有一次,我在图书馆的案头上看见了由北京朝阳区文化馆出的《芳草地》,我是第一次接触到,由于主编先生的帮助,所以能每期照收,我现在家里保存着《芳草地》。最早接触的湖北省十堰市新华书店李先生主编的《书友》,我曾经在温州市新华书店干了十年,冒昧给李先生发了一封信,我想请他给我寄一份《书友》,后来就每月每期照寄。为什么我很喜欢一报一刊,因为它属于民间的东西。
     贺雄飞:由于座位没有排好,发言人都不知道是谁,下次见面还是不认识,请下面的发言的人可以先自己先介绍一下自己。我是研究犹太文化的贺雄飞,来自北京。犹太人有一个习惯,没有知识的和资力浅的,都是坐后排,不是坐前排,发言的人也是由前到后。他对智慧有无尚的崇拜,有智慧有思想的人一定要坐在前面。
我跟大家分享一句犹太的谚语。犹太人说:“当你自己想在冬天遮风挡雨的话,就请你造一间茅草屋,当你在很多年的冬天想遮风挡雨的话,请你造一间石屋,当你想让这个城市记住你的话,你就围绕这个城市造一个城墙,当你想流芳千古的话,请你写一本书。”在座的各位都能写书,希望我们少出垃圾,多出精品,多出思想,而且让思想变成智慧,同时能烤出面包。
    王稼句:这次会议排列其实是有讲究的,按姓氏笔画。
    冯传友:我来自2280公里的内蒙古草原,我叫冯传友。包商银行主办的企业报,2009年的时候,包商银行领导让我进去,让我开创了一个读书版、文史版、休闲娱乐版、摄影版。这个报纸的读书版、所有的副刊面向社会,一到四版是包商的,五到八版是我们的,在座的各位老师,欢迎来稿。但是我有一点小要求,是企业报没有上网,我要求首发,我发完了一两个月后,你可以再给《人民日报》,再给《光明日报》。
    王稼句:温州我没来过,我是第一次到温州。对于温州的印象过去就有,看书看来的,周瘦鹃有一个小品集叫《行云集》,写雁荡山,给我留下的印象太好。温州的地方文献整理在全国是走在前列的。这个问题我比较关心,在北京、南京、上海、杭州都做了不少地方文献的工作,安徽花的钱可能最多,整个安徽省的整理规划,黄山书社没有做的很好;南京也搞了一个《南京稀见文献》,但是错得太厉害了。我看温州的一些东西,应该讲真的不错,是简体字的横排,古籍还是用繁体字好。这是我的建议。
    冯传友:温州叫鹿城,包头又叫鹿城,全中国大一点的两个鹿城,我从那个鹿城到这个鹿城。我在当经理的时候,我们的温州朋友,包括大家,许多在我们那里租柜台做生意。所以这样的话,两个鹿城2285公里,我也要过来。
    王玉民:依我看,发言与位置没有关系,如果讲的不好,坐在第一排,也没有人听;如果内容精彩,坐在后面,照样有人听。
    谢智勇:由于时间关系,我们上午的会议议程告一段落。今天下午有分组讨论。希望在接下来的几天中,大家能够继续交流,更希望大家为温州图书馆的工作提出宝贵意见。
第一组专题讨论:读书  藏书  出书
(2011年10月14日,温州市图书馆一楼)
    主持人(陈子善):现在会议开始。上午要点名,下午不需要点名,大家自由发言,由于时间比较紧凑,尤其是我主持的时间比较紧凑。
    我就讲几句话,很简单的。自己在图书馆工作过半年,可以这么说,我既不完全站在图书馆的立场,也不完全站在读者的立场,努力站在一个比较中立的立场来讨论问题。但是,还是发现读者和图书馆之间的矛盾是永远会存在的。怎么样解决这个矛盾?解决这个矛盾是一个长期的工作。
   有些书专家、学者都没有看到,所谓的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有的书都没有看到,你看到了,你就有第一手的发言权。在这一个过程中有独到的体会和感受,也许这本书在某个领域的研究是非常重要的书,或者是非常重要的杂志,你就把它写出来。
    王稼句:我不算藏书家,这顶桂冠也不是随便好戴的。某年江苏搞了一个评选江苏十大藏书家的活动,徐雁他们是评委,动员我参加,我婉言拒绝。我认为提倡读书和藏书是好事,但并不是有一点书,就算藏书家,藏书家一是要有数量,二是要有特色,三是要在书上做点事情,像黄裳、姜德明、倪墨炎、韦力等先生,就达到了这样的标准。
    韦  泱:稼句第一次到温州,我也是第一次到温州,我几年前在上海开一个创刊研讨会,北京来了专家,他们都到上海来了,开到最后一天马上就要到温州去了,由于时间安排,我就说以后有机会。唐湜是诗人,后来没几年他就去世了。那时候如果到温州来,我就见到了唐诗人了,第一个来还愿,我喜欢他的《意度集》。温州还有诗人叫莫洛,前几年还不知道,他和上海的学者联系比较多,最近才知道他今年去世了,对他也是比较关注的人,有机会到温州来能见面,但是今年两个都没见到,这两个都是温州的诗人。我上海有一个忘年交叫丁景唐先生,他的老师叫朱维之,他写了关于他老师的两篇文章,朱先生给老师写的这两篇文章在《瓯风》杂志上发表,我来之前他就跟我说温州很好,介绍一些地点。还有版画家,九十一岁,叫杨涵,现在健在,在四十年代在温州开始从事木刻版画,我跟他接触比较多,接触这些人后我也有许多感想,觉得温州我值得来。
    陈子善:他的话题引起了我的回忆,提到莫洛,我第一次来温州是1978年,见了莫洛和胡今虚这两位,因为要了解许多情况,有好几封信给他,也仅此一面。第一次到上海坐船到温州,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午到温州。看了胡今虚和莫洛先生,就上了雁荡山。
    孙良好:刚才王稼句老师发言时,我坐在这里就觉得非常惭愧,现在的大学教授是该骂骂了,很多大学教授没有用心在做学问,当然,想用心做学问也不容易。我刚才跟方韶毅讲,读书、藏书、出书,对于我们这些教授并不难,读书我们有相对充裕的自由时间,买书我们有足够的经费,要藏书根本不成问题,出书的经费一样不成问题,我们有课题支撑。
    我在北大跟陈平原先生做过一年的访问学者,他前几年写过一篇文章,题目好像就叫《学问不是评出来的》。我觉得这个提法很有道理,每个学者都有自己的强项,但现实的情况往往是外行评内行。我很欣赏北大中文系的教授评审一直以来坚持的“代表作” 制度,因为“代表作”制度比较靠谱,审阅代表作的真的是专家是同行。但北大中文系只是一个例外。
    再谈一个问题,温州的几个文化老人,与我个人的关系非常好。几年前,我做了一个唐湜先生的年谱,今年又做了一个莫洛先生的年谱。我做这样的工作,是受了钱理群先生的影响,他强调,做人文研究的人首先要知道认识自己脚下的土地。
    方韶毅:收藏,任何领域都一样,行里有一句话叫有钱、有识、有闲,这三者缺一不可。现在出书,成本说低也低,说高也高。出书的人也很多,但我觉得要有一个底线,不能乱出书。我也跟出版有点关系,以前做过出版的工作,交了很多的学费,也想做市场化的书。既然现在出书是这么一个状况了,我有一点感想,就是把效益达到最大化,投了这么多成本去做书了,希望把书做的更漂亮一点,纸张印的好一点,宁可页数少一点,市场流通要进入一点,不能是纯粹自娱自乐。
    陈子善:我提前离席了,谢谢大家!
