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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库》编辑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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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14 22:54:5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读库》编辑手记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67a4127010000hi.html
把美编摁住

    我毕业参加工作的时候,正是新闻机构告别铅与火、走向光和电的历史性阶段。从铅字房搬到激光照排车间,用上电脑,心里那个兴奋啊。高科技就是高科技,许多闻所未闻的技术手段,既丰富又便捷,心里那个新鲜啊。
    画版时,我花样翻新,一个标题都恨不得变换六种字体,然后是勾边立体倾斜渐变,再铺上花里胡哨的网纹,无所不用其极的美化,就像突然有钱的穷哥们,要把家里所有的首饰都挂在身上,不把别人的眼睛晃瞎就不痛快。
    后来,我慢慢老实下来,懂得尊重别人的眼睛了。
    再后来,跟杨大婶在路上溜达,他突然说起一栋很牛逼的机构,只是用一个很小的牌子、很小的字标着自己的名称,更显牛逼。他的这番话让我很受启发,真正自信的东西,是用不着占那么大地方,用不着那么张牙舞爪地去刺激别人,好像大家的眼睛都看不见似的。
    我更加老实下来,懂得信任别人的眼睛了。
    这次设计《读库》,我跟合作多年的美编艾莉说,抛弃一切美化手段,去掉一切装饰,越少越好,越小越好,让读者基本感觉不到装帧设计的存在,就可以了。在这样的思路下,《读库0600》被鼓捣出来。
    其后一天,见到出版人尚红科,我献上一本0600,他对装帧比较推许。我说,其实很简单,美编把自己的创作欲望摁住,别老想着显摆,就可以了。
    是啊,美编能控制住自己的创作欲,真是一种美德。老尚说。
    你看现在的书,连个页码都要具有强烈的设计感,你根本就看不清哪里标着页码。我说,书都做得不像书了。
    他为自己前不久出版的一本书感到遗憾,后悔没把美编的创作欲给扼杀掉。美编对我说,不玩些花样,怎么显得我们的设计牛逼呢?那要我们还有什么用呢?于是,就听了他的。
    我对老尚说,您应该对美编说,当别人都玩花样的时候,你不去玩,岂不更好?
2#
 楼主| 发表于 2012-6-14 22:55:55 | 只看该作者
摆事实不讲道理


    “媒体怎么着才能好看?”
    “不讲理就好看。”
    这两句对话发生在我和一位大学同学之间。两年前她策划央视一档节目,跟我探讨起业务来。所谓不讲理,就是少说些道理,少发些议论。我对央视的说教嘴脸一直躲之不及,就像邱小刚在某处闲笔说到水均益,“电视节目主持人中最善于诱导观众去归过于人的一位”。如今看同学有机会参与决策,急忙劝她为民造福,替人民开扫出一片清净的空间。最终未遂。
    新闻学中有一个技术术语,名曰“抽绎”。这个字眼听起来很玄,其实指的就是对新闻标题的概括提炼。抽绎水平越高,所表达的内容就越笼统空虚。对于道理,更是这样,只要往大处讲,都是接近真理的东西,而真理是最乏味的。
    道理往小处说,则基本是各执一词的自说自话。我也不晓得为什么,如今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成本是如此之高,相互之间的说服是如此之难,各自秉持的理由是如此之充分,却被时间刷新遗忘得如此之快,于是,只能躲开这些争执。
    事实,只有事实,是生动的,鲜活的,有趣的,是不容辩驳的,禁得起时间推敲的。
    所以,我给《读库》制订了这项基本原则:摆事实不讲道理。
    要细节,要故事,要人物;不要观点,不要结论,不要评判。
    其实还有一种更极端的做法:能否不用形容词,不用定语?俺急忙将这个念头按住,就像郭靖有一日忽然想到:“倘若双足也能互搏,我和他二人岂不是能玩八个人打架?”但知此言一出口,势必后患无穷,终于硬生生的忍住不说。——以后倘有机会,再做一些这方面的文字试验。
    从另一方面来说,摆列观点、结论、评判,也是对事实的多义性的一种剥夺,最终将文章的道路往窄里走。相反,则是将更广阔的空白留在了图书的页码之外,给读者留下了发现的余地和乐趣。
    “那么,观点怎么来进行表述呢?”
