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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散文作家作品选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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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楼主| 发表于 2014-4-25 20:24:16 | 只看该作者
勇 斗 海 盗

       抗战时期,南中国海是海盗猖獗的地方。在南海中探宝的潭门渔民屡遭酷劫,状惨情凄,不可终日。
其海盗来自不明国籍,巢居南沙,活动神出鬼没,劫持气焰嚣张。他们驾载着渔具的机动渔船,四出寻找在海面上单独作业的船只作为目标进行掠夺。铁棍、刀枪、炸药是海盗使用的武器,殴打、绑架、杀害、毁船、沉尸是海盗的残酷行径。
      海盗劫持,先是拦截离开大船在海上作业的小艇,抢光艇上渔货又撞沉小艇后,再疯狂地登上大船强行开舱抢劫。在此险象丛生的环境里谋生的潭门渔民遭劫罹难者不计其数,给南海探宝史上留下一页骇人听闻的惨烈记录。
      解放前,潭门渔民在南沙海域生产,一直面临着海盗的残酷威胁。为反遭劫持保卫自己的生命财产安全,1946年冬,由上教村渔民上鸿运、杨庆礼、李根深等15人合资买来一艘40余吨的红头单桅措鼻船“琼胜”号,配备三只小艇,少量炸药,一支步枪,冒着腊月寒流,乘北风从潭门港启帆南航,直达南沙海域的九章礁专搞马蹄螺(公螺)生产。一月余后,将满截返港前夕,果然碰上了一艘国籍不明的机动渔船,其鬼头鬼脑的动机,引起了我全体船员的警觉。船长明察秋毫,当机立断、其船,必是海盗无疑,立即宣布三只小艇当天停止离开大船出海生产。集中全力以赴、为反遭劫不惜一切代价,投入一场殊死的斗争。
      下午三时许,一场反海盗劫持的你死我活博斗果然发生了。
      海盗在礁外围撒下三只假装捕鱼的小艇后,立即转头对准我船开足马力,像要把船撞沉之势破浪直来,很快地与 “琼胜号”船靠近一体。那海盗船长的狰狞面孔还挂上一丝“顺我者昌”的笑意,他举手一挥,6个胡子满颊的家伙手持铁棍,腰缠尖刀,气势汹汹地登上了船。先殴打我船长,威胁强行开舱取货。紧急之际,隐伏在船舱里的十余兄弟,各持木棍、刀斧、鱼钩,在武艺高强的杨庆礼叔叔的指挥下,一拥而出,一同坐着压紧盖着满舱渔货的舱盖,表示抗拒开舱。相持之下,杨庆礼身先士卒,如金猴奋起,一举打得海盗四脚朝天。但海盗不甘心失败,羞脑成怒,负隅顽抗。我全船兄弟,同仇敌忾,临危不惧,跟凶狠的海盗展开了视死如归的搏斗。双方交战半小时许,刀光棍影之下,各遍体鳞伤,皮开肉绽,血迹斑斑。海盗见势均力敌,劫持难逞。他们撤回到自己的船舱里抬出一箱约5公斤重的炸药,妄图爆破我船。在此千钧一发之际,早已埋伏在甲板下的卢鸿运伯伯从甲板的缝隙中举枪瞄准着海盗的药箱放了三枪,砰!砰!砰!炸药箱在海盗的机舱口边燃烧爆起来。机舱里冒出了浓烟,油桶、油箱如雷电交加,继之开花了。五个海盗被炸得粉身碎骨,驾驶台上的海盗船长惊惶失措,面色如土,慌忙地举起手枪向我全船兄弟射杀,这时,又被卢鸿运伯伯将其一枪击毙了。
       经爆炸后的海盗船,尾舱四开五裂,大量进水,其海盗伙夫、轮机长不及逃命,被淹死舱里。不到半小时光景,海盗船随着日落,沉进大海里了。
黄昏时刻,被炸沉的海盗船浓烟已散,在海上假装捕鱼的三只小艇海盗,清楚地看到自己的船已被炸沉,气急败坏地赶回出事地点,图谋夺船驾逃。当海盗强行登上我船时,却被全船兄弟刀斧齐下,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其海盗见势不妙,只好乘着小艇向太平岛的方向逃之夭夭。
       这场反海盗劫持的殊死搏斗,惊心动魄,沉重地打击了海盗的嚣张气焰,保住了全船兄弟生命财产的安全。出事后,全船兄弟还心有余悸,恐怕海盗死心不甘,卷土重来,其祸再至。在此燃眉之际,船长急中生智,计上心来,主张瞒天过海,建议涂掉船名,拆掉船眼,将原来的红头单桅措鼻船体改为黑头双桅模样。此巧妙的计策,得到大家的一致赞许,当即投入了一昼夜的改装工程。经此紧张的改头换面后,翌日傍晚,乘海上盖起夜幕,披星挂帆,离开险境,途径马六甲海峡5昼夜,终于安全地到达星加坡,实现了下洋通商,在星洲港码头安全御货交易,两天后顺利踏上归程。返港后十天,接到海外侨亲寄回的星洲日报载:中国渔民在南沙海域反海盗劫持的英勇事迹传遍东南亚。