    蔡玉洗(主持人):我们继续开会。一组代表中看了一下,出版社的同志还不少,有我们的蔡先生(蔡瑛),我也是在出版社工作的。公家的出版社不大关注民间读书和民间的东西,民间跟各方也应该有交流,在交流过程中受到启发。请蔡先生发言。
    蔡  瑛:说老实话,现在出版社压力非常大,出版人压力也非常大,大家谈到读书、藏书、出版,实际上跟出版人的关系非常大。出书非常难,从另一各方面来说出书非常容易,我说的非常难,每个出版社的管理模式不管怎么样,出版社的经营压力都分解到每个编辑头上。比如说,我每年要给出版社创造18万的利润,我才可以不被扣工资。要完成18万,如果按照纯粹的市场,没有可能。本版书,即组稿、编辑、发行,这种书对出版社来说,最高的要求不赔钱就行了,要赚钱非常困难的。原来我们刚开始做编辑,一年五六本书,现在十多本书,如果不这样做,完成任务非常的困难。
    蔡玉洗:我们上午看了倪建明老师的作品,倪老师对藏书票的制作、收藏、作用有独到的见解。请倪老师给我们讲一下自己的感悟。
    倪建明:我今天有机会展出这批藏书票,一百张书票,不! 101张,加陈子善先生的那张。说句实在的,这些作品是我十二年的心血。
    就像是我给陈子善老师做书票一样,我没有机会跟陈老师交流,很难做好一张藏书票,好多年过去了,就是没有给陈老师做。一位朋友再三坚持要我做,后来我就给陈老师发了第一封邮件,上海图书馆有人建议我为你做藏书票。我开始给陈老师做了一张水乡内容的,他说这张很传统,他再给我回了邮件,“我想做一张女裸体,还有猫……”。就这样我就给他做了一枚,通过邮局寄给他了,之后一直没有消息。我担心是不是我处理得太简单了,因为我是用线处理画面的关系,我想明朗、简洁一点。我想到陈老师是不是不喜欢,过了四五个月,这次展出没有敢放进去。昨天陈老师在我的房间里,给他看了我制作的书票,他说好啊。这张我是拿来请票主签名,我存档用的。
所以我说这次有101张书票在这里展出,对我来说,完成了作品以后,必须要让票主认可,只有票主的确认,才可用于展览和发表。这个说明是什么? 藏书票创作包含有一种隐私,一种更个姓化的需求,藏书票的发展已经到了更边缘的地方。我讲话占了太多的时间。
    蔡玉洗:因为藏书票是我们民间读书活动中我们认识的一个新东西,我们藏书票的理解有很多片面的,倪老师从个人创作,包括藏书票的研究,给我们讲了很多东西,由于时间问题,没有过多的展开。下面请沈文冲先生,南通的,是毛边本的专家,请他讲一点。
    沈文冲:近十年来我的藏书有相当一部分注意力,主要是集中在毛边书的搜集上。所藏的毛边书刊,民国年间的因为动手太迟,不过四十来册毛边书而已。所藏的共三四百册毛边本,实际上绝大部分还是近十几年来刊行的新毛边书。
    我那本2008年上海远东出版的《百年毛边书刊鉴藏录》毛边本,因为篇幅较大,付印前我和责任编辑黄政一商定,一定要用锁线装订。结果书印出来之后,果然效果比较好。我佩服出版社方面,舍得多花一些投入,尽可能地把书印制得好些、美观些。我们现在制作毛边书,就是要尽量地避免用胶脊装订法。假如不得不用胶脊法的话,里面也一定要穿线,就是用锁线。
    需要格外强调一下的,就是毛边书印制不太适宜用轻型纸,这种纸张过于疏松,脆性大,保存的时间也远不及纸张密度大的双胶纸及一般白版纸。并且因为轻型纸较为疏松,印出来的书,篇幅不大,却要比用普通胶版纸印的书要厚出许多,给人以笨拙感,不如胶版纸印的毛边本来得精致大方、端庄美观,经得起长久保存。
    王稼句:我们现在的毛边本,我不是很赞同。我们现在做的纸质量太差,容易黑,变色。过去胶版纸,双面的。颜色要稍微灰一点,不要放添加剂。还有一个大书,你说为什么要做毛边,毛边本不是毛糙,只是装订的精致化。现在很多东西把毛边本理解错误了。小书,特别是诗歌,小散文,这种做是很好的。
    毛边书不能做大、做厚,最厚在32k左右或者16k,如果是三四百面,那这个书都不能读,就是说新书不好读,你读不动,捧在手里面,你的劲不够,一个小时捧在手上,你受得了?但是如果是线装书,你躺在藤椅里面照样看书。
    蔡玉洗:下面还有十几分钟,我觉得没有发言的同志要抓紧一点。闫主席是我们湖北的代表。
    闫进忠:这个会九届我参加了七届,我感到这个会从民刊、民间读书涉及多个领域,都离不开一个字,“文”。温州,我是第三次来。我把这个会用三句话概括。“见想见许久未能见到的人,说许久想说难得有地方说的话,寻许久想寻难寻的民间出的书。”
蔡玉洗:民间读书的一些看法,我表示赞同,民间读书没有一个非常高的诉求,对图书爱好者、对朋友很自由地谈谈对书的理解。但是,搞出一些规律性的东西,我觉得总结起来,对中国的出版是有推动的。
    我们正规的出版社都是考虑经济效益,把本质性的东西往往忘记了,出书很随便,出书好像不当回事。对产品的精致性考虑不足,如果这么下去,这个书是没有前途的,一般化知识的传播,存在下去的地位,必须要吸取民间的东西。这就是我们的成果。
    第二组专题讨论:民办报刊与阅读推广
(2011年10月14日下午,温州市图书馆七楼会议室)
    卢礼阳:今天到会的第二组一共有民间读书报刊13家,杂志12家,报纸3家,有的报纸杂志联系不上,比如说北京的于晓明;有的是要来,苏州图书馆的,最后来不了。内蒙古的张阿泉,到香港去了,时间刚好冲突。这是一个。还有一个是乐清的,后天可能会碰到,他有一个报纸叫做《三禾读书报》,新办的,他们成立了三禾读书社,刚出了两期。以前乐清办过一个《南大读书报》,办了18期,后来停掉了。