    “根本就不用你来费心表述,观点是属于读者的。”
    这是我和同学那次对话的另两句。
3#
 楼主| 发表于 2012-6-14 22:56:32 | 只看该作者
色眼看人


    我一度负责过几份报刊,承担的重要职责是,确定封面图片。关于报刊的这个脸面问题,有许多不成文的规定,比如最好是美丽女性,人物的眼神一定要与读者形成交流等等,也不知道是谁定的,又有什么道理,反正大家都口口相传。当然还有最重要的遴选原则:这些美女衣着一定要薄露透,星眸呈迷离状,红唇作吸吮科,所有的动作和表情加起来,给人的感觉不是处于前戏中,就是恰好高潮后,至少也得是个跃跃欲试要出手勾你的样子。
    这样鼓捣了几年,但一次发行会,跟负责卖这些产品的人儿座谈在一起,我却得到了完全不同的意见。几位战斗在第一线的发行人员老实不客气地说,别老觉得封面越性感读者就越喜欢,老把人家读者想得那么层次低。你们弄得越骚,老百姓就越不愿意买,至少是不好意思买。
    我如遭五雷轰顶。是啊,我们不是一直标榜什么高档读物、高端读者吗?可为什么一旦做起事儿来,就拿读者当低级色情狂对待?
    又过了两年,发行圈总结出与编辑部针锋相对的规定:凡是正走红的明星,巩莉章子仪赵薇周迅之流,一律是封面毒药,全都堆在那里卖不出去——于是,在报刊亭上她们占据的时间就更长,给更多的媒体从业人员以错觉,用更多这样的人充塞在封面上,就更卖不出去。
    想想也有道理,你自己愿意捧着一张张大俗脸招摇过市吗?就从虚荣的角度来说,也得来点儿新鲜的独特口味啊。
    是读者低俗,还是编者低俗?这是我如今再听到一些同行不得不迎合读者口味的抱怨后,反问的一句话。
    佛经说,用佛眼看人,人人皆佛;用色情狂的眼光看读者,读者也都成了个顶个的性饥渴。所以,千万不要去嚷嚷什么高端高档,能老老实实的把对读者的尊重和信任落到实处,就可以了。
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4 22:57:22 | 只看该作者
民间高手


    吸取大家的意见,《读库》0601将做一些调整。而在编辑0600时,我采取的是一种比较极端的做法,不是说要极简主义吗?干脆就不要序,不要跋,不要作者介绍,不要栏目设置,甚至,目录上连作者的名字都没有。我还对此解释道,我相信打动读者的不是他们的名字,而是他们的文字。
    从0601开始,作者的名字将出现在目录上。这当然是应该的,0600的部分编辑试验到此结束。
    某天跟几位编辑吃饭,《十月》杂志的周晓枫将严歌苓称为她的“心肝宝贝”。对于编者而言,好的作者绝对当得起这种金贵的地位。
    怎么介绍《读库》的作者呢?
