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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散文诗90年(1918—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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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16 11:41:22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一本堪称为“中国散文诗大系”的书——谈《中国散文诗90年(1918—2007)》的编选特色
李 辉
关键词 《中国散文诗90年(1918—2007)》(王幅明 主编)

  中国现代散文诗自1918年诞生以来,已经走过了90个年头。在这过程中,共出版过有影响的散文诗选本数十种。其中,河南文艺出版社新出版的王幅明先生主编的《中国散文诗90年(1918—2007)》超出了各种选本的一般格局,可以说集中展示了中国现代散文诗诞生以来创作与理论的实绩并对其发展历程及其艺术得失作了理论梳理。
  《中国散文诗90年(1918—2007)》大型选集,上下两卷,全书150万字,不但是“极富创意,极具魄力,相信对中国散文诗的发展必将产生有力的推进和提升”,还对书写华文散文诗史提供了一份最具权威性和代表性的范本。这项极富创意的工程获得了圆满成功,其编选特色主要体现在如下两个方面:
  一、创新的编辑体例
  以前的散文诗选本关注的焦点是作品。湖南人民出版社于1982年出版的珞旷编的《现代散文诗选》,是第一本散文诗选集,收录从“五四”到20世纪80年代初94人的一百多篇作品。长江文艺出版社2005年5月出版的《二十世纪中国经典散文诗》,王光明、孙玉石主编,全书26万字。收入现当代80人243章作品。附录有王光明的《散文诗的历程》一篇。《中国散文诗90年(1918—2007)》这样集大成的编辑出版工程,在编辑体例上有所创新。除彭燕郊《极富创意的文学工程》、耿林莽《为一部大书的诞生而欢呼》、邹岳汉《中国散文诗发展历程的宏伟长卷》3篇序言和主编王幅明撰写的《寂寞而又美丽的九十年》导言外,全书分为三大部分。上编“作品选”,收录272位几代作家(包括港台及部分海外华人作家)的精品力作1300多篇,其中近30年的作者占全部作品的五分之四。下编“论文选”,收入“五四”以来29篇有代表性的学术论文。附录收入四项内容:一、中国散文诗集编目,800多本;二、中国散文诗选集编目,100多本;三、中国散文诗评论集、理论集编目,40余种,《野草》论著编目25种;四、中国散文诗90年大事记。与正文相对而言,“附录部分的内容,是对正文的重要补充。从中可以看出中国散文诗作家、理论家、出版家和活动家们90年来所走过的足迹,也可以看出近30年来中国散文诗取得了多么巨大的进步。”这样的编辑体例,以作品彰显实绩,以理论张扬精神,以资料站稳脚跟,从而形成一个完整而周密的结构。
  二、锐利的编选目光
  《中国散文诗90年(1918—2007)》虽选的是别人的作品,却又在一定意义上重塑了被选的作者。鲁迅先生曾说:“选本显示的,往往并非作者的特色,倒是选者的眼光,眼光愈锐利,见识愈深广,选本固然愈准确。” 《中国散文诗90年(1918—2007)》的编选自然是要目光如炬,它不但要还原和彰显作者的特色,还要以所选作者的作品描画出中国现代散文诗90年的历史面貌。
