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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编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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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19 19:44:4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我的编辑生活

文章作者:靳保太 来源:《历史与细节》 2009-7-9

靳保太  1954年3月8日生于晋西北贫困山区的一个贫困的农民家庭。上高小时经历文化大革命,停学一年,后读两年初中。高中毕业后,适应当时形势,在村务农三年。耕、种、锄、收,凡农民所干之活,均一一能熟练操作。曾任村民兵连长、电工、粮食加工技工。爱读书,但在当时,可读书很少,以读能买到的鲁迅著作、医书为乐。志向是当一名医生,甚至是农村的赤脚医生。劳动之余,熟背几百个汤头歌。1976年,作为一个幸运儿,被推荐上大学。志愿是山西中医学院,竞争不果,就读于山西师范学院,师承阎宪康、解中平、倪以还、余子谷、何林天、黄竹三、潘家懿、傅毓黔、段登捷、李春芳等名师修汉语言文学。爱古典文学,酷爱陶渊明、王维,也喜东坡随遇而安之超脱。志向是终身从事古典文学研究,特别是训诂学。大学毕业,志向服从职业。留校到中文系的语文教学通讯社,师承陶本一、徐同老师从事编辑业务,任《语文教学通讯》编辑,后任编辑部主任。至1997年12月,任语文报社副社长,至2001年1月,任语文报社社长,至2006年10月,任语文报社调研员。

30年所从事的编辑工作是一种普普通通的生活,如同农民种地、工人做工。
我开始从事编辑工作的时间是1979年大学毕业,地点大概是现在山西师大外专楼所在地的一排平房中的一间房子里。在我们正式上班之前,当时“报社”(最开始是一个编辑部,后来成立了语文教学通讯社,后又改为语文报社)的编制就是人们在回忆中经常提到的“一个半人”,“一个人”是唯一的全职工作人员阴振国同志,“半个人”是陶本一老师,陶老师当时还兼授中文系的课。我们一起留校加入报社团队的共五人,有中文九班的张发、秦溱、赵建功、李文锦,中文十班只有我一人。中文十一班的桑建中先留校在中文系工作,后调到报社工作。
语文报社从我这一届几个年轻人的加入,阵容一下子壮大起来。到1981年,又有中文七七届的齐峰、王宇鸿、闫银夫、孙全生、张才明留校到报社工作,当年还有从教20年的徐同老师也加入了报社的团队。可以说到1981年,语文报社的人力团队及所开创的事业开始了飞跃。1981年是一个记忆深刻的年份,由陶本一老师创意、设计的《语文报》,在全国同人的协作下,在我们这一批年轻人共同努力下,变成了一份实实在在的打向全国的有影响力的报纸。
风风雨雨30年的编辑生活,是一个人的生命从成长、成熟,到走向衰老的一个历史时段。一切都好像历历在目,一切又犹如在梦幻之中。刻在记忆中的虽然有好多好多,择其要而言之,大概有下面一些可能不会误人的切身感受。
我由一个农民的儿子能够上大学,并在毕业后从事高等学府一个报社的编辑工作,可以说是命运之神给予了特别的眷顾。所以对于做事,只有一个原则,不管任何事都尽心去做,不讲条件;任何苦都甘于承受,与我们的祖辈和在农村的同辈相比,所有的苦都是乐在其中。初入报社,做什么具体工作,如何去做,心里并不明白,也没有任何一点的选择优劣想法。当时的条件要求我们什么都得做,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编辑工作,按现在的标准,可以叫“杂工”。凡出版流程中的脑力、体力活,我们这一批年轻人都从事过。