    从此以后,南中国海成为中国渔民不再受海盗抢劫的安全地方了。
25#
 楼主| 发表于 2014-4-25 20:23:36 | 只看该作者
县治缘何内迁
王祥春
   西汉元封元年,汉武帝平定南越,开疆海南,置珠崖、儋耳两郡,立数县。珠崖郡辖下的澄迈县前身苟中县迄今已有两千余年历史,无城郭的古县治早已灰飞烟灭,确切古迹遗址位于今美亭乡境内何方难于找寻考证。
   随着时间的推移,朝代更迭,郡县沿革。隋朝大业三年(公元607年)重立澄迈县,隶属临振郡,后不断演变,县治设在琼北滨海老城。县治有城池在明之初,创筑土城周围百余丈,年久坍塌后,为了防御海盗侵扰,伐石范砖砌筑城墙580余丈,东南西三门各设城楼,北建望海楼,县衙建在城池内西坡。元朝末年和明朝成化年间县署都曾被海盗纵火烧毁,后在原址修复才焕然改观。如今,久经风雨汰洗伤痕斑驳的大成殿、澄江长桥、通朝阁遗址犹存,宋代文豪苏东坡眨琼遇赦北归,路过澄迈驿站歇足小憩,写下了“倦客愁闻归路遥,眼明飞阁俯长桥。”让后人吟诵的诗篇,见证了古城曾经的文明发达。对于当年老城的繁荣景象,史书记载:澄北沿海自拔南(今海口辖区)西去至玉抱港,外海岸线长40公里,内弯线长80公里,渔港村落星罗棋布,烟火稠密,尤其是石石矍港(今马村港)无崖石之阻,无风涛之险,浪静水深,可泊巨舸。在唐宋朝代,是海南通往中国大陆和南海诸岛的门户;是朝廷郡州官方传递公文的渡口;又是物产丰富,商贾络绎,船家云集,帆樯之众,犹如立竹的天然良港。
      老城海深浪平,美丽富饶,物产名噪一时,是历代凶狠海盗疯狂剽掠的最佳目标。据清光绪三十四年镌刻的《澄迈县志·建置志·县治卷》记载:“县有官署自宋而前不可纪,元末毁于寇,明洪武三年(1370年)知县刘时敏仍旧址肇建。”在《海黎志·海寇卷》又载:“明成化元年(1465年)海寇登岸抢掠县治民居尽为焦土;明正德十一年(1516年)倭寇(日本海盗)掠澄迈,指挥徐爵军追至白甫洋大战,贼败溺死无数;明隆庆六年(1572年)正月海寇许万载横行十余都,杀死民众数百人;同年二月漳寇引倭寇三百余人,自廉州渡海抵澄迈港焚舟登岸,劫杀乘夜由定安去;清顺治八年(1651年)海寇蔡芳统率数百人从石石矍登岸入城剽掠;清康熙四年(1665年)海寇驾十三艘盗船乘西风潮涨飞泊蛋场港,包围抢劫殆尽,杀二人掳四人,报县次早兵到,贼满载而去;清嘉庆十四年(1809年)八月,海寇乌石二等盗船百余艘入石石矍港劫马家,次年三月再入侵,知县带陆兵数百名,水师一百名御敌,琼郡总镇屯兵石石矍岭,始获安静。”有记载的海寇袭击事件数以百次之多,不胜枚举。
    从元初至清末的五六百年间,琼北沿海一带,海盗活动猖獗,涉及海域沿岸广阔,时间绵延不断,抢劫过往商船渔船,杀人越货。澄北陆地村庄墟镇频频受到杀戮和洗劫,民众苦不堪言。历代海盗是乌合之众,以打劫抢掠财物为主,谋取不义之财,劫而就逃。较大的海盗船队有几十条船,几百人之众,多从石石矍港登岸袭击县城,烧房屋、劫库银、抢囤粮、砸监狱、掳人质、索赎金等等,无恶不作,使老城历年来的发展成果毁于一旦,名城重镇慢慢由盛而衰。海南历史上海盗祸乱不断,澄迈尤堪。为了摆脱海盗侵扰,随着南方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县治只好放弃老城另择新地内迁。
     初选南渡江中游北岸的天塘岭南麓台地,县署已奠基动工,后因故另择金江墟,金江位于郁郁葱葱的地坡岭南麓,南渡江中游北岸。其江源远流长,从西向东横穿澄迈全境,水系密布,航运灌溉便捷,顺水行舟直达东山、定城、旧州、海口商埠口岸,小船逆流而上可抵西黎松涛水域,置署便因秀岭大川集大成。天高气净,素得江水滋润,哺育两岸万物,是丰谷肥鱼之乡,金江也是当年雅士乡绅力荐的“南无阿弥陀佛”净土。因此,金江便成为置署的理想选项,经过二三年的艰苦筹备,建在墟西(今县一小)的官署落成。于清光绪十八年(1892年),澄迈县治从老城向南内迁40公里来到了金江,随着官僚政客车水马龙辞旧初临新地施政理民。金江那时只有一条坎坷蜿蜒的小街,岸边街道两旁瓦房茅舍参半,几百居民的古墟开埠了,从此逐渐热闹起来,吸引了无数商贾船家前来运营,文人学士开办学堂教化乡民,小商贩苦力也纷至沓来定居谋生,并作为安身立命之地。
    县治缘何南迁金江?有其历史根源。或许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原委罢。
24#
 楼主| 发表于 2014-4-25 20:22:28 | 只看该作者
红苹果

