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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教师博览》杂志副主编方心田先生 [打印本页]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11-17 02:47
标题: 《教师博览》杂志副主编方心田先生
《教师博览》杂志副主编方心田先生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11-17 0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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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11-20 00:56
我的散文人生

方心田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7e8b2b010001z6.html



我喜欢散文,大概是前生注定的。
我的血脉里,流动着自由的基因,所以,我出生后就毫无悬念地主要选择了散文这种自由的写作文体和生活方式。
散文没有形式的讲究,也没有内容的固定,她包容一切美好和不美好的题材,接纳一切大胆和不大胆的探索。做人也是这样,内心里没有条条框框的约束,大脑里没有陈规陋俗的发威,脚步里没有功名利禄的羁绊,才是轻松活泼的人生,才是顺乎自然的人生,才是天人合一的人生。这样的人生是我们的理想。
散文追求精神的凝聚,形散神不散。做人也是这样,方式可以西装笔挺,也可以破帽遮颜,可以嬉笑怒骂,也可以放浪形骸,但品质一定要端正纯洁,虽然做百分百的好人难,但切不可做百分百的坏蛋。
散文最喜真诚,真诚是她的灵魂,也是她的魅力。缺少真诚的散文不叫散文,叫八股,叫应试,叫委任状。做人也是这样,虚情假意的人会失去本真的快乐,会把自己禁锢在没有空气的易拉罐里从而失去知觉,还会因为没有价值而被善良的人们抛弃在垃圾筒里。相反,一旦活得真实、真诚、真挚,那么他就是精神王国的主人,高高在上,可以驾驭世间一切喜怒哀乐。尽管他的世俗身份可能卑微,口袋可能干瘪,但这并不妨碍他享受纯净的空气和温暖的阳光,并不影响他内心的高贵。
散文也追求男子汉的力度,勘探器的深度。花鸟虫鱼、浅吟低唱固然也是一美,但这是人间小美,如果惊涛拍岸、黄钟大吕,那就是世间大美了。做人也是这样,小家碧玉固然不错,大家闺秀可能更具风度,温饱富足固然令人称羡,但行为的极致、认识的深刻、思想的超拔却更令高山仰止。
散文也是一种生命,有她的自然长势,也有她的逶迤心路。倘若你阅读了人类史上一部分蹦蹦跳跳、活灵活现的散文,你就会觉得自己的生命也延伸到了久远的过去和美丽的未来。人类不能没有阅读,阅读文字,阅读音符,阅读他人,阅读蓝天,阅读大地。阅读是一种活着的姿势,也是一种飞翔的能力。我们因阅读而成熟。
因为太喜欢散文,所以有些感觉可能过头。但这并不排斥我对小说,对诗歌,对戏剧,对其他一切文体的关注和喜爱。正如散文是海纳百川的,我也是兼收并蓄的。文学就是人学,文品就是人品。我始终牢记这个通俗的道理。
自从我问世三十余年来,家庭、家乡、国家、世界给了我太多的思考素材和创作资料。我的思想野马一路走来,期间经历了少年的纯真和懵懂、青年的热情和冲动、壮年的沧桑和深沉,虽是曲曲折折、坎坎坷坷,呈波浪式,呈螺旋式,但终是向一个目标前行、攀登。这个目标就是真,就是善,就是美,就是自由,就是和平,就是大爱。
思想野马的不羁之旅,教我采撷了近百枚鲜艳或不鲜艳、甘甜或不甘甜的生命之果,我且把它们分装在七只看起来似乎不同,实际上品质一样的竹篮里。
“故园热土”,装的是一个儿子对父母的爱恋,一个游子对家乡的深情,一个农民的后代对“三农”的关注。
“校园春秋”,装下了我在14年学生生涯、8年教师生涯中,挥洒在校园里的酸甜苦辣咸,现在,这些滋味都化成了青春的橄榄。
“生活咏叹”,记录了我在平凡的日子里一些平凡的历练和体验。它们也许并不创新,并不深刻,但它是一个正常男人、普通公民真实的心灵写照。
“书生之旅”,想学习秋雨先生的“文化苦旅”,结果只学到了其中的“苦旅”,没学到其中的“文化”。这正是“千年一叹”:无力做名流,毕竟是书生!
“文化评弹”,评的是社会现象,弹的是一家之音。因为想有点品位,有点深度,所以就有意识地站在了文化的边上。
“观花有语”,花者,影、视、书也。君子观棋不语,我是观花有语,所以我不能入君子之流。此花非彼花,彼花芳香袭人,蜂飞蝶舞,但我情愿做此花的花痴。
“前尘旧事”,我像一个蹲在墙根晒太阳的小老头,咂巴咂巴着陈谷子烂芝麻。那味道真是不错,我品到了其中历久弥新的生动。
这些生命果实的味道到底如何,我的散文人生到底怎样,光我说了不算的,我是下蛋的鸡婆、卖瓜的王婆。亲爱的读者朋友,你们才是最有发言权的!
衷心谢谢你们的品尝!