    他们是我的荣耀。尽管他们不属于占据目前媒体版面、频频出现在人们视野中的专栏作家、学术明星、畅销书作者,但在我的编辑生涯中,能够结识他们,约请并编辑他们的稿件,我绝对以此为荣。比如缪哲,我软硬兼施,说动他为《读库》写稿,他说,我为你写一些补白吧。我直欲仰天长啸。太奢侈了,就像汤姆·汉克斯答应为我导演的一部电影出演龙套。
    《读库》注定不是一本很大众的书,所以许多读者也与编者、作者之间有着不足为外人道的分享与分担。0600送到王小山手中,那篇《枪,很多很多枪》,让他满足得直哼哼,一股劲地打听这个叫杜嘉的作者是干什么的,他愿意请这位作者连喝一个月的酒。再比如缪哲,当我在催他的稿子的时候,突然在小冷狗的博客上看到对这位冷门人物的激赏,不禁在嘴角浮出得意的微笑,哼哼,等着瞧吧。
    再说周晓枫,我与她的渊源起于向她讨要一位名叫王增延的插图作者的联系办法。这位画家显然也属于周晓枫“心肝宝贝”级的作者,听说我爱她所爱,竟然充满感激,于是吃了一顿饭。
    画家的电话要到手,是河北邯郸的区号,但我打了若干次,都无人接听。我对周晓枫说,你再给想想办法吧,我一定要找到他,为《读库》配图。周晓枫说,他没有手机,电话可能也换了。放心吧,我一天会给你找六回。
    二十多天过去了,0601的稿件开始编辑,画家仍不见踪影。
    我看着自己收藏的几幅他的插图,难道就要这样留下遗憾吗?我的心充满惆怅,就像那弯弯的月亮。
    2005年11月24日,我去中华女子学院跟这里的学生探讨人生。气氛很热烈,探讨结束后,我掏出手机,看到上面有九个未接电话——是同一个号码,河北邯郸的区号!
    “王增延老师吗?”我把电话拨回去,呼吸急促地问出第一句话。
    “是我。晓枫今天刚找到我,让我一定要跟你联系上。”
    我在电话里嘿嘿傻乐半天。
    这天是感恩节。
    回到家中,我在SMN上迫不及待地将那几幅画传给几个朋友,向他们炫耀,瞧,这种级别的插图,这么牛逼的作者,我终于约上了!
    接下来这几天,我与王增延老师通了几次电话,商量稿子的同时,也约略知道了他的情况:王增延,44岁,居于河北武安县,供职于县文化馆,他的本职并不是画家,而是戏曲演员,他演出的剧种叫平调落子,又称武安平调与武安落子,属于全国独有的地方剧种。他最近来过几次北京,因为要陪爱人看病。
5#
 楼主| 发表于 2012-6-14 22:57:50 | 只看该作者
去图


    河北赵县有座柏林禅寺,某天,书记(图书记者)丁杨去那里参禅,在门口碰到一个和尚,正跟人往门外走,一边说着:“哎,这不就是现在所说的读图时代嘛。”
    这句话能够从一个和尚嘴里说出来,足以引起丁书记的兴趣。他于是对我转述了这幕情景。
    呜呼。
    我也曾经对图片迷恋过,是因为此前能看到的好图太少了;我也曾经喜欢采用图片,是因为铅字排版时发一张图实在不是一般的麻烦,所以进入激光照排时代之后,都是尽量多的用图。版面好看了许多,文字增色了许多。
    为文章配图,至少是配一张虚头巴脑、半搭不搭边的压题图,如今成为许多报刊的不成文法则。
    许多书,也开始把原来的版本配上插图——当然是不用交版权费的公版图片——重新出版。我看最近出版的《中国人史纲》,已经撑成了三册。当年的时代文艺版,两册不到十块钱,如今这个插图版,已经是七十五元。其实《中国人史纲》中的许多图还是有必要的,特别是一些地图,非常方便读者的阅读理解。我见过最古怪的插图本是昆仑出版社的《1901年》,这里插一张故宫的石阶,那里插一张颐和园的古柏,摄影技术之低劣,跟我都有一拼。
    我对如今的读图时代已经有些厌倦,是因为图片出现得太多了,有些尽管漂亮华美,但也平庸空洞。在网上一搜,比其精美的免费图片都一把一把的,何苦再让读者花钱买呢?