·刘木辉



我的家乡在会宁郭城乡,偏僻的小山村落。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八个念头,我的童年和少年时期,全数留在了这里。
从我能记事起,回忆到父亲,便想到山脚下那两亩多点的苹果园子。苹果红的像血,如狗崽子脑袋般大,沉甸甸的挂在树梢。在红红苹果树的叶梢子后,站着父亲。父亲穿一件洗的发白、毛边散落的坎肩。被果树叶子过滤的日头点子打在父亲脸上,父亲对着我笑。
这一幅画面就好比看过达芬奇所作《蒙娜丽莎》一般,我想我如果是个画家,我定会把它画下来。可惜我不是。
我在四、五岁的时候,父亲便常带我上山。父亲捕野山鸡,我傻愣愣站在一旁。父亲在捕到山鸡的时候往往会笑的拢不上嘴,然后抱着我下山。下山,便到了果园子。
秋初的果园子,果子刚微熟,但能下肚做食。父亲将我放到果树下厚茸茸的狗尾巴草上,然后去摘果子。父亲习惯站在树下瞅一会,等看到他满意的,便会摘下。父亲用前襟揩着果皮上薄薄的土,然后咬上一口,咬的时候发出清脆“咔嚓”的响声。父亲将咬下的果块子递到我嘴边,我跟着嚼起来。果水子丰满,憋得我满口都是;果汁微甜,本还没有熟透的果子,多少有些涩味。我将果汁嘬完之后,便会将咬的稀巴烂的果渣子吐出来。父亲接着咬给我。我照旧重复着。
后来,这感觉便再也没了。当我坐在椅上,看着盘里又大又红的苹果,没有心思去吃。即便是吃,也是麻木的咬上几口。却再也没有父亲的味道。
有一次,我回家便要去看看果园子。刚要走,父亲说:山早塌了,埋了果园子。我便说想上山去看看。结果是山真的塌了,原先垄起的山坎,都塌了。好多年没来过,我已分不出哪里是果园子。我走在印满山羊蹄子的路上,土腥味尤是严重。我不顾,踏着碎土,专拣土疙瘩堆走。土泥蹭满我的鞋帮子,落到鞋碗里,在脚底汗液的分泌下,黏乎乎的。
我找到一个堆满土疙瘩的山坎子下,解开拉链,撒了泡尿。我低下头,被尿浸过的土面出现了一根枯硬的果树枝子。他开始奋力的向上挣扎,在我尿水的滋润下,它挣扎着,他开始发芽,他以疯狂的速度生长,他长成了一棵完整的树。像变戏法一般,它的身边又出现了第二棵树,紧跟着第三棵,第四棵······漫山在一瞬间长满了果树,果子又大又红,在果树枝子上摇摇欲坠。果树叶子繁茂极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绿、如此大的果树叶子,它绿的如发光的宝石一般,它大如蒲扇。
我深邃的目光看着,好像要把整座山看透。我看着,在厚密的绿果树叶子后面,出现了一张脸。他笑着摘下一个红彤彤的果子,咬上一口,然后递到果树下站着的男娃子嘴边,男娃子嚼了起来,果汁子溢满了它的嘴角。男娃子每嚼几口,便将残果渣子从嘴里吐出。这样如是几回,一个果子很快便剩下印满牙印的果核。
我耸了耸肩,漫山遍野的果树像是害羞一般,统统钻进地里。父亲站在我面前,手里拿一个又大又红的果子,笑着递给我。父亲说:果园子给山土埋了,我在东边的荒地又栽了一园子。我知道你爱吃红果子,今年我把咱家的牛羊粪都上到果园子里了,来年的果子肯定又红又大哩!
23#
 楼主| 发表于 2014-4-25 20:21:43 | 只看该作者
打开春天
·甘海


打开春的时光胶卷,汩汩流淌的是盎然的春意,你的每一段掠影,无不枝蔓着轻柔袅娜的新春。被你的眼神喊醒的睡柳,在微风中稍稍一弯腰,就对着河水梳妆婀娜的身影。春天的到来并非一帆风顺,春天也有倒春寒,初春总是在与冬的决斗中交替显现希望。
请为新春举手,雨后的初春,万物似乎刹那间得到了滋润,湿乳乳的大地,处处显现娇柔的生命,初春的美在于她的轻柔和细腻。春最容易让人陶醉,让人沉迷。爱美的女人最盼望春天,因为春天让女人解脱了冬的束缚,可以尽情展露自己优美的身段和花一样漂亮的衣服。
新春用对联装饰着人们的每一份欢愉,新春是阖家欢乐的日子,人们花喜气洋洋的钱,摆全家团团圆圆的宴。推开冬天的最后一扇门,年味就像一束圣洁的花,散发着浓浓的喜庆气息而来,乡村与城市相比,年的味道比似乎更浓郁一些。家家户户的窗棂上,一副一副的红对联贴着祝福贴着夙愿,贴着新一年最美的风景,红纸黑字的春联里,藏着农户们淳朴的年味。家家户户的屋檐下,一盏一盏的红灯笼,一串串的红辣椒,挂着吉祥挂着收获,挂着新一年的五谷丰登。
农家屋子里丰盛的年夜饭,菜肴里散发着甜美的年味,气氛里裹着团圆与幸福,散发出一年最美的味道。年味甜甜的粘着牙缝,农村的人们过年,一般都要剪窗花,贴春联,而赶庙会是最热闹的。
请为新春举手,当所有过往悲伤,与冬天的炉火一起被人遗忘,当被雪深深埋藏过的土地已经在春天醒来,从明天起我们就做一个快乐的农夫,在麦田上种上阳光,在稻田上种下希望,并疯狂地在雨露下生长。


作者简介:甘海,自由撰稿人,曾在国内外多种刊物发表作品。

22#
 楼主| 发表于 2014-4-25 20:21:19 | 只看该作者

乌苏里江边的狗爬犁

刘国林


“乌苏里,两大怪;汽车没有爬犁快,拉水用麻袋。”这是描绘乌苏里江边风俗的歌谣。得天独厚的乌苏里江自然环境,造就了江边人独特的生活方式。那往来穿梭的狗爬犁就是一首田园诗,一幅风俗画,让人写不完,看不够。

居住在乌苏里江边的家家户户都养狗。有的养十几条有的养几十条。他们养的狗个大体胖,威武雄壮,像一只只威虎似的,虎虎有神,让人望而生畏。若是惹怒了它们,那发疯似的狂吠,如虎啸龙啼,震耳欲聋;那张牙舞爪的凶相,如狼扑食,咄咄逼人。夜里,只要有一条狗咬,全村的狗都会闻风而动,一拥而上。别说是野狼不敢进村,就是体大力憨的黑熊都尝到过它们的厉害,再见到它们都敬而远之,退避三舍呢!江边人进村狩猎,都带十条二十条狗,前簇后拥地“保驾”,威风得很呢。若是发现了野兽,群狗就像小燕子逗鹰似的,在野兽身前身后地蹿跳撕咬,灵活机智得很。再凶猛的野兽也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口之力,几个回合,便筋疲力尽,成为猎人枪下之物了。