(该文为远方出版社出版的本人散文集《无语的乡村》自序)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11-20 01:01
我不是知识分子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7e8b2b0100020e.html
       有一个时期,听到别人称我为“知识分子”,我真的沾沾自喜。那时侯的感觉有点像戴了一顶漂亮的舒适的帽子,又有点像登上了可以俯视一般老百姓的台阶。
       按照中国官方出版的《辞海》(1999年版)的解释,知识分子是有一定文化科学知识的脑力劳动者,如科技工作者、文艺工作者、教师、医生、编辑、记者等。这么一看,我想不是知识分子都不行,因为我受过了高等教育,做过教师,现在又是编辑。显然,出身于农家的我,能够成为一个官方承认的知识分子,是我和我那个家族、家乡的荣耀,尽管工资并不怎么高。
既然成为知识分子了,我想就应该有知识分子的样子吧。知识分子有什么样子呢?我那时想,起码应该经常捧着砖头样厚的书读,做些笔记,再经常拿起笔写写对人对事的看法,所谓“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如果有幸发表就更像知识分子的样了。有时候“指点”和“激扬”的东西显得浅薄,或者太过偏颇,找不到青睐于它的报刊(后来网络多少提供了一些自由的空间),倒是一些恩恩怨怨、风花雪月的东西经常变成铅字。虽如此,也不免有点自得,以为知识分子也有情感浪漫型的嘛。
后来,随着社会环境的变化和阅读的加深,我逐渐地以知识分子的自我定位为羞赧了。我怎么是知识分子呢?
现在国际上通常认为“知识分子”这个词有两个来源。一是源自19世纪的俄国。当时一些有知识的俄国人接受了西方价值观念,对俄国专制制度及其后果强烈不满,表现出改变现实的巨大责任感,这些人被称作“知识阶级”。根据别尔嘉耶夫在《俄罗斯思想》中的说法,“这个阶级的人们整个地迷恋于理想,并准备为了自己的理想去坐牢、服苦役以至于被处死。”他还认为,当拉吉舍夫在《从彼得堡到俄罗斯的旅行》中说“看看我的周围——我的灵魂由于人类的苦难而受伤”时,俄罗斯知识分子就诞生了。另一来源是法国。1894年,法国发生了著名的“德雷福斯事件”。左拉等一批具有正义感的人士站出来为遭受诬陷的德雷福斯上尉辩护,和强权作斗争,不惧打击和迫害,左拉并于1898年在《震旦报》发表著名的《我控诉!》。这篇文章被称作“知识分子宣言”。
由此,又可见得中西方的文化差异了。西方人认为,知识分子除了受过较多教育和献身于专业外,还必须具有强烈的责任感、社会良知,敢于伸张正义等。他们认为知识分子就是社会的良心。而我们呢?是这么认为的:“在革命运动中,他们往往起着先锋和桥梁作用。我国解放后,知识分子从总体上已成为工人阶级的一部分,是党的依靠力量。将来,待生产力有了巨大的发展,人们的科学文化水平有了普遍的极大的提高,知识分子阶层将随着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差别的消灭而消失。”(《辞海》1999年版)
台湾学者殷海光既接受海耶克认为的“知识分子是博学多闻、能说会写、接受新观念比一般人快的一类人”,又接受《时代》周刊的说法“一个知识分子不仅是一个读书多的人,还须有独立精神和原创能力,而且必须是他所在社会的批评者,是现有价值的反对者”,他认为前者说的是知识分子的本干,是一个社会文化创建的主力,后者说的是知识分子的精粹,是一个社会文化创建的先锋。两者都重要。但我认为,在一个专制社会里,在一个国王即法律而不是法律即国王的国度里,选择做后者更需要思想,更需要良知,更需要勇气,甚至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因而更值得民众爱戴。这样的知识分子更是时代的及时雨,如古希腊的苏格拉底,美国的梭罗,俄罗斯的赫尔岑,前苏联的索尔伦尼琴,中国大陆解放前的王实味、鲁迅,解放后的顾准、张志新,台湾专制时期的李敖,捷克的哈维尔……他们才是真正的为理想而生活,同现实作斗争的知识分子,是人类的精华。
相比他们,我们当中究竟有几个人堪称知识分子?我不禁汗颜不已。当今中国大学生多如牛毛,教授作家遍地,可是能够清晰观察现实,判断是非曲直,担当社会责任,说出几句真话的又有几人?我知道,我们的生存环境很不如意,我们生活在一块很多“标榜”却处处“赤贫”的土地上,生存尚且艰难,何况抗争!因此,对我们身边那为数不多的不避风险,坚持说真话、求真理的当代知识分子,我无法不发自肺腑的敬仰!他们是暗夜里微弱的光亮,多少总给我一丝对未来的希望!
我自然不是我心目中的知识分子,所以我感到痛苦。我常常觉得自己没有快乐的理由,虽然也常常倔强地去寻找快乐。鲁迅先生认为,真正的知识分子,对于社会是永不会满意的,所感受的永远是痛苦,所看到的永远是缺点,他们预备着将来的牺牲,社会也因为有了他们而热闹,不过他的本身——心身方面总是苦痛的。从这个方面看,我似乎也有着知识分子的苦痛,似乎也是个准知识分子了,但我自己知道,我缺乏很根本的东西,如为理想而争的勇气,甘心付出的代价,如19世纪一大批俄罗斯知识分子前赴后继的“坐牢、服苦役以至于被处死”。
当代学者毛喻原说,知识分子是指那些不仅有知识,而且有文化,不仅有文化,而且有信仰的人。知识、文化、信仰是构成知识分子的三大要素。我以为,应该是四大要素,还有勇气。有了这份“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的勇气,才是真正的、坚强的知识分子,否则,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的传统文人了。
                     (原载2006年7月18日《杂文报》)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11-20 01:08
好文章是可遇不可求的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7e8b2b010009k1.html
    人们喜欢说爱呀、缘分呀是可遇不可求的,其实,对于写作的人来说,好文章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世上无论什么东西,只要求好,都是极其有限的。就像时光,看起来好像绵延不绝,没有尽头,但美好的时光实在是非常有限,非常短暂,幸福和快乐的脚步总是香港人一样步履匆匆。所以,对于自己生命里出现的好东西,包括好的风景,好的心情,好的情感,甚至一幅好字,一篇好文,我们都要无比珍惜,当下享受,“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每个写作的人恐怕都有这样的体验,不管他多么有天分,多么有灵气,多么勤奋,多么刻苦,他写出来的好文章,令他自己满意也令别人满意的好文章,都是屈指可数的。古人说某些大师“字字珠玑”,如果不是恭维之言,也往往是针对其某篇某首而言。谁都有灵感缺位的时候,谁都有敷衍塞责的时候。对于写作名家,他的文字也必然有良有莠,有金有沙,正如一些被奉为道德楷模的人,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做着令我们崇仰的事情,否则,累不累呀!
    今天突然想到这个并不新鲜的话题,是在文思枯竭,多日无果,莫名失落的情况下,突然想到自己过去所写的几篇“妙文”,以及“妙文”奇迹般地闪亮出笼的经过。
    《我恨重庆》,可遇不可求。那年我与同事们去重庆开会,结果会没开一会儿,倒是把重庆以内名闻遐迩的景致都“会”了一遍。而且,地地道道的重庆麻辣火锅,真的就把我的胃惹毛了。从来没得过胃病的我,这次光荣中榜,可见我对重庆的“感激之情”了。所以,回家后没多久,我越想越气,终于有一天,就一边捂着隐隐作痛的胃部,一边在电脑上噼里啪啦地发泄着对重庆的“强烈不满”,就这样,《我恨重庆》出笼了。将它发到网上,马上吸引了许多人的眼球,特别是重庆人惊诧的眼球,他们看之前都很生气,但看之后,无不叹服,一个个眉开眼笑。据说,有个做麻辣火锅生意的人,就把我这篇“赌气泄恨”之文印在了他的宣传册子上。尽管他没来得及征求我同意,也没半文稿费,但我还是非常高兴和得意。
    再说一篇我自以为的神来之作《中国酒席》。这是一篇上不得大雅之堂的讽时讥世的小品文,但无数的读者喜欢它,因为它真切地反映了中国特色酒席上的丑态百出。那是某一年的平安夜,我们一些老乡为招待一位老家来的客人在南昌某酒店聚会,因为大家都开心,都喝得尽兴,所以差不多都原形毕露了,无意中也就将官场上的诸多习气表现了出来。而我,当时也是全身心地融入了那种氛围,感受特别深。所以,几日后,我越想越觉得这个题材有写头,就基本上按照那平安夜的样子,刻录了下来。我没想到的是,这篇在正规报刊上根本别指望发表的小东西,却在网络上大受欢迎。这,无疑鼓舞了我今后的网络写作。
    当然,一篇好作品的问世,有着许多主客观因素。它除了生活中可遇不可求的际遇给作者独特的素材外,还要求作者有良好的文字基本功,有较敏锐的观察分析能力,有较成熟的思想价值观。生活中的可遇不可求,其实就是一种“幸运”,这种“幸运”花落谁家,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培根说:“一个人如果锐意并留神地观察,他一定会看见‘幸运’的”。这就是说,造化其实是人人都有的,就看你能不能发现。


附:
《我恨重庆》http://blog.sina.com.cn/u/487e8b2b0100048o

《中国酒席》http://blog.sina.com.cn/u/487e8b2b0100020d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11-20 01:12
我和网友们的幸福生活(1)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7e8b2b01000a79.html



    我可以大言不惭地说:我的幸福生活有一半是网友们赐予我的。
    我自2001年堕入互联网以来,已届六个春秋。认识的网友无数,来来去去不下几百人,但友情依然火爆到今天的,至少还有几十位。网络是铁打的硬盘,网友是流水的兵。我那几十位铁杆网友,就是那长年不复员的志愿兵。
    我的网友,多半是我在西陆网文学论坛认识并结成死党的,以听涛阁、竹林听海、新三家村等论坛为主要活动基地。偶有几个通过QQ、博客结识,我也会将他们拉皮条一般拉入我们的文学论坛。就像民主党派发展新成员,不能求多,只能求精,多了认识不过来,精了才可做成好朋友。
    因为我的职业是编辑,不能不和众多文字爱好者打交道,而厮混在文学论坛上的网友,大多都能写一些让自己和别人同时叫好的文字,而这样的人往往就又被我发展成了我们刊物的作者。如此一来,我和他们的网友关系,就戏剧性地升华成了工作关系。遇上召开笔会什么的,我就可以冠冕堂皇地邀请他们来开会,来喝酒。或者,我出外组稿时,就给我熟识的当地网友打个电话,发个短信,忙里偷闲地见上一面,扯上几句闲话,灌上几杯浊酒,如此友谊又增一层。
    我的约见网友,醉里成欢,依依惜别,六年来不知其几回矣!而独以这一回的“快乐江西行”网友聚会为高潮,为我平生之一大乐事!


