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延伸资料:安徒生--《丑小鸭》-名师课例--童话教学
苦弱个体的艰难抗争——《丑小鸭》再读
文/王 君 来源:语文学习 | 第一个关键词:世界
读文要知人论世,读《丑小鸭》也当“知鸭论世”。故事一开始,刚刚出生的小鸭子们第一句人生感叹就是“这个世界真够大”,而鸭妈妈教训他们说“你们以为这就是整个世界”。鸭妈妈的世界“伸展到花园的另一边,一直伸展到牧师的田里去”,连鸭妈妈“自己都没有去过”。
但是,“这个世界”到底怎么样呢?
这个世界的两个家族以“争一个鳝鱼头”为目标。这个世界最有地位、身份最高贵的母鸭子只不过是因为她有“西班牙的血统”,还有她的腿上长着“一块红布条”。她甚至有权力要求别人把辛苦找到的鳝鱼头奉献给她。这个世界的鸭群叫嚣因为丑小鸭“长得和别人不一样”,所以“就该挨打”。以“生蛋、咪咪叫、拱起背、迸出火花”哄主人高兴为天大的本事儿的母鸡和猫儿一开口就说:“我们和这世界!”因为“他们以为他们就是半个世界,而且还是最好的那一半呢”。这个世界连父母兄弟都容不下给他们带来了麻烦的亲人……
你看,被鸭妈妈津津乐道的这个“世界”其实很狭隘很荒诞很冷酷。这个世界绝不是一个公民社会、法制社会,更不是一个有着高尚追求的社会。
丑小鸭的故事就发生在这个世界中。
第二个关键词:丑
故事中最让人揪心之处不在于人人都说丑小鸭丑,而在于连丑小鸭自己都认定自己丑。他甚至觉得“自己丑得连猎狗也不要咬我了”。
这真是令人痛心。按照一般的规律,美丑永远是相对的。比如,人类感觉臭的东西,在一些动物看来却是香喷喷的美餐。又如人类的垃圾堆,却是昆虫和细菌的乐园。还有一个有趣的寓言,一头公驴嘲笑人类说:“你们的西施有什么美!在我看来简直奇丑无比。她的耳朵那样短小,她的嘴巴平平的,脑袋圆圆的,像个鸭蛋,身上连毛也没长,没有尾巴,实在是难看。我们的驴姑娘那才是真正美丽呢。她有优美华丽的皮毛,圆润的歌喉,优美的四肢,奔跑起来婀娜多姿,一瞥见她的倩影,我就心跳……”
同样的道理,一只不谙世事的小鸭子不可能判定自己丑。就是安徒生,也并没有用具体的文字来描述小鸭子丑的外形,他只是详细地描绘了包括鸭妈妈在内的周围人对它的评价。比如:
鸭妈妈把他瞧了一眼。“这个小鸭子大得怕人,”她说,“别的没有一个像他”;
别的鸭子站在旁边看着,同时用相当大的声音说:
“……呸!瞧那只小鸭的一副丑相!我们真看不惯!”
“对,不过他长得太大、太特别了,”啄过他的那只鸭子说,“因此他必须挨打!”
“他真是又粗又大!”大家都说。
“那个母鸭的孩子都很漂亮,”腿上有一条红布的那个母鸭说,“他们都很漂亮,只有一只是例外。这真是可惜。我希望能把他再孵一次。”
首先可以确定,“丑”是周围环境对可怜的小鸭的强行灌输。其次,小鸭的丑乃是因为它“太大”。究其本质,小鸭的“丑”更是因为它跟其他鸭子都不一样。这才是最要命的问题。
个体和群体不一样,这在一个不健康的社会中是非常可怕的。
那只有着西班牙血统的最高贵的母鸭子给丑小鸭妈妈的建议是“我希望能把他再孵一次”。
这真是世界上最荒唐的建议。但是,我们从这种思路中可以窥见社会群体对个体的要求。纵观我们周围,不是大多数性格独立的个体都被自觉或者不自觉地重“孵”了一遍吗?“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自觉地以上层社会的审美观念为自我的审美追求,不知有多少人在追逐时尚中失掉了自我。就连《西游记》中那个最具独立意识,连五指山和炼丹炉也奈何不得,从不惧于和天庭抗争来保持自我的美猴王,最后不也是在阴险的“紧箍咒”的钳制下走上漫漫取经路。当天界又多了一尊“斗战胜佛”时,世间可是少了唯一的一位“美猴王”。其实,孙悟空就是一个典型的被成功“重孵”了一遍的个体。集天地之灵气的孙猴子尚且奈何不了“集体”的力量,更何况常人?