江边养狗不光是为了护村狩猎,更主要的是把狗当作运输的畜力。一到大雪封山,道路全被积雪埋没了,别说是马车牛车行不通,就是风驰电掣般的汽车也变成雪中蜗牛了,好半天,好半天,爬不出多远。有时甚至光见车轮旋转,就是前进不得半步,被迫抛锚了。江边人自有办法,把狗套在爬犁的绳套里,像马拉车一样,也在狗的脖下扣上夹板,拴好肚带,或两条狗拉一个爬犁,或四条狗拉一个爬犁。若是走亲戚,便套两条狗;若是拉东西,便套四条狗,最多的也有套六条狗的。赶狗爬犁和赶马车一样手里握着鞭子吆喝,不过比赶马车省力多了,狗比马灵通,用不着鞭子抽,只是握着鞭子做比成样罢了。只要主人一坐上爬犁,喊一声“驾!”狗就会撒起欢儿来,一跑一溜烟儿。不过也得掌握好每个狗的习性;有的狗凶猛,舍得出力气;有的狗狡猾,时刻想偷懒。特别是老狗,越老越狡猾,一发现主人不注意,便松下套来。而当主人晃起鞭子时,才慌忙绷紧套绳。赶狗爬犁还真得长准眼神儿,若不然累的累,闲的闲,时间长了,舍得出力气的狗也会变得狡猾的,和主人耍心眼呢!狗是聪明的只要把它们调动好,还是肯卖力气的。每当拉上坡或者遇到雪坎时,仔细观察,只见它们不约而同地伏下身子,四只爪子死死地扣着积雪,尾巴伸得直直的,套绷的紧紧的,鼻子急促的呼吸,喷出团团白雾。——它们都有上进心,关键时刻更能协力作战呢!

套狗爬犁的人自有审美观点,他们套狗爬犁不光是挑选膘肥体壮的狗,而且在皮毛色泽的搭配上也是颇有研究的。或挑青一色的黑狗,起名曰:“小黑虎”;或挑一抹白的狗,起名曰:“雪里豹”,或挑满身黄的黄狗,起名曰:“赛雄狮”,或挑白里透黄的花狗,起名曰:“大黄花”。各种颜色的狗套成的狗爬犁在江边上飞驰起来,真可谓一绝;那白狗爬犁,像一团白光,显得更皎洁;那黑狗爬犁,像一团黑旋风,显得更威武;那黄狗爬犁,像一团黄雾,显得更雄壮;那花狗爬犁,像一团斑云,显得更娇美。再听那狗脖下响动的串串铃声,真是一幅有静有动,有声有色的画图呢。

狗是通人性的,最能了解主人的意图。江边人冬天把乌苏里江的冰块拉回家化水喝,全靠狗爬犁。奇怪的是拉冰块的狗爬犁是不用人赶,只要把装好冰块的麻袋往爬犁上放稳,喊一声“驾”,狗就会拉着爬犁照原路回家,妻子在家等着卸冰块就是。卸完冰块,绑好麻袋,妻子在喊一声“驾”,狗又会拉着爬犁照原路跑回江边来。有时是一家或几家的狗爬犁拉冰块,有时是全村的狗爬犁都拉冰块。哪家的狗爬犁也不用人驱赶,照样能把冰块拉到家。江边人狩猎归来,主人可以安安稳稳地躺在爬犁上睡大觉,狗也会平安无事地把爬犁拉回家来。江边人赶集,有时碰到熟人说几句话,或者还有些什么事没办完,都会放心大胆地把所购置的东西放到爬犁上,先打发狗爬犁回家,保证路上不会出事的。

狗爬犁就是江边人赖以生存的交通工具。小孩上学,坐狗爬犁;新媳妇回娘家,坐狗爬犁;就连产妇生孩子也坐狗爬犁去接生。若不然乌苏里江边叫“雪生”的孩子怎么实在多呢?最有趣的,算是新郎接新娘坐狗爬犁举行婚礼了。接新娘的狗爬犁是经过挑又挑,选又选的。个个狗头上都系一朵小红花,夹板上都绑一条小红布,背上都背着一个红气球;而一个个赶爬犁人鞭上都系一条红绸子,鞭穗上都拴一朵大红缨。第一个爬犁坐着手捧收录机的青年男女;第二个爬犁坐着新郎新娘;第三个爬犁坐着男女宾相,后边的爬犁上则依次坐着送亲的人。整个爬犁队在乐曲中飞驰,在说笑中前进。渐渐地,由长变短,由大变小。在乌苏里江边的雪原上,举行这样的旅行婚礼,实在是别有情趣,这对生活在南方,生活在城市里的青年男女来说,别说是坐狗爬犁旅行结婚,就是坐上一趟狗爬犁谈情说爱,也是最美的享受吧?

真的,乌苏里江边的青年男女爱情生活大都是在狗爬犁上度过的。不是一次,而是朝朝暮暮。因为爱情最忌讳外人,坐在狗爬犁上什么心里话都能往出讲,谁也听不见,谁也看不着。爬犁在雪原上飞驰,就像航行在大海上的小船,而留在身后的两道长长雪痕,就像犁起的长长浪花。犁起的何止是雪海的浪花?也是爱情的浪花呀!一片片摇着长穗的芦苇丛从他们的眼前晃过去了,是那样婀娜多姿,一株株举着雪伞的松树在他们的眼里闪过去了,是那样的迷人多情。是雪海风光迷住了恋人,还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不得知。爬犁已爬上雪坎,俩人竟都没察觉。扑通!一对恋人摔到雪窝里。

摔了一跤,他们不觉得疼;滚了一身雪,他们不觉得冷。抹一把嘴边的雪,吧嗒吧嗒嘴,不但觉得比糖白,还觉得比糖甜呢。是雪甜呢?没有在狗爬犁上谈过恋爱的人,是无法感受到这甜蜜的滋味儿的。  

21#
 楼主| 发表于 2014-4-25 20:20:48 | 只看该作者

美丽的万宁,我的家

许  声  军

朋友,你可曾来过万宁?我的家乡——万宁,是一座美丽的热带滨海旅游城市,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海南岛的东南部,让每一个来过的人都离思萦怀。如果你还没有来过,请不要犹豫,我的家乡万宁,永远欢迎你!只要你踏上这片热情的土地,你就会深深地爱上她!