    谭宗远:我觉得分组讨论的方法其实挺好的,开大会没劲,分组可以讲讲外话,什么都可以讲,我觉得分组讨论挺好的。过去分组讨论这事还真不多,都是大会。我们这个刊物(《芳草地》)大概是2003年跟“非典”同时来到北京,我当时还是一头黑发。我明年就退休了,这个杂志办不办,我也不知道,目前说还要办。
    董宁文:很多人都在支持《开卷》,这就是这个刊物能够编下去的理由,或者说动力,因为很多刊物在编辑过程中都会有非常多的困难,非常多的问题。但是我觉得见识非常重要,不管你有什么困难都要坚持,像《书友》原来也挺有影响的,也非常好,搞了很多东西出来,但是领导一变,就说休刊,一看就知道玩了一个噱头,这样的领导非常多。
    下面我们说一说动力,就是每个刊物都存在着前途问题。东莞的《易读》第一感觉非常好,里面文字也挺好,希望能坚持一段时间,至少说有几年时间,这样就可能会留下来一点记忆。编刊物就是周而复始的一种劳动,看稿子,写稿子,始终是在那里劳作,虽然很烦琐,但也很有乐趣,对我们这些人来说,应该叫乐此不疲吧。
    曾纪鑫:很高兴与大家见面,我是第一次参加这个会议,先谈一下刊物。《厦门文艺》是一本群众文化刊物,在全国群文系统中,算是比较“另类”的。我们尽可能把它办得纯粹一些。严格来说,我们的不算民刊,是一本省级内刊,季刊,经费由财政拨款,稿费千字五十元。与纯民刊相比,没有生存的压力。《厦门文艺》有一个栏目叫“书海遨游”,发一些书评、书话之类的文章。
我自己的藏书有一两万册。但是,我这次来还是很受启发,谭宗远老师、赵国忠老师、冯传友老师,他们在开会之前,先到厦门,在我那里转了一下,然后我们一起到这边来。在交流过程中,我发现他们是藏书家,在书籍的研究方面都是专家。我的藏书主要是实用性的。买书为三种类型,一是工具书,二是参考资料,第三个是喜欢读的可以充实自己的。通过参加这次会议,今后可能在书的研究方面会有一些发展,这是我最大的收获。
    萧金鉴:一段时间以来,民刊似乎有些低沉。《开卷》办的久,办得好,影响大,今年初,迟迟未见刊物来,有说是遇到困难了。还有的民刊时断时续,有的销声匿迹。当然这也无需悲观,民刊现状正符合民刊的特点,无经费保证,无专职人员,出一期算一期。经董宁文先生努力,闯过了一道难关,让我们看到了希望。另一方面,图书馆办读书民刊蜂起,除了原有几种,如《悦读时代》《今日阅读》《尔雅》《上林》《天一阁》等等,这次会上见到《易读》《读读书》,办得很不错,馆办有条件,可持久,这又使我们感到乐观。我们的情况,《书人》到明年就是十周年了,它由弘道文化公司于2003年首办,办了三年,出12期;后由岳麓书社接办至今,六年出了24期,现在还比较稳定。《文笔》情况也比较乐观。从2007年创刊至今,受主编邹农耕先生之托,该刊一直在长沙组编,编成后发邹主编审读调整,历几个来回,定稿后发南昌编辑张国功先生校读后付印。邹先生的中国毛笔文化博物馆已基本建成,《文笔》将继续办下去。我今年72岁了,身体不好,我出于对书之爱,想再干两三年,只要跑得动,每年的年会一定会参加。
    卢礼阳:萧先生虽然早上客气没说,下午讲起来很有激情,听起来充满感情。你刚才讲到说两个第一,其实是三个第一,不但是最高龄,我们尊敬的长者,还有前天你是第一个到,你是编了两份杂志,我们在座的顶多一个,你这样的高龄,两份杂志是跨地域的,一个是长沙,一个是江西,跨地域你是第一位,你是三个第一。劳苦功高,我们向萧先生致敬。
    徐玉福:大家好,《悦读时代》马上创刊三周年了,一路走来,都是大家的支持,可能我们走的顺一点,是因为有东莞图书馆的支持,以前是有学校的支持,所以不像很多刊物遇到那么多的问题,做到现在,基本上是正常。今年出六期,实际上只有四期了,两期是合刊。
    《易读》,还没有作者群,它现在转载和书摘多一些,原创的基本很少。因为它刚刚出来,数量又少,像我们《悦读时代》读者多,它有一个阅读学研究会,会员有上千人,那一块也有一个读者群,也有作者群在支持,这一块相对来说竞争者多了,回馈的也多一些,但是《易读》目前只是一两百册,面就很窄。
    徐  苏:我今天上午也有幸听到了这种强强的对话,或者赞扬,讲话很有力度的这种语言,我觉得这个是非常可贵的,大家有一种凝聚力,像这种会议大家都放弃了各种各样的事,能聚在一起,也不是随便能够参加下来。就像我一样,我本想是听一听,我觉得这是一种来源,这是一种氛围。这种氛围如果仅限在我们这个圈内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把它张扬出去,作为一种战略向社会去推广。
    我们曾经做过一个试验,我们把《尔雅》等刊物放在阅览室里,有读者,而且这些读者反映也是不错的。从这个角度来讲,我觉得这个刊物它是有生命力的,而且也应该有它的读者群,希望将来可以发挥图书馆积极的作用,希望通过馆长的联谊会议等等这种手段,从馆长的角度尽量强调阅读的重要性,这种刊物的生命力,使大家有一种共鸣,将来可能对刊物的兴办有好的作用。特别得到领导支持以后,工作人员也有干劲,编辑人员也有干劲,如果再给予适当奖励,这样对于提高刊物的质量都是有好处的。
    蔡  瑛:我建议民刊每期都要有新的面孔,因为在青年人里面还是有读书人的。第二,我建议你们赠阅的时候,也要每期发展新的读者。再者,我们建议民刊一定要利用新的传播模式,比如说现在一些年轻人喜欢的微博,我建议每个民刊都要有自己的官方微博。我想,如果民刊在青年人中能发现一些读者群、作者,民刊才有生命力。