    于是,在《读库》的编辑过程中,我也慢慢理清了思路,让图片具有它应该具备的价值,毫不留情地剔除那些毫无意义只为活跃版面或撑页码的配图,那些读者都能够想像得到、能在别处见到的图片。
    纯文本也有纯文本的美感。至少,应该把油墨用在最值得用的地方。
    套用“行于所当行,止于不可不止”这句话,我发明了两句绕口令:插图于不可不图,去图于可以不图。
6#
 楼主| 发表于 2012-6-14 22:58:22 | 只看该作者
小聪明

    前天是2006年1月6日,《读库0601》扉页上标的出版时间就是这一天。遗憾的是,0601的终审样还在出版社压着,等着主管部门的审批。圣诞节、元旦、《小强历险记》首映式,我设想过好几个0601面世的时间,均未遂。只能用“万事开头难”来安慰自己了。
    有许多朋友问15号能否看到0601,这个我也说不好了。第一期的手续的确多一些,并且有关机构的效率也的确惊人。如今这本书就那么被挂着,也不说不能出,但也不让你能出。依我看,春节前能完成印制就很好了。好在,发行各环节已基本谈妥,我也会先把信封填好,一拿到书,就塞进去给大家寄出。
    这次的拖延有一个唯一的好处,就是有时间把稿子又做了一些调整。
    胡淑芬是我很喜欢的一个作者,他的《无厘头时报》给许多人带来快感。我约他给每期《读库》写一些时报。软硬兼施之下,他应承下来。0601写了,也排好版,送出版社终审。
    然后,有一天,他在SMN上问我,以后能否不再让他写《无厘头时报》。我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写那些卖弄小聪明的文字了。他说。
    我沉吟一会儿,说好吧。
    尽管有些失落,但我还是为他这种写作态度上的变化感到钦佩。我曾经感悟说,聪明往前多走一步,就成了小聪明。如今要说,小聪明往回退一步,也许就是大智慧。
    于是我就跟他商量,现在0601还未付印,干脆把这一期上的也撤下来吧。
    他说好吧。
    我将淑芬的稿子撤掉,又将刚刚收到并珍藏、准备用到0602期的高尔泰先生的一篇稿子放进去。调整页码、从全书的边边角角多腾出些空间,终于安排妥当。做完这些,我内心很是兴奋。
    不仅仅是一篇稿件的替换,而是我的方向感更加明确了一些。
    读者从网络上可以免费看到许多东西,花五毛钱买份北青北晚、花一块钱买份新*京*报,也可以廉价看到许多东西,却花二三十元买你一本书,要让人家看到什么?
    经过这次调整,我的思路清晰了许多。
7#
 楼主| 发表于 2012-6-14 22:59:27 | 只看该作者
不由分说


    昨天去首都体育馆看史航、孟京辉的《魔山》。在门口,这小子先给我打起了预防针,“非常遗憾,排演时间短,有关部门给删了不少情节和台词。”他将《魔山》一书拿出来,“舞台上只体现出了我原作的十分之一。”
    我马上将心理预期降低几个档次,进了体育馆。
    有一类作品就是这样的,总需要在作品之外多加许多解释和表白。比如我曾经生产的那些书,当然没脸主动送人,别人来要,便讪讪地搭上几句话:“设计这么次,其实不是我的主意”;“最精华的那些部分,被删了”;“确实做得不太好,但也确实情有可原”……诸如此类的话儿,提前为自己开脱。
    就拿《读库0600》来说,也要经常跟人解释,由于就是我一个人在搞,所以有许多错字啦;因为不是公开出版,所以只能用一些现成的稿子啦;一些编辑意图还不是很清晰,所以呈现得并不是很理想啦……先说这么多,其实心里还是发虚。
    “灵感只需歌唱,灵感从不解释”,黎巴嫩诗人哈·纪伯伦的话。对于一本书来说,也应该是不由分说地呈献给读者,不需要更多的语言啊。以后的各期《读库》,倘能达到这种境界,自然就好看了。
    这方面做的比较纯粹的,当然是《非常道》。由于各种原因,该书的序和跋在正式出版时全都刊落,干净蕴藉,反倒别有一种境界。从现在的阅读效果来看,这是一种更好的方案。
