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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选自托曼斯曼《浮士德博士》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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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17 21:26:3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节选自托曼斯曼《浮士德博士》第三章
此外,和他阅读的宗教倾向齐头并进的还有另外一种倾向,这种倾向某些时候所能达到的程度恐怕用下面这句话来形容也不会显得过分:他喜好“探究自然力”(译者注:拉丁美洲加勒比海的一个岛屿。历史上间或属法国,今为法国领土。)。这也就是说,他在有限度地,并且是用有限的手段进行自然科学的、生物的、恐怕还有化学-物理的研究。在这方面,我的父亲也不时会从自己的实验室里拿出一点材料来帮他一把。对于这样的追求,我却宁愿选择那种早已消逝的、并非全无指责之意的词语来称呼它们,因为某种神秘的色彩开始在其中显现,而这种色彩要在从前,那可能是会被当作一种对魔术的嗜好而受到怀疑的哟。我这里另外还要补充的是,对于这种宗教—唯灵论的时代针对日益高涨的探究自然的奥秘的热情所持有的不信任,我个人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对上帝心怀敬畏的人必然会认为,这是在放浪形骸地偷吃禁果,是在把上帝的创造、自然和生命等同于道德败坏的领域,并且无视由此可能引发的矛盾。自然本身充满了太多由隐晦演变为魔术的创造,充满了太多模棱两可的情绪、半遮半掩以及稀奇古怪地指向不确定性的暗示,所以,信奉清规戒律的虔诚之徒是断然不会不把与之交往视为大逆不道的了。
每逢阿德里安的父亲在傍晚时分打开他那些带有彩色插图的、关于外国蝴蝶和海洋生物的书籍,我们,他的儿子们和我,恐怕还有莱韦屈恩太太,偶尔也会让目光越过他的座椅的装有护耳的皮靠背,和他的目光一起落进那些书里,而他则会用食指指给我们看那里面的一张张壮丽而罕见的插图:那些全色的、暗的和发光的、摇晃而过的、用百里挑一的工艺趣味装饰塑造而成的热带凤蝶和摩尔福蝶——这些美艳绝伦却又红颜薄命的昆虫,其中的几种甚至还被当地居民视作传播疟疾的恶魔。它们所展示的最壮丽的颜色是一种如梦如幻般美丽的碧蓝,约拿坦这样教导我们说,这可不是什么纯正的和真实的颜色,一点也不是,而是通过它们翅膀上的鳞片的细微凹槽,还有其他的表面造型而产生的现象,一个小结构,通过光线的最不自然的折射,以及对绝大多数光线的排斥,使得最耀眼的蓝光独自进入我们的视野。
“看哪,”我还听见莱韦屈恩太太说道,“原来是骗人的呀?”