     周维强:主要是说两个意思,第一,图书馆办的阅读的报刊,我觉得它可以跟图书馆的功能联动,图书馆是社会文化部门,它把这个功能跟自己的报刊可以联动起来,包括做活动,跟办报办刊合在一起做,可以开辟新的东西。
    第二个意思,民办报刊本身应该是比较有活力的,思想活力和文化活力的,在意识形态之下,你不可能突破,自由的思想或者自由的意见,在民刊这里我们可能会有这个可能性,充分表达对社会、文化的一些看法,讲讲道理,讲讲逻辑。比如英国在几次重大的社会变革过程中,报刊在疏导民意,或者说报刊对发表民意中起到很大作用。英国的散文写的都是很平实的、平淡的,都是讲道理的,他在社会动荡的时候,报刊就是发表这种文章。
    十七届六中全会里面还要产生文化体制的决议,我想文化最终的变化一定是民营的,非国营的文化要超过国营文化。先秦学在民间,才有先秦诸子百家争鸣,到了秦国,这个思想就衰落了,所以,民报民刊在推动文化发展方面,在复苏我们的文化方面,可能会有一些很好的作用。
    周卫彬:我们是2008年4月23号世界读书日的时候正式创刊的《尔雅》,平均两个月一期,一直办到现在,每一步办过来确实也很不容易,我们也估算了一下,一年大概办刊的费用,印刷费、稿费,成本费等等也要八万块钱。
《尔雅》的内容跟其他的刊物有所区别,比较体现自己的地域特色,主要的内容就是宣传弘扬太仓的地方文化,搜集有关太仓的历史记忆、人文故事,还有太仓的往事等等,也加一些导读方面的内容,包括一些好的读书的评论,一些名家对读书的体会等等,评议的在三成左右,百分之七十体现太仓的人文特色。每一期印1500册到2000册。刚刚镇江的徐馆说了,我们向同行图书馆界寄的是一本,我们现在感觉确实太少了,从现在开始还是增加数量,其实也是一举两得的事,增加数量之后,其他的馆有更多的读者了解到这个刊物,作为我们来说,也是帮助太仓的宣传。
    陈云昭:徐雁教授有一个倡议,每个馆设立一个馆刊陈列架,其实每个馆设立馆刊的陈列架,比如我们江阴图书馆要设立一个馆刊陈列架,把其他馆的馆刊做一个陈列。
    我接下来想讲两部分内容,第一部分是民办报刊的问题。刚才宁文老师提到民办报刊的难度的问题,其实我觉得民办报刊生存空间非常的有限,它的有限最基本的标志就是经济的依附性,这是造成办民刊难度很根本的问题。我觉得如何实现民办报刊的独立性很重要,在它的空间里能不能独立,独立的有一块经济的收益问题。目前我们《读读书》这样的设想,跟三家数字媒体在合作,“博看网”、“龙源期刊网”、“教育阅读网”,把我们的杂志做成电子阅读物,放在他们的网站上,通过网民的点击率来造成一些费用,每点击、下载一次,我们可以获得三毛钱的收入。哪怕三块钱一期,如果你有1000期,也有3000块钱的收入。
    我们还在做一些尝试,想跟全国三十家的独立书店做合作,让他帮我们代售。代售的目的,一方面是一定的经济收益,其次是扩大影响力。我们想考虑跟全国三十家独立书店合作,有两百册的概数。这一块值得我们民刊去考虑,去做一些尝试。
    陆子康:我是第二次来温州,第一次到温州是1993年,我还在市教育局教研室当中学语文教研员。这次我是冲着温州图书馆过来的,冲着《温州读书报》来的,冲着温州的人文地理来的,也冲着自己一点小私心过来。不久前我曾看到《温州读书报》上一篇文章,特别有感受,是悼念马骅先生的一篇文章;这一次过来,又见到了悼念马骅的另一篇文章,是他的孙女写的,我看了很感动。
    民刊的经费有困难,大家都有体会。不过,刊物办出特色办出品位,找人帮助也容易。我们通过一些关系,请别人帮助,别人也肯出力。我们与海宁旅游协会合办《水仙阁》,就是与解决经费有关。当然,他们首先是看中我们的刊物办得不同别人的,有品位,合办也可以提高他们旅游协会的知名度。这就是双赢。
    阿滢:我认为民办报刊可以分两种,一种是像北京的《芳草地》,南京的《开卷》,还有《温州读书报》等馆办的杂志,所谓的民刊就是没有印全国的统一刊号,报刊的全国统一刊号并不是代表着级别的高低,像山东淄博市下面有一个淄川区,区文化局下面有一个蒲松龄纪念馆办了一份《蒲松龄研究》杂志,这个杂志不但有全国统一刊号,还是全国的核心期刊。
    我主编的《泰山书院》,原来说是新泰市藏书家协会主办的,但是这个协会也是我组织成立的,实际还是我管理的事。这两年我又主编了《新泰文史》,影响了《泰山书院》的出版。《泰山书院》入不敷出,暂时没有出新刊,也没有说停刊,以后只要有机会,还会继续办下去。
    李传新:我觉得民刊已经生成十年了,在这十年内出现了许多非常有质量的民刊,例如董宁文等人的,这几个刊物能够坚持到现在,我觉得非常不容易,民刊它生存,主要靠一些读书人维持它、培养它、哺育它,如果失去了读书人的支持和培养,那民刊就失去了生命。以后的民刊发展的道路很长、很艰巨。例如我自己办的民刊也搞了好几年,后来就是因为没有经费停下来,停下来了我更觉得现在还在办民刊的真累,他们那种精神永远值得我们虚心学习。   
    李岚屏:各位老师,大家好,我这里有三个小小的问题:
    第一个,就是关于我们的《易读》杂志,你们都应该拿到了,我想你们以后多多投稿。还有一些建议和意见都可以通过邮箱发送给我们,以便我们办得更好。