  王幅明先生编选《中国散文诗90年(1918—2007)》很注重历史线索的勾勒,他说他的选目原则“所选作家,是90年来各个时期的代表性作家”,要借以表示“对几代散文诗作家理论家艰辛努力和不懈探索的首肯”。如果将王幅明此前所写的《美丽的混血儿——散文诗的技巧》和这本选集及其导言结合起来读,这一段中国现代散文诗史的轮廓就更清晰了,这个选本显然是以《美丽的混血儿》作理论指导的。《中国散文诗90年(1918—2007)》所选的范围相当宽,作品选大致以作者的出生年份作编年的排列,接连起来读,可以感受到几代散文诗作家怎样借鉴域外的经验,怎样摸索新的散文诗语言,怎样表达那为时代激变所触发的种种情感。由这些选目还能看出各时代的颜色,时代的悲和喜,幻灭和希望。《中国散文诗90年(1918—2007)》的导言《寂寞而又美丽的九十年》写得简明扼要,历史感很强,很复杂的现象经过大刀阔斧的梳理,便呈现这样一条清晰的线索:散文诗起于1918年,从1918年到1927年是中国散文诗繁荣的十年。这时候的散文诗普遍重说理,在诗中表现人生哲学、社会哲学,形式是自由的。进入上世纪30年代以后,中国散文诗走进了低落期,风气渐变,散文诗走上了主观抒情的道路,一方面肩负历史使命的散文诗作家没有停止创作,然而作散文诗的热情却逐渐减弱,纯粹意义上出版的散文诗集也很少。1963年以后一直到1977年,是中国散文诗的低谷期。上世纪80年代出现了中国散文诗历史上从未有过的繁荣,并且繁荣的局面一直持续到90年代。散文诗创作的基调已从讴歌转向沉思。近年中国散文诗已逐步增强了对于历史使命感和现实责任感的大气和厚重。这是当代散文诗的最可喜之处,也是希望所在。
  在屡述初期散文诗的历史时,王幅明先生也多用编年纪述的客观文字。如“开拓者足迹”一段中写道:“1918年1月出版的第四卷第1期《新青年》杂志上,发表了沈尹默、刘半农、胡适三人的九首新诗。其中沈尹默的《月夜》《鸽子》《人力车夫》三首是最早的散文诗试作。该刊在同年下半年刊出的沈尹默的《三弦》和刘半农的《晓》是公认的中国早期散文诗的成熟作品,并被评论家认为是早期作品中的经典之作。刘半农和沈尹默是中国散文诗最早的两位开拓者,可惜他们都没有出过散文诗集。”这种叙述用的也是编年体,史实的选择自然要有决断,具体交待也半点不含糊。更多的时候是在“述”史的同时又在评断引发。例如,讲鲁迅谈《野草》的创作“有了小感触,就写些短文,夸大点说,就是散文诗。”(《〈自选集〉自序》)“大抵仅仅是随时的小感触。因为那时难于直说,所以有时措辞就很含糊了。”(《〈野草〉英译本序》),“鲁迅的夫子自道说出了散文诗最主要的文体特征:表现人的心灵律动,显示强烈的主体色彩,被灵感激活的‘小感触’。它的本质和内涵是诗。”这里是在讲史实,却又蕴涵有评论,从叙述语气中就明显可见当时的认识。在分析《野草》文体的丰富性、独创性上,他引用茅盾的话说“在中国文坛上,鲁迅君常常是创造新形式的先锋”。史述与史评结合起来,而且很有理论的引发。自然,这种理论分析有叙史者的艺术体验,并没有任何卖弄与做作。
  王幅明先生自己是散文诗人,评论散文诗作往往能抓住要点,讲出新鲜的意见,给人印象极深。如讲到中国散文诗的复苏,上世纪50年代,受“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文艺政策的感召,一批作家开始用散文诗的形式反映新生活,充满着对新生活的赞美和对未来的憧憬。在读者中影响最大的是柯蓝的《早霞短笛》和郭风的《叶笛集》。这就通过展示背景而把“两笛”的特色与文学史地位突出了出来。接着还深入地比较评析,指出“和上世纪40年代散文诗的抨击黑暗向往光明的主题明显不同,上世纪50年代散文诗的基调是明朗的,充满着对新生活的歌颂。虽然都是笛声,吹奏者的审美趣味不同,带给人的审美感受也迥然有别。柯蓝的笛声刚健清新,有一种阳刚之美,给人以启迪和陶冶;郭风的笛声悠长而飘逸,有阴柔之美的精魂,让人尽享大自然的温馨”。寥寥数语,既交代了史实,为“两笛”定了位,又有相当深切的评析,确实有功力。