    2007年8月1日,这不是普通的日子,它不仅是一支世界上最壮大的军队的诞生日,而且是我们论坛网友们“快乐江西行”报到的日子。
    这些天,南昌很热,它怎么摇头晃脑也摆脱不了“火炉”的雅号。上海作家薛舒和扬州才女慕枫因为提前来参加了我们刊物的庐山笔会,所以她们7月31日从庐山下来就非常的悠闲。夜猫子薛舒晚上睡不着,就弹一根烟,目光迷离地在电脑上噼里啪啦,记述着她在庐山上的所见所闻所感,而看似乖乖女的慕枫则捧了一本叫《上学记》的书,靠在床头,目光也迷离着,心里不知在想什么(我一直挂在心头的事是,她总是捧读《上学记》,不知这几日她究竟看了几页)。建军80周年的这一天,南昌市八一广场并无我们意想中的热烈庆祝场面,只有火辣辣的阳光,在这个著名广场上不屈地爬行。我们本地人大都躲在办公室纳凉、聊天,美其名曰“上班”,而外地来的美女薛舒和慕枫却难以忘怀八大山人那忧郁而愤懑的目光,再度来到郊外青云谱。正如余秋雨同志所言,“恕我直言,在我到过的省会中,南昌算是不太好玩的一个。幸好它的郊外还有个青云谱。”作为南昌定居者,我对外地朋友往往这样推荐,喜好舞文弄墨者,则隆重推出青云谱,喜看世俗闹热者,则主张去游滕王阁。雅者自雅,俗者自俗,遇上雅俗共赏者,则陶陶然不亦乐乎!
    8月1日,这个特殊的日子,值得大书一笔的还是晚上。下午将薛舒、慕枫二美女带至青山湖边“滨湖别墅”登记住下后,我和范晓波在她们的房间里骚扰了片刻,就各自归去。晚饭时,我请她们吃饭。三人走进了青山湖边一家有野味特色的酒馆,老板竭力向我们推荐蛇呀蛙呀野猪呀等等特色菜,但我们不为所动,坚持一人点一个菜,结果薛舒点了南昌名菜“余干辣椒炒肉”,慕枫点了合自己胃口的“清汤鱼丸”,而我点的是“红烧棒棒鱼”。我作为东道主,额外补点了一个都喜欢的蔬菜“清炒野香花”。我们没有要酒,因为晚上酒吧里将有一场好戏,所以休养生息、养精蓄锐。三人正吃得津津有味,可恼编辑部凌主任几番电话催促,迫不及待的他领着几个客人正在附近焦急不已。所以,我们只得匆匆结束晚餐,出门,沿相思林公园的湖边小道,步行了几步,就来到了我几番光临过的“星期五酒吧”。
    这是一个没有什么显著特色的大众性酒吧,几张方桌,几张靠椅,分了里间外间,角落里吊着一台电视,放着MTV,墙边抬出一个极狭窄的弧型舞台。以往和朋友相聚,也曾来过,倒不是因为和老板熟,而是不曾知道其他酒吧有什么好,所以常常就熟门熟路地领了人进来。
    南昌的酒吧街很多,有专门由乐队歌手演唱的美国西部风格的酒吧,也有只适合年轻男女摇头晃脑、作痛苦撕裂状的新潮迪厅,还有适宜浪漫男女娓娓叙谈的只有轻音乐的茶室咖啡厅。但青山湖边的酒吧一条街,是我和外地网友光顾最多的场所。薛舒的歌喉无疑最好,我处处自豪地向别人这样介绍她:这个美女作家可是在上海音乐学院进修过的,在上海市歌唱比赛时得过业余组一等奖,结果听的人无不睁大了眼睛,像看大熊猫一样细看着薛舒。她或清脆悦耳、或高亢婉转的歌声一落,掌声就激烈地响起来。幸而,我们在座的也有几位歌坛猛将,范晓波、凌主任、李老师、陈浩等,一个个不甘示弱地放声歌唱,掌声此起彼伏,南昌啤酒也一杯接一杯地流入了大家的身体里。接着,我按惯例去接了坐着轮椅的西陆前辈雨后虹大姐来,她的到来使酒吧里的室温高了几度。多少年来,这位坚强乐观的美女奉献给大家的,总是一脸妩媚灿烂的微笑、一声美妙动听的歌喉、一派豪气干云的酒风。我们为她而鼓掌,而快乐。
    将近十二点时,我和慕枫应约去火车站迎接从湖南来的兰室雅馨。我们将她带至“星期五酒吧”时,她激动地和各位朋友握手拥抱。这个文雅端庄、温柔贤淑的湘妹子很快就被酒吧热烈的气氛所感染,兴奋地就去点歌献艺,她点的是黄梅戏《女驸马》中的一段。
    夜色愈来愈深了,青山湖张着一双波光粼粼的眼,好奇地看着酒吧里快乐的人群。丰满而乳白的月亮很高很高,却又仿佛只挂在湖边一株古老的香樟树梢上。

                                     (题图摄于庐山/2007.7.31)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11-20 01:13
     我们的“快乐江西行”筹备很久,早在去年冬我就有了动议,原计划安排在今年3月底,好去看婺源的油菜花,以极大地满足各位“色友”和“摄友”的视觉贪欲。可令我们遗憾和伤痛的是,听涛阁的老版主、我们的老朋友、西安网友依白大哥因心脏病不幸于3月初去世,大家无不沉浸在悲痛之中。有朋友说,这个时候再去婺源热闹欢快就未免不合时宜。我觉得也是,于是就取消了去婺源看花的约定,而把日期往后推。不成想,一推就推到了暑期,而正好也满足了一些当老师的朋友的参与愿望。
    计划安排在8月初,有两个考虑。一是我们刊物的作者会定在7月底,个别来参加了作者会的外地朋友可以接连参与“快乐江西行”网友聚会,无需再跑一趟;二是听涛阁的7周年生日是8月4日,我们正好可以游山玩水的名义热烈庆贺之。然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竹林听海论坛的5周年聚会也放在了8月初,辽宁丹东的文轩紧锣密鼓地筹备了好久,一些好朋友因此就“劳燕分飞”,而这也偶然地造就了一南一北同声相应、同气相求的网络姻缘、人间佳话,不亦悦乎!
                                      万年河
    8月2日早上八点整,我们从南昌长途汽车站出发。加上刚刚到达南昌的原西陆大腕、今大旗主编燕飞来,我们一行五人,兴致盎然、有说有笑地奔向中国最美的乡村——婺源。
    燕飞来,我习惯称她为燕姐。在她担任西陆文学频道主编时,我就与她熟识。那是2003年8月,我和同事游西北,过西安。我受到了西安网友依白、山妞、燕姐等一干老西北的盛情款待,期间,我被兴奋冲昏了头脑,三下五除二就被他们撂倒。撂倒的结果,是我几日后草就了堪与李白叫板的绝世美文《醉卧长安》。那是我人生中最为惨痛也是最为幸福的一次醉酒!燕姐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娇小文静、小家碧玉,脸上总是笑眯眯的,说话轻言细语,和风轻拂,春光长驻,一副邻家阿姐模样。之后,我们联系不断,我还约燕姐为我们刊物写了稿。2006年8月,我在游内蒙过北京时,给听涛阁总头领风时起时落和正在京城闯荡的燕姐分别发了短信,结果就又有了一次“万方烧烤”牌西陆网友吧唧会。这次聚会的成果是,眼福不浅的我,又认识了几位色艺俱佳的西陆佳丽,如冬依依、和风夫人、玫瑰的清香、水云烟等。我和燕姐的第三次相见,竟在我的家乡实现了,我怎能不开心激动而鞍前马后地效劳!
    燕姐是个精力充沛、善解人意、顾全大局、有长者风范的可爱可敬之女性。她坐了一夜的火车,清晨到站后马不停蹄,赶赴汽车站和我们会合,我不仅看不到她脸上有丝毫的疲惫和倦怠,反而她散布给我们的全是温暖的微笑和顾惜我们的言行。可以说,我们这次出行,她是当然的总头领,我不过是她的办公厅主任,以前叫副官。
    大巴车在赣东北的广袤大地上奔驰,窗外青山碧水、绿树红花、田畴村落像接受几位外省美女检阅一般,正把各自独特而秀美的一面尽情暴露在了热烈的阳光下。我坐在她们后面,偷听她们的喁喁交谈,我多么想多听到一些她们对我家乡的赞美和热爱呀!在经过万年县齐埠乡的地盘时,我将清澈蜿蜒的万年河、崭新的高速公路、楼房参差的我出生的村庄等一一指点给她们看,她们发出了“哦”、“哦”的赞叹,我满足地笑歪了嘴。
    中午十二点半,我们终于到达婺源县江湾大酒店。婺源县委宣传部的同志和我的大学同学、旅游局查主任等早已迎候在门口。他们在接风午餐上,就给我们亮出了婺源几大特色佳肴,如清炖荷包红鲤鱼、清炖土鸡、糊南瓜、粉蒸肉、粉蒸鱼、野蕨菜等,让我们见识了徽派菜系中“无蔬不可糊,无荤不可蒸”的特征。
    午饭后,我们稍事休息,就在查主任的带领下,赶赴著名的高山峡谷景区、森林水世界——大鄣山卧龙谷。祖籍婺源的武侠小说宗师金庸先生曾亲笔题写过“大鄣山卧龙谷”六个大字。我们进去一看,果然不同凡响!没有密如蝼蚁的游人,也没有暑气蒸腾的烦恼,只有五六男女,不急不缓地隐没在接天秀色里。清凉的山风徐徐拂来,新鲜的翠绿将你裹怀,泉水丁丁冬冬,似乎在伴奏着我们悠闲的脚步。世人认为,只有餐桌上的美酒佳肴才能为远方的客人接风洗尘,而我认为,这大山里清新秀美的草树、闲适自得的瀑布、悠长神奇的峡谷、美丽动人的传说,才是真正能够洗涤俗念荡去凡尘的接风洗尘啊!
                                                    卧龙谷
    婺源的黄昏是最迷人的。因为,婺源的内在气质,只适合潺潺流布在唐宋明清。你看那白墙黑瓦、飞檐翘角,隐没在无边的绿树中,如若赶上暮色四合,山岚渐起,你能不为眼前的古色古香、依稀如画而惊呆吗?就是在这样一个梦回唐朝的时候,我们来到了千年古村——严田。这里不仅有一棵号称“天下第一樟”的1800多岁的古樟树,不仅有古貌犹存的纸伞坊、豆腐坊、榨油坊,而且在这小小的村落里,居然涌现过数十位苦读及第的进士举人,这不能不让我们有点瞠目。
    在幽寂的夜色终于潮水般笼罩村庄的时刻,我们围坐在村头小酒店一张八仙桌边,好奇而兴奋地吃起了地地道道的婺源农家饭。我们喝着酒,品着菜,偶尔抬头看看四野里“鱼塘人家”的瓦房暗影,以及那棵默默伫立和守望了1800多年的古村保护神,在酒店屋檐上悬挂着的红灯笼照耀下,我们的脸和我们的心,都一起红扑扑的,如花似玉。
                                                    严田村
   