鸭子王的理念是“重孵”,那丑小鸭的妈妈给儿子寻找的出路呢?安徒生这样描绘:
“那可不能,太太,”鸭妈妈回答说,“他不好看,但是他的脾气非常好。他游起水来也不比别人差——我还可以说,游得比别人好呢。我想他会慢慢长得漂亮的,或者到适当的时候,他也可能缩小一点。他在蛋里躺得太久了,因此他的模样有点不太自然。”
还会有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越长越小的吗?这真是荒谬。荒谬背后的潜台词不过是:往小里长,最后就和哥哥姐姐们一模一样了,个体和群体就一样了,麻烦就解决了。
消解个性,趋向大众,这几乎是小人物明哲保身的最佳路径。
丑小鸭也完全可以听从母亲的教诲开始改变自己。他可以主动减肥甚至绝食,甚至削足适履来强行让自己和哥哥姐姐们一样。他可以选择忍辱偷生,在唾骂他嫌弃他的鸭群中苟活下来。
但是,他选择了另外一条路:逃亡。
选择逃,就是选择冒险,选择孤注一掷。
第三个关键词:逃
丑小鸭的故事就是一个不断逃跑的故事。
安徒生把丑小鸭的“逃”和“跑”写得惊心动魄。比如:
他等了好几个钟头,才敢向四周望一眼,于是他急忙跑出这块沼泽地,拼命地跑,向田野上跑,向牧场上跑。这时吹起一阵狂风,他跑起来非常困难。
逃亡太艰难,就连安徒生自己也不忍再写,他在这个地方留下了让读者可以尽情想象体验的空白。他说:
要是只讲他在这严冬所受到的困苦和灾难,那么这个故事也就太悲惨了……
我们分析丑小鸭的“逃”,可以从以下几个角度来层层深入:
1.他可以不逃,可以选择苟活。
2.在逃亡过程中,他遭遇过安全和温饱的诱惑。他完全有机会放弃逃跑,在老太婆的家中 留下来,即使学不会“生蛋、咪咪叫、拱起背,迸出火花”,也可能锻炼出另外的讨好主人的方法吧。
3.他的逃之可贵在于没有明确的目标。他想离开老太婆的温暖的茅屋,但是母鸡毫不留情地诅咒他“你简直是在发疯”。这样的讥讽咒骂是意味深长的。安徒生是这样描写要“发疯”的丑小鸭的心理活动的:
小鸭坐在一个墙角里,心情非常不好。这时他想起了新鲜空气和太阳光。他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渴望:他想到水里去游泳。
“我想我还是走到广大的世界上去好,”小鸭说。
这是小说中感人至深的文笔之一!它展示了安徒生对生活深度通透的认知。我后来和学生探讨安徒生的丑小鸭、米切尔的犟龟、严文井的小溪流这些因为坚持和执著最后成就了自我的童话形象的高下。孩子们普遍认为最感人的形象是丑小鸭。为什么呢?犟龟的目标是参加狮王27世的婚礼,这个目标清清楚楚,所以犟龟的行动纲领也清清楚楚,那就是排除万难执著于这个目标,天崩地裂也不改变。小溪流也一样,它的目标就是“向前再向前”,壮大自己再壮大自己。比起他们,丑小鸭就惨得多,他不仅不知道自己未来将是高贵的白天鹅,而且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里。他只是靠着一种生命的本能在不断逃亡。目标的不确定甚至无目标让丑小鸭的逃亡之路真正充满了隐喻。这和我们普通人的生命处境多么相似啊!并无明确的辉煌前景作为行走的保证,靠的只是外在环境的推动和不断地释放自己生命的本能。我们从丑小鸭的形象中照见了真实的自我。
第四个关键词:好
近年对《丑小鸭》的创新解读一直纠结在一个问题上:丑小鸭本来就是一只天鹅,他不需要任何奋斗就自然会长成天鹅。这是由它的遗传决定的,而不是由它的自身努力决定的。所以,安徒生《丑小鸭》的故事没有什么意义。
我以为,这个问题其实是一个伪问题。天鹅蛋就算不生在鸭群中,也完全可能成为“鸭子”。要异化高贵的个体,自然界和人类都有太多直接或者间接的方法。安徒生童话的价值,乃是让我们在文学意义上去审视个体生命艰难的自我成长。如果纠结于天鹅之形,这篇童话就意义全失了。
当丑小鸭终于变成白天鹅后,文本中有一句非常关键的话:
一颗好的心是永远不会骄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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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空间的定位与自我价值的实现 ——安徒生童话《丑小鸭》主题思想分析
四川省大竹县幸福街小学
张秋霞
一
小时读课文《坐井观天》,对那只青蛙很是看不起。我几经周折成为一名教师的今天,我对这个故事有了一点疑问。那只青蛙是否该走出那个深井呢?那只鸟所经历的天空是否适合这只青蛙去探寻呢?而这只鸟是否知道所有的“天空”呢?它了解鱼所遨游的大海吗?
虎就应该啸深山;鱼就应该游深海;马弛于原野而成其为马;猴若不善攀援于林丛,必被人所裹腹。故古人云:“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原遭犬欺。”凡生物需生存在某一环境中,方能显其生存的价值。当然,笔者绝没有让人拘泥于环境的意思。环境如水,既可载舟,也可覆舟。
安徒生的童话《丑小鸭》就告诉了我们一个生存空间准确定位而实现自我价值的故事。
二
一只天鹅蛋混在一堆鸭蛋中间。丑小鸭第一个生存空间是鸭子的生存空间。鸭们用鸭的标准衡量着丑小鸭。丑小鸭的出世便以不合鸭们常规的方式出现。它比其它鸭子孵的时间更长,出世后“又大又丑”。养鸭场里那只有着西班牙血统的老母鸡的态度意味着丑小鸭不宜生存在这个鸭世界里。它尽管没有伤害任何人,但它“太庞大、太特别”了,所以它受到了鸭们的排斥。
鸭们的对丑小鸭的态度源于它们对于自身生存空间的维护。当它们一出世时,这群小鸭子便说“这个世界真大呀!”鸭妈妈以自己的见识告诉孩子们“你们以为这就是整个世界吗?这世界伸到花园的另一边,一直伸到牧师的田里去,伸得才远呢!”很明显,鸭妈妈说的这个世界是鸭子的世界。这是文中第一次提到“世界”这个词语。而在后文还屡屡提到。这个鸭世界里,怎么能容忍一只不同于自己的怪物来争夺鳝鱼头呢?当然同是鸭子来争夺的话,那自然又另当别论。
丑小鸭只得“飞过篱笆走了。”他来到了野鸭住的沼泽地。对于丑小鸭,野鸭们的态度是“只要不同我们族里的人结婚,这对我们倒也没有关系。”如果说家鸭们赶走丑小鸭出于一种隐然的恐惧(“它太庞大了”),而野鸭对于丑小鸭的排斥出于一种鄙视。它们认为丑小鸭“真是丑得厉害”。
丑小鸭受到的第一次欢迎来自于两只调皮的公雁。他们甚至向丑小鸭发出了邀请,让丑小鸭跟它们飞走,去作一只候鸟。然而不幸的是,这两只大雁被猎人枪杀了。
这次外出,丑小鸭失败了。但是,在这次经历中,丑小鸭得到了一些微弱的认可。那是因为它身上的“野”气能溶合在野外的氛围中。这是作者对丑小鸭生存空间的一点暗示。