“你说这种天蓝是骗人的?”她的丈夫一边回应着,一边抬起头来,并且向后扭过头去看她。“它是从什么颜料来的,你也不能跟我说出个所以然来。”
真的,此时此刻,正在奋笔疾书的我仿佛觉得,自己还和艾尔丝贝特太太、格奥尔格以及阿德里安一起站在那位父亲的座椅背后,跟随他的手指流连于那些幻觉之间。那都是些透翅蛾科的插图。它们的翅膀上根本没有鳞片,这使得它们的翅膀看上去既脆如玻璃,又布满颜色稍深的血管。这种晶莹剔透、赤身裸体地热爱着朦胧的阔叶树荫的蝴蝶名叫黑塔娥拉,艾丝梅拉达(译者注:原文为Hetaera esmeralda,其原型是在巴西得到证实的眼蝶科蝴蝶cithaerias es-meralda。)。黑塔娥拉只在翅膀上长有一个由紫色和粉色组成的深色斑点,除此之外你根本看不到它身上的任何东西,这使得它在飞行的过程中宛如一片随风飘荡的花瓣。——接下来轮到枯叶蝶,它的翅膀,上部是全色调的颜色三和弦,绚烂无比,下部则几乎和一片树叶没有什么两样,不仅是形状和脉络,就连细小的瑕疵,被模仿的水滴、菌群生成的瘤状突起等等,等等,全都得到精确的再现。一旦这个狡猾的生物收紧翅膀落到阔叶里,那么,它就会凭借自己的这种适应能力完全消失在它的环境之中,即便是最为贪婪的敌人也休想在这里找到它的蛛丝马迹。
这种巧妙进入有缺陷的个体的保护性模仿令约拿坦感到震惊。他试图把他的惊异传达给我们。他的尝试是颇有成效的。“这个动物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呢?”他发问道,“自然又是如何通过这只动物来做到这一点的呢?因为,你不可能把这个绝技归为它自身的观察和谋算。是的,是的,自然对自己的阔叶了如指掌,不仅只是它的完美,而且还包括它的小小的日常的错误和畸变,同时,自然还出于狡黠的友善在别的地方,在它自己的这只蝴蝶的翅膀的下面,重复它的外表,用以迷惑自己的其他造物。可是,为什么恰恰是这只蝴蝶得到了如此诡计多端的好处呢?而且,静止不动的时候,它就跟一片叶子一模一样—一那么,实用性又在哪里呢?站在它的饥饿的捕猎者的角度来看,它生来就是蜥蜴、鸟类和蜘蛛的食物,可是,只要它愿意,它们就是眼睛再尖,也休想找得到它。我现在就来问你们这个问题,省得你们跑来问我。”
如果说这只鳞翅类昆虫是通过让自己不被发现的方式来进行自卫的话,那么,你只需把这本书继续往下翻一翻,这样,你就会结识它们的一些同类,这些同类用最显眼的、老远就能看得见的、直逼眼帘的方式来达到同样的目的。它们不仅个头特别大,色彩和图案也是华丽之极,正如莱韦屈恩爸爸所补充的那样,它们披着这身看似挑衅的行头,以一种炫耀式的舒缓动作,慢悠悠地飞走,然而,这种舒缓恐怕根本称不上是狂妄,反倒是附着了几分沉重,它们飞着自己的路,从不隐藏,而且,无论是猴子,还是鸟类、四脚蛇,所有的动物,甚至都懒得去看上它们一眼。为什么呢?因为它们很恶心。因为,它们通过耀眼眩目的美丽,另外还通过飞行速度的缓慢,恰好表明了这一点。它们的汁液的气味和口味难闻之极、难吃之极,即便有人偶尔不小心犯错,闹下误会,打算去品尝它们当中的一员,那他也是会在刚咬第一口的时候就立马又把它给吐了出来的,并且吐出来之后还会不断地反复地感到恶心,感到恶心之极。它们的不受用在这个自然界里可是出了名的,但它们同时却又是安全的一一可悲的安全。至少我们,站在约拿坦落坐的椅子后面,会扪心自问,这种安全是否更多的是依靠牺牲尊严而换得的,因而也就算不上是快乐。但结果又如何呢?其他种类的蝴蝶也都狡黠地披上同样的令人望而生畏的华丽外衣,也同样是在缓慢的、不被打扰的飞行中感伤而安全地离去,尽管它们是完全可以受用的。