来到我的家乡,热情豪爽的万宁人,一定会为你送上一碗热气腾腾的后安粉汤,一盘香气扑鼻的港北对虾,一碟精心准备的和乐炒蟹,一份色味俱佳的东山羊肉。还会看到,雄伟的石龟大坝守卫着人民幸福的生活;听见,潺潺的太阳河水诉说着万宁动人的故事。

美丽的万宁,我的家,你的风姿令人神往!109公里长的蔚蓝海岸线宛如柔美的丝锻,连串起山钦湾、大花角、春园湾、老爷海、南燕湾、石梅湾、杨梅湾、日月湾等大小海湾,形如悦目的蓝宝石,艳光四照,沙白滩洁,浪静水清,辅于海里加井岛、洲仔岛、白鞍岛等五个岛屿相衬,陆上牛标岭、西天岭、莺哥鼻岭、甜蕃岭、黄竹岭、东山岭等山峰拱卫,构成一幅山、海、岛、湾的瑰丽画卷。当然,我家乡的风光不只是海边独美,陆上的景观更惹你喜爱,从大洲岛方向朝西北回望,平地涌起一片绿岭奇石,这便是号称“海南第一山”的东山岭,再从东山岭南溯50公里,又有一处佳色,那就是兴隆热带花园,溪谷清幽,林生野趣,奇花珍卉,异彩纷呈。向北环视,距万城镇60公里处,众峰罗列,山势宏伟,丘壑纵横,林木葱笼,水草丰盛,这就是红色娘子军战斗过的地方——六连岭,有着丰富的热带雨林景色,是海南不可多得的天然植物王国,遥望六峰落雾,恰似六位少女,亭亭玉立,楚楚动人。

美丽的万宁,我的家,你的历史让人沉醉!在汉代属珠 崖郡紫贝县 地,唐贞观五年(公元631年),以 平昌 县拆置万安县,隶属琼州,至今已有1380多年了,漫长的岁月给远古的万宁留下了无数的印记,净土庵、 潮音寺 华封寺 望海厅 、万州古塔、万安书院等,令你心驰神往。在万宁这片钟灵毓秀的土地上,古寨、古城、铭文、碑刻的历史遗存,闪烁着浓郁的人文光芒,古老的万宁就像一本厚重的书,包容的胸襟,深厚的底蕴,令你爱不释手。回首近代,在抗日战争的难忘历程,在争取解放的激情岁月,在建设祖国的火热年代,在改革开放的漫漫征途,在致力摆脱贫弱的今天,我家乡人始终奋力争先,勇往直前。我们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流着先辈们的血和汗,他们坚守着这片土地,日出月落,春耕秋收,心中从未泯灭希望。万宁像一颗苍天的大树,汲取着千年历史的养分,博发着新世纪无穷的生机。

美丽的万宁,我的家,你的蓝图使人憧憬!近年来,我家乡万宁正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一条条宽阔的水泥公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川流不息的摩托车、汽车、轿车飞驶而过。街道两旁,人来人往,夜幕降临,一盏盏路灯照得如同白昼。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取代了昔日破烂不堪的瓦房。各种各样的超市,形形色色的商场,像雨后春笋般显现在你的眼前,商品琳琅满目,让你目不暇接,真是应有尽有,顾客摩肩接踵,络绎不绝。日子过好了,我家乡人对精神文化的追求也更加急迫起来,自发组织了琼剧团、秧歌队、鼓乐队,逢年过节或不忙之时就娱乐一番。如今,社会主义新农村活动一片繁忙, 建繁荣昌盛的小康万宁,创美好辉煌的未来万宁,续蒸蒸日上的灿烂华章,绘就美好的蓝图。当你再次用深情的眸子凝视这片神奇的土地时,就会感觉整个生命已深深地融入了这片土地。

这是一片多情的土地,哺育着我们生生不息!这是一片肥沃的土地,滋养着我们代代魂灵! 的确,我的家乡万宁是值得称赞和留恋的地方。如果你喜欢,那就赶紧来吧,我们万宁人民热情地欢迎你的到来!


20#
 楼主| 发表于 2014-4-25 20:20:27 | 只看该作者

船儿,你快些走

黄会儒

   

   空气中流动淡淡花香的清晨,这个整夜期盼整夜激动整夜不眠的清晨,我们背起装满母亲慈祥的叮咛和父亲殷殷教诲的书包,一起来到开满苦楝树紫色小花的村口……

呵,枝头的鸟儿哟,快扬起淡绿的小喙,啄开系帆的纤绳吧,让小船儿载着你载着我载着他,载着我们这些山村孩子的馨梦,踏上求知的征程吧。

小草青翠的叶尖上盈盈闪动的清露,是我们一双双渴慕的晶莹眸子,正映着“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的清新诗句,映着小山坡深情牵挂着的骑黄牛的牧童的影子。