无奈的丑小鸭只得回到了“家”的生存空间。我这里说的“家”相对于野外而言的。这次它走向了一个农家小屋。走向了一个老太婆和她的猫儿与母鸡。猫儿是这家的绅士,而母鸡则是这家的太太。所以它们一开口就说:“我们这个‘世界’里,绅士有了,太太有了,还缺什么呢?一个‘下人’。”在这个生存空间里,绅士和太太就对丑小鸭下了定义:“请你不要发表意见。”
这里也不是丑小鸭的生存空间。于是它又来到了野外。他想起了新鲜空气和阳光。他感觉自己有一种奇怪的渴望,想到水上去游泳。母鸡对于丑小鸭这种想法感到很奇怪。她认为猫不会赞同这种想法,而且世界上最聪明的老太太也不会对此有好感。母鸡这个时候的态度倒不是在故意打击丑小鸭,而是对于身外空间的不了解。因此丑小鸭有所感悟了:“你们不了解我。”丑小鸭在这个时候开始明白寄人篱下不是自己的生存空间。它终于决定“我想我还是走到广大的世界里去好。”
在雪花飘舞的冬天,丑小鸭冻晕在冰上。本来它看到了自己的真正归属。一群天鹅飞过了,但丑小鸭不知道那就是自己的同伴,更重要的是它没有成长为一只天鹅,它还是一只丑小鸭。在适合自己生存的空间里,仅靠外界的氛围的构成是不够的,自己内质的成熟也是一个必不可少的条件。
一个农夫救起了冻得要死的丑小鸭。丑小鸭又从野外回到了“家”。在“家”的氛围里,丑小鸭总是无法调合。本来小孩子是想跟它玩的,但它以为他们想伤害它。于是他打翻了牛奶,惹得女主人惊叫。本来女主人惊叫出于一种本能的惊恐,但这吓坏了丑小鸭。于是它连续犯下错误。飞到了黄油桶里,又沾上一身面粉。这才使女主人拿着火钳去打它。在这一生存空间里,本来谁也没有错,只是各自按照各自的方式去思维和生活。并不是所有的好人都能做出好事来。于是丑小鸭又离开这个救了它生命的家。
野外,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来临了。丑小鸭飞向了三只白天鹅。在飞向它们的时候,丑小鸭成为了一只真正的天鹅。丑小鸭说:“当我还是一只丑小鸭的时候,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幸福!”
三
丑小鸭几次三番从“家”到野外的过程其实就是它寻求发展空间的过程。在这种自我寻求的过程中,它终于给自己找到了准确的位置,有一种说法是“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这样说是不正确的,因为它本来就是一只天鹅,只不过出生在了鸭子中间。它的成功在于找到了自我。
有时我在想,如果它本来就是一只鸭子呢?那么它会怎样生存?它应该强迫自己成为一只天鹅吗?黄全愈教授在《家庭教育在美国》一书的封面上赫然写到:“天才只是少数,即使是天才也不一定能够成功.成功的家庭教育可以使每个孩子成为现实生活中的获胜者。”看来黄教授是很在乎那些不是“白天鹅”的“鸭子”的成功。
看来成功的首要条件是找到自己,然后才能知道我们应该在怎样的环境下生存。我们的生存空间在很大程度上会作用于我们的生存状态。当然,生存环境的定位是需要碰撞的,和生活相碰撞。而不是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应该以怎样的生存方式存在。就即便我们只是一只鸭子,我也主张我们在明白我们是鸭子的同时,看到我们是不同于其它鸭子的一个。我们应该寻找,应该追求,应该去探寻。探寻属于我们自己的生存空间以求在良好发展空间中达到我们自身品质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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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读懂安徒生的《丑小鸭》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21418c30100x0ce.html
《丑小鸭》是安徒生的代表作之一,可以说家喻户晓。《丑小鸭》是一个关于一只又大又丑的鸭子顽强地应对生活中的挫折和他人的嘲笑,最终变成白天鹅的故事。当心底开花老师把这个故事讲给学生听,告诉学生人人都是一只丑小鸭,而困难是我们人生的老师,只要我们勇于战胜它,它就会让我们都变成美丽的白天鹅时,许多学生像大部分《丑小鸭》的读者一样点头称是。
可有一个学生却站起来说,老师你说错了,丑小鸭之所以变成白天鹅是因为它与生俱来就是白天鹅,它所经历的困难,对于它由丑小鸭变成白天鹅,没有任何意义。如果它天生是一只鸭子,即使经历了再多的艰难困苦,再坚韧、再顽强、百折不挠,它最终也还只能是一只鸭子,永远也变不成白天鹅。
对于这位学生的解读,笔者认为,既觉得意外,又觉得在意料之中。觉得意外,是因为他没有与大部分读者一样毫不犹豫去认可被传了一代又一代的故事主题。意料之中,是因为总会有读者去思考丑小鸭能否真的可以转化为白天鹅这个生活常识的问题。想必,带着这个问题的读者,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解读《丑小鸭》的。的确,文中的“丑小鸭”原本就不是丑小鸭,从动物基因遗传学上来说,即使经历了再多也不可能从丑小鸭转化为白天鹅,它只是一只被误认为是丑小鸭的白天鹅。因为长得不像鸭子,又太大,太丑,“丑小鸭”一生下来就遭歧视。它被自己的同类嘲笑,虐待,追打,甚至连猫和鸡都欺侮它,拿它取乐。它又经历了千难万险,在那个冬天甚至差一点被冻在冰块中丢了性命。
其实,读安徒生笔下的《丑小鸭》,我们是不能从动物基因遗传学这个角度去解读。《丑小鸭》是一篇世界名著,故事的核心是:面对生活的种种不公平,作为弱者和小人物,身处逆境,只要能顽强抗争,坚持信念,努力奋斗,一样能得到幸福和快乐成功。它是文学史上的宝贵财富,这篇童话问世以来,丑小鸭不屈服于命运的抗争精神影响了一代又一代的人,面对现实生活中的困难和挫折,不气馁,努力奋斗,给人增添走出困境改变现状的勇气和信心。文学作品是源于生活高于生活,安徒生笔下的丑小鸭和白天鹅并不是指具体的动物,只是寓意上的丑小鸭和天鹅。丑小鸭代表了弱者、生活中的困难和挫折,而白天鹅则代表幸福和成功。
在现实生活中不也有许许多多的“丑小鸭”吗?与牛顿齐名的爱因斯坦,四、五岁才会说话,动作呆滞,小学成绩极差,在学校和家里受到了教室、同学、家人的嘲笑和漫骂。但他通过数学和物理上的钻研,最后成为了闻名的科学家。大发明家爱迪生,小学还没有上完就因家境贫寒而辍学,经常租用地方做实验,在一次实验中还险些双目失明,但最后通过不懈的努力成为了“发明大王”。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幼年丧父,跟着母亲在草原上四处流浪,受尽其它部落的冷落和折磨,最后却凭借着坚忍不拔的精神,使他和他的子孙成为了草原乃至欧亚大陆的主宰者。这些名人们不都是丑小鸭的缩影吗?