这些见闻让阿德里安大笑不止,他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流出了眼泪。他的快乐感染了我,我也情不自禁地纵声欢笑起来。可是,莱韦屈恩爸爸这时却会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嘘”地一声示意我们安静,因为他要用敬畏的虔诚去凝视和了解所有这些事物一一比如,他也是用这同样的神秘的虔诚去凝视写在某些贝类的外壳上面的晦涩难懂的符号的。他所借助的同样也是他的那只巨大的四边形显微镜,而且他还把它提供给我们使用。诚然,目睹这些造物,也就是海里的那些蜗牛和贝壳,同样也意义重大,至少是在约拿坦的带领下浏览它们的插图的时候。所有这些用壮丽的自信和极为大胆与审慎的形式趣味营造出来的螺纹和穹隆连同它们粉红的人口及其形态各异的内壁的七色釉彩,竟然都是它们的胶状的居民们自己的作品——至少当人们抓住这样的想象不放的时候,即自然创造了自然,而没有找过造物主,把造物主想象成充满想象力的工艺师和野心勃勃的釉彩陶瓷艺术家,这的确有其罕见之处,所以,在此插人工段长似的中间神——德谟革(源白希腊语,原意为“丁匠”,自柏拉图起指“宇宙创造者”。),这样的诱惑比别的任何地方都要大。我的本意其实是:这些精美的外壳是软体生物自身的产物,前者保护着后者,这就是蕴涵于其中的最令人震惊的思想。
“你们,”约拿坦对我们说,“如果你们去触摸一下你们的胳膊、你们的肋骨,你们就能轻易地确定,正是你们,在你们成人的那个时候,在你们的体内造就了一副坚硬结实的支架,一副骨架,为你们的肉体、你们的肌肉提供支撑,如果说:是它把你们随身携带,倒不如说,是你们在你们的体内将它随身携带。这里的情况则是正好相反。这些造物把它们的坚固放到了外部,不是作为支架,而是作为居所,而恰恰又因为它是外部而非内部,所以必然是其美丽的根基所在。”
我们这些男孩,阿德里安和我,听到他爸爸的这番言论,比如他对可视性的虚荣的看法,不仅相视而笑,而且面面相觑。
这种外部美学,它有时又是阴险的,因为,某些锥形蜗牛,其不对称的外形呈现出布满纹理的淡粉或是夹杂着白点的蜜黄,看上去非常的迷人,但却由于它们的毒性而声名狼藉,而且,依照布赫尔农庄这位庄主的看法,生命这个神秘的部分全都带有某种臭名昭著的或是充满想会拥有自己的、产生于其自身的、经过了组织的语言,对于这一点,他仔细想过了吗?它到底应该选择人类发明的哪一种语言来表达它自己呢?然而,就是在那个时候,作为男孩的我心里已经十分清楚,人类以外的自然从根本上是不识字的,在我看来,这里恰恰就是其令人不寒而栗的地方。
是的,莱韦屈恩爸爸是一个喜欢苦思的人,也是一个喜欢冥想的人,而我前面已经说过了,他的研究癖好——如果原本只是梦幻般的沉思也可以称得上是研究的话——越来越偏向于一个确定的方向,即那种神秘的方向,抑或是一种充满预感的半神秘的方向,正如在我看来的那样,追寻自然的人类思想几乎必然地会被引领到这个方向上去。大胆地拿自然做实验,刺激它成为现象,“引诱”它,通过实验来揭示它的作用。至于有人说,这一切都和巫术有着非常接近的关系,而且也确实已经开始掉进巫术的泥潭,甚至就是一件“诱惑者”的作品,这种说法乃是过去几个时代的信念:如果有人间我的话,我会说,这是一个值得钦佩的信念。我很想知道,那时的人们又是用何种的眼光去打量那个维腾贝格人(译者注:①即恩斯特·弗罗伦斯,弗里德里希,克拉尼(1756-1827):德国物理学家,现代声学之父,维腾贝格是其故乡,他在这里出生、上大学、当老师。他先学法学,然后转向自然科学。他最著名的贡献在声学方面。他率先用数学方法分析声波。他在金属薄板上撒上细沙,用复杂的方式使薄板震动,细沙停留在波节线上,形成对称而独特的美丽图案,是为著名的克拉尼图形。1809年该图形在巴黎展出引起轰动,后来拿破仑也看过这种图形。通过克拉尼图形,能够做出许多有关震动的推断。)