  《中国散文诗90年(1918—2007)》是王幅明先生以散文诗人和历史参与者的身份为我们提供的一份关于中国散文诗90年以来的文献资料。过来人谈个中事,虽然不免有情感的介入,然而又有其不可替代的鲜活性和真切感。本书由于编辑体例上作品、论文、附录史料搭配本身的匀称性,加上各篇序言的视角和导言观点的相互映照,无形中进行了一种多元互补的整体的历史对话,这也是这部《中国散文诗90年(1918—2007)》最大的编选特色。《中国散文诗90年(1918—2007)》保存了中国散文诗90年来丰富的史料,可以说是一次中国散文诗“摸家底”的整理。它的编选特色给人的启示必将对今后散文诗的创新与发展产生深远的影响。


原载:《文艺报》2007-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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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16 11:41:56 | 只看该作者
中国散文诗发展历程的宏伟长卷
邹岳汉
关键词 《中国散文诗90年(1918—2007)》(王幅明 主编)

  选家也和作家一样,重在发现。
  诗人从生活中发现诗,选家则从诗中发现诗。
  幅明先生就是这样一位值得尊敬、值得信赖的选家。
  他于1987年3月出版的《中外著名散文诗欣赏》影响了整整一代文学青年。我曾在《中国大陆近20年散文诗发展概观》一文中对该书作如下评价:“遴选精当,选入的都是流传久远的名作。因其欣赏文字独立成篇,故列入散文诗理论著述。它是中国当代最早正式出版且有广泛影响的一部散文诗赏析编著。”1993年5月,他又出版了引人注目的散文诗理论著作《美丽的混血儿》,对当时流传的贬称散文诗文体为“非驴非马”的观点作出旗帜鲜明的回应,也体现出当代散文诗人对散文诗文体的珍爱与自信。他还在书中指出“全国性的文学评奖一直把散文诗拒之其外”的不公正的现状,是最早触及这个至今尚未解决的问题并为之呼吁的文艺理论家之一。
  除了散文诗理论建设素有贡献之外,作为编辑家和出版家的幅明先生,也令人印象深刻。早在1993年、1999年,我曾有幸先后在北京全国报刊业发展成就博览会与南京第11届全国书市上与幅明先生两次见面,在深感他对本人主编的《散文诗》刊特别关注并见证了该刊一段重要历史进程的同时,我也目睹了当年作为一家有影响的期刊主编,几年间竟将单一的青年期刊办成了拥有数家子刊的“期刊集团”。随后转到一家有影响的出版社任领导职务,在繁忙的公务之余,及时地推出亲任主编的《中国散文诗90年》,更体现出幅明先生作为出版家的气魄。
  2006年10月,在成都召开的中外散文诗学会成立大会及第一届理事会期间,朋友们提出中国散文诗的发展即将走过90年,应当编辑出版一部新的、比较完备的散文诗选集,于是《中国散文诗90年》编辑、出版的重任很自然地落到了兼有编辑家、出版家、散文诗作家、理论家多层身份的幅明先生的肩上。
  到主编、出版这部《中国散文诗90年》,是幅明先生为中国散文诗做出贡献的第三波高峰了。我们完全有理由对这部书寄予厚望。
  从编定的初目来看,本书长卷式、多侧面地展现出中国散文诗创作与理论90年间的发展轨迹。
  其一,规模宏大,篇目设置齐全。
  上编“作品选”总计选入272位作者的近1300多篇作品;下编“论文选”收入各个时期有代表性的散文诗论文29篇。加上“中国散文诗集编目”、“中国散文诗选集编目”、“中国散文诗鉴赏集、评论集、理论集编目及《野草》论著编目”、“中国散文诗大事记”等四个方面的附录资料,大大超出了此前出版的各种散文诗选本的一般格局,可说是目前涉及面最广泛,集散文诗作品、散文诗理论精粹之大成,最为完善且具有权威性的一个选本。它既便于广大散文诗爱好者阅读欣赏,也便利学者、专家们作研究的参考。
  其二,视角广泛,材料新颖。