当时报社的唯一运输工具是一辆人力三轮车,我就是在那时学会了骑三轮车,并经常往火车站、邮局送杂志报纸,我们年青的同伴们都有同样的经历。《语文报》创办之初,全部是自己发行,近百万份报纸的汇款单从全国涌来,我们所有的人都要登记汇单,制作标签;近百万份报纸要发往全国各地的学校,我们所有的人都参与封发包装。此外,我们这一批年轻人,都参与过与印刷厂的谈判,与邮局的协商。我们的编辑生活,就是从一边做“杂活”,一边学习约稿、选稿、改稿、画版、发排、校对开始的。我们这一批年轻人,不管美术细胞有多少,都当了多年的文字编辑和美术编辑。比如画版,陶老师要求我们每个人编辑的版面都要自己设计版式,自己数字、画版,并选好样版让我们参考;我们画版不理想,陶老师都要亲自修改,有时要陪我们到深夜,直到改好为止。我们就是这样做“编辑”的事,在实战中锻炼成长起来的。后来有好多媒体采访,让介绍语文报社壮大的经验,我都讲到其中的一点:得力于一批不讲究条件,不计较得失,不玩心思,以苦为乐,能做任何事的“全能”型编辑。
我们是学汉语言文学的,当时也没有编辑出版专业,对于从事编辑工作,不具科班的优势。所以我们能成长为一名编辑人,过编辑生活,都得力于好多老师的培养和指引。
陶本一老师 老师是我们从事编辑工作的启蒙老师,有好多的事可以记忆,我只讲对我的工作和生活影响始终的几点感受。
创新意识。陶老师经常讲,报纸要常办常新,报纸内容要人无我有,人有我精,这一思路一直贯穿于我的这么多年的编辑生活,自认为颇有体会和收获。陶老师也给我们讲他构思报纸、杂志栏目的经验:要学会用笨办法,把与我们编辑内容有关的杂志目录进行抄录,然后整理归类,想一想别人为什么这样设计,我们可以借鉴什么,有的直接拿来用,有的改造后用,有的通过启发自己创立栏目,这就是创新。如陶老师借鉴《大众电影》杂志的封面,率先在语文教学刊物中推出《封面人物》栏目,介绍语文教师明星,影响至今不衰。几十年来,我在编辑工作中,就一直在使用陶老师提倡的方法,得益匪浅。
开拓意识。从《语文教学通讯》到《语文报》,报社的事业有了很大的发展,但陶老师并没有停止开拓,如首创的全国语文知识竞赛、中学生读书评书活动等,对报社扩大社会影响,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在报刊产品方面,曾经有过好多的产品,如《中学生文学》《中文自修辅导》《小说梗概报》《语文文摘报》等,都在当时广有影响。创新是战略发展的需要,也是生存的需要。我性格内向,好像不具备创新的天赋,但在陶老师的熏陶下,始终把创新当成职责。
忧患意识。在语文报社发展的各个阶段,无论是高峰期,还是低谷期,陶老师在开会或平时的交流中,经常说到的一个词就是“如履薄冰”,这不是应景之说,而是体现了一种深远的忧患意识和生存危机意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正是忧患于先,才保证了语文报社的发展和壮大。在目前教辅报刊发展遇到各种挑战的特殊时期,回忆陶老师以前所提倡的忧患意识,应该更有意义。
徐同老师 老师长期在语文教学第一线工作,熟悉语文教学,又有很深的文字功底,但从不把自己当成专家;领导我们工作,也从不对我们这些年轻人摆出上级的架势。他总是以一种平等的态度同我们一起工作。对于业务,徐老师一是放手让我们干,栏目设置,内容确定,从不预先定出框框,而是要求我们必须自己拿出方案,好的马上拍板决定,需要讨论的当面协商修正。另一方面,把关又非常严格,我们确定的内容,徐老师总要从教师的角色提出问题,帮助我们从语文教学的角度去完善稿件;我们修改过的稿件,徐老师仍要仔细斟酌,认真订正;往往我们认为已改好的稿件,徐老师终审后又用红笔批改出好多,而这些修改总是让我们心服口服。正是我们既可放胆工作,又要极认真地做好每一篇稿件,使我们在很短时间内可以独当一面,独立完成编辑工作。