    第二,关于民间读书会,我想问一下,对内可不可以建立一个QQ群,以后各位老师就可以更方便地在里面互动,沟通意见,这样也可以更方便做进一步的交流。
    第三,关于一个阅读推广,我们也可以办一个微博或者博客,由一个人来主持,某一本民办的刊物出版了,我们可以把这些小信息和内容告诉给更多的人知道,通过这些渠道更多的人会认识到我们这些人的努力,还有更多的一些报刊的信息。
     杨河源:我在佛山电电视台,做的是评论的工作,跟东莞图书馆的渊源比较深,我就参与编辑这个刊物。《易读》每一次希望能集中一个专题,在一个专题上面有一些深入的描述,比如第二期的专题是广东省委书记汪洋提出幸福的指标,并且推荐了一本书,他做的这个动作是救了一家出版社,单单广东就加印了几十万册,非常多。
    在推广这块,我个人觉得好像民刊还是以本土为主,最好的一些读者,假如在本土这一块能培养十年、二十年下来,那就是很了不起的成就了。如果说我们这个刊就像在图书馆之间交流,就像一滴水掉大海里去了。一个刊寄一册到一个图书馆,即使一个馆长有心,他很难进行统计,他放在哪儿,专设一个陈列架,可能很难取得什么效果,如果是三五册效果可能会好一点。
假设民刊它要推广,我觉得这个可能瞄准的稍微准确一点,你给我要我才给你,因为你真的需要,你不需要,真的不是浪费我们的精力,浪费我们的纸张吗?        
    张永苏:很荣幸跟大家一起讨论这个问题,我也是办民刊的。我办的刊物是《籀园》,是今年才创刊的。
    今天来主要是谈关于报刊的问题,我们《籀园》因为是刚办的,虽然性质上跟读书报相似,但是在方向上还是有点不同的,我们现在的读者群并不怎么确定,在座的都是行家,希望大家以后对我们多提意见。
    另外,谈谈民办刊物的问题,民办刊物的问题说白了是我国特有的现象,这个事是非常艰难的,经济上难,人员上难啊,组稿上难,生存的空间是非常有限的。
    作为图书馆办这个刊物,一是定位的问题,图书馆这几年办刊物都是办的很好,都很有特色。定位有两种,一个是面向读者,基本以阅读指导为主,再者就是综合的,既有读者引导,又有图书馆本身的业务,坚持本身的业务其目的还是为了搞好阅读。二是办好馆刊要有自己的特色,因为作为一个区域性的图书馆,不可能把全国所有的东西包括在内,这是有特色的问题。如果能坚持下去,而且真正吸引读者,会办得有吸引力、生命力。我认为办馆刊还有一个作用,跟图书馆本身的职责相关的,图书馆本身的职责就是知识的保护神、知识的传播者,维护知识正常的传播和运用是我们主要的职责。如果从这个角度上我们再把办刊的方向确定一下,会办出自己的特色。
    自  牧:我发言说两点。第一,我有两个想法,一个想法是民刊本来建立时间不长,我们应该尽量参加,各种刊物你们有了,尽管有的刊物有一些细节的小问题,我们不该把它排除在外。第二,我们选一些谈日记的民刊,研究日记的一些人员,原则上是11本,字数不够。我讲这个的目的有两个,一是可以作为日记报的资料积累起来,以便我们以后使用;二就是通过这个办法,希望各家民刊更加关注日记,多发原创日记,过个三五年,说不定我们还要真正的有研究日记的文汇、一个专报,谢谢。
    瞿光辉:我刚才说过,我出了一本书,就是董宁文先生主编的。宁文先生给我编了这本书,我那时候跟他一点不认识,我也不是什么名人。最近我又寄给他一本翻译的泰戈尔的书。我说我这本书翻译的时候是注入感情的,里面很有意思的诗,我翻译的时候真地流下眼泪了,各位都知道,泰戈尔的诗读着能流眼泪是很少的,除非是他的小说,诗歌很少有流泪的,我翻译它的时候感动得流泪。虽然知道这本书已经有译本了,我还是希望董宁文先生能推荐他,他也同意给我推荐。
    主持人:我说几个事情,第一,转达一下陈子善老师讲的一个意思,如果第十届全国民间读书年会暂时没有什么单位承办,他们编辑部有意承办。第二,刚刚方绪晓先生,现在《文史参考》的主编,他发了短信祝贺我们年会召开。第三,为什么《会议指南》印了名字但是人没来,我说明一下,好几位先生因为种种原因来不了,子张先生是他们学校开了残运会调课了,他出不来了。李福眠,是他们文学报社社长,临时把他叫到安吉出差。还有几位先生临时有事情。还有一位,叫我一定讲一下,就是陈克希先生,上海古旧书店的,他说日子刚好冲突来不了,一定让我向大家转达他的意思,他说希望以后还能见面,他跟萧先生一样也是年会的积极分子。
    刚刚李岚屏女士讲到QQ群,如果大家觉得QQ群可以做,不复杂的,我们大家加进去就行了,这个是不难的,这个事情运转起来比较方便。
    下一届年会的事情,大家可以酝酿一下。东莞馆长李东来表示,他说如果中国图书馆年会我们东莞中标了,我就办第十届的全国读书年会,他的意思把两个会结合到一起开。
    谢谢大家参与,谢谢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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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 19:23:43 | 只看该作者
一月之内两赴江西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c71baaf0100a2b5.html

    一个月内,我两次到江西参加笔会。前一次是游山(三清山),这一次是玩水(鄱阳湖)。如此看来,2008年,我与江西的缘份不浅啊!