    查主任一脸憨厚,头发稀疏,但他安排我们的游程却科学有致,缜密不漏。饭毕,已是夜色浓重时分,月亮躲在了乌云后,我们只能依稀辨白脚下的石板路。查主任又带我们去造访了一户普通村民。村民家的狗嗷嗷叫着。见有客人来访,正吃着晚饭的女主人放下碗筷,笑语盈盈地起身招呼。男主人依旧蹲在堂屋的一角,和小儿子一起看着电视,他只转过脸和我们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温和的照面。我们和他们聊着,拍着照片,他们仍是那样热情而朴拙,没有丁点的烦厌。
    出了门,我们往村口走。有人说起这里曾经作过电视剧《聊斋》的外景地,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更让大家觉得四周黑寂寂的屋影里埋伏着什么,加上查主任逼真地模仿起了鬼叫的声音,几个胆小的美女咿咿呀呀叫唤着,一个劲地往男人身上靠。
    在回婺源县城的途中,查主任还带我们参观了清华镇的几户普通百姓家,让我们看看他们居住的百年老屋。最后,我们还慕名参观了吴老师的“驴友驿站”。吴老师也算得婺源一个名人,他是婺源本地最早利用网络宣传婺雅旅游资源、吸引国内外游客栖宿他家的“儒商”之一,被国内多家媒体采访过。我们考察了他家四层楼的宾馆及其食宿设施,觉得的确是物美价廉。于是,我们和他来了个不算遥远的约定:以后来婺源,一定住他家!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11-20 01:14

     网友聚会,一般最有趣的场合就是吃饭斗酒和晚上活动。斗酒需要男人,活动需要情致。而我们8月2日的晚上,恰恰就缺少情致,因为劳累。
     8月2日晚九点,我们回到婺源县城,草草游览了一下仿古商业街,都觉得有些累了,于是回到酒店去休息。其时我兴致比较好,还是希望有什么活动的,很希望有人提议或来串门,可是没有。于是,我就只好去串她们的门。对面的一间,慕枫这丫头没心没肺,已早早上床了,兰室雅馨去串门了。我敲开隔壁燕姐的房门,只见燕姐已上了床,裹着被单靠在床头,兰室雅馨与她相偎相拥,说着女人间的悄悄话。薛舒在卫生间里洗漱,长时间不出来。我在两个女人面前坐着,聊了一小会,就有点找不着恰当的话题。
    兰室雅馨白日里一派大家闺秀、古典淑女的风范,到了晚上其实也显得比较活跃。她在一所重点高中任教,担任重点班的班主任,业余喜欢写作,常有散文随笔见报,深受学生爱戴。我与她在网上结识,不过一年左右,但因了出身一样,经历相似,爱好相同,两人常有共同的话题、共通的心声。去年的今日,2006年8月2日,因了她发给我的一句短信“坦荡谈风月,执手不言情”,我有感而发,写就传诵一时的美文《知己一梦是红颜》。而整整365天后,我们居然在婺源的晚上,坐在了一起,欣然对视,你说奇也不奇?
    兰室雅馨人如其名,整个人就像一株发散着幽幽馨香的君子兰,无论打扮、谈吐,还是吃饭、举伞、走路,甚至爬墙,都下意识地讲究韵致和风度。她的坤包里,常有解馋的小零食,在我们觉得饥饿的时刻,她就拿出来;在我们遇到尴尬或者困难时,她往往出其不意地出言安慰、拔刀相助,眼神里透出的全是成熟女性的妩媚和温柔。看她的诗文,知道她对古典文学造诣较深,唐诗宋词的气韵已深深地融化到了她的血液中,从而影响到了她的文风、性格甚至人格。在随后的游历中,她那宽宏、温柔、贤惠、知性的品行特征,进一步得到了印证。




    第二天上午,我们紧锣密鼓地安排游览两个著名的古文化生态村落——晓起和李坑,为此查主任还建议我们请了个小导游。导游是个年轻的婺源女郎,热情活泼,口才不错。一路上,她讲解着婺源的历史、景区的特点,还不时地和我们开善意的玩笑,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欢笑。
    “古树高低屋,斜阳远近山。林梢烟似带,村外水如环。”此诗说的就是晓起。
    晓起坐落在婺源东北部,是一个始建于公元787年的历史悠久的村落,如今村中依然保存着几十幢600余年的明清民居。进士第、大夫第、荣禄第等商宅官第比比皆是。曲折宁静的街巷,青石铺就的驿道,遮天蔽日的古树,野碧风清的环境,天人合一地造成了无数都市人梦境里的生态家园。我们跟着导游,穿巷过户,听她讲述那一个个久远得有些发霉的故事。我不停地拍照留念,几乎每一个景致都令我挪不动脚步。尤其是在数不清的精美石雕、砖雕、木雕等遗存前,我们一行人流连而忘返。

                                                     李坑

    游罢晓起,又游李坑。李坑是个有非常明显的小桥流水人家之特征的古村落。我已经是第N次来了,可游兴依然浓厚。这个李姓古村,一向文风鼎盛,人才辈出,仕官商贾达百人,村里文人留下的传世著作就达29部。我们沿着小溪,踩着青石板,姗姗而来,走过千金小姐的绣楼,穿过村庄法庭——申明亭,一任思绪千古飞扬。在南宋武状元李知诚故居的后院,一株紫薇傲然绽放,紫、红、白各色花朵耀然眩目。细数其年轮,已达千年之上。导游说,这棵紫薇经人世,知痛痒,你一挠她,她就会笑得身子骨簌簌抖动。我无言良久,默默地拍照记存。最后,我们来到村后的山坡上,俯视全村,无比养眼:一条几丈宽的小溪悠悠地穿村而过,无数粉墙黛瓦的明清建筑沿溪而建、依山而立,青石板小道纵横交错,石、木、砖各种溪桥沟通两岸,更有两涧清流、柳碣飞琼、双桥叠锁、道院钟鸣等景致铺陈其中。再睁眼细瞧,是谁家晾晒的红辣椒熏红了老少游人的脸蛋?又是谁家飘起的炊烟袅娜了撑伞少女的身姿?
    青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有情人在天涯。如若马致远来过此地,恐怕他就会这样改写他的名曲了。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11-20 01:14

    8月3日中午,接受过我的大学同学老詹的热情宴请后,我们参观了号称中国县级第一馆的婺源博物馆。之后,我们包了一辆面包车,穿过德兴、玉山交界处的三清山,赶赴广丰铜钹山。路上,一场暴雨,驱散了弥漫在空气里的暑热,也荡涤了我们身上疲惫的风尘。

                                      路过三清山

    下午六点余,我们到达广丰县城,换乘了铜钹山风景区管委会徐副书记的越野吉普,搭上了我的知己好友叶老师,披着愈来愈浓重的氤氲暮色,我们像做梦的穿山甲一般穿行在赣闽边界的崇山峻岭中。
    铜钹山,我早在数年前就知晓她的芳名。这是一座处女般的深山乐园,正处在地方官员们美好的开发设想中。2006年9月,我出差广丰,和当地的朋友游了灵鹫寺等一些人文古迹。当时就有人建议,是否去看看铜钹山?我没有同意,因为我觉得,游览铜钹山这样的古朴、原始、清秀、含羞的村姑般风景,当和一二文朋、三两红颜才能品觉其中三昧。记得我写过一文《期待一个旷世的约定》,文中说:“一年又一年,面对铜钹山深闺处女般的诱惑,我竟一次次错过了相见。也许,我在期待什么?期待一个旷世的约定吗?亲爱的铜钹,你说,我将和谁相赴,聆听你动人的绝唱?”
    而今,我来了,梦寐里无数次出现过的铜钹山,我终于来了!我来践行一个旷世的约定了!江西杂文家褚兢说:“铜钹山,一个有着重金属质地的名字,却能让人的灵魂轻盈得飞起来。”是的,你看,我的内心里,我的魂魄儿不是正激动得要呼喊着,叫嚣着,飞翔着吗?