笔者认为,提出新解读的学生是一个出色的学生,说明他是一个爱动脑筋的学生,善于思考,勇于进取,提出了与众不同的想法。心底开花老师,你应该为你身边有如此出色的学生感到骄傲。只有带着问题不断去探索学问,才能让人更正确地去认识事物的本质,正确地认识科学的客观世界。
我们今天怎样教安徒生作品《丑小鸭》2011-09-27
http://new.060s.com/article/2011/09/27/310667.htm
老师:《丑小鸭》这篇文章说明了经历过很多磨难的人,经过努力一定会成功的。
某学生:老师,我觉得这篇文章的意思是说,鸭子就是鸭子,天鹅就是天鹅,天鹅不用怎么努力,最后仍然会变成漂亮的天鹅。不是有这句话嘛: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老师:@#$%&*
老师:《买火柴的小女孩》这篇文章反映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罪恶,以及穷人的悲惨生活。
某学生:老师,我今天上学走过天桥时,也看见有一个小女孩在乞讨。我想把早餐钱给她,又想起爸爸说沿街乞讨的人都是骗子。
老师:@#$%&*
在这时代教育孩子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他们永远无法像你小时候那样,大人一说,头点得像拨浪鼓一样。
其实,上述两个学生的阅读感受早已经被学者们预料到——以精神分析方法研究童话的美国学者布鲁洛·贝特尔海姆(Bruno Bettelheim)就认为,安徒生童话虽然美丽动人广受儿童欢迎,但是对儿童的精神帮助并不大。例如,《丑小鸭》可能引导儿童有错误的想象,希望自己属于另一高贵的种类;《卖火柴的小女孩》反映出世界是无情冷酷的,让人对现实充满沮丧。安徒生作品是否真的适合孩子阅读,在西方和中国都一直有争论,这点我们且不去管他。我以为重要的是,在语文教材是安徒生作品的最大传播渠道的情况下(毕竟,很多孩子只有通过课本接触安徒生),语文教师们——这个课堂上安徒生作品的重要诠释者,你们在今天应该如何教安徒生作品?
我盼望,所有的老师都能读一读《安徒生童话全集》,尽可能完整地了解、理解安徒生以及他所处的那个时代,而不是仅仅“钻研”被删减得只剩“骨头”的课文(虽然因为篇幅原因,这种删减可以理解)。
我盼望,所有的老师都能在读出自己心中的安徒生,并大胆地和学生们讨论你的阅读印象和阅读感受,而不是搬来教参上的观点“灌”给学生。例如,你大可以质疑《海的女儿》中为了爱情奉献一切的人鱼公主——如果你足够“女权主义”的话。
我盼望,所有的老师都能把安徒生当作自己身边活着的朋友,平等地和学生讨论一些人生观念,而不是用“伟大的童话作家”这样的字眼去吓唬孩子,让孩子们从此学会仰视。例如,我们可以用《丑小鸭》和学生讨论在艰难环境中如何保持自信,用《卖火柴的小女孩》培养学生的同情心和善良的美德。哪怕是孩子的思维深度还无法到达,但安徒生作品的内蕴会在他心中埋下种子。
如果是这样,我相信安徒生童话能让人类变得更好,因为安徒生说过,Life itself is the most wonderful fairy tale(生命本身就是最美妙的童话故事)。
如果是这样,我以为是对安徒生的最好怀念,不管是否是他诞辰两百周年的纪念日。
如果是这样,即使到安徒生三百周年纪念日时,我们这些人都已经在世界上消失,但安徒生还能鲜活地活在各国孩子的心中。
其实我们都很美
——读安徒生《丑小鸭》
安徒生的《丑小鸭》,很容易使读者产生共鸣,因为大家在内心深处都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美的,是造物主创造的独一无二的艺术品。既然自己的是最美的,那别人都没有自己美,别人在自己眼里也就都成了丑小鸭。这样以来,我们都是自己心中的白天鹅,同时是别人心中的丑小鸭。《丑小鸭》是安徒生的自传,在故事里我们处处可以听到作者的心灵独白,现在让我们跟着安徒生分享他的成长经历。
安徒生就是一只被遗弃的天鹅蛋,上天注定了他出生在一个平穷、世俗的家庭。他的妈妈,就是那只得到天鹅蛋的母鸭,她真的很爱他,要不就不会把他当成一枚鸭蛋捡回来,也不会耐着性子花时间把他孵出来。因为自己是一直鸭子,鸭妈妈坚信自己捡回的蛋也应该孵出一只鸭子,终于在整个鸭群、鸡群的期待中,丑小鸭破壳而出。“他实在太大!”鸭们很智慧地认识到这只鸭子跟自己不一样,他是那么丑,大家都不愿意接、认同丑的东西,于是选择了排挤。
我们无法决定自己的相貌、出身,但是我们的相貌、出身决定了我们的宿命。和丑小鸭一样,安徒生这个鞋匠的儿子、穷人的儿子,他的出身带使他遭受了无数讥讽、打击。他的母亲尽管很爱他,但是无力保护他,只能说:“我希望你走远些!”因为丑小鸭的处境十分危险,鸭妈妈必须装出绝情的样子。虽然出身鸭群,但他毕竟是只天鹅,上帝已经让一些高贵的基因根植在他的身体中,一个声音总在呼唤着,他知道知己不是一只合格的鸭子,他在梦中见过一种神奇的鸟儿,那种鸟儿高贵、美丽,甚至在梦中他也变成那种美丽的鸟了。
