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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李南的诗歌写作观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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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2-22 22:08:3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诗人李南的诗歌写作观探说

    诗歌是关于矛盾的学问,这或许是一个荒诞的命题。但现代性所纵容的“存在即合理”的社会构成形式带来的危害之一,就是现实与理想的矛盾对立日渐加剧。经济帝国主义无孔不入,被利益之火炙烤的人类放弃了善良、爱、宽容和温暖,取而代之的是在货币模型下统一雕琢的面孔,像《让子弹飞》中头戴麻将面具的劫匪,所不同的只是“九筒”还是“五筒”。人,在启蒙时代获得自由之后,重新进入心灵蒙昧时代,精神荒漠席卷每个村庄,人在物质主义和欲望主义的泥潭中沉沦堕落。面对心灵的受难,李南在获奖答谢词中说:“我无法想像一个诗人能对肮脏的世界保持长久的沉默,面对受难者的泪水转过身去。”言外之意诗人将持诗歌直面肮脏和苦难。正是基于对责任的认知和担当,李南以诗歌的方式寻找形而上的生活特质,深入灵魂深处型构着精神世界里的诺亚方舟,其救赎意识果断而崇高。很难用有限的词语理性地表述生活的终极意义和价值,但李南的诗作传达着两股可以体现意义和价值的震撼力量,即乡愁与宗教。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讲,乡愁是人类普遍意义上的宗教,二者归于同一种指涉。李南在《故乡》中解说自己对乡愁的理解,第一段说:“我常常羡慕他们,用手指指/遥远的方向/说,那是故乡”,他人的故乡是轻盈的,是随意而在的,而自己的故乡呢?第二段她说:“我没有故乡,梦中一马平川/绕过一棵棵树/独自来到蓝色大海的另一端”,自己的故乡在现实中是缺失的,她只能出现在梦中,梦中的树和海成为故乡的具体意象,其实她在用一种遮蔽的方式,用这些具体说出故乡沉重的虚妄。随后她给自己的乡愁重新定义:“哦,青山作证/我也有沉重的乡愁/当世界沉沉睡去,我的故乡/在说也说不出的地方”诗人的乡愁弥散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是因为在她看来,精神与心灵时刻在流浪,哪里才是它们的家?因此乡愁不是轻盈的和随意的,沉重才是乡愁应有的分量。斯普雷特纳克说:“我们现代人在宇宙中处于一种无家可归的地位。”显然李南的诗化哲学也不是偶然的,她在另一首诗中写漂泊感:“这儿是外省,这儿是故乡/这儿既没有世亲也找不到仇敌//帝王的墓——阳光下的小土墩儿/空气颤抖——誓死要把异乡人的野性驯服/唉,假如非要我给它一个名称/这儿,是最终埋葬我的地方”(《这儿是外省,这儿是他乡》)在此,她给自己命名的“异乡人”标签安放完毕。

  灵魂意义上的乡愁是精神体验的最高层次,李南的诗歌是在现实与心灵的矛盾对立中寻找救赎的契机。她的故乡不是具体的,是泛化的,泛化的并非是消散的,它代表着一种地理上的广博和心理上的深邃,在灵魂中的渗透性以及体验上的深厚与纯真。她的许多诗作围绕着乡愁这一具体而又抽象的意象展开,通过对心灵故乡的怀念与阐释实现自己灵魂的救赎,我们在她的诗歌意蕴中感受到向上的和向外的蓬勃性张力。很难说她的出生地与她的精神世界没有关系,自青海来冀,代替圣洁雪山的是所谓发达地区遍地的垃圾山,矛盾显而易见。诗人无法回到故乡,也无法接受这肮脏的世界,心灵的流放在所难免。她的目光越过高山,在细小中寻找那种可以让自己寄托内心的柔软。“我在大地上活着,轻如羽毛/思想、话语和爱怨/不过是小小村庄的炊烟”(《小小炊烟》),“有时我会迷惘地抬起头来/把目光投向最高的树梢——在那儿,三两只白鹭惊悚着飞过”(《幸福生活》)。看似温和而忧郁的乡愁,在心灵流浪者的心中,甚至充满着血腥与暴力,李南以一个知识分子的责任感将自由当作乡愁的一部分,做着现实价值的反对者,她不是孤独的,但她却拥有着别人没有的勇气。她的价值在于,她感受到了我们共同的祖国和人民在华丽的意识形态下悲苦的灵魂,并能够给予表达。“你游历过黄河和长江。/你知道时间与地理的战役。//——唐古拉山://只有天空胆敢放肆地蓝/只有卓玛才能唱出祖传的歌词”(《唐古拉山》),“这就是我的祖国:/迷信和战争走过它的每一寸肌肤/这就是我的人民:/在风中,他们名若琴弦”(《我去过许多地方……》),“俄罗斯广阔无垠的大地上/你跌跌绊绊/倒下又爬起/我也一样,像牲口那样/在晨光里/倔强地仰起头来。”(《为什么相逢——读阿赫玛托娃》)。当她将自己与人民融为一体后,她用另外一首诗完成自己救赎美学的建构:“我看到玫瑰/淡淡香气中飘散出的忧伤/像血,从骨头向外涌。/我听到歌声/红色音符里传来阵阵痉挛/像毒药,迷上了这城市//有时我难以确认美的涵义/事件总是抢先发生,在我们定义之前”(《美学定义》),诗人将“美学”这样的词直接用于诗中,意在告诉读者,有时揭露和表达就是拯救,审美可以变成实在的救赎。