                                     铜钹山

    徐副书记一边开车,一边语调深情地告诉我们,目前正在开发的铜钹山主要景区为九仙湖、九仙山、七星湖等,如今进山的公路差不多竣工,一些游览设施正在积极筹建。因为是个新兴景点,外地的游客还不曾大规模地涌进来,只有一些零星的文人墨客追逐其野性风韵而来。为了安顿好这些文人墨客的身体和灵魂,让他们吟唱出无愧于铜钹山秀山丽水的诗词曲赋,当地政府特在一处风水宝地建造了竹海山庄,并辟其为江西省作协创作基地。
    铜钹山管委会主任毛小东是个无比豪爽的魁梧汉子,因为自身也喜欢创作,出过好几本书,所以对文人同行就格外的热情。据说,任当地乡长的他官运亨通,曾有几次外调高升的机会,可他屡次放弃,不为其他,只为留在铜钹山,筚路蓝缕,以完成开发、打造,使其成为风景区品牌的使命。这样不计个人前途,只想造福一方的基层领导,赢得了我们发自内心的感佩。在欢迎酒席上,燕姐就不止一次地代表我们,端起了当地的杨梅酒,向毛、徐二位镇领导真诚地敬酒!记得燕姐的话里有这样的词句:我替铜钹山的老百姓敬你们一杯!
    饭后,天已大黑。我们由司机送到竹海山庄。这里背山靠水,地处山谷,幽静无比。名为山庄,其实就是二三栋两层楼房,星星点点几许灯火,一个标准的乡村招待所。但对于文人,这样的境遇,这样的风光,这样的夜色,这样的静谧,恐怕就超过世上任何星级宾馆了。
    晚上,房屋四周漆黑一片,黛青的天光下,只依稀可见山峦峰岭的青灰轮廓。万籁俱寂,惟有山虫在莫名地兴奋,唧唧不止,我屏气吞声,侧耳细听,那金属般的虫鸣就尤显得震耳,是野蝉,还是山鸟?或是地上不知名的爬虫?除了房屋里偶尔传出来的几声人言犬吠,大山想必已缓缓地睡去了。
    薛舒依旧一个人在她的房间里,静静地写着旅行日记。叶老师也孤寂地睡下了。我、燕姐、慕枫、兰室四人百无聊赖,竟然搓起了麻将。
    事后回想,我们真是辜负了铜钹之夜的良辰美景也。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11-20 01:16
    8月4日,是我们全身心地融入到铜钹山腹地与心怀的一天。我们开心,我们铭记,我们感动。
    上午,我们在徐副书记、小夏导游的陪同下,来到了九仙湖景区。只见群峰耸峙间,一汪清澈而宏阔的湖面,在吹面凉风中,天光云影,碧波荡漾,顺着那蜿蜒山势,铺陈开去,一直到远方。
    我们披上救生衣,登上快艇,急不可耐地奔那湖心而去。在急速翻滚跳跃着的雪白浪花里,我们的叫嚣和笑声甩出去好远好远,惊飞了一只只正谈情说爱着的白鹭黑鸭,也许也无意中惊动了盘踞此地千百年的九仙湖怪?


    接着,我们驱车登上了崎岖山路,来到了藏匿在深山深处的九仙山脚下。这里,不啻为一处世外桃源。山坡沟谷里画着一幅幅棋盘般的青绿稻田,山脚下浓阴覆盖着一栋栋灰黄的木质瓦屋,几个或耕作或闲适的村民、妇孺依旧过着他们自己安静的日月。放眼一望,九仙山上明末清初的义军筑造的城堡依稀可见,酷似人乳的双乳峰在蓝天白云下恣意地炫耀。碍于上山的通道十分险峻陡峭,我们无缘上去,只能站在山下享受想象的美妙,是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中午,回镇吃饭。结果,燕姐抵不住当地人的如火热情,终于酩酊一醉。
    下午,我们赶场似地游览了大革命时期广丰县苏维埃政府旧址、原始红豆杉林、刘家村农具展览馆、白花岩和七星水库大坝,就回到了竹海山庄。一场淅沥的夏雨后,我们拿了换洗衣服,准备漂流去。
    漂流的过程无限美妙,它可以使人脱去惯有的矜持,也可以使人露出藏匿的野性。一支木桨,几管水枪,加上放肆惯了的山民船工,那只不大不小的橡皮艇,就在峰回路转的激流中,盛满了我们男男女女的欢笑和尖叫。在水枪的喷射中,在木桨的拍打中,我们一个个全身湿透,落汤鸡一般。打仗累了,山景就美起来,这时薛舒的甜美歌声也一节节地悠扬飘起了。我听得出,那在山谷水花间飘扬、流转的歌声里,栖满了我们纯真无瑕、清澈见底的友情浪花,也充盈着我们对于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希冀!
    是夜,晚餐吃得很香,和毛、徐二位镇领导依依惜别的深情浓缩在了浓酽醇香的酒水里,而我们即将各自别离的浅浅伤感,也山露一样悄悄漫上了心头。
    是夜,谁也没想起今天是听涛阁论坛的7周年生日,我们依旧在搓麻中打发山乡寂寞的夜晚,而薛舒依旧一个人在房间里忙活着。夜深,我一个人睡得很不塌实(叶老师提前回家了),半夜几番醒来,看窗外黛黑山峰,如鬼影幢幢,听坡上野虫呢喃,疑神怪出没,孤寂的我一时竟有点害怕,忙紧闭眼睛,逼自己躲进那可以安妥魂灵的睡眠中去。
    翌日,我们吃过铜钹山最后一顿可口的早餐,就开始了返程,赶赴上饶火车站。午后两点,至南昌。慕枫先别我们而去,我送她登上了开往南京的列车。这个和我说话喜欢带刺,有点像野玫瑰,却又极其聪明伶俐的扬州才女,在列车开动后,给我发来了这样的短信:列车开动了,我的泪水怎么也控制不住……
    归心似箭的兰室雅馨,一出站就买好了去长沙的车票,和我们告别。薛舒也独自打车去了昌北机场,回她的上海。其后,我领着燕姐来到雨后虹家,以慰她们老姐妹长相思之念想。吃过虹姐做东的晚饭后,燕姐也独自登上了回北京的列车。
    自此,“快乐江西行”网聚活动圆满结束!
    都说一个旧的结束就是一个新的开始,面对短促的人生,一心憧憬快乐和幸福的我们,于是又热烈地期待着,美丽地期待着,痴痴地期待着!
                                                              (剧终)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11-20 01:21
写作是一种需要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7e8b2b0100jewa.html


    我愈来愈有这种感觉了。
    就像吃饭,我可以一天两天不吃,但我不能五天八天不吃。我时不时地就需要坐在电脑前,静静地对着刺眼的屏幕,脑海里翻涌着思想的浪花。
    坦白地说,现在的我没有多少附着在写作上的异物,比如名誉、金钱,写作本身成了我主要的兴趣和目的,我只不过需要释放,释放内心的郁闷、愤怒或者喜悦、幸福。我已经多年不投稿了,觉得投稿是很幼稚的行为;我也不想加入写作团体,觉得那些团体实在是禁锢人的东西,甚至是罪恶的渊薮。我只想独立地写,独立地看,独立地做人,独立地享受这个世界给予我的小悲小欢、大离大合。
    近年来,由于城市空间日益逼仄,生态日趋恶化,而房价又奇高,交通又紧张,我常常想到去乡下生活,盖几栋瓦屋,整几块菜地,晒晒太阳,听听鸟语。但想过之后,又觉得特别吃惊,天啊,这不是我小时候过的生活吗?怎么活了几十年,到外面的世界转了一圈,又要转回来了?难道这是一种宿命?此外,或许还有神的启示。近来我常常做梦,梦见回到老家,依旧是简陋的瓦屋,寂静的场院,早已逝去的奶奶和父亲也在,更有终日里忙个不停的母亲,奇怪的是,现在我内心里深藏的人和事也常常活跃在梦里,在我一个人的舞台上演绎着或缠绵悱恻或惊心动魄的传奇。
    我是不是已经老了?老想回到过去的时光,老想回到亲人的身边,老想堕进隐秘的温暖的爱的故事里。上天知我忆其人,使向人间梦中见。圭亚那印地安人认为,梦中的人是暂时离开肉体的灵魂。我很信这句话,很信灵魂说。现实是如此令人憔悴,而灵魂使人得以解脱。我虽然还不是教徒,但我相信那些信仰。很多社会问题,只靠世俗的手段是解决不了的,必须依赖某种信仰,必须让每个人建立起一个精神王国。“人没有信仰,就不能认识真正的美好,也不能认识正义。”(帕斯卡尔语)人没有灵魂,无异于行尸走肉;国没有灵魂,无异于角斗场,相搏相残的必然是每个国民。
    当有了自己的灵魂,写作就变得非常自然也非常容易了。我曾经说过,作家有很多种,而我只想做一种“说真话”的作家。我知道,这个愿望在中国的土地上要想实现会很艰难,但我会努力,会尽力驱除内心的恐惧,去赢得实话实说的快慰。巴金曾经说过一句我印象深刻的话:说谎的文学即使有最高的技巧,也仍然是说谎。我的灵魂昭示我:我会一直写下去,力求写真;也会一直说下去,但不会说谎。
    本书是我出版的第二本文集,选萃了我近五年创作的70余篇散文随笔。艺术质量如何,我不想吹嘘,但它真实、真切、真挚,秉承了我一贯的记实写作风格,的的确确是我精神成长的点滴记录,是我倔强的灵魂在路上踽踽而行的影子。
    感谢XXX为我作序,感谢在我生命里润泽过我的所有亲人、朋友和陌生人。
    感谢生活!
    是为跋。