离开养鸭场的日子,开始寻找自己的梦。离开鸭群越来越远,远离那些鸭子之后,丑小鸭不必要再去学习鸭子的生活和生存方式,他在选择真正适合自己的生活,这样的选择不是一次能够完成的。野鸭、大雁、雄猫、短腿鸡……都曾经关照过丑小鸭,教育丑小鸭如何像他们学习生存。尽管丑小鸭知道,他们在卖弄自己并不高明的见解,但是丑小鸭也得感谢他们,因为他们毕竟陪伴这自己走过了人生的旅程,并且让丑小鸭明白他们的生活是丑小鸭可以不去选择的。
安徒生是一个追求美、追求梦想的人,因为曾经被人讥笑为“丑小鸭”,他必须要表现出自己的美,如果一个人到死也没有表现出自己的美和价值,那就太可悲了!舞台,是展示美的好地方,安徒生钟情于戏剧,从演员到剧作家,他都在尝试着找到自己的方式展示自己的美好,他让我们最终看到一只美丽的白天鹅在飞翔、在嬉戏。人生就是一个舞台,记得中央电视台的一句广告词“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相信我们每个人的心都可以变得辽阔、美丽,我们一定要坚信自己是自己的白天鹅,自己必须想方设法使自己飞翔。
网摘:《丑小鸭》实践了安徒生自己的创作主张。这确实来自他自己的“真实生活”,而且蕴含着深刻的对人生的思考,读来隽永而回味无穷,给人以有益的人生启迪。 《丑小鸭》中丑小鸭早期的生存环境十分恶劣。鸭妈妈孵了一群小鸭。那只最后破壳而出的小鸭长得“实在太大”,因为与众不同而被公认为形象“丑陋”,因而在鸡鸭群中“处处挨啄,被排挤,被讪笑”,连它的鸭妈妈都希望它远远离开。于是,这只可怜的小鸭逃了出来。外面的世界更是充满凶险,猎人的猎枪“砰,砰”乱响,它新结交的朋友——两只公雁血染芦荡,命归黄泉,它自己也差点儿被大猎狗咬住。它再次逃亡,进入一个养着猫和母鸡的农家小屋。它因为不能像母鸡一样生蛋或者像猫咪一样“拱起背,发出咪咪的叫声和迸出火花”而被母鸡和雄猫剥夺了发言权,它“想到水里去游泳”的渴望被讥讽为“怪念头”,它不得不离开那自称为它的“真正朋友”的母鸡和雄猫。它来到了“广大的世界”。它在这里看到一群正“飞向温暖的国度”的美丽的大鸟,它们摩天的飞翔使它“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它再也忘不了”。但冬天逼近了,它冻昏在冰面上,靠一位好心的种田人的收留才度过了要命的严冬。同伴的欺凌、外界的暴力、平庸者的不理解与安徒生早年所受的讥讽、欺凌岂不是有着许许多多的共同点?丑小鸭确实有着安徒生的影子。 丑小鸭的痛苦,不仅来自暴力和冻饿,而且来自精神上的歧视和隔膜,后者的伤害远远超过前者而成为心灵永恒的痛。从社会心理学的角度看,人只能在同类中认识自己,也只能被同类认同。超出同类的范围,相互之间往往就难以理解。丑小鸭虽然与其他小鸭是同一个鸭妈妈孵出的,但它的超常性使它的同胞产生了“非我族类”的感触,难以认同,它也难以融入它们的群体,它就不能不被排斥,不能不感到孤独。同时,对于母鸡和雄猫来说,它们也只能在自己同类的范围内和可能性中理解丑小鸭的追求和理想;超出了这种范围和可能性,丑小鸭的追求和理想就不能不被它们看做“简直是发疯”。因为在它们看来,人生的最大理想就是“生蛋”和“咯咯地叫”,就是“迸出火花”,除此之外,就都是虚幻的妄想,都是不可实现的呓语。那被排斥后的孤独、“你们不了解我”带来的痛苦是难以排遣的,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丑小鸭的经历证实了这一生活哲理。美丽的春天终于到来,被排斥的孤独、不被理解的痛苦都在这百灵鸟歌唱的季节里烟消云散了。三只令它“不禁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兴奋”的美丽的鸟正向它游来,它也向它们游去——它最后终于明白:它和它们同类,也是一只天鹅。 在这幸福的时刻,它如何看待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呢?它并没有忘记过去,它回想起“它曾经怎样被人迫害和讥笑过”,但它对迫害和讥笑过它的人并没有斤斤计较、耿耿于怀,而是采用了一种宽恕、宽容的态度。它一如既往,保持着谦恭温良的态度,“一点儿也不骄傲,因为一颗好的心是永远不会骄傲的”。这里,像安徒生的其他童话一样,颇有一点基督教的影响,宣扬的是基督的博爱思想,提倡的是容忍与和解的精神。但是,抛弃了宗教的外衣,爱和宽容,不正是人类所应受的教育、所应具有的精神吗? 