耳畔又萦绕起《让我们荡起双浆》的甜甜诱惑了。光脚丫采蘑菇的小姑娘哟,跟我们一起走吧,别再顾着采摘蘑菇了,快快把幸福的记忆装在那小小的背篓里吧……

风儿轻轻柔柔地飘动,荡漾起我们的心湖涟漪层层,牵动我们殷切的祈盼了。那是我们珍藏已久的希冀啊,如今要在风的海洋里放飞了。

哦,我们要去找寻那只绿水中浮着白毛,张开红掌拨弄清波的小仙鹅,去探访那个白云深处的人家,去听那两个顽皮的小儿辩日,去问卖火柴的小女孩如今背上书包了没有……

船儿啊,你快些走吧,把我们驶向希望的彼岸……


黄会儒,曾是《五指山吟草报》通讯员,在该报发表若干篇散文诗歌,现系海南乡土研究会、海南诗社会员,保亭乡土研究会常务理事。


19#
 楼主| 发表于 2014-4-25 20:19:48 | 只看该作者
来自父亲的年味
文/青衫子

   腊月二十四这天,父亲用手机打来电话,问儿子作业写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回去;说明天就是二十五了,还不到时呀?我听出了父亲话的弦外之音,随口把责任推到儿子身上,说早就给他说了,让他少打会儿球,快点写作业,争取早回去……电话那端,父亲声音低沉,嗯了一声,说没事,然后电话挂了。  
  我不知道父亲是从哪里打来的电话,应该是在老家。每年这个时候他多半在老家,除了赶集上店准备年货,基本不出远门,多数时间在家里忙年。父亲在老家对外联络基本不用手机,多是用座机。座机安在里屋床头。墙上订着一张一尺见方的硬纸板,上面记着一些备以联络的电话号码,以家人亲戚为主。  
  家里安装电话以后,几乎每年的年三十晚上,远在东北的表姑总会打来电话拜年。有时候是表姑自己,有时候是她的儿子或是儿媳。别人接到来电,听到东北口音叫哥或是叫舅的,就连忙喊父亲接电话,说东北的亲戚。有时候父亲正扎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顾不得解围裙,乍伸着手,简单擦擦,很自豪地接过电话,脸上立刻迸出难以掩饰的笑容。父亲非常享受地一一问好应答,那种热情似乎一瞬间便消融了三千里地天寒地冻。接完电话,父亲会大声大气地向奶奶汇报,东北小喜儿(表姑的小名)挂着你哩,说等不忙了来看你。于是,奶奶每每笑厣如花,黄晕的灯光映满无牙的嘴洞。  
  父亲的手机是近两年才买的,原是为了出门打工联系方便,平时在老家很少用。每到一个新地方安顿下来之后,父亲总会用手机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他现在所处位置、基本情况。于是在以后的日子中,估计父亲晚上收工吃过饭了,我会隔三差五打电话简单问候一下,吃的如何,住的怎样,活儿累不累,什么时候回家等等。  
  年前,今年在外地打的最后一份工收工前,父亲在电话中告诉我,工程没几天了,要准备回家过年了。听了父亲的话,听到父亲谈及的回家过年,我心中略感欣慰,感觉暖暖的。或许父亲的话只是为了说明一个时间,并无深意。可是在我看来,我更倾向于父亲是要把重点放在“回家过年”上,无意中向我透露出,他,作为一个父亲,一个老人,经历一年奔波之后,对于过年的重视,对于亲人团聚的重视。  
  在一定程度上,我自认为能够理解父亲的心思,特别是自己做了父亲之后,这种理解与自信与日俱增。它促使我悄悄阅读父亲的心事,尽量满足父亲的小小心愿。在这种心愿中,亲情挂牵应该是最重要的,含饴弄孙是最明显的。所以当父亲在外地打工的时候,有时我会特意将与父亲沟通的机会让给儿子,让他给爷爷说几句话,让父亲高兴高兴,以电子虚拟的方式满足一下父亲含饴弄孙的“虚荣心”。其实细说起来,这种虚荣一点也不虚,是实实在在的,从来都是。可是不知从何时起,由于多种原因,我们慢慢习惯于将亲情表现物质化,而忽视了精神方面的联系和沟通,从而一点一点一天一天一年一年,造成了这种实实在在的虚空。这种虚空对人的影响或是冲击都是难以避免的,是现实存在的,几乎与年龄成正比。对此,我自信能感受的到,虽然自己的感受不一定够深。我也相信许多人能感受的到,尤其是身边的亲人,比如父亲。  
  从外地打工回来以后,父亲的手机停了,说是用不着。现在父亲的手机又启用了,很明显的,他是借此向我传递一个信号,如果他的孙子------我的儿子一个人提前回家过年需要他接站的话,打手机就行了,不用担心因为打座机找不到人而误事。要知道,在父亲心中,亲孙子回老家过年是件天大的事,天经地义,不容质疑。虽然儿子在老家的几天中,大多数时间是和家中同龄的兄弟姊妹们玩儿,和父亲基本说不上多少话,甚至有好多时间沉浸在电视节目中、玩耍中,或是呆在睡眠中,可是由于儿子所创造的实实在在的“在”,父亲依然会很高兴,很满足。在我看来,儿子似乎是一种既神秘又简单的蛊,从出生之日起,就悄悄将父亲蛊惑了,并一直蛊惑着,直至父亲生命的终结。在这种过程中,我看惯了父亲面对儿子时的喜笑颜开、情不自禁,看惯了父亲一次次携了母亲屁颠屁颠地从乡下跑到城里来看孙子,不管我和爱人的满与不满,放纵着自己作为一个爷爷对于孙子的宠溺。在这方面,父亲亦不能免俗,多数情况下也是通过零食、排骨、水果等物质表现,仅有一次,父亲拿着儿子写的作文,给予指点,指出其中的病句和错字,让我哭笑不得,免不了挨爱人的挖苦,说我还不如老爷子用心。现在儿子放假了,要过年了,父亲有着充足的理由向我并间接向爱人下命令,让他的孙子回家过年,而且申明要早点回去!作业写不完的过完年后再写!  
  随着年龄增长和阅历的增加,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能称得上是一种理由或是规律,对于过年,我在心里渐渐有些漠然,感觉过年越来越像一杯渐冷的乏茶,颜色味道都淡了,激不起自己想之往之的强烈欲望------吃不想,穿不想,玩儿也不想。诸种不想后面似乎隐藏着一种浅浅的厌世,一种隐隐的悲哀和无奈。随着年关临近,作为一种惯性,有时候心里会不由自主地念叨,这年味是越来越淡了,似乎想借此来激起自己对于过年的原初怀想和自然欲望。  