  这套书新在“厚今薄古”。以前曾经出版过多种散文诗选本,虽各有特色、各有贡献,但由于出版时间较早或虽出版较晚而视角未及适时调整,大都在很大程度上忽视了自20世纪80年代中期至今这20余年散文诗空前繁荣期间涌现出的作家及其作品。
  本书则将编选重心倒了过来,以当代作家为主。入编的作者中,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当代作家占到近五分之四。而在这约五分之四的群体之中,近20余年来涌现出的作者又占到主要的部分。这种编选重心转移的合理性并不是单纯地从“厚今薄古”的观念出发,而是主编者力求客观、真实地反映中国散文诗发展的本来面目必然的结果。
  就作品质量而言,现在编入“年度选”的优秀作品或编入本书的当代诗人们的近作,我们尽可以拿来与20世纪80年代初发表的名家作品放在一起品读,在大多数情况下它们并不逊色。我们还可以从中发现:年轻一代早已摆脱了当年奉为圭臬的种种“模式”,从语言到结构都在追求现代精神、现代风格的路子上实现了令人欣喜的对前人的超越。
  归结从量到质,我们都可以了解到:本书以近20余年间创作活跃、成果丰硕的散文诗作家为主体,是与中国当代散文诗发展的实际状况相吻合的。
  其三,筛选精当,让读者受益。
  幅明先生编著此书坚守他一贯的严谨的编辑作风,无论是作品、理论或是有关资料,他都一律采取广泛征集、大量阅读、审慎编选相结合的科学步骤。同时,他还善于将个人独立研究的心得与他人的研究成果综合起来,因此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从浩如烟海的散文诗作品集、散文诗选集、散文诗理论集和多种散文诗报刊中,高效率地理出头绪,高速度、高质量地完成本书的初稿。这不仅需要汗水、时间的付出,更需要一种科学的态度。此书的出版,在对读者带来审美愉悦的同时,也会为中国散文诗理论界增添新的研究资料,丰富散文诗理论的宝库。
  无论读者、作者、学者,都将从本书中获益。


原载:《文艺报》2007-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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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16 11:42:32 | 只看该作者
为一部大书的诞生而欢呼
耿林莽
关键词 《中国散文诗90年(1918—2007)》(王幅明 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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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幅明先生为本书所写的导言,题目是《寂寞而又美丽的九十年》。寂寞,是散文诗美学性格的一种象征,也是她在社会和文学界所处地位的一种表述;美丽,则是其美文性的说明了。为了纪念从艰难探索中走过来的90年,幅明主编了《中国散文诗90年(1918—2007)》这部大书是中国散文诗史上的一件大事。不仅对当代散文诗的发展,而且对散文诗未来的走向,都将产生巨大的影响,真是值得欢迎和庆贺的一个壮举。没有对散文诗的强烈事业心和过人的胆识与魄力,是断然不能为的。