在安徒生看来,正是这逆境的磨炼,才使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逆境往往构成一种心理压力,激发出冲出逆境的精神力量,从而使人的一切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跨进至善的境界。从这一角度讲,逆境不仅是压抑人才的消极力量,也是促人上进的积极因素,正如飞机只有在逆风中才能上升起飞。也许这正是安徒生宽容一切的认识基础。 《丑小鸭》用生物界现象与社会现象作比附,由于安徒生对生物作了人性化处理,赋予丑小鸭以人的思想和感情,因而使丑小鸭的遭遇和安徒生的经历有了契合点,从而使丑小鸭的成长史成了安徒生生活的缩影。但是,生物界现象毕竟与社会现象不同,因而,我们在理解这一作品时就不能过于拘泥。比如,“只要你是一只天鹅蛋,就算是生在养鸭场里也没有什么关系”,这在生物界是真理,但在人类社会中未必是事实。安徒生这只社会上的“丑小鸭”,生在社会的“养鸭场”,但他不放弃理想,孜孜以求,克服了种种艰难困顿,才变成了美丽的“白天鹅”,而并非因为他生来就是“一只天鹅蛋”。这是有着重大区别的。
我读《丑小鸭》
文/王开东
安徒生的《丑小鸭》作为200年来最经典的童话,诞生以来,覆盖全世界。丑小鸭成了文学原创的一个经典原型,给无数作家深刻的启迪和灌溉。
很多人认为那个丑小鸭就是安徒生自己,他也确实喜欢运用类似的手法。但我更愿意认为丑小鸭融入了作者的人生体验,并非仅仅等同于作者自身。
的确,安徒生家境贫寒,没有受过什么教育。他想做芭蕾舞演员,想当歌剧演员,这些愿望都没能实现。他开始创作后,在丹麦又不断遭到嘲笑和排挤。这些可以说都是安徒生不幸的遭遇,但反过来说,安徒生幸福的际遇更多。在他自传《我生命里的故事》的一开始,他就这样说:“我的一生是一部美丽的童话,童话的情节曲折动人,主人公幸福无比。”这话绝非空穴来风。
出生于欧登堡的安徒生是个独苗,被父母惯得不得了。从小安徒生就是被当作贵族抚养的,他常常和鲜花做游戏。那实在是一个幸福的家庭。他的父亲是一个年轻的鞋匠,但才华出众,富有诗的灵感;他的妈妈虽然对外面的大千世界一无所知,但是富有爱心。这些最初的品质都是安徒生后来文学萌发最重要的种子,它们埋在安徒生的生命里并最终发芽开花。
在安徒生后来的生活中,哥本哈根皇家音乐学院的院长西伯尼、独舞演员大伦等等,尤其是国家枢密院的科林,更是终生关注和爱护安徒生。在自传中,安徒生这样评价科林:“没有哪个父亲比他对我更好,过去如此,现在也是如此。没有人像他那样为我后来的进步和荣誉那么由衷地欣慰,没有人像他那样,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给我衷心地安慰,对我像对自己孩子那样关爱,他给我帮助时,没有一句话,没有一个眼神会让我感觉负债深重。”像这样无私给与安徒生援助的人还有很多。安徒生曾经努力的写作长篇小说,但丹麦的一大大物理学家告诉他:写小说可以让你成名,写童话可以让你不朽。所幸的是安徒生听从了他的劝告。否则,就没有丑小鸭。
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饥饿,并不是仅仅因为缺少食物,也因为缺少安慰和爱;有很多人寒冷,并不仅仅因为缺少衣服,也因为缺少人的尊严和平等。可以说,安慰和爱,尊严和平等,安徒生都曾经缺乏过,但又曾经如神话般的获得过。
丑小鸭不应该仅仅是安徒生自己整个的人生,更应该是安徒生的人生体验。这是两个概念。
比如丑小鸭中,难道没有安徒生的父亲——汉斯·安徒生的影子,这个小鞋匠,才华出众,充满文学的天赋。本该执笔的手,却只能做鞋子。这种痛苦无与伦比。他的鞋架上放着很多伟大作品。安徒生就是他的一切,他为这个儿子而活。星期天,他给安徒生做玩具和图画。朗读拉封丹和霍尔堡的作品或者是《天方夜谭》。安徒生说,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到他的笑容,作为一个手工艺人,汉斯·安徒生,这个可怜的父亲,他的一生从来没有真正快乐过。他梦想着读书,这是丑小鸭飞翔的翅膀。有一天,有个文法学校的学生到家里来订购一双新鞋,安徒生亲眼看见自己的父亲泪眼闪烁。包括父亲后来突然间要当兵入伍,都可以看成是这个“丑小鸭”的一种挣扎。汉斯·安徒生,是一个折断翅膀的天鹅。
难道安徒生的母亲,这个伟大的女人身上,就没有丑小鸭的影子?
这个没有文化的女人,却天然具有一颗高贵的心。她小时候曾经被外公、外婆赶出来乞讨,因为她无法放下脸面乞讨,只好在欧登塞的一座桥下哭了一整天。在《她是一个废物》里,安徒生这样描写他母亲的原型,因为嫁给一个可怜的手工业者,她只能做洗衣工养家糊口。因为整天泡在冰冷的水里,只能拿酒来御寒,而别人却以为她是自暴自弃、借酒浇愁的“废物”。这样的凄惨经历,难道不可以看成走投无路丑小鸭的生活原型之一?