  最近一次这样想的时候,自己正在出小区。那一天阳光刚好,不淡不媚,按照惯长的弧线,掠过楼顶树丛斜斜地穿过来,将周围的一切照得温暖而亮堂。耳边隐隐传来花炮爆响的声音,由大到小,然后归于平静,寂然如常。这种寂然和平常像小区整洁的路径,天天走过,来来回回,无峰无谷,无波无澜;这种寂然和平常像路径旁修剪整齐的冬青,像半枯半荣的草坪,像草坪上没来得及打扫的落叶,像来来往往的车辆行人,像小区门口上了年岁的保安。那个保安一脸褶子,目光呆滞,在风中立着,像一截枯木桩,一身并不合体的蓝灰色保安服皱巴巴的,作为一种装备,大盖保安帽、红色袖章和手中持着的对讲机,丝毫掩饰不了他身上由里而外散发出来的百无聊赖。有一次,父亲进城路过小区门口,曾随口说起那些上年岁的保安,说年龄大了,重活做不了,干这活儿也行。当听说当保安挣钱少、值班紧,特别是过年时候放假没准等弊端时,又一口推辞了,说过年咱家里那么一大家子人,给多少钱也不能值这个班,受这个罪,言语和神情之中透出不容质疑的坚定。这让我既温暖感动又心生羡慕,羡慕父亲心中年味的浓重,感动源于父亲的年味传递。  
  相对于我们这一代人,父亲心中的年味相对是浓重的,这从他对于年的重视程度上可以轻易看出来。相对于他自己,相对于过去,我认为父亲心中的年味其实也是渐渐变淡了。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早年时候对于年的重视程度比现在要高许多,差不多是进了腊月门就慢慢张罗起来。腊月初八腌“腊八蒜”;腊月二十三过小年、扫房、送灶王爷上西天;然后是赶集上店置办肉蛋菜蔬,花炮祭品;二十六、二十七蒸馒头、蒸包子、蒸年糕;二十八炸藕盒、炸丸子;二十九蒸肉;三十上午贴春联,请爷爷娘娘、准备团圆饭,下午剁馅活面包饺子,晚上吃年夜饭,守夜;年初一拜年;年初二上坟,待客,一直忙到初十左右待完客才算忙完。和别人家的男人不同,在过年的问题上,作为当家人,父亲不仅劳心,而且劳力。因为父亲早年学过一点厨艺,所以在过年关于吃的一系列具体问题上,基本上都由父亲亲历亲为,奶奶和母亲多是打打下手,干些不需要多少技术含量的粗活。当一切准备停当之后,父亲才能换上过年的新衣服,以当家人的身份,领着一家男女老少,按照当地过年的习俗规矩,或请或送,或跪或拜,或吃或喝,或鸣或放,来完成过年的盛宴。这些场景既是简单的,又是复杂的,既是明晰的,又是模糊的,既是严肃的,又是活泼的,既是神秘的,又是自然的,是夜幕降临时的长明灯燃起,是红纸黑字的新春联在门楣上熤熤闪光,是大小爆竹在院子中爆响时的硝烟升腾,是奶油蛋糕吃在嘴里时的甜美如蜜,是肉饺子咬一口嘴角冒油,是白酒抿一下绵、香、醇、厚,是一大群族人进门拜年大呼小叫……有着诗意的温暖,有着同族同宗的亲近,有着色香味俱全的具体实在。在诸多场景中,父亲首当其冲当仁不让,他是家庭的领导者、当家人,是基于血缘基于亲情的过年习俗的拥护者、实践者,他把自己的热情和责任倾注到每一个具体事件每一个具体细节中,用虔诚的跪拜、美味的吃食、如火的态度,将一大家子人的年火烧得旺旺的,热热的,甚至无暇顾及一年年过下来,自己越来越老,越来越疲惫。  
  爷爷去世早。爷爷去世之后,父亲口中的一大家子人可以概括为以奶奶为首的四世同堂。虽然在村子里,四世同堂的不只我们家,但是父亲对此依然很自豪,认为这是一种福。这种福和自豪在过年时候表现得尤其明显。在我的记忆中,最为明显的是大年夜。由于同族中奶奶的辈分、年龄都最大,所以同族的男女老少吃过年夜饭之后,都聚到我们家,男人们喝酒吸烟吃茶闲侃,女人孩子们围着奶奶炕上地上挤挤挨挨的,吃糖嗑瓜子,叽叽喳喳像一群吵嘴的鸟。这种时候,奶奶是陶醉的,享受着属于自己的天伦之乐;父亲是陶醉的,既陶醉着奶奶拥有的同种陶醉,也陶醉着奶奶没有拥有的陶醉,比如一个族人、一个男人基于过年的成就感。  
  在我看来,在过年这件事上,父亲是有成就感的。这种成就感溢于言表,无法掩饰。在我的记忆中,无论家境贫富,对于过年,父亲似乎从来没有烦过,从来没有像母亲那样因为过年花钱或是干活劳累而牢骚满腹。多数时候,父亲总是吸着烟,提前默默盘算,依照往年先例把该准备的东西一样一样备好,再一样一样做好,整个过程显得有条不紊,那种过程和场景让人感觉很踏实。对于这些场景,这些经历,这些印像,我喜欢统称为年味。这种年味或许每个人都会有,都遇到过,拥有过,都有属于自己的不同年味。可是在我看来,我最为钟情的年味几乎都与父亲有关,都与父亲的传递有关。对于这种年味,对于这种与父亲有关的年味,我自信有足够多的细节记忆可以支撑。这些细节就像树木的年轮,从我出生时起一直到现在,一年一年一圈一圈刻在我的身体里,融化进我的血液中,从来不曾剥离,也从来不曾消失。它们,是我生命的一部分,支撑着我关于生命、关于生活、关于人生、关于亲情等等方面的意义和价值。这些意义和价值既是无形的,又是有形的,既是无声的,也是有声的,它们既像父亲用手机打来的问询电话,又像萦绕耳畔的鞭炮余音。当然了,还有许多许多,多得就像树上的树叶,就像田间的麦苗,就像满天的星斗,就像冬日阳光下河面上泛动的粼粼波光。这些意义,这些价值,这些细节记忆,几乎都与父亲有关,与父亲的传递有关。在接到父亲电话的一刹那,我又一次真切地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一点对我很重要。在潜意识里,我需要这种召唤,需要这种来自父亲的唤醒,我期待着自己心中对于年的漠然在这种唤醒中得以荡漾、温暖,积极、向上,就像父亲一直希望的那样,就像父亲一直喜欢的那样。  
  作为一个父亲,接到父亲电话以后,我把父亲传递给我的这种与年味有关的唤醒传递给儿子,告诉他,爷爷来电话了,问他什么时候回去,让他提前做好必要的准备。儿子正在戴着眼镜看电视,他躺在沙发上,穿着睡衣,裸着脚,沉浸在《蜘蛛侠》的情节里,嗯了一声,说知道了,什么时候回去也行。对于儿子的这种漫不经心,我心里隐隐生出一种怨气,感觉似乎自己的这种传递被忽视了,自己没有很好地完成父亲交给的任务,而造成这种恶果的正是儿子的漫不经心,正是《蜘蛛侠》里的蒙面人。当着爱人的面,我没有发作,担心起到反作用。依照往年的经验,按照爱人的“小人”之心,我这个作父亲的往往为了哄儿子早回老家过年,常常是毫无原则,恩威并重,萝卜加大棒。对此,我不置可否。为了父亲,即使有些不择手段也属正常。我的说辞是,老人还能活几年?老人不图吃不图喝,忙活一年了就盼这个时候,盼着一家团圆,做晚辈的应该尽量满足老人的心愿……于是,在儿子行前的几天里,我隔三差五地旁敲侧击,以问儿子作业为名提醒儿子。爱人对此嗤之以鼻,哼,从来没见你对儿子学习这么上心过!对于爱人的讥讽,我旁顾左右而言他,心里是隐隐得意与惴惴不安。我知道,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下,儿子离父亲酿造的、传递的年味是越来越近了。这,不容质疑。
18#
 楼主| 发表于 2014-4-25 20:19:16 | 只看该作者
黎家早春