的。他,正如我从约拿坦那里所听到的那样,在一百又几年前,发明了可视音乐的实验,这个实验我们有时可以看到。在阿德里安的爸爸所拥有的为数不多的几件物理仪器中,有一个圆圆的、自由悬浮着的、只停留在中间的一个塞子上的玻璃盘,盘子上上演的便是这个奇迹。盘子里撒上了细沙,借助一只古老的大提琴的琴弓,用这琴弓在盘子的边缘从上往下擦去,让盘子震动起来,随着震动,被激活的沙子就会移动位置,排列组合出极其精确而又丰富多彩的形象和阿拉贝斯克(译者注:绘画中的阿拉伯风格的装饰,以缠绕交错的线条为特点。)来。这种视觉声学,它把清晰和神秘、规律和神奇巧妙地融为一体,因而很受我们这些男孩的喜爱;不过,特别是为了取悦那位做实验的人,我们还会比较频繁地请他来给我们作这个演示。
冰花也能给他带来类似的乐趣。隆冬时节,每当那些水晶般的降雪遮住了布赫尔小楼的农家小窗时,他便往往会用肉眼,同时也通过他的放大镜,专心致志地凝视它们的结构长达半个小时之久。我想说的是:倘若这些作品做的是与之般配的事情,即保持了对称形象性、数学和规律的严肃性的话,那么,万事可能早就大吉了,可能早就直接过渡到议事日程上来了。可是,它们却用某种变戏法似的无耻去模仿植物,美妙无比地装扮成棕榈叶、小草、杯状和星状的花朵,它们利用它们的冰冷的手段在有机界的天地里班门弄斧,这于是就成了约拿坦过不去的坎儿,他为此没完没了地摇头叹息,既带着几分否定,又怀有满腔欣赏。他提的问题是,这些幻影是形成于这些植物形态之前,还是形成于模仿它们之后?都不是,他可能会这样来回答他自己;它们是平行进行。创造性地梦想着的自然无论是在哪里,梦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情,而如果或许可以说是模仿的话,那么肯定也是交互作用的那种。难道说就该把那些真正的大地之子们树为榜样,因为它们才拥有有机的深刻真实,而冰花则只是纯粹的现象而已?然而,它们的现象可是物质共同作用之复杂性的结果,一点也不亚于植物的复杂性。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那么,我们这位东道主的头脑此时应该完全为有生命的和所谓的无生命的自然的统一性问题所占据,他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我们是在对自然犯罪,如果我们把这两个领域之间的界限划得过于分明的话,因为这两者之间的界限实际上是渗透的,另外,所谓的完全只为生物所特有的那种基本能力其实也并不存在,而且,就算不是生物学家也照样可以凭借无生命的模型对这种基本能力进行研究。
两个王国实际上都在以同一种迷惑人的方式,毫无二致的方式,悄悄进入彼此的领地,这一点是通过“一滴吞食的液体”来教给我们的。莱韦屈恩爸爸不止一次当着我们的面给它喂食。一滴液体,不管它是由何种成分构成,石蜡也好,含醚的油也罢——它是由什么成分构成,我记得不大清楚了,我以为,那是哥罗仿,一滴液体,我是说,不是动物,也不是最原始的,甚至连变形虫都不是,人们不会去假设:它有食欲,知道摄取营养,留住可口的东西,拒绝不可口的东西。然而,这却正是我们的这滴液体要做的事情。它被单独分离出来,悬挂在一杯水中,约拿坦把它安置到这里,用的工具可能是一只精密的注射器。他现在要做的实验步骤如下:他拿出一根细小的玻璃棍来,那实际上只是一根用玻璃制成的细线,他给它涂上紫胶,将它置于一个有弹性的小镊子的两端之间,然后再用这个镊子夹住它,把它送到那滴液体的近旁。他要做的,就只有这些,剩下的都由那滴液体自己去做。只见它在自己的表面堆起一个小山丘,形状有点像孕妇的肚子,它通过这里来根据长度吸纳那根小棍子。与此同时,它自身拉长,呈梨形,以便它完全能够容纳它的猎物而不至于让后者在两端高出它,同时,它开始,接下来我向每一个人保证,它又重新逐渐变圆,首先呈现为一个鸡蛋的形状,然后,它开始一点一点地吃掉小玻璃棍上的紫胶涂层,并在它那小小的身体内部对吃进去的东西进行分配。做完这些之后,它又回复到球状,把那根舔得一千二净的给物器横着运送到它的边缘,让它离开自身,重新回到外面去,进入周围的水中。