  这部书不仅有厚重的内容、宏阔的涵盖面、浩繁的篇幅、优秀的质量,且有不少鲜明的特色。幅明在后记中作了介绍,无需我重复了。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或许便是他所谓的“厚今薄古”了。这便是将重点放在了当代。因为当代散文诗不仅在规模与数量上而且在总体质量上,都远远超过了以往。散文诗从草创时期的较为稚嫩,经过几代人的探索和努力,逐渐趋向成熟,这是符合规律的一种发展,这从本书所选作品、论文以及附录的资料中,都有迹可寻。因此,我以为实际上还不是“厚今薄古”,是“厚今而不薄古”。我们永远不会忘记刘半农、沈尹默他们迈出的那可贵的第一步,不会忘记鲁迅的《野草》为中国散文诗树立了一座高峰式的丰碑,也不认为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何其芳、丽尼、陆蠡等人的杰出作品是什么“低谷”。我想,本书的出版,是既可以“厚今”,也可以为尊重历史的遗迹提供一些佐证的。
  关于中国散文诗的历史脉络,导言中多有论述,不再重复,只想补充一点个人的看法。我觉得,回顾散文诗史,有两个人的功绩值得一提。一是艾青。他写散文诗虽不多,但在自由诗上的成就,以及“散文是先天的比韵文美”的卓越见解,实际上为散文诗的存在,起到了鸣锣开道的作用。可以说,没有以艾青为代表的自由诗在诗坛上的稳步立足,散文诗的生根开花是难以想像的。另一位是郭风。郭风的散文诗以其独特的艺术魅力,为中国散文诗在诗化前提下吸纳和融化散文因素提供了宝贵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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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明先生来信,嘱为本书作序。我是很难胜任的。于是,只能就我较为熟悉的当代散文诗情况谈一点自己的看法,或可为读者阅读本书中的当代作品起一点参考作用吧。
  (一)为散文诗的美文性奠定了坚实的基础。散文诗属于美文,它的艺术魅力很大程度上来自于“美”,这一点是有着广泛共识的。但过去对散文诗的美文性,有过一种误解,导致了某些作品的矫揉造作、堆砌辞藻、内容空虚、陈词滥调等积弊,严重伤害了它的声誉。有些人鄙薄散文诗,往往以这类作品为例。其实那些不过是美文赝品,是散文诗中应予扫除的垃圾,不能代表真正的散文诗。当代散文诗的主流,已经为美文端正了方向,只有以健康充实的内容为依托的美文才是有生命力的。以真善美为追求目标,以新鲜的现代语言为基调,有着鲜明思想和充沛感情的、既舒展又浓缩、既朴素又优美的散文诗,才是人们欢迎的美文。
  (二)从清浅走向厚重,是当代散文诗的一个重要趋势。徐成淼先生的论文题目是《散文诗:向清浅作艰难的告别》。为什么告别是艰难的呢?因为所谓“清浅”,即某些人认为散文诗只能写一点小花小草,成为“小摆设”供人赏玩,或者抒发一点个人的哀怨忧郁之类的所谓“纯抒情”。这种认识曾长期左右着某些作者和不少读者的视线。因而,向这种“习惯势力”告别,是艰难的。令人欣喜的是,经过不断努力,当代散文诗的面目已有了很大改观。它的表现内容极大地丰富,题材领域明显地拓宽了;叙事因素的增强改变了“纯抒情”的窄小境界;对现实人生尤其是对民生问题的关注越来越受到作家们的重视,作家良知和社会责任感驱动着他们向生活的广度和深度开掘。所有这些,便形成了当代散文诗渐趋厚重、深沉的新面貌。从这本选集中,我们能清楚地看到这种变化。
  值得一提的是,在肯定这一可喜变化的同时,要警惕“题材决定论”的偏颇,不要形成新的“一窝蜂”和雷同化;对于清浅,也不宜盲目排斥。譬如对自然美的吟诵,是散文诗永恒的主题,“牧歌意绪”永远是人类审美意识中的重要内涵,这本选集中不少吟风弄月的篇章,便是明证。再便是在提倡关注现实题材作品的时候,不仅要求写这样的内容,而且要求写得好,写得美。这是很难达到的,但只有知难而进,我们才能赢得既厚重又优美的散文诗,为读者所首肯。