    不过,如果不把原序跋发出来,总归是一种缺憾。《读库0601》中收入了王康和余世存的这两篇文章,相信这样的“分说”并不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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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4 23:00:15 | 只看该作者
高成本采访


    前年请《三联生活周刊》的李鸿谷为我们的员工讲座采访心得。李大人举了个实例,吴若甫被绑架。如果我们要做这个新闻,都可以去采访谁?战士们纷纷说,他被绑架前最后见到的人啊、他的家人啊、饭馆的服务员啊、车场的看守啊……李大人最后得意地说:看,没有一个人想到去采访吴若甫。
    正因为有难度,正因为不可能,才更有采访的必要和价值。李大人告诫了一条新闻采访玉律:接近核心信息源。
    《读库》接到的第一篇自然来稿,是张铃小朋友评《穗子物语》的。写得很好,但我想来想去,觉得《读库》的书评部分尽量不要是纯粹的书评,而应该接近作者或译者、编者,得到第一手的材料。所以我给她回信说,还是等机会,直接接触严歌苓本人吧。
    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今年的情人节,我便有机会见到了严歌苓。
    当初邀请东东枪采写郭德纲的时候,我劝诱他,哪怕只是写一篇文章,你也要拿出写一本书的精力来进行采访和写作。我将这种贱劲称为“高成本采访”。后来在一次酒局上,我对胡纠纠说,一些记者,也许采访两三个小时就能写出两三千字的稿子,我希望《读库》里面的稿子,也许只是两三千字,但它至少是采访两三周才写出来的。
    问了一下严歌苓在国内的时间安排,我对她说,希望你能至少拿出半个月的时间给我。我来和你面对面交谈,记录你的话;并且我要做你的三陪,记录你和别人说的话,以及你的不说话。
    她接受了我的要求。
    接下来是时间问题。《读库0601》的出版,让我忙得六脚朝天,没有看完她的所有作品,没有时间做第二次、第三次的访谈,尽管已经做了至少六次三陪。按照计划,她三月十五日就要出国了。我的心充满惆怅,就像那弯弯的月亮。
    但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前天给她打电话,她说,已经推迟到二十四号离京。
    瞧,好运气总是属于舍得下本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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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4 23:00:47 | 只看该作者
熟视无睹


    在我的新闻职业生涯中,最喜欢做一些被我们熟视无睹的人。像若干年前,那个出现在广告中的油头粉面的眼镜男子,拿着无绳电话嗲声嗲气地说:“喂,我被锁在外面啦”,我对记者说,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这个哥们,告诉读者这个人是什么来头。记者费尽周章,终于找到了。
    后来编《大话西游宝典》,我觉得,能找到为周星驰配音的那个人,这本书就值回一半书价。刘春姑娘费尽周章,终于找到了蛰居台湾的石班瑜老师。
    后来,我对为选题一筹莫展的小超说,想办法去找如花吧。小超费尽周章,找到李健仁,成为第一个采访这个超级龙套的内地记者。即使在香港,也没有多少媒体关注过他。
    当我找东东枪兄弟做郭德纲的时候,也正是出于这种考虑。我相信这个不被人瞩目的人值得好好书写一下,尽管当时他的相声还只限于小范围流传。
    那个过程中,郭德纲逐渐红得发紫。我对比了诸多媒体对他的采写,也对比了郭德刚的被访状态,依然相信,东东枪的这组文章是禁得起时间淘洗的。
    郭德纲走红之后,面对媒体的采访,自己的嘴里就像装了个录音机,一按play键,一些熟极而流的话儿就喷薄而出。相较之下,东东枪对他的采访更显粗糙而真实的质感。我们做一些抢救打捞的工作,往往是针对老人,比如我正在联系评书艺人袁阔成先生,而对郭德纲的采写让我意识到,在一个人出名之前来做他,保存一些非采访状态的本真面目,同样是一种抢救工作。