                              (本文为本人即将出版的散文随笔集《平静的忧思》“跋”)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11-20 01:24
回到精神河流的源头
——读方心田《平静的忧思》有感
史金霞
《平静的忧思》这本书,放在床头已三个月了。
常常,在静夜无眠之时,我倚在床前,黄晕的灯影里,翻开它,清思,浅笑,浩叹,长想……心波随之漾开,灵台为之激荡,一如书的封面设计,那带蜿蜒流淌的水,汩汩而去,回溯到我们“精神河流的源头”。
(一)残忍的故园
刘小枫曾这样描述“故园”:“‘故园’并非仅指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但并非人人都有自己的‘故园’。严格来讲,‘故园’是个精神性的语词,其中凝结着某种弥足珍贵失去了又无从寻回的气息。
所谓故园,只有在你失去后,才能拥有。
还有什么,比这更残忍吗?
你只有远离了它你才能发现它,你远离了它后你便发现了它,而你却再也不能重新属于它,你从远离后发现的那一刻起,你就在生活中永远地失去了它,你意识到你已永远地失去了它以后,你便开始日日夜夜地思念着它,可是到了儿,你在这漫长恒久的思念的过程中,终于明白,其实,当初你跟它在一起时,你是多么地憎恶它而想方设法地逃离它,而当你发现,你的全部都植根在它那里时,你已经只能在回忆里,一遍遍温习它给你的美与丑你对它的爱与恨,你是再也回不去了,它却永远是它。
心田兄一直希望我能为这本书写点文字,我却一直不曾动笔。
之所以迟迟不动笔,全是因这笔墨中,蕴了太浓太厚太重太苦涩的心事。我需将它化开,化到我可以试着用一串字符表达的程度,才敢写字。
我不知道老舍先生在抗日战争一触即发的前夜,是用了多么强大的毅力,才能够那样,幽远清凉地写出《想北平》的,可是我却能体会出,他文末那一句淡淡白白的“好,不再说了吧,要落泪了”里所藏储的深情。
正如,我不知道,心田先生是如何克制自己汹涌的情感之涛,而刻画出二十二篇“乡村场景”,缅怀那“故园”的万年河、大港渡,回味那“故园”荸荠的甜润、花生的肥美、爆米花的芳芬,流连那“故园”的露天电影、秋天的田野和醉人的鄱余万……
那是怎样的一个“故园”啊!
那是“地上池塘、心上港湾的源头活水”,那里,有裁缝乌里走家串户“势如破竹”,有秃顶放映员吃完“排饭”,猛踩“小黑猪”“突突突”地发电放电影,那“瘦棱棱的枝条上”,“长满了绿叶和白花”,“一朵花一粒枣”,“身子单薄,但生枣子很卖力”的枣树,不正是我们的“故园”吗?
那“故园”,那孕育了我们的“老家”,那无数次为我们而“受伤的妈妈”,那栖居着世界上最爱我们的人的地方,那地方,有许多与我们血肉相连的人,他们默默地在那里受难遭灾,再默默地自己疗伤,那任你在寒夜里,凝眸远望,萧索,失神,怅惘,再有多少“痴爱”与“深忧”,也无能为力的“故园”。他们与她们,还有它们,构成了你的全部“故园”的风景,你的童年,你的母校,你的第一份工作,你的老同学,你的小家庭……你全部的生命之根啊,一直扎在“故园”的泥土里。
可是,是什么时候,你渴望对它的逃离?是什么原因,你拔出生根的双脚,将脊背留给了“故园”,将自己扔在了路上,扔给了外面?
难道,只是为了这最后的,无奈的获得吗?
所谓故园,只有在你失去后,才能拥有。
当我们这些渡客,再摆渡回到你的港口时,我们那残忍的故园啊,你为什么没有一点责备,而我们又为什么好像是过客?
因此,我觉得,这部文集的第一辑,“乡村场景”,是方心田先生献给“故园”的一组离歌,第一辑的第一篇,《过渡》,则是一个漂泊者内心的吟哦。
(二)飞满梦想的天空
“我等年轻时,无不像飞蛾一样扑向城市;等到岁月老去,又大都渴望回到乡村。如今,我站在城市,遥望乡村,仿佛在怀想一段动人的爱情。”
心田先生这诗一般的语句,真情,诚挚,灵动,忧伤,让我不禁咋舌生叹。
第二辑“城市漫笔”的十四篇文章与第三辑“屐痕处处”的十二篇文章,我将其视为姊妹篇。
作为一位弄文为生的文人,这两辑共二十六篇文章,除了承续第一辑的敏感多情深衷婉款之外(如《在路上》、《火车》、《安妮是一种病》、《流浪季》、《今生,谁为你筑一座风雨茅庐》等),还向我们展现了方先生博雅开阔的襟怀(如《漂浮的城》、《没有爱情的人是可耻的》、《冲出人生的缩减漩涡》、《低碳的风雅》及“屐痕处处”一辑中的篇什等)、幽默风趣的性情(如《知己一梦是红颜》、《好女人是男人的净化处理器》、《男人的味道》、《婚姻随想》、《澳门的女导游》等)和他对生活的无限热爱。
帕斯卡尔说,人,是会思想的芦苇。
方先生说,在铁栅栏还像一堵围墙的时代,我们只有努力地朝天上生长,以汲取那些明媚的阳光、新鲜的空气。
第四辑“思想放风”(13篇文章)和第五辑“人文品鉴”(11篇文章),我亦将这两辑文章,连为一个整体。
如何评价一个知识分子呢?
我想,还是用心田先生的话来说吧,“最关键的,不是看有没有文化,而是看有没有良知”。从这两辑共24篇文章中,我们可以触摸到一颗随着时代的脉搏而激烈跳荡的男儿之心,我们可以听到一颗有血性的心脏的,庄严而沉重的,“怦怦怦”的呼吸。
这呼吸,是元气淋漓的人性的呼吸;这呼吸,关涉着这个世界给予的小悲小欢、大离大合;这呼吸,倔强而顽强,从泥土里生长,向天空去飞翔,翕张之间,传递着真实的力量,为了美丽的梦想!
(三)建起一个精神王国
我与方先生可谓神交已久,但素未谋面。
对他的全部认识,皆从文字中得来,文如其人,人如其文。
读他的书,第一辑让我清夜浩叹,拂起我缭乱的乡愁,回望我梦海深处的故园,喟叹复喟叹,凝睇即潸然。
第二辑,让我心生万端感慨,叹人事无常,种种情愫,随风飘散,人生漩涡,多少无奈与欢歌?
第三辑,则羡煞我也,好一个潇洒的方心田!江南,塞北,中原,异域……踏遍青山人未老,屐痕处处印珠玑。
第四辑,读来竟如韩愈听颖师弹琴,心田诚能尔,时以冰炭置我肠!对“偷看”的反思,直击“我们的现实处境与心境”,一个“购书的恐惧”,道出了对自由和人权的渴望,“老了才说真话”?一个问号里,多少无奈与苍凉……
第五辑,读书读人,观影观剧,另开一片洞天。老先生者如钱理群,别具慧眼,是一个“非常重感情、有激情”的人,是一个“非常有自信、有活力”的人——“这是一个可爱的人”;突围的囚徒如索尔仁尼琴,对于我们中国人,是“朴素的教科书”,教育我们,“如何做人,如何写作,如何为多灾多难的祖国尽一个公民的责任”;章诒和的《往事并不如烟》,龙应台的《大江大海一九四九》,范晓波的散文涂国文的诗,魏建宽,王芳……这一串串令人齿颊生香的名字,都从心田的书里翩然向你走来,携着他们各自的风华,让你为之倾倒。
所惜的是,影评与剧评仅收录了三篇,略为单薄了一些,实不能一快朵颐。期待在他下一部著作中,能够弥补读者这一遗憾。
纵观这部《平静的忧思》,诚如作者自叙,它“的的确确”是作者“精神成长的点滴记录”,是作者“倔强的灵魂在路上踽踽而行的影子”。
方先生认为,很多社会问题,只靠世俗的手段是解决不了的,必须依赖某种信仰,必须让每个人建立起一个精神王国。阅读他这部书,浏览他的博客,点击他的微博,以及欣赏他拍摄的那一帧帧优美的图片,我都充满了感激之情,感激上天,赐予我这样一个朋友,在我的生命里,可以给我这样的机会,走进他的精神王国,领略他的精神风采,得到智慧和激情的润泽。
写至此处,不禁望一望QQ,或许,方先生的头像又会闪闪动来,问我:“我们计划下周去婺源呢,油菜花开得最旺时,想不想参与?”
                                         