  (三)风格多样化的前景,已清晰可见。过去有些人从那些习作者的模仿之作中,发现了题材单一、风格雷同的缺点,便以之为散文诗的通病而加以诟病。这种现象确曾出现,现在仍时有所见,将来也未必便可消除,但这并非当代散文诗的主流。观察、评价一种文体,似应以其代表性的作品为主要根据。从这本选集中我们所看到的,是一派百花齐放的繁荣景象。郭风、柯蓝、李耕、许淇、彭燕郊、刘再复、刘湛秋、王尔碑、唐大童、敏歧、昌耀、邹岳汉、刘虔、王宗仁等名家的作品中,欣赏到的是他们各自独特的艺术风采,哪里有什么单一化、雷同化的痕迹呢?一点儿也没有。何况,我们还有一个实力雄厚、充满朝气的中青年作家群,加上他们那些优秀的不同风格的篇章,便有了当代散文诗琳琅满目的喜人春色。当然不能够陶醉于斯,满足于此。惟创造和发扬个人的独特,方才有整体上的多样与繁荣,这便是有待于我们共同努力去追求的目标了。
  (四)关于继承传统和向西方现代派艺术学习的问题,曾是散文诗人们关注和讨论的热点课题。新时期初,诗歌界掀起现代派热潮时,有些年轻的散文诗人也卷入其中,学到了不少东西,并有所借鉴,这对于当代散文诗的发展起到了好作用,但也出现过盲目照搬,玩弄技巧,致使有些作品晦涩、怪诞的缺点。甚至有人将“像不像现代派”视为衡量作品优劣的主要标准,实在是很可笑的。同时,人们将传统与现代截然划为水火不相容的“两派”,看一个作家,评一篇作品,先问“是传统,还是现代”,这种“两分法”也是不可取的。经过这些年的实践,许多人已从这种幼稚的认识中解脱出来,在自己的创作实践中,既有传统血液,也有现代影响,已经无从分割了。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所谓传统,乃是一种流派,它永远在发展中吸纳着新鲜血液,而淘汰那些陈腐的渣滓,正是在这一过程中,不断地实现着传统与现代的融会。我们欣喜地看到,一些散文诗作家在创作中找到了“融传统于现代”的路子。许淇的词牌散文诗和谢明洲的不少作品,为我们提供了成功的范例。
  (五)有一个从散文诗诞生之日起便已出现的问题,至今困扰着这一年轻的文体,这个问题便是:散文诗到底是诗,还是散文?或者,更准确地说,她应该向哪一方向发展?可以说,散文诗一直是在诗化与散文化的十字路口徘徊着向前走的。这是一个十分复杂的理论和实践问题,在这里难以展开研究,只能简略一提。现在,认为散文诗本质上是诗的观点逐渐为人所认同,但实践上确有不同走向,从这本集子中也能看出来。我觉得,无论是理论的探讨或创作的实践,都不必急于强求统一,不妨各自按照自己的认识走下去,或可逐渐趋向一致,或者发展成不同流派,都是正常的。我是倾向于诗化方向的,散文诗并不是“散文+诗”,两者在一篇作品中不是生硬地结合,而是一种“融合”。蒋登科先生说是“化合”,王幅明先生提出“混血儿”,似乎也都倾向于两种文体最终将在作品中凝为一体而不可分割。我则认为散文进入散文诗后,最好是以“移民”身份归化,即为诗意性所同化、吸收而成为其有机的成分,注重音乐性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我对于许淇、刘再复、昌耀等人的某些散文化倾向明显的优秀篇章,也是十分欣赏的。总之,这个关系着散文诗发展方向的问题,作为“悬案”,仍有待于作家、理论家们深入探讨,不必急于作结论。
  
  3
90年,对于一个人的生命来说已届衰老,对于一种文体来说却还正年轻。散文诗在众多的文体中是一个后来者,一个新生事物,她的发展前程是远大的。作为一次盘点,或一次检阅,这部大书的出版以其丰富的内容、广阔的涵盖与鲜明的特色而分外厚重,我们为它的诞生而欢呼。作为倡议者和主编的王幅明先生为之付出了巨大的心血和辛勤的劳动,当然还有许多支持者的参与,他们为中国散文诗事业作出的这一历史性贡献将为人们永远铭记和感谢。


原载:《文艺报》2007-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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