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责了三十年 文/[槐坛某网友]

管季超0712

             我自责了三十年


        姐姐出生在六十年代，我和妹妹出生在七十年代。姐姐年长我四岁，我年长小妹四岁。父亲那时在公社的供销社上班，母亲在生产队挣工分。年迈的爷爷和奶奶也在生产队挣工分，他们要养活年幼的三姑和四叔。因此，我出生后是姐姐带我，小妹出生后是姐姐和我带小妹。

        三十多年前，我家是居住在新堰公社保丰大队的。朦胧的记忆里，家是茅草屋，建在一个高高的堤坝上。堤下是一条河流，河名我已记不清。只是清楚的记得，河的对岸是我家和奶奶家种菜蔬的田地。

      夏季的菜畦里，青青的黄瓜、红红的番茄、紫紫的茄、甜甜的瓜，无不让孩子们馋涎欲滴，但却无从得手。是那条河让我们望而却步。

       那年小妹蹒跚学步，姐姐和我轮换背着小妹在河边玩耍。只看见一条打渔的小船停靠在岸边，而船上却没有人看守。机会来了，姐姐对我说，你在这里照看小妹，我过河摘黄瓜、番茄给你们吃。我哪里听得见这话，见姐姐上了船，便把小妹从背上放下来，紧跟着爬上了船。船划到对岸，只留下小妹一个人在岸边。姐姐骂我，你怎么这不听话，我们两个都过来了，小妹要是掉到河里怎么办？我至今仍清楚的记得我回答的话语，不会的，我们快些摘了黄瓜和番茄就回去。

        跑到菜地时，我还回头看见小妹是站在河对岸的。我拉了两条黄瓜，再回头看小妹，哪里还见小妹的身影。我和姐姐吓得魂飞魄散，扔了手里的黄瓜，飞奔到船上。在水里寻找小妹，河面上，只有小妹的几个脚指头在蠕动着。可怜的小妹整个身体已沉入水里。姐姐在船头俯冲下身，一把抓住了小妹的脚，小妹捡回了一条命。

       人到中年，家人团聚。孩子们总爱打听我们姐妹三人小时候的故事。而我独自一旁无语，脑海里总是那挥之不去的情景。我差一点就要了小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