    上个月下旬,在三清山,我结识了江西青年散文家范晓波。他说他家乡鄱阳县正在筹备一个笔会,时间初定在7月18日左右,内容是游览全国最大的淡水湖——鄱阳湖,当然,也有任务,那就是一定要写文章。我心想,鄱阳湖是百分之百的好去处,全国四大淡水湖,我游览过洞庭湖,还有三处未游,这个补课的机会不可错过。
    晓波办实事,我则不虚此行。7月19日至22日,在笔会期间,我见到了多年不见的张守仁先生,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他在《十月》杂志担任副主编,签发过我多篇散文,其中有两篇还获过两届“《十月》文学奖”,后来我出第一本书《站在山谷与你对话》,他是这套丛书(“21世纪文学之星丛书”)的评委,甚得先生看重。守仁先生如今已年过古稀,但精神矍铄,神采奕奕,我们把手相谈,颇为快心。我还见到了冯秋子女士,她是六十年代散文作家中的佼佼者,慎于出手,为人低调,心地善良,她告诉我,她正在整理我们共同的亡友苇岸的生前日记,这项工作并不轻松,她显然乐在其中。我还见到了六十年代散文家中的“起重机”凸凹兄,我称他为“起重机”,一是因为他的“吨位”大,二是因为他笔力沉雄,左手散文,右手小说,左右开弓,煞是厉害。我跟凸凹兄同住一间房,海聊神侃,颇为投契,三晚睡眠时间相加,也不足十六小时。回到南昌,我去拜访了洪亮先生,他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百花洲》杂志的执行主编,其为人疾恶如仇,颇为梗直,因此蒙过冤,受过整,甚至险些被开除公职。洪亮先生是真正的读书人,学养足,眼界高,绰笔为文,绝非庸手,他的大文化散文集《南船北马总他乡》耐人寻味。洪亮先生和我都是爱书人,他陪我去逛南昌的旧书店,很遗憾,省图南路的十余家书店因故(奥运会前的卫生检查)一一关门,结果跑了另外两处地方,只淘到寥寥两本书。洪亮先生觉得过意不去,便从自己书房中找出几本他用慧眼寻来的好书送给我,真是令我感动!老辈学人,情是真的,心是善的,举动是美的,我辈不可不敬之重之。当天下午,气温很高,洪亮先生又坚持送我去火车站。现在,南昌至长沙已只有三小时车程,下次我一定要接他去长沙玩一玩,我也陪他去淘淘长沙的旧书,他听我这么一说,果然非常乐意。
    我写了这么多,还没讲到鄱阳湖,我并不是卖关子,也不是“博士卖驴,下笔万言,不及驴字”,而是决定用文章去表现,在这篇日志中就不谈它了。江西的文学朋友,这次我也见了不少。陈世旭主席风采依旧,用凸凹兄的话形容,那就是“目光如电,精力过人”,简直就像个年轻小伙子,凸凹兄主张由陈主席出任鄱阳湖的形像代言人,这主意很棒。此外,还有刘华副主席、李晓君副主席,杨剑敏、陈然、刘伟林,都是好样的。在南昌,我还结识了《百花洲》杂志的新任主编姚雪雪和百花洲出版社实力派编辑张国功(他也是爱书人、藏书家),同样是可喜的收获。
    此行的照片随后刊出,至于文章,当在一周之内完成,鄱阳湖的水至今仍在我心中浪打浪呢,不泼出来哪儿行?这可是一句大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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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 19:26:32 | 只看该作者
《文笔》二零一一年秋之卷,总第十八期,辛卯年九月出刊。主管部门:进贤县委宣传部,主办单位:南昌市文港文房四宝协会,协办单位:进贤县文联、南昌市邹氏农耕笔庄。主编:邹农耕,执行编辑:张国功、萧金鉴。美术编辑:南唐设计·唐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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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 19:27:19 | 只看该作者
做学问与搞批评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dfe4c720100yp87.html

前几天与张国功先生通信,得知他现在已回到南昌大学,做了一名中文系的教师。张先生是一位有学问的编辑,也是一位很有风格的批评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要离开编辑岗位回归大学,做学问与搞批评能否兼得,我不知道。这些年来,我们有很多编辑和搞文学批评的人都投向了大学,例如谢泳、龚明德等人,这个现象很有意思,也颇值玩味。我虽然不大相信一流的学者做学问,三流的学者搞批评,但很多有才气的批评家们回归大学,乃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其实,批评离不开学问,学问更需要批评。至少是我以为,一个学问家往往就是一个批评家,反之亦然。但看今日种种之现象,很多人似乎都在做学问,然而却很少有人真正地去搞批评,特别是敢于直面现实的批评。大学是做学问的地方,更是批评的重镇和社会的良心。可惜,自上世纪九十年代以来,我们的批评开始堕落了,直到今天,当年那些指点江山的批评家们大多都钻进了象牙塔,在争抢课题和项目中狂欢。