                                                            于 2011-4-2
史金霞,中学语文名师。现在苏州市工业园区星海实验中学任教。
博客:http://blog.sina.com.cn/u/1430902685http://blog.sina.com.cn/u/1430902685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11-20 01:25
原文地址:方心田的心田作者:范晓波
朋友心田有新书《平静的忧思》出版,有报刊要刊登评论文字。心田希望我也写一个。我平常没怎么写过书评,就以朋友的身份写了个人物印象记。但愿能给关心他的朋友和读者提供一个新的观照角度。
有次出游,家里的警察假装随意地问我:和谁住一起?
我特坦然地回答:方心田。
电话里立刻冒出一些森然之气:方心田?
我反应过来,补上:不是女的。
警察仍在狐疑:方心田会是男的?!
后来才知道,不少人初听这名字,都以为对应物是个女的。
我没有这样的误会,我是先看见对应物,才看见名字。大概是1992年高考前吧,我刚从上饶师专毕业不久,方心田和我的一位同学到鄱阳监考,跟着我同学到鄱阳中学我父母家里来找我玩。
那位同学在师专时和我交往并不多,我们坐在光线昏暗的客厅里,很客套地怀着还很新鲜的旧。方心田坐在一边,挺配合地安静而温和地笑着,雪白的牙齿在寂静的空气里显得十分醒目。
这副雪白的牙齿在记忆里晃动了十余年,直到2003年,我才再次见到它的主人。
20032004年,我和方心田在江西教育期刊社做了一年同事,我和他的交往密度远远超过了充当媒介的那位同学。这段交往,远非和谐一词可以定义。
我觉得使用甜蜜这个略显暧昧的词也不算过分。
我并非善于经营友谊的人,坦率地说,对朋友这个越用越廉价的词是有些犯怵的。我不会轻易指认一个人是朋友。有甜蜜感的同性朋友至今恐怕不会超过一个巴掌。
他们大多性情敦厚,善良而有宽容心。我们大多志不同道也不合,但时间久了,就会想他们,比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想念,来得从容,因而也更持久。
见面了,也不一定非要说什么,就是坐在一起,随意地喝酒,特别松弛,享受那种什么话都可以说什么情绪都可以让对方了然的无忌。
我们基本都有过20年的交往,猴子伪装成人之前是什么模样,彼此都很清楚。
方心田和我那几个彼此见证过青春期的朋友很相似,不相似的是,他还是个比较经典的文人。
有他本人的口供为证:方心田本名方新田,1988年初次发表文学作品时才启用方心田这个笔名。此后,笔名基本取代了真名,真名变成曾用名被人遗忘了。
80年代那会儿,农家孩子考大学的目的就是超越“田”字的围困与束缚;因此,摒弃新田这个农耕旨趣浓重的名字当然是可以理解的。不过把新田直接更改为心田,在我看来是有一定风险的。
任何一个女人听说丈夫同一个叫心田的人结伴出游,第一反应肯定是肾上腺素分泌过旺;另一重风险,心田在汉语里的对应词是内心,准确地说,是内心一种更抒情更修辞化的说法。
一个男人用心田做名字,等于向世人宣告,这是个把精神空间看得很重的人。
熟悉方心田的人都知道,此君嗜酒如命,和朋友聚会,每餐必喝,每喝必尽兴,每尽兴必小醉或大醉。
对于方心田醉酒后的种种憨态,文友们多有记述。最惊心动魄的一次,在西安出差时被文友灌醉,扛回宾馆后呼吸不畅,和他同居一室的单位领导吓坏了,守在床边每隔个把小时就为他号次脉,结果彻夜未眠。
酒是所有饮食中最具精神内涵的东西,可以说,酒是有灵魂的水。不管是借酒浇愁还是借酒装疯,爱酒的人喝的主要是一种情绪;酒也是藏在水里的火,喝酒的人追求的最终是自我超越和燃烧。
如果说方心田也有出卖朋友的时刻,肯定是在酒桌上。
有时我比较克制,他就会歪着脑袋笑眯眯地揭发:你今天没喝到位,我记得你x时喝过多少多少酒。
一个被酒点燃了神经的人,不会觉得自己身上燥热,只认定每个冷静的人身上都是寒冷的。
网友也是方心田精神生活中一个重要的关键词。
酒提升了心脏的温度,网友则拓展了生活的宽度。
曾和方心田一道去外省出差云游若干次。每到一处,必有网友出面以美酒相待。并不像江湖上的传闻,他的网友中当然不乏适龄女青年;不过,更多的是他在一些论坛里共事多年的坛友,男男女女,高矮胖瘦,什么职业什么年龄的都有。
这些人到了江西,他也以同样的热忱陪吃陪聊陪游。
方心田的网友,过去可以拼出一个完整的中国地图;现在,只是中国地图恐不够用,前几天,还分享到他的新西兰网友捎来的葡萄酒。
我没有交网友的经历,只愿同熟悉并喜欢的人交游。在这点上,方心田远比我开阔。如果用手风琴来比喻一个人的心胸,我的手风琴总是合拢的,他的则是经常打开的,不断地,演奏出款款动听的欢迎曲。
方心田做了十多年编辑,眼下已是《教师博览·原创版》主编,不过同这个角色相比,我更看重的是他作为一个独立写作者的身份,这是他的心田里最有深度的部分。
方心田是比我高三届的中文系师兄,他读师专时,正是文学像感冒一样大面积流行的年代。作为中文系学生,他难免也为此发过烧。这影响到他在校和毕业后的诸多选择。
早些年他也会向文学报刊投稿,发表过不少作品。不过很有意思的是,他并不愿加入作协。
我所在的单位有不少人是方心田的朋友,对于一些朋友介绍他加入作协的善意,他总是委婉地谢绝。
这样的写作者,在我认识的人中是十分罕见的。
方心田曾对我说过,他写作不是为了作家头衔,他只想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思想与体验。
其实,是否加入作协和能否保持独立写作也没有必然关系。但是方心田对于虚荣的警惕和对写作本意的恪守,还是令我十分敬佩的。与之相对立的是一个十分庞大的知识分子群体,他们学富五车,出口成章,在论文和文艺作品里热爱真理;在现实生活中却聪明狡黠,以各种堂皇的借口,和他们所批评的大众一起随波逐流,甚至,背弃常识。
方心田的写作主要有两个方向:一是浓情美文;二是激情杂文。前者主要关涉乡亲、亲情、友情和爱情,展示了他的温情和柔软;后者则直面复杂的社会现场和人的精神困境,表达的是他的清醒与坚硬。
对于他的写作,不少文友已给予高度赞赏,有学者甚至断言:方心田比许多所谓的著名作家写得更好。
在我看来,精神情怀和现实操守比单纯的文学才华更能区分一个写作者的优劣。
仅就驾驭文字的能力而言,在我认识的作家中,低于方心田的大有人在,高于方心田的也数量不菲;但在写作和做人的格局上都高于方心田的,还真是很少的。
在实用主义绞杀了道德和羞耻感的年代,能做到一个合格的公民就已经接近了高尚;能始终同真理和美感站在一边就已经毗邻伟大了。
大概是2003年冬天吧,和方心田一起坐卧铺火车去北京。夜间无事谈论有关文学的一些人与事,结果在一些无关要旨的观点上发生分歧。我们的顽固都显现出来,分歧就一直僵持了一千多公里,最后谁也没有妥协,只是用喝酒遗忘。
后来渐渐发现,方心田的心田里并非只有随和,对于他想坚持的思想,他的捍卫是坚韧而激情澎拜的。
那时我就想,方心田的心田之前是有个“方”字的。
做一次望文生义的游戏:
一个男人把名字改为心田,表明了他试图让内心长出花朵。
一个人叫心田又姓方,又表明他的内心花园是有棱角分明的围墙的。
底线之外,望见的是他的坚守;底线之内,你可以任意触摸他的温柔。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12-19 11:30

左:方心田先生;右:本站管季超。

作者: 教师之友网    时间: 2013-12-25 12:41
十年踪迹十年心


文/方心田

微信上许知远一篇文章,牵动了我内心的一根引线,使停滞日久的思想轱辘急遽地转动起来,我该写写这十年来的一些心迹了。

许知远的文章是《朋友们》,是他为余杰《火与冰》在台湾再版所作的序言。他回顾了他与孔庆东、余杰、摩罗交往的过程,也分别写了他们三人后来的思想变化和人生际遇,引发了我唏嘘的感慨。

