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诗：“写什么”与“怎么写”——访诗人佟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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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诗：“写什么”与“怎么写”——访诗人佟晶石


  2007年08月02日

  曾祥书
　　对诗人佟晶石来说，写诗是有意的；而诗集《花开无意》出版后所产生的较好反响，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这位自上中学就开始读诗、写诗的诗人，尽管在全国的知名刊物发表诗作近万首，但真正结集出版还是在他所在的地铁诗社的诗友劝说下，用这位哲学博士的话说就是一切随其自然。
　　佟晶石的写作方式很简单，就是在劳动之余的间歇、在紧张的施工现场、在下班的路上，每每激情来了，就在工作笔记的后面写下几句，晚上回家一整理即成诗一首。久而久之，这种随意的创作方式构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他爱诗、写诗，似乎诗意、诗情铸就了他工作中的灵感，诗魂给了他工作的热情和动力，加之哲学专业赋予的理性，使他的诗不仅有着人性人情的新深度，而且充满着哲理。文怀沙先生在阅读他的诗集《花开无意》后欣然作序，写道：“花开无意”以之作为诗集名称，出现在当今诗歌颇感寂寥且须保护的时代，它使我咀味出陆放翁“无意苦争春”所生发的意境。看来诗人佟晶石肯定不是无病呻吟的流俗之辈，他在有情无意间绽放满蕴个性的领悟之花，他欲盖弥彰地向读者输送心灵的秘密，是被我赞扬的诗人之一。一些评论家在读完《花开无意》后也赞赏有加，认为佟晶石的诗是历史的长卷，又是心灵的音乐，其作品具有神思天运般的想像和惟妙惟肖的比喻，为我们创造了一片高远的美学境界，其中多含哲理，但又不是传统的格言警句，而是在意象中包含哲理更显得丰盈而亲切。他的诗个性鲜明、意象奇崛、语词独特，他写人生、写理想、写友谊、爱情、写故乡和亲人，都充溢着深邃的哲思和灵动的诗心。在他诗作的字里行间，人品和诗品互为辉映，相得益彰，使人真切地感受到作者那种近乎痴情的状态，那纯然是心无旁骛的开掘者的姿态。在他的世界里，绝无狂欢与叫嚣，有的只是宁静的愉悦。读他的诗，仿佛看到作者正坐在某个远离都市的乡村小店悠闲地品茶谈诗，视野里看到的尽是些草木禽鸟，鲜花溪流，以及拙朴的农人，人们只有在这样的诗中才会享受到那份宁静。
　　佟晶石认为，生活的积累便是诗。在谈到他的创作和作品时，他认为“写什么”比“怎样写”更重要。他说，我的写作是一种对生活的感悟，是我心底发出的一种极其微弱的声音，我的写作是一种底层的、日常经验式的写作，这种贴近生活的写作是当下新诗应该倡导的。作为诗人，不能漠视现实生活，而关注现实又离不开新诗对“现代性”的思考，新诗的现代性应是以当代意识观照现实生活的审美体现，从现实生活中捕捉诗意，不宜自恋。诗歌是社会情绪的表达，不是对生活的喟叹，我们要用与时俱进的时代观念、开放自由的个性，站在人类生存的高度关注人类的生存际遇，我写《卖酒的女人》《自由》《思想》《无言》《思念》等，都传达出一种人文关怀。如果从文本的角度来考量，我的诗不是最好的，但我写出了最能够引起人们共鸣的、最朴实的生活。当然，形式趣味和语言技巧也不能代替诗的生活内容和生命内容，就新诗的发展情况来看，我认为当下不是要我们去研究“怎样写”，而是我们应该“写什么”，要求诗人不能再拘守一隅，作“内心的孤独与深入”。
　　的确，对佟晶石说，诗歌是心底的自然表达与流露，不刻意追求表现技巧，更多的是去捕捉生活中属于自己的诗情诗意，在他的眼中生活感悟比诗更加神圣，他是一名地铁建设者，眼里有的是现代化的色彩，是一种现代化的大工业生产模式，是一种原始的生活，把这种原始的生活用文字表述出来，则是情感的结晶、思想的升华，他写地铁、写大地，都突现出血肉相连的真挚、朴素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