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消失殆尽。回想老一辈的学问家们,他们个个都是批评家。一个有勇气批评别人的人,一定是心胸广阔有真学问的人,也是一个不怕别人批评的人。就编辑来说,巴金先生就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我以为一个好编辑,即使在今天,至少还不能简单地看他为出版社创造了多少经济效益,而是他发现了多少作者,多少新人。在传承文化的意义上,这才是编辑对文化的最大贡献。当年巴金发现了黄裳,并为他编辑出书,如果没有巴金慧眼识人,我不知道黄裳今日能否有此成就。陈寅恪是大学问家,更是一个大批评家。《柳如是别传》实质上是“柳如是评传”。大师诲人以规矩,陈寅恪先生是在为批评正名和立法。如果我们细读此书,就会发现有很多的批评理论和方法。钱锺书的《管锥编》也是一部批评的大著作,做学问与搞批评一体之两面,合而为一也。在今天,就我的志趣来说,我更欣赏那些铁肩担道义辣手著文章的批评家,因为我们这个时代更需要这样有担当有勇气的批评家。学问可以慢慢地做,但批评却要当机立断。什么是学问,世事洞明皆学问也。在某种意义上,没有批评的学问,不是真学问,学问是在批评中成长的。没有真学问的人,是不敢批评别人的。不要相信那些浅人的话,以为搞批评的人没有学问,不会创作,非也。批评家往往有更宽广的胸怀,站在更高的层面为中国文化招魂。例如清华大学的肖鹰先生就是一个有风骨的批评家,今人心向往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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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8-2 19:29:31 | 只看该作者
萧金鉴先生
http://www.douban.com/note/207039705/
还在旅途中,得到了长沙萧金鉴先生去世的短信消息。尽管已经不觉得意外,因为之前已有书友在邮件和电话中告诉说萧先生病重了,已到了晚期。当时很意外,也很诧异。稍后从长沙的朋友处得到确定的消息。在与一位书友电话中,谈及萧先生,都没想到,去年秋天,他们还刚在温州见面过,当时还看不出任何症状。
我是前年秋天才见到萧先生的。见到萧先生之前,我甚至不知道萧先生的年龄。大约五六年前,我收到一份寄自长沙的读书民刊,形式和开本都与南京的《开卷》类似,只是封面封底用纸是铜版纸,这就是《书人》。稍后便收到了萧先生的来信,自此便有了往来。
因为是通信联系,后来又是电子邮件,这样的交往,多是关于稿件的,也就把萧先生只是当成了一位同道,并不知道萧先生其实已经是退休的人。在生活中我不是个热衷交往的人,与书友同道的交往,也大多是没有多少密切往来的平淡交往,与萧先生更是如此,几年下来,也就是这样的电子邮件往来。萧先生曾在他编的《书人》上刊载了我的几篇旧稿,还邮寄来了稿费,我赶紧去邮件说明,在民刊上刊载的文章我是不要稿费的,因为民刊不同于正式的刊物,多是喜爱者的志愿行为。萧先生回复说,虽然稿费不多,但都是应该的,《书人》是有公司来出资做的。既然不要稿费,那就用书代替吧。
稍后不久,我就收到了先生邮寄来的书,大多是湘版书,大体上和先生邮寄来的稿费差不多。我本以为是萧先生所“服务”的图书公司的作为,也就没当回事。后来一次在邮件中我提到他之前邮寄来的书我已经买过了,以后若再邮寄书,可以先告诉我一声,免得重复了。结果萧先生答复说,让我开列一个书单,这样邮寄来的就都是我需要的。我很诧异,去邮件说,先生不是邮寄的都是湘版书吗?怎么好列书单给他添麻烦呢?萧先生回复说,没关系,他可以去买。这样的结果是我没想到的,这岂不是给先生更添了麻烦吗。赶紧再去邮件,说千万别这样客气,我的文章先生若喜欢,就随便用,若觉得要给我报酬,先生就拿手边的书随意邮寄吧,只要别为难就好。
2006年秋天,因为参与《闲话》MOOK丛书的组稿,曾去邮件给萧先生,希望得到他的帮助,若有在《书人》里合适的文章和作者,帮助我们介绍一下。先生很爽快地答应了,并给于了很多热情的建议。再稍后,我才从长沙周实兄那里得知了萧先生的一些大体情况:以前是做报纸副刊编辑的,已经退休,是一位真正的爱书人。
几年断断续续,不断收到迟到的《书人》,说迟到,是因为往往是拖期印刷,往往同时邮寄来两期,也与实际的时间已经延期几个月甚至半年。这也说明,办一份民刊的不容易。后来中断了一段时间,又收到了换了主办方的《书人》,是由岳麓书社承办了。很为萧先生高兴。先生邮寄送我的书更多了,许多是岳麓版,我想可能是岳麓社给先生提供的方便吧。每次收到,都是欣然接收。也没问先生这些书是如何而来。
再后来,在《书人》之外,又增加一种民刊《文笔》,也是先生参与编辑的。《文笔》的形式和风格更近似《开卷》,只是内容主题性更集中,围绕着毛笔和书法等等。萧先生好像更忙碌了,每次收到《书人》和《文笔》,欣喜之余,感觉萧先生的确是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有一次萧先生来邮件,说用了我的一篇文章,这次可以用几本精装书当稿费,他列出了湘版的精装版齐白石文集、曾国藩文集等。让我任意选两套。我毫不客气的选了两种,不久就收到了萧先生邮寄来的几大册精装本,我翻阅后发现,萧先生邮寄来的这些精装版,从价格上远远多于一篇文章的“稿酬”,就去邮件表示了感谢和歉意。萧先生回复说:你不用客气,他是从出版社直接买的,都是以出版社的批销折扣买下来的。我这才知道,原来萧先生邮寄来的书,都是他自己先买下的。没想到我当初不要稿费,反而害萧先生去买书再邮寄给我。