与徐老师的工作经历与交往经历,使我感受最深也是受益最深的有三个方面:一是奔放的热情。与徐老师在一起我们总能受到感染,总是享受他热情带来的成果。记得有一年徐老师带领我们几个年轻人到上海出差,当时火车的坐票都很难买,更不用说卧铺。在火车上,徐老师让我们几个年轻人在车厢等待,他挤过人群去找列车长协商,以他特有的热情,终于给我们一人拿回一张卧铺票。二是乐观的情怀。徐老师经历坎坷,但都能乐观应对,而且将苦难视为财富。无论工作处于何种环境,我从未见徐老师愁眉苦脸过。他的乐观积极的生活态度,对我们的影响,至现在仍起着作用。三是旺盛的朝气。我们一些同龄人有时在一起聊天,说到徐老师,都承认徐老师年龄比我们大,但我们的朝气无法和他相比。特别是徐老师古稀之年仍有的那种朝气,实在值得我们学习。
阎宪康老师 在我们到报社工作的当时,阎宪康老师是中文系主任兼《语文教学通讯》的主编,作为我们大学期间的授业恩师和工作的领导,阎老师始终体现了一种令我们景仰的长者风范。我们这些年轻人给他汇报工作,他总是耐心听我们把所有的事情讲完,然后一件一件和我们商讨决定,从不以老师或领导的身份强调这件事该这样做,那件事该那样做。阎老师工作和业务繁忙,具体的编辑事务管得不多,所以好多的事情都尊重我们的意见,我们也喜欢去给阎老师汇报工作。虽然对工作中的具体事项指导意见不多,但阎老师对我们年轻人要求很严格。每次和阎老师在一起,他总是要求我们踏踏实实做事,把每一件事做好,做仔细,千万不要误人子弟;总是强调年轻人不要图虚名,要多读书,多充实自己,要有独立的人格。阎老师是为人师表的典范,对自己要求十分严格,从不要给他特殊的照顾,如他偶有不适我们去看望,他总批评我们不该耽误工作,要我们尽快回到工作岗位去。
此外,在我们的编辑生活中,还有冯一健、段登捷、李春芳、丁耀良、潘家懿、傅毓黔、吕正甲、伍夫盈等兼职编辑老师,都对于我们的成长、成熟,给予了知识和人格的熏陶。
做编辑工作从另一种意义上讲,是一种整合人脉资源的工作,所以必须广交天下朋友。报社是一个大平台,很庆幸通过这个平台,使我有机缘结识了全国各地的许许多多的朋友,这是一种无法计算的“财富”积累,使我的人生和工作受益无穷。在这些朋友中,有忘年的,也有同龄的,还有比我们更年轻的。特别是那些德高望重的名师,他们首先是我的良师,其次才是益友。如朱绍禹老师、于漪老师、张孝纯老师、喻旭初老师、礼出老师等,都是老前辈,也都是忘年交,我从他们身上学到的首先是人品、人格、学识,他们对于报社的工作都给予了无私的、热情的支持。可以说,报社没有全国各地朋友的鼎力支持,不会得到快速的壮大和发展。
还有好多的现在可能已退休或已离开我们的朋友,更应该记住他们,如北京的章熊、顾德熙、宁鸿彬、申士昌、赵大鹏;上海的钱梦龙、徐振维、陈刚、陈必祥、金志浩、徐汉华;江苏的袁金华、洪崇礼、张文虎、韩树俊;浙江的林纬彤、陆鉴三、朱寿同;吉林的于亚中;辽宁的魏书生;黑龙江的周雪平;湖北的冯一、洪镇涛;湖南的邓日;安徽的蔡澄清;广东的廖晏钟、林运来;河南的张建华、甘其勋;河北的胡中柱、李曙新。还有好多好多,也许有些我们已忘记了。我们也应该记住一批为报社做出贡献的年轻朋友,如黄永光、罗易、陈军、程翔、程红兵、李震、许建国等等。
我们结识了好多朋友,朋友扶持了我们的事业。无论岁月流逝,无论斗转星移,记住我们曾经拥有的朋友,记住报社的事业有他们的奉献!
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在一个转瞬逝去的时空里经历了好多,同时生活也给予了我好多,有时甚至觉得超于我的承载。不求闻达,只想做一个普通的人;从小吃苦,不以辛劳为耻;天赐幸运,常怀感恩之心。虽已过“知天命”年,但不敢说有“知”,只能说有一点“悟”:天命不可违,万事顺其自然。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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