  当她在乡愁与难以言说的暗指凝结成的丛林中穿越时,她的诗作表现出了另外的一径,即向现实世界实施善与真的关怀,妄图以此抵消现实与理想的矛盾,这种充满宗教意味的救赎美学成为她在诗学空间里的新实践。宗教一度被我们当作思想的麻醉剂,理性的可怕由此可见一斑。现在我们或许更能看到,恰恰是宗教给心灵提供了某种避难所,或许也正是宗教才能够让道德的实践有“法”可依。大卫·雷·格里芬说:“如果要有一个健全的和可以维系的社会,则公共生活必须反映宗教价值。”李南未必从意识上清楚这些带有后现代色彩的观点,但是她的很多诗作充满宗教氛围,使这些诗作超越生活的表象和任何鼓吹暴力倾向的意识形态,信仰的神圣性得到再现。在物欲横流、人为形役的后工业时代,宗教不失为拯救人类灵魂的最佳方式之一。李南深信万物有灵,在一切自然之物中发现生命的尊严,并以此展开自我反省、审视和忏悔,“在广阔的世界上,我想/万物是一致的。/禽兽、树林、沉寂的旷野/要呼吸,要变化/在悄悄之中……/星宿有它的缄默,岩石有自己的悲伤/要倾诉、要流泪/还要披上时空的风霜”(《在广阔的世界上》);“是因为我每天吃神赐的米和蔬菜/却不如一棵香蜂草更有用”,“羞愧啊!面对古老黑暗的国土/我本该像杜鹃一样啼血……//再有一年,我就活过了曼得尔施塔牧/却没有获得那蓬勃的力量!”(《羞愧》)。而在另一些诗作中,李南则展开充满宗教意境的审美,令读者置身于曼妙而神秘的神圣空间,“这些美妙的遐想/常让我在人群中停住脚步/看一看缭乱的世事/想一想/闪光的夜晚”(《我爱黯淡的生活》);“他们唱着不连贯的歌谣,秋天的风/把歌声,一波一波送来/使人们听到了天堂的赞美诗”,“哦,他们当中也一定有神的孩子/在美丽的山峰之间,在欢乐之间/悄悄地穿行//不,他们一定都是神的孩子/是上天赐给平民的珍宝/又是我们苍茫的心中,久久的疼”(《疼》);“有时我会迷惘地抬起头来/把目光投向最高的树梢——/在那儿,三两只白鹭惊悚飞过”(《幸福生活》),我们有理由相信,她笔下的星光、歌谣都凝注着某种不可言说的神圣,而这种神圣正是可以救赎人类心灵的所在。基于对宗教救赎美学下的心灵关怀,李南一方面对精神禁锢的暴力表达着强烈的不满,另一方面则对贫穷者、弱小者和孤独者表现出极大的宽容和悲悯:“这些人和我在山脚下相遇——/他们全都是我的同类:这些信主的、信佛的,和什么也不信的”(《一群人》)。谈到李南诗作中的宗教救赎意识,不得不再次重新返回到她的“故乡——乡愁”情结。李南的乡愁凝结在遥远的高原,更凝结在浓郁的宗教氛围里,由此造成的漂泊感无法排遣。所以在李南的诗歌中,来自灵魂深处的对心灵的宗教般的救赎代表着她对理想生活的向往,她在自我的国度里建构着救赎美学的新范式,使得“乡愁——宗教”的链接更加牢固。

    李南的诗作空灵、幽远,带有超越生活本身的特质,即便是强烈反叛现实意识的作品,也从生活的形而上处着眼,站在高处俯瞰生活,而不是深入生活内部挖掘经验本身。

                  
                                      ----节选自桫椤《从救赎美学到现实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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