要知道“只要你是一颗天鹅蛋,就是生在鸭棚里也没有关系的。”这只是安徒生的一种信念,甚至是长久以来安徒生对自己命运的一个暗示,而这个暗示,无疑具有启蒙的价值和颠覆的意义。
其实,对安徒生个人而言,丑小鸭不仅应该看成是他个人的生活经历,更应该看成他作品的经历。
从作品的情节中,我们不难看出,作者着重叙述和描写的是丑小鸭因为世俗眼里的“丑陋”,还有世俗眼里的价值功能的缺失,而受到种种排挤、嘲笑和打击,以及这种排挤、嘲笑和打击给他带来的悲哀、难过、沮丧和自卑。在巨大的不幸面前,丑小鸭无能为力,他所能做的就是沉默、忍受和逃避,“只要别的鸭儿准许他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他就很满意了,只有能喝一口沼泽里的脏水,他就心满意足了。根本不敢去想它本应该获得受尊重的爱的权利,甚至连结婚的权利也不敢去拥有。丑小鸭很少有 “奋斗”的动机和行动。它所有的逃亡直至振翅飞翔,除了在老婆婆家受到猫和母鸡的排挤之外,他觉得他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更广阔的空间,此前更多的是来源于逼迫和挣扎。
如此看来,编者认为的:“作者笔下的这只丑小鸭,处处受排挤,受嘲笑,受打击。但他并没有绝望,也没有沉沦,而是始终不屈地奋斗,终于变成了一只美丽、高贵的天鹅。这一切缘于他心中那一份恒久的梦想。你我都能成为一只天鹅,你会成功的,不过有很长的路要走……”就失去了文本的依据,而只能看成是道德外衣下的自我架空。
弄清《丑小鸭》到底想传达什么?我们不能不看看作品写作的动机和背景。
这篇作品是安徒生在心情不大好的时候写的,那时他有一个剧本《梨树上的雀子》正在上演,像他当时写的许多其他作品一样,这篇作品受到了不公正的批评。安徒生曾在日记里写道:“写这个故事多少可以使我的心情好转一点。”这就是说,安徒生是在用丑小鸭来安慰和激励自己,使自己不至于被堆积的责难打倒。可以说,那个时候安徒生的作品在欧洲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歌德、大仲马、海涅等人,都把安徒生引为座上宾。但安徒生在丹麦国内却很少受到公正的评价。甚至安徒生最敬重的诗人海堡,曾经帮助过安徒生的人,也对安徒生表现出了厌恶,海堡的态度对安徒生更是致命的打击。安徒生所有不署名的作品,都获得了广泛的好评。但只要是安徒生的署名作品,那就一定是庸俗不堪,整个丹麦疯狂的歧视安徒生,“因为你是安徒生,所以你必须挨骂。”还有人给安徒生邮寄海外付费的信件,大量的废纸中夹杂着一张批评安徒生作品的文章。
但,倔强的安徒生仍然坚信,他的才华最终会获得世人的认可,他的作品将会为他赢得荣誉。
鲁迅曾经说,天才很难出现,首先就缺少培育天才的土壤。这些天才人物,因为意出尘外,特立独行,常常被看成是另类,“因为他不会像母鸡靠下蛋和雄猫靠咪咪叫那样去讨得主人的欢心,获得自己的地位,他渴望的是‘走到广大的世界里去,在天空飞翔,在水里游泳,而这恰恰是别的动物无法了解的。”所以,他必须挨打,必须闭上嘴巴。丑小鸭的丑,只是世俗眼里和人生哲学之下的丑。
贾平凹的丑石,因为不能砌墙,不能凿石磨,甚至不能做槌衣石,实在什么用也没有了,所以,它丑得不能再丑了。柳宗元笔下的愚溪,因为不可以灌溉,大舟不可入,不能兴云雨,无以利人世。所以,它实在是愚得不能再愚了。但丑到极点,恰恰就是美到极点,不同寻常到了极点。
安徒生曾预言“当我变得伟大的时候,我一定要歌颂奥登塞;谁知道,我不会成为这个高贵城市的一件奇物。那时候,在一些地理书中,在奥登塞这个名字下,将会出现这样一行字:一个瘦高的丹麦诗人安徒生在这里诞生!”安徒生实现了自己的预言,走着走着花就开了,走着走着春天就来了,走着走着安徒生就飞起来了,并且成为一个永远不老的童话。
丑小鸭是我们整个人类的隐喻,在他们生命的某个时候,本质上我们每个人都是丑小鸭,但只要有一颗天鹅的心,经历艰难生长的丛林法则,经历了刻苦磨练的生命法则,经过天鹅远远的召唤,终于在临水一照中看清了自我,认识了自我,坚定了自我,就能一鸣惊人,一飞冲天。
《丑小鸭》寓意新解
――纪念安徒生诞辰200周年
张春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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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徒生的童话中,《丑小鸭》大约是中国读者最熟悉的篇目之一了。它的寓意一般都被理解为一个成功人士(白天鹅)走向成功的曲折过程,在其才华尚未彰显、社会尚未普遍承认其特殊价值时,他可能遭遇到种种歧视、挫折和打击。灰色的“丑小鸭”也就是尚未焕发生命光彩的人的代名词,“当他(她)还是一只丑小鸭时”这一说法就成了某人在其自身价值尚未获得社会普遍认可和广泛认同阶段的替代语。一个有过“丑小鸭”经历的人,意味着他(她)在变成白天鹅之前曾经有过一段曲折、坎坷的历程。经过一段时期的努力,他(她)成功了,于是“丑小鸭”最终变成了“白天鹅”。如陶德臻、马家骏主编的《世界文学史》介绍安徒生生平时就说:“原来他是一个受人奚落、嘲笑,连自己的兄弟姐妹都瞧不起的‘丑小鸭’,但后来这只丑小鸭成了一只漂亮的天鹅。”《赛珍珠传》写赛珍珠:“她的来访简直像童话故事:没人理睬的丑小鸭一转瞬飞黄腾达,变成白天鹅了。”
然而,童话中那只被称为“丑小鸭”的禽类动物原本就是天鹅,它只是经历了从雏天鹅成长为大天鹅的过程,并没有出现“鸭子变鹅”的奇迹,这个过程只是出于人们的误解。“丑小鸭”是一只被错当成鸭子的天鹅,是不小心混进乌鸦队里的凤凰,它受到的种种奚落实质上是人们用鸭子的标准来检测它,要求它,因其中产生了难以为人接受的差距而使它遭到冷遇。因此,我认为《丑小鸭》的寓意应该是一个被误用了不恰当的标准衡量的人所遭遇到的尴尬,每一种人或事物都应该用符合其自身实际的恰当的标准加以衡量,如果误用了另一种标准,美的就会变成丑的,好的就会变成坏的,有用的就会变成无用的,是非善恶就会颠倒。