黄会儒 (保亭)




   早春的阳光是煦煦的,早春的晨风是柔柔的,早春的雨露是甜甜的……

   禁锢一冬的枝条,偷偷抽出嫩绿的叶芽,迎着柔和的晨风慢慢舒展开来,轻轻接迎金色的阳光,痉挛的脉络里涌动欢快的春潮。

   内心交织着多么漫长的渴望和期待的泥土,经昨夜甜甜春雨的淋湿,冒出缕缕芬芳的湿气。小草拱破温润的膏土,钻出头来,手里托着的刚睡醒的露珠正惺忪着双眼,脸上却浮荡甜蜜的笑意;杂样的野花映着柔媚的阳光,都开始荡漾满脸通红的醉意;蝴蝶绕着那枝独秀的野菊,翩然起舞。蜜蜂兴奋地提来满篮的甜美,加入这春天的盛典。

篱笆上悄悄开放的喇叭花,迎着春风频频舞动,为联欢会吹响欢乐和喜悦。

   鸽子的翅膀滑过天际,擦亮了天空;忙着捕食的喜鹊也没忘洒下一串银铃般的歌谣。池塘的波纹中闪动着燕翅的娇影……

   晒谷场上,年迈的老人忙着编织金秋用的谷筐,他身旁穿着蝴蝶彩衣的孩子们在阳光下奔跑,欢笑,嬉闹。

   远远地,在田间,在山坡,有一群黎家妇女,得意地拾捡春的喜讯,装在腰篓;肥壮的耕牛,伴着甜美的山歌,昂首欢鸣……

节 呵,要流连就流连在黎家的早春吧,流连在春姑娘拉开的一个真实、温暖、祥和的世界,让灼热的幻想充满你的心思,让欢乐和幸福浸润你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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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会儒,曾是《五指山吟草报》通讯员,在该报发表若干篇散文诗歌,现系海南乡土文化研究会、海南诗社会员,保亭乡土文化研究会常务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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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4-4-25 20:18:48 | 只看该作者
全家福
·吴作望
                                                              
照全家福的那天,说好去照像馆的。母亲执意不肯,要在院子的那棵老梨树下照一张全家福。
没会儿,摄影师来了,见树荫下的光线不好,便让四个儿女给母亲商量,能否换一个拍照更佳的方位?不料母亲十分固执,坚持要在老梨树留下一张全家福的照片。儿女们拗不过母亲,最后,还是让摄影师按动了快门。
第二天,照片送来了。儿女们心里不太高兴,因为,老梨树的浓郁树荫,让他们脸上少了点灿烂阳光和笑容。母亲却十分高兴,像似完成了心中一桩多年的夙愿,端端正正地挂在墙上。
母亲对四个儿女说:“这棵老梨树,是你们父亲和我结婚时栽的。虽然,他不在多年了,你们也都长成人……全家福的照片上,怎么能少了他呢?”
    结婚十年
                                    
结婚第一年,女人的表哥上门借钱,男人说你表哥好逸恶劳,爱赌博,这钱一分不能借。女人柳眉倒竖,说:“亲不亲,打断骨头连着筋。”就借了5000元钱。结果,肉包子打狗有去无还。
结婚第二年,男人的舅舅生重病住医院。男人便与妻子商量,送1000元钱去,尽一份外孙对舅舅的孝心。女人把薄嘴一撇,说:“又不是你爹,500块钱就行了。”
结婚第三年,女人见人家炒股赚了钱,眼红了,执意要把买新房的钱投进股市。男人说你初次涉足股市,最好先探一下深浅。女人撒泼起来,说:“我们离婚好啦,明天就去法院!”
从那以后,男人就把自己常拉的二胡悬挂在墙上,沉默起来了。
从那以后,这个家里只有女人的声音。
终于,在结婚的第十年,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婚姻“危机期”,男人和女人离了婚。那一天,男人如释重负,带走了儿子。
那一天,女人则后悔万分,发怔望着墙上那一把布满灰尘的二胡,这多年为啥没有仔细听听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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