    据说迄今已经有一千多家媒体采访过郭德纲了。用王大娘说,郭德纲比新闻出版署署长都更熟悉中国媒体的名单。相声本来在我们的文化娱乐生活中并没有占到多大比重,而一个郭德纲却占据了那么多版面资源,而在这其中,他大多是作为一个娱乐明星、励志典范、异见分子而非相声演员出现,这无论如何是不正常的,我相信就连钢丝也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读者观众情绪上的反弹更在情理之中。《读库0601》中的这组郭德纲,也有许多人表示看不下去,那就先翻过不看吧。以后安生下来的时候,再慢慢来。
10#
 楼主| 发表于 2012-6-14 23:01:12 | 只看该作者
关于稿件这件事儿


    《读库》筹备至今,越来越多的稿子投到我的邮箱里。有的朋友会谨慎地问一句,欢迎来稿吗?这个问题简直不用回答,对于一个编辑来说,能够发现一篇好的稿件,其欣喜丝毫不亚于得以发表的作者。
    还有的朋友问,《读库》是不是只登你们圈子里的朋友的文章啊?“圈子”这个字眼本身就很模糊,并且往往是大圈套小圈,此圈套彼圈。我有许多好友属于铁圈系列,但并没有为这本书供稿;也有的作者此前我们素不相识,却因稿结缘,如今成为朋友;也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种,却也似乎有个隐隐约约的圈子笼罩在我们之间。因为这本书,“圈子”越来越大,因为这本书,一些气味相投的人结成新的“圈子”,这是一件好事。我能做的只是要求稿件避免那种“圈子感”,不要渲染夸耀某个人与某个人之间的交情,不让这本书熨斗横飞——全是某些人相互赞美吹嘘的熨贴之语。不管他是属于哪个圈子。
    但是,一本薄薄的书,不可能无所不包。在取舍之间,就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吸纳或排斥一些稿件,逐渐形成比较明晰的带有《读库》烙印的新圈子。
    关于《读库》的稿件标准,还在大胆而谨慎的摸索之中,但有这几类稿件是不在考虑之列的:
    虚构类。《读库》不拟发表小说、剧本,有时候选载,是因为其文献意义。
    学术类。这个不需多解释了,作为编者,我的学养没到对一篇学术文章的价值做出判断的地步,只好敬而远之。与之相对,《读库》要故事,要细节,要人物,要趣味。
    千字文。那种适合在报刊上刊载的篇幅,没必要出现在书中了。有的朋友属于很有名气的专栏作家,也写得很好,但与本书体例不符,抱歉。
    网文。一些很感性、很随意的网络文章,在网上看兴趣盎然,但并不适合用在书中。当然《读库》也有取自网络的文章,或有的作者同时贴到网上,但所选文章,至少在篇幅和深度上,是更适合做纸上阅读的。
    大道理。比如植树节的时候写一篇《但惜方寸地,留与子孙耕》,或用上万字的篇幅阐述“愈是民族的,就愈是世界的”这样一个道理,不在《读库》之列。假如你要写一篇自己多么爱读书,不如来写自己爱看哪一本书,或书中的哪一句话,哪一个人;假如你要写一篇《断背山》中的感情是多么悲恸刻骨,不如写写几十年光阴影片中家具、服装的变化。
    如今《读库》已经在编0603了,令俺感到安慰的是,选择文章的余地越来越大,门槛也越来越高。当初开列的许多题目,收到或约到的一些稿子,如今已经被挤换下来了。一些重头稿件,全都是新的线索,新的惊喜。
    令俺感到痛苦的是,如今认真读书并舍得下笨功夫的人越来越少了。0602中,对几篇书评很不满意,最后选择了宁缺毋滥。大家都能看出的门道,作者昭然若揭的企图,何必再说一遍呢?《读库》要的是充满热忱的精读,独出机杼的发现,耗尽心血的串联,哪怕只是些边角余料。
    说了这么多不要什么,那到底要什么呢?也许上面几句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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