何种原因造成了衡量标准的错用呢?在《丑小鸭》中我们看到这样几种情况:
其一,由于生活环境发生错位,打破了人们惯用的价值标准。
童话中的天鹅蛋误落进鸭子窝里,被当作鸭子孵出。因为蛋大,需要孵化的时间长,他不仅是最晚出壳的,而且一出生就被鸭妈妈认为“又大又丑”,是只“丑陋的灰色小家伙”。他的丑缘于两个原因:一是体形太大,二是绒毛的颜色是灰色的,而这两点恰恰是以体型小巧、绒毛淡黄的雏鸭为衡量标准的。鸭妈妈眼中的雏鸭肯定是最美的,正如癞蛤蟆眼中最美的肯定是小癞蛤蟆。但是,如果这只丑小鸭出生在天鹅家族中,他就是一只再正常不过的雏天鹅,受到的应该是赞美而不是奚落。生活环境的错位,使得许多事物失去了相应的衡量标准,因而其自身价值就不能得到体现。正如弱不禁风的林黛玉在贾宝玉眼里是“娴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的美人,但在宁府的焦大眼中则肯定是个肩担不得担,手提不得篮、打不了狗、喂不了猪的废物,因此贾宝玉对林黛玉一往情深,而焦大则不会爱上林妹妹。现实生活中,文革期间那些艺术家、文学家、一级研究员被发配到乡下去劳动改造,同样遭遇到尴尬处境。贾平凹笔下的丑石是块具有极高天文价值的陨石,可是,“正因为它不是一般的顽石,当然不能去做墙,做台阶,不能去雕刻,捶布。它不是做这些小玩意的,所以经常就遭到一般世俗的讥讽。”陨石遭到世俗的讽刺,是因为它打破了世俗习惯的衡量石头的标准。具体来看世俗的标准其实并没有错,错的是它被用以衡量不合适的对象。庄子云:“凫胫虽短,续之则忧;鹤胫虽长,断之则悲。”“短”与“长”的优劣本是相对的,但如果凫与鹤的位置颠倒一下,两人都会变丑,变得无用。所以,适得其所,才能人尽其才,物尽其用,美得以充分展现。
其二,多数人缺乏或难以坚持独立见解,人云亦云,随顺群体偏见。
丑小鸭出生时,鸭妈妈除了觉得他“大得怕人”以外,对他的印象还是非常不错的,“你看他的腿划得多灵活,他浮得多么稳!……如果你仔细看他的话,他长得还蛮漂亮呐。”当别的鸭子嫌他长得丑时,鸭妈妈开始还以他脾气好、游泳好为他辩护。可是,当丑小鸭成为全体鸡鸭嘲笑的对象并遭到大家强烈驱逐时,他的兄弟姐妹也对他生起气来,鸭妈妈也终于忍不住要赶他出门了。谎言重复一千遍就会变成真理,人言可畏,众口铄金的力量终于导致鸭妈妈放弃了自己原来的立场,丑小鸭遭放逐的命运也就注定成为现实了。有时,独立的见解并不缺乏,但能够力排众议、坚持真理就不容易了。造成这种情况,一方面往往是因为意志不够坚定,不敢为坚持真理而干犯众怒;另一方面则可能因为自己对某些观点也缺乏深刻的认识,因而没有足够的把握和信心,一遇争议,就左右摇摆,难以做到坚定不移。
其三,以自己有限的经验和狭隘的偏见要求别人,评价别人,党同伐异。
丑小鸭在一间简陋的农家小屋里遇到女主人养的两只动物,一只雄猫和一只母鸡。母鸡因他不会生蛋而认定他是个废物,雄猫因他不会拱起背,发出咪咪的叫声而剥夺了他发表意见的权利。而他们对于丑小鸭想游泳的渴望却予以驳斥,认为那是“怪念头”,因为雄猫、母鸡和他们的女主人都不喜欢钻进水里,让水淹没头顶。现实生活中,自以为是,以自己的是非善恶观、以一己的爱憎好恶衡量他人的情况比比皆是,不符合这一标准的则被看作“另类”,受到歧视和排斥。这一思想我们还可以从安徒生其它童话中找到印证。《拇指姑娘》中从郁金香花中长出的拇指姑娘非常美丽,但她在金龟子眼中却因没有触角、腰太细而显得很丑;《屎克郎》中一个飘着玫瑰和薰衣草香味的小花园在瓢虫的眼中很可爱,而在屎克郎的眼中却一点也不美,因为那儿连一堆粪也没有,比起国王的马厩来差远了;《幸福的家庭》中蜗牛妈妈瞧不上蚂蚁皇后,而认为蜗牛才是世界上最高贵的人,因为他们一生下来就有房子住。
《丑小鸭》的寓意给我们的启示也是深刻的。启示之一:从每个个体的角度讲,寻找到适合自己的恰当位置固然是非常重要的,而更重要的是,作为适用于整个社会的普遍的审美标准和价值标准更应该具有宽容度,不能局限于既定和狭隘的范围里。那些对确立价值标准具有相当影响力和引导作用的人们应具有这种海纳百川的胸襟和气度恢宏的包容,生活中新的事物、新的艺术的诞生和成长必须依赖这种胸襟。在不同的环境、价值观和审美标准的主宰下,同一件事物会遭遇截然不同的命运。安徒生是善良的,他为一向遭人歧视的丑小鸭安排了一个美丽的结局,让它回归到自己家族。而浸濡于千百年专制文化中,我们不能不联想起“橘化为枳”的典故,橘生淮南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环境的力量多么可怕啊。照此典故新编一个童话,将是白天鹅变成丑小鸭的结局,现实的实例并不鲜见。
启示之二:每个人不仅要有认识真理、把握真理的智慧,还要有坚持真理的胆识和勇气。世界上不乏聪明人,却十分缺乏聪明而老实的人,聪明而勇敢的人。许多聪明人在了解真理的同时也掌握了明哲保身的技巧和策略,于是,世间充斥着这种小智小慧的“聪明人”,每遇关键时刻,他们就不肯老老实实说真话,往往以“今天天气哈哈哈”来搪塞。而像苏格拉底、伽利略、谭嗣同、张志新等愿为真理而战、为真理而死的老实的人、勇敢的人越来越少了。幸而这类人尽管少,却从未在每个时代绝迹过,“我们从古以来,就有埋头苦干的人,有拼命硬干的人,有为民请命的人,有舍身求法的人……这就是中国的脊梁。”有了他们,真理才得以星火相传,代代烛照。
启示之三,我们永远不能要求社会上党同伐异的现象绝迹,却可以让自己做到以更高的智慧和警觉俯察它,识别它,提防它,尽量减少它造成的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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