我不敢保证我乐见这种情形,但我承认,我被迷住了。而阿德里安恐怕也和我一样,尽管这样的演示总是令他忍不住想大笑一场,但却仅仅又因为要考虑到父亲的严肃而不得不忍住不笑。不管怎样,人们可以认为这滴吞食的液体很好笑;然而,当时,当我面对某些令人难以置信的和幽灵般的自然产物的时候,我却绝对不是这样的感觉。那位父亲用最奇特的培养基去培育这些自然的产物,他成功了,而且他还允许我们在一旁观看。我将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幕景象。那只由它在里面表演的玻璃容器,装入四分之三轻度粘滑的水,也就是稀释过的水玻璃(译者注:指工业用硅酸钠。),在容器里面的底部是一个小小的、滑稽的地带,颜色各异的植物从沙土里冒出,竞相向上。这是一群混乱的植被,蓝色的、绿色的和褐色的小芽儿,令人想起海藻、蘑菇、固着的珊瑚虫,还有苔藓,再就是蚌贝、荚果、小树或小树的枝杈,偶尔也令人想起那些肢体——这是我见到过的最奇怪的东西:奇怪,与其说是因为其确实极为神奇而又让人眼花缭乱的外表,倒不如说是因为其多愁善感的本性。因为,当莱韦屈恩爸爸问我们对此的看法如何时,我们怯生生地回答他说,那可能是植物。“不,”他反驳道,“那可不是植物,它们只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可是,你们千万不要因此就小看它们了!就因为它们装出这副样子来,并且竭尽全力地努力装出这副样子来,所以,它们值得任何形式的尊重。”
事实表明,这些植物根本就是无机物的本原,它们的产生是借助了“极乐使者”药店的药品。在他加入水玻璃溶液之前,约拿坦首先把各种结晶体撒到容器底部的沙子里,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那都是些诸如铬酸钾和硫酸铜一类的物质。这些种子逐渐长大,成为令人同情的杂交品种,是一种被叫作“渗透压”的物理过程的产物。为此,它们的播种者乘机变本加厉地榨取我们的同情。他让我们看到,这些痛苦的生命的模仿者,正如关于生命的科学所说的那样,渴望光明,具有“趋日性”。为了便于我们理解,他把那只水缸放到太阳底下,但只让它一面朝阳,另外三面则全都背阴,看哪,只不大一会儿的工夫,缸里所有可疑的一族,菌覃、形同男性生殖器的珊瑚茎,全都偏向玻璃容器接受日照的那一面,而且,它们是那样争先恐后地渴望温暖与欢乐,以至于个个都争着抢着去拥抱那面朝阳的玻璃,全都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地贴到那上面去。
“可它们的生命也就此终结。”约拿坦说这话时眼里噙满泪水,而我则亲眼看见,阿德里安却恨不得要笑出声来,而他又不敢笑出声来,所以只好强忍着,以至于他的身体开始前仰后合地摇晃起来。
对我而言,我必须弄清楚的是,这样的事情是否值得一笑或者值得一哭。我只想说明一点:类似这样的妖魔鬼怪仅仅只是自然的、尤其是受到了人的肆意引诱的自然的事物。而在古希腊罗马文化那庄严崇高的王国里,这样的幽灵肯定是寸步难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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