前年夏天,萧先生告诉我,很希望秋天时我能去成都参加一个读书人的聚会,届时他也去,说借此大家见见面。夏天时,萧先生几次邮件给我,他的热心态度让我感觉好像成都的聚会他是组织者之一。后来我去了成都,才发现萧先生并非组织者之一,只是一般的与会者,但萧先生的热心做事却让我真切体验到了。也正是在成都,我才第一次见到了萧先生,并惊讶原来萧先生已经是七十的老人了。
我到成都住进旅馆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不久,萧先生就来敲门了。开门,我吃惊于萧先生的年纪,我之前总以为萧先生也就是六十出头。萧先生进屋来坐下就开始讲起来,他的长沙话许多我听不太懂,但萧先生很耐心,说的都是关于书的话题。夜深了,我怕他身体吃不消,但萧先生说:不累,他愿意再聊聊。
萧先生很少谈自己,只谈他参与编辑的《书人》和《文笔》,介绍了《书人》和《文笔》的运作情况,还介绍了《文笔》的主编邹农耕和与他一起承担编辑事务的张国功,也正是在萧先生的介绍下,我才有缘与南昌的书人张国功兄结识,也才有缘去了江西文港的农耕笔庄结识了儒雅的笔庄主人……
在成都的第二天晚上,萧先生又来房间找我,让我明天不要跟着大部队行动,他要带我去见流沙河先生。我解释说之前我已经和流沙河先生的夫人吴茂华老师说过,因为肯定有许多书友要去拜访老先生,我就不凑热闹,不去打扰老先生了,并请她将我对先生的敬仰之情和感谢之情代为转达。萧先生说,没关系,他已经和流沙河先生说好了,并说流沙河先生知道你,你去不打扰的。并说,我们只去呆一个小时,不过多打扰。
我跟着萧先生去了大悲寺路流沙河先生的寓所。萧先生说,先去看望一下也住在大院里的车辐先生,车老已经九十多了,萧先生要上楼去看望。我停住脚,说我就不上去了。说实话,我内心是很想看看车老先生的,他的川菜的书,他关于当年老成都的回忆之作,我都阅读并收藏,但是我不习惯这样冒然去拜访。萧先生笑笑说,那你先等等,我上去看看就下来。不多会,萧先生下楼来,我们去往流沙河先生的楼上,萧先生说,到了他这个年纪,到了一地,一定要拜访一些老先生和朋友的。
在流沙河先生家,本来说好只坐一小时的,但却远远超过了时间,流沙河先生的谈兴很浓,摆龙门阵,很是愉快。那天,萧先生不断给我们拍照,最后还直接提出让流沙河先生和我合个影,说薛原不好意思提,他来说……最后还小声对我说,你不让流先生给你题个字,机会难得。几乎是越俎代庖,萧先生又让流沙河先生给我也题了字。
在离开成都的前一天晚上,萧先生又来我房间,和我谈了许多,我感觉老人是有话要说的,就问有没有需要我做的,萧先生说,也没有啥事,就开始谈了他的一些烦恼,这烦恼主要是他对网络的不熟悉,他对现在的电脑“流程”的“恐惧”,问了我许多问题,其实我也是这方面的呆瓜,只能就我的一些“经验”,回答他的一些疑问。也才知道萧先生的一些生活中的事情,譬如他说到自己的藏书,萧先生有数万册藏书,家里早已经放不下了,又在外边买了房子放书,好在自己的儿子支持,儿子还从自己的公司里拿出一间房子给他当放书和编辑文稿的场所。他说到自己的身体,是有着老年病的,还有糖尿病,眼睛也不太好,医生说要注意休息,不能多累眼睛……我听着萧先生的讲述,劝说道:还是要多注意身体的,别太累,并明确说,今后若用我的文章,千万别买书给我,稿费你先存着,等我到长沙时,我们吃饭。萧先生笑了,说:好,你到长沙,我们吃饭……
成都见面之后,和萧先生的邮件还是不多,但是我已经真正认识了萧先生。有两次萧先生打过电话给我,但他的口音我实在听着费力,就说我们还是电子邮件联系吧。萧先生曾把我写的关于流沙河先生的文字编辑刊载在《书人》上,刊载之前,萧先生发来邮件说,他做了一些修改,希望得到我的谅解。我看后大为感动,萧先生把流沙河先生当时随口说的一些庄子的话都一一给补充完整了,我只记录了流沙河先生的片言只语,萧先生把我的记录一一补充全面了。这也让我再次感受到一个职业老编辑和爱书人的修养和态度。
去年秋天,萧先生给我邮件,问我去不去温州参加书友的聚会。我答复说时间上不允许,我就不去了。萧先生说:本来大家可以再见面的。我回复说:以后还有机会。
前几天匆匆的广州之行,在路途上,一个意外的短信,告诉了我萧先生已经归了道山。这让我有了难以言说的内心的伤痛。因为对书的喜爱,因为彼此有一些共同的书友,这才得以相识,得以为书的交往,得以为书的交流。回到青岛后,检点书房里萧先生前后陆陆续续给我的馈赠,那些书上都还有萧先生的影子的。那个晚上,我坐在书房里,把萧先生邮寄我的书一一找出来,堆在地板上,看着,默念着萧先生给我的种种记忆,其实我只是与他交往的晚辈之一,萧先生给予我的,要远远多于我能给予萧先生的。想起他的电话,耳边响着他的难懂的长沙话,他电话里的开头总是那么谦恭客气:“薛原先生吗,我是老萧……”即便我们已经见面彼此熟悉了,他电话里依然是如此的语气如此的谦恭。每念及此,内心涌上的是说不出的伤心,为萧先生为书的一生。
在天国里,萧先生的藏书是可以放在一处让他可以不用再为藏书放在何处发愁吧。
愿萧先生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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