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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遗子返故乡[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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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6-16 19:57:2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天涯遗子返故乡                                                   
                                                                 —— 转:梦泽闲人之

      自1964年我开始上学读书以来,父亲每年在我的寒暑假期回家休息时,总要关照一下我的学习情况。但是,父亲却不去辅导我在学校的功课,而是教我学习古文。一次,我在还没有学到的课文中看到一个“疼”字不会认去问父亲,父亲随口说:“痛、痛”,害得我在课堂上把疼字念作痛字,引起了同学们的嘲笑。
        我读小学一年级时,父亲开始教我读《三字经》,家里没有书,是父亲用毛笔写在一张张散页纸上的。开头一句是“一二一,人人吃,人之初,性本善。”结果在好多年内听到别人说《三字经》,我就想到“一二一,人人吃。”后来才知道这一句是父亲加上去的“增广”《三字经》,是为了照顾那个年龄段的好吃心理和便于朗读的顺口而加的。(‘吃’用方言读作‘七’。)
        到了我上二年级时,父亲就教我读《古文观止》上的文章。当时我家有一本1947年出版的《古文观止》(下册),父亲在断断续续且不多的时间内教我读了《陋室铭》、《五柳先生传》、《杂说四》、《陈情表》等几篇。我还听过唯一的一次父亲用过去私塾教读古文的唱读方式摇头晃脑地读了一遍《陈情表》。记得我1976年读师范时,老师要我读一篇古文,文中有一个“祚”字,课文下面的注音我没有看,就用父亲教的《陈情表》中“门衰祚薄”的读音读作“咒”,也引起了同学们的发笑。所幸语文刘老师与我父亲是同时代的读书人,他对学生们说:这个字古音是读“咒”,现在才读“作”,还说我年纪轻轻就有些古气。他可能不知道,我这点古气是我父亲给的,并且为我以后的古文学习奠定了些许基础。直到现在,父亲教给我的这几篇古文我还记得滚瓜烂熟,反而后来在学校里学的一些古文倒忘得差不多了。
        
        1966年夏秋之际,虽然在全国范围内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运动进行得如火如荼,但是,七里坪工地上的水库还是在热火朝天地建设着。父亲在工地上很忙,也很少回家。
当年9月份的某一天,我云梦的堂姐夫凭着一封信(我一直没有弄清到底是一封什么样的信)到红安七里坪水库工地上通过工地广播找到了我父亲。傍晚,他们在工地旁边的小山坡上,足足坐了四个小时,各自细细的叙述了双方的情况。第二天,父亲安排好了工地的工作,向领导请了假,于下午带着我堂姐夫回到蔡董湾。晚上,湾里的乡亲们都到我家象看热闹似的。一个从来都没有被提起过的话题引起了全湾人的议论:原来父亲是养子!(因为父亲是在应城过继的,除了几个年纪大的人知道外?别的人都不知道。)堂姐夫走后,过了两个多月,父亲才第一次踏上了寻访生身之地的旅程。结束了探根之行,父亲就直接回到了水库工地。
        1967年的春节前后,在家休息的父亲,照例抽时间关顾我的学习情况。这一次,父亲教我读的是陶渊明的《归去来辞》。现在想来,父亲选教的每一篇文章背后,似乎都隐藏着他的影子。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胡不归?”“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实迷途其未远,觉今是而昨非。”回想起当时父亲吟诵的情境,分明是动了回归故乡的念头。
        其时,湾里的乡亲们也经常到我家,要父亲谈谈他老家的情况。当父亲说云梦是一踏平阳时,从来没有出过山区的乡亲们怀疑地问:没有山那在哪里栽树呢?父亲自豪的说:一个个湾子都被树遮得看不见房屋。乡亲们竟然都表示出不信的神态。
        回云梦故乡,最大的阻力来自于母亲。母亲的娘家崔家边和蔡董湾属于同一个大队,两村相距四、五里地。虽然母亲的父母已去世,但是我的两个舅父均在家。父亲不在家时,两个舅父经常来我家帮忙做点粗重活,加之父母只有我和妹妹两个子女,负担不重,家里的生活还不算困难。又母亲结婚前在大队当过妇联主任,在本地人头熟,干什么事都顺手,所以母亲不想搬回云梦。担心回云梦人生地不熟,农活也干不习惯,生活难以维持。

        为了达到回归故乡的愿望,父亲在做母亲思想工作上体现出了一个读书人的最大的智慧。
        父亲1966年底回云梦时,正值棉花大丰收,当年上尹湾生产小队一个劳动日分值达到1.7元钱,队里劳力多的农户年底分红最多达到800多元。而红安蔡董湾生产小队一个劳动日分值只有0.8元左右。又云梦老家种植的是经济作物棉花、油菜、小麦等,干的都是除草、摘棉花等旱地活,比红安老家种植水稻必须在水田里干活要轻松得多,又母亲身体状态不佳,患有子宫下垂的毛病,受不了繁重的栽秧割谷、挑粪挖地等农活的折腾。父亲对母亲陈述了这些情况。另外,父亲还谎称自己加入了造反派,在工地上干久了说不定会被人打死。这是对母亲诱之以利
        父亲又对母亲说,湾里人现在都知道了我是养子,我们的孩子是外姓人,我们在还好说,我们一死,他们不是要骂儿子是野种吗。这样对孩子们不好,会影响他们的成长和以后的生活。做父母的谁人不为子女打算呢?这是对母亲晓之以理。
        父亲还对母亲说,我的养父母都死了,在这里除了你和孩子外就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你不去我是要去的,反正我是一个外乡人,沟死沟埋,路死插牌。这是对母亲动之以情。
        当母亲说她也舍不得离开自己娘家的亲人时,父亲还许诺每年春节让母亲回红安一次。在父亲强大的攻势下,母亲终于答应了回云梦老家。
        做通了母亲的工作,已经到了夏季。在余下的时间内,父亲很快就办理完了相关迁移的各项手续。在1967年10月,我、妹妹、母亲和二舅父搭乘一辆解放牌大货车,拖着家具什物和用房子换来的一车木料回到了云梦。一个月后,父亲也交接完了工地上的工作,回到了他的故乡。

                                                    2008年4月30日

[ 本帖最后由 少锋 于 2008-6-16 19:5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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