应该承认,余杰是给我思想震动非常大的一个北大学子。上世纪90年代末,他的《火与冰》一书风行,洛阳纸贵。那种感觉,就像是久居地牢的囚犯,突然发现门缝里漏进了几丝亮光。这种烛光似的微弱光芒,给了千万囚犯呼吸的力量以及解放的希望。即使像我们这种年龄上大于余杰的一批人,也长久陷于对余杰文字、思想、勇气、力度的迷恋。他的书,几乎是出一本,我就买一本,而且全部读完。现在看来,这种情形非常类似于久渴的旅人,狂喜于买到的一瓶瓶矿泉水。但矿泉水毕竟是矿泉水,不能解心灵永久之渴。于是,那以后的日子里,我陆续去读卢梭、潘恩、哈耶克、托克维尔、哈维尔、亨廷顿、胡适、顾准、李慎之、钱理群、朱学勤、秦晖等中外思想者的书籍或文章,渐渐使自由精神、民主意识的种子落户在了我的思想深处。有了这样的种子,我很少再彷徨四顾,内心变得坚定,眼光也保持锐利,不管遇上什么人、什么事、什么书,我都不会轻易被欺骗,被颠覆,被洗脑,被收买。

2003年10月16日下午,一个偶然的机缘,由朋友引荐,我见到了居住于北京郊外的老乡摩罗。记得我当时的日记是这样记载的:



当有个男人走进房间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期待已久的摩罗来了。他肩挂一个草绿书包,披件休闲西服,着一双球鞋,是那种在街上随处可见的民工打扮。不同的是,他面部略显苍白,但有棱角,戴宽边眼镜,笑起来就眯了眼。他的笑,是很自然的,牵出一波一波的纹浪,让人宽心和塌实。

摩罗像他后期的文字,给我的感觉既有老大哥般的厚道,也有老人式的慈爱。我们是老乡,所以聊的话题就多围绕家乡的古往今来,有对家乡闭塞保守贫穷的慨叹,也有对家乡赤土的情深。我向他介绍自己写作的情况,他听得非常认真,眼睛一直看着我。我一口一句“老师”的称他,他很谦虚地笑着,叫我不要这样。

《耻辱者手记》之后,摩罗陆续出版了《自由的歌谣》《因幸福而哭泣》《不灭的火焰》,都是通过书商联系出版的。他的文字很难有出版社按正常途径给予接生。听说,他编选了一部随笔文集,叫《思想的尊严》,就怀孕了几年,也不得分娩。

摩罗叫我们去他的新家看看,于是我们见着了他疼爱的儿子和贤惠朴实的妻子。他的儿子才10个月,但胖乎乎的极为可爱,在塑料玩具板上爬来爬去,动这动那,很不安分。摩罗不时地用他长满胡茬的脸去亲他,并崽啊崽啊的叫。我说,摩罗老师你是晚育哦。他笑着说,我是走了太多弯路。



那时我的心情很激动,因为摩罗的书几乎给了我同样的思想震荡,而且因为出身和经历相似,还有着和余杰不一样的亲近感。听说我很想见到余杰,他当即跟余杰打电话,约好晚上一起吃饭。我的日记里是这样写的:



在吃饭的时候,摩罗显得很风趣,总是说些让空气放松的话语。而年轻俊秀的余杰却不同,一边吃着一边说些让空气十分凝重的话题,这和他的文字正是同声相应。

余杰是应摩罗的邀请而来的。看着中等身材的他和他高挑漂亮的妻子迈进包间时,我很有点激动。《香草山》传播很广,我也非常喜欢,所以等他们落座后,我就问他的妻子,你是否就叫宁萱?大家都笑了,他妻子微笑地看着余杰说,宁萱是他虚构的。

余杰和摩罗说着话,一个说得不急不缓,但内容大都是和国人国情有关,很让人听得沉重,一个听得认真,只插进一两句表示自己的看法。看得出,刚从美国回来的余杰又有了很多新的思考和见解。我很佩服他对某些数字的记忆,这些数字都关乎历史及现实。

我也向他提着几个小问题,他仍是沉静地解答,并微微笑着。不会很热烈,但一点也没有傲慢,做到了有礼有节。他的孩子般的脸相和他深沉忧虑的思想给人很大的反差感,也许这正是他不同于别者的地方。

让我最为欣羡的是,他和他的“宁萱”走路总是手拉着手,下楼梯时“宁萱”就挽着他的臂。他们真的是一对金童玉女。



我和余杰就是一面之缘。也许他对我不会有什么印象,但我从此牢牢地记住了他的面容,他的神情,包括对他一往情深的妻子“宁萱”。以后在他不断遭受着来自官方的非法、非人的待遇时,我就想:余杰,就是现代版的十二月党人吧,因为他的妻子多么像十二月党人的妻子!

有一次去香港,我逛书店,看见余杰的新书《致帝国的悼词》,我毫不犹豫地买下。我知道,当你买下一个人的心血之书时,你就是对他默默的最大的支持。后来过关时,我虽然惴惴不安,怕被查抄,但终于吉人天相,顺利捎回。后来很多年,他的文章已经很难在大陆露脸,只有在网络上偶露峥嵘。他对某大员用“影帝”一词形容,虽有点不忍,但确乎传神,于是传遍大江南北。

北京一面,往事如烟。我当时乐观地、天真地感慨道:“摩罗、余杰,当代中国思想文化界的双子星座,看得出,他们是很幸福的。”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可是,十年过去,酒尚温热,灯还亮着吗?走的走了,变的变了,世事沧桑,人心不古。怎一个叹字了得!

摩罗的变化,是我难以预料的。虽然许知远说他本质是一以贯之的,贯穿的是受害者情绪,愤怒与自怜,开始是个人受害,后来是国家受害,使他变成了大家陌生的摩罗。但我无法理喻的是,根植于心的民主、自由理念,怎么会轻易地被自己情绪或者社会环境左右?2003年之后,为了开设专栏之事,我还去过摩罗的家,看着他与逐渐长大的儿子嬉戏,欣羡着他满墙满地的书房,我觉得他已经走出了“耻辱者”的心狱。他写随笔,写小说,关注乡村和乡民,研究人类和社会,正呈一发不可收之最佳状态。那时,他写的专栏随笔,还常常使我们的老总头疼和害怕呢。

2006年6月,应江西师大《读写月报》邀请,摩罗和钱理群先生来到南昌讲学。我一场不落地聆听了他们的精彩报告,受益匪浅。我为此写了一篇长文《这是个可爱的人——钱理群先生印象》。那时,摩罗仍像邻家大哥一样地微笑,一样地淳厚。开了微博之后,我们相互往来,示好与启迪,那种感觉也很不错。可是,他那本奇书《中国站起来》出版后,我也发出许知远一般的惊叹:他怎么成了一个法西斯式的学者?道不同,不相与谋。余杰与他绝交,这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但我仍然关注着摩罗,我知道,我身上和他有着太多相似的东西,有时候我甚至差点就认同他的民族意识、国家意识了,但我可能离京城太远,皇家文化对我鞭长莫及,所以,我尚能保持一定的清醒和距离。生活中很多朋友,曾经相濡一沫,最后相忘江湖,本来也是常事,可是我们虽然交集不多,有点心灰意冷,但终究还是相互记挂着,至少我是这样。

至于孔庆东,我作为一个编辑,也和他有些交集。他的书,我其实没怎么看过,只读过他零星的文字,特别是博文。他是耐人寻味的一个文化符号,具有浓重的中国特色,无论长相,还是思想。2009年7月,我去青岛参加一个语文教育方面的会议,有幸见到了孔庆东。我给他递上杂志、名片约稿,他很谦逊地接受、点头。他当时做了一场报告,确实很精彩,我至今记得他报告的精粹:语文教师,要做三大家:玩家、杂家、专家。可谓提纲挈领,四两拨千斤。会后,他陆续给了我两篇稿子《语文教育要降温》和《孔乙己考研》,刊发后读者也反映不错。可是,在后来的网络阅读中,我逐渐发现他的言论、思想在嬉笑怒骂之间明显变异且怪诞了,比如他在新加坡上网说朝鲜自由;他鼓动民粹,支持专政;他发明出著名的“三骂”等等。现实里,为了隐私、安全或者自由,人和人本来是需要一定的距离感的,但有些人会逐渐靠近,成为拥趸,而有些人则渐行渐远,远至不可望其项背,甚至产生面目可憎之感。也许,发生这样心理剧变的,远不止是我一人吧!

现代社会的优点,不是你死我活,我败你荣,而应该是在文明、法治的前提下,自己生活,也让别人生活,自己自由,也让别人自由。至少,人格应该是平等的,思想应该是自由的。愿现在的朋友们、过去的朋友们,都自由地生活着!

作者: 管季超0712    